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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爷抒情散文

2022-05-28 08:39:13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PDPCIR”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老舅爷抒情散文,以下是小编整理后的老舅爷抒情散文,欢迎阅读分享。

老舅爷抒情散文

篇1:老舅爷抒情散文

老舅爷抒情散文

奶奶的弟弟,我称舅爷。

我有三个舅爷,大舅爷,二舅爷住在较远的李家围子,只有老舅爷与奶奶同村。所以,老舅爷跟几个外甥走动得近了些。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儿,危难招灾儿的,老舅爷免不了跑前跑后,帮着张罗。

老舅爷没读过书,思想保守,甚至保守到有些愚钝。尽管他与读过小学六年级的父亲讲话格格不入,可我家有个鸡毛蒜皮的事儿,老舅爷还是会主动搀和,他认为自己是亲娘舅,有这个义务。

母亲生病那年的秋季,父亲因家人的棉衣还没有着落,便在自家发牢骚,埋怨二娘没能帮把手,恰巧被过来找母亲说说话的二娘听到了。二娘委屈得跑回了家。其实二娘的身体也不是很好,结核病后遗症,常年喉喽气喘的,自己家的活也够她累的.了,她是对号入座,或力不从心,不免伤心落泪。

老舅爷得知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跑过来训斥父亲。“老四啊!你摊上事了!”父亲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舅爷接着说:“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你二嫂都哭一天了,中午饭都没吃。”父亲这才知道什么叫“墙里说话,墙外有人听。”赶紧过去给二娘赔了不是,好在叔嫂没反正,二娘才破涕为笑。从此“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便成了老舅爷的笑柄。

见母亲的病越发的严重,老舅爷就把自家惟一的一只老母鸡抱过来,给母亲补身子,称自己懒得伺候。还嘱咐父亲,“老四啊!别看外甥媳妇整天躺在炕上,干不了啥活,可有她在,你总算是一家人家儿。”老舅爷看了一眼我和弟弟。“老话说,小孩没娘哭断肝肠啊!”

老舅爷父母走得早,是跟着哥哥姐姐长大的,后又丧妻,独自一人拉扯大两个女儿,现各自出了嫁。虽然自己又结过两次婚,都因家庭琐事而解体。我高中毕业那年,老舅爷不顾年岁以高,亲属反对,怜悯的收养了一对失去父母的兄妹。也就是在这一年,老舅爷又找了新老伴儿。添儿舔女有老婆,小日子那个美。

那日我与老舅爷赶上牛车,慢悠悠的到几十里以外的兴隆山,给生产队拉瓦盆儿,老舅爷见村民家用的瓦盆儿黝黑发亮,甚是喜爱,就与烧窑师傅软磨硬泡,给新舅奶要来一个,也为“一双儿女”要来了泥玩偶。

回来的路上,老舅爷千叮咛万嘱咐。“别给整碎了,你老舅奶就喜欢这玩意儿。”我说:“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呗。”老舅爷露出了“金牙”。“小兔崽子,也学会扯犊子了!”

这年的秋天,我跟着老舅爷的牛车,为队里拉庄稼。队里有些边边角角的庄稼地,用大马车太窝工,我们爷俩儿一老一少干这样的活正合适,干多干少无所谓,颗粒归仓就行。

当地里的收成拉了一半儿的时候,公社号召社员外出修水利,我也未能幸免。其实就是在好端端的良田上挖出一条条沟槽,上口宽两米五,下口宽一米,深一米八。我干这种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有堂哥成武,成双照应着,几天下来,还是大病一场。是老舅爷赶着老牛车把我接回了家。

一路上,我躺在铺有谷草的牛车上,听老舅爷自言自语。“才几天的功夫,把孩子造成这样,回去养几天,还是跟着老舅爷拉地吧!”

那个秋天,雪下得突然,且很大,把大地里的苞米捂得严严实实的,可太阳出来了,又瞬间的融化掉,乡村那越发泥泞的土路上,惟有牛车的吱扭声,伴着我和老舅爷身影。

篇2:老柳树经典抒情散文

老柳树经典抒情散文

午睡梦到,小时候的我,瘦瘦的手臂挎着个大菜篮子,从生产队的菜园子回姥姥家,走一条似曾相识的路,却怎么也找不到姥姥家了,很多声音告诉我,向西走到弯路上,有棵老柳树那个门口,就是姥姥家啊,我的脚走疼了,还是走不到……

我的姥姥家呢?那棵老柳树呢?

醒来惘然。

老柳树到底有多老?有步家街的时候就有这棵老柳树了,曾外祖父当年带着一家老小二十四口人,套着四辆马车闯关东,人困马乏无处藏身之际,发现了山坳里藏着一条河和一大片蛮荒之地,就立刻决定,安顿下来。

男人们进山砍树搭建窝棚,女人们生火烧饭,从那天起,那里叫做步家街。曾祖父指挥一家老小开荒种地的同时,建起了四个茅草房的院落,有一棵老柳树的院子曾祖父住着,他说,这是个记号,这是根。以后你们走多远,都找得到自己家。

当年为什么从辽阳出行要闯关东已经问不到答案,后来步家街又住进了王家,张家,刘家,后来通了公路,其实这片荒原并不孤立,两三里之外就有众多的村屯,只是当时东北可开垦的土地太多了,当地人很少进山里去罢了。

曾祖父的老宅子,后来就是我的姥姥家。姥爷排行老四,娶了一个没落地主家庶出的女儿,用姥姥的话说,从十七岁,她给步家扛大活。我记忆里姥姥姥爷似乎吵了一辈子架,但是也没吵散。我七八岁的时候,姥姥家已经成了南上北下的过路人的驿站,老柳树下从来没有停止过喧嚣热闹,因为那时候附近村屯的人需要买东西都要到十五华里之外的供销社去,而姥姥家恰好在这条土路的必经之处,更是因为姥爷出奇地好客,他常常念叨,闯关东的路上,没有那些借宿人家救命的窝头,热水,家里得饿死几口子,现在招呼些茶水,薄酒,算个啥?

姥姥唯有这件事不跟姥爷作对,十里八村的,不管谁到了歇脚,她都热情款待,姥姥身材矮小,戴着坠地的青布围裙,在两个大灶台之间穿梭,脚下生风,乡下的粗粮野菜,经过了姥姥的手,都会是佳肴美味,榛树蘑菇炖鲜豆角,老咸菜炒芽豆,赶得巧,牧羊的姥爷会逮到野兔、野鸡,用草柴慢慢炖熟,我现在想,我整日混在姥姥家而不愿意呆在自己家,或许真的是为了那些美味。我还喜欢老宅子里的古旧气息,一抬眼就能看到院门前的老柳树,树下永远坐着纳凉的`人,汲水的人,拱手问路的人……姥姥说,那时候的村子已经有百户人家了,她说这是祖上的德,沿河两岸都是先人留下的良田。

给灶膛添火、去生产队的菜园买菜,都是姥姥指派给我的任务,姥姥说回来数到三十九家,就是姥姥家,我说那好笨啊,我认得老柳树。到菜园买菜要记账等到秋收后一起算账,管菜园的老爷爷特别厚待我,装满菜篮是很沉重的,一想起姥姥在老柳树那等我的菜呢,就变得特别有力气了,一路踉跄小跑,回到老柳树那里。

到了年底,落尽叶子的老柳树像一个静静的老人,就像我的姥爷,羊群都进了羊棚不用上山了,姥爷穿着干干净净的青粗布袄裤,腰上扎紧了玄色布腰带,身材魁梧的姥爷多像个江湖高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之间进了院子喝茶的人,吃饭的人,借宿的人,还有乞讨的人,都会前来,再把马车、骡车拴在老柳树上,他们带来上好的砖茶块,高粱酒,或是野鸡,猪肉,也有的就是两包甜点心,让姥爷总是应接不暇,也过意不去,早些年来来往往的人喊他“四哥”,后来的人,喊他“四大爷”,再后来喊他“四爷爷”。姥爷就老了,驼背、弯腰、昼夜咳嗽,许多细节我已不能得知。十岁,我便随返城的知青的队伍,跟父亲去了城里。

姥姥家的老宅子在姥爷去世后,留给小舅舅,小舅舅不喜乡下,举家进城,已经几易新主,老柳树曾经病病歪歪了好多年,后来被贴根锯掉,只剩几寸树墩,老柳树见证的那兴旺的步家街,已经只剩寥寥无几的留守老人,水土流失,环境恶化,让那里再次荒芜。

“骨软张郎瘦,腰轻楚女饥。”中年之后在唐诗中读到这样的句子,我突然觉得很内疚,我甚至没有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老柳树,而春天我一把一把贪食那些柳芽,一次一次折断她做成的柳笛拿给伙伴炫耀,理所应当地坐在她的林荫下……是的,我们活得如此匆忙和急躁,我们太多的时候忘记了彼此感恩,忘记了根。

“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每到春行新绿,柳枝吐芽,我都会呼喊她,我的老柳树。

篇3:老军抒情散文

老军抒情散文

春节将至,店里面案小阿姨说想买农家猪蹄猪腿,我挖空心思便想起了老军,于是找到老军的电话便拨了过去。

老军是我在镇里开店时认识的朋友,就算是朋友吧,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除了种地,还帮镇里的人杀牛和羊挣点工费,空余时间也到下面各村屯收一些狗、羊外卖。只知道老军比我小很多,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大年龄。个子不高,胖胖的,肚皮很大,裤子总有提不上之感,从没见过他穿过干净衣服,但脸蛋长得很干净漂亮,嘴很甜,每次见到我便叫我姨,很得人心。由此人们总是开玩笑地对他说:“老军,你不能穿的干净些么?你老婆不给你洗衣服呀?”老军嘿嘿的笑着:“这么穿老婆放心。”

每年的腊月是农村最闲时节,一些人汇聚在一起打哈哈凑趣玩扑克、麻将.老军便是玩牌高手,玩法叫做炸鸡,输赢很快。这种玩法我一直都不懂,动了钱,有了钱的刺激,每个人便在玩时会有动力。当地派出所和上面的人便时不时地会搞突击,没收所有的钱并还要罚款。老军知道所长是我同学的老公,我们两家关系非常之好,并鼓动我开个赌场,只要我负责上边不来抓就可,赌场不懂的地方老军帮我搞定,当然收益会很大。我有些蠢蠢欲动,和老公说了想法。老公是个胆小之人,是个给了权利都不会利用之人,胆小的树叶掉下都怕砸到脑袋。本来开饭店都不高兴,又附加迪厅和麻将桌,尽管闲置房子够用,到头来也没做通工作,老军的赌场梦便在我这里破灭。

农村的文化生活单调而无乐趣,除了玩牌、麻将,再就是喝酒蹦迪。每天从复着不变的旋律,深感乏味,便索性卖了店里的东西,把房子租了出去,离开了那里也便和老军失去了联系。

几年过去,实事变迁,如今不知老军在做什么,在哪发财。电话拨过去还真是老军的声音,但老军已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当老军知道是我时,激动的一个劲说请我喝酒,告诉我,他有了好几辆大车小车,在市里开了个厂子,挺大的,收入也很可观,但支出也很可观,每天打点完厂里的事,晚上就是赌场和饭店,饭店当然都是他买单,并在朋友圈获得个雅号-----千元消费。全市6个注册的厂子有他一个,完全是和社会人打拼出来的。有一次打的.他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对方也住进了医院,自己的弟弟也打进教养所,他得意洋洋,我有些不寒而栗。

几日后,老军便把我所要买的东西在我的电话遥控下送到了家里,给钱说啥也不要,说只当给我送礼了,还不够他玩一把牌的。这让我感到很窘,有了占便宜之感。呵,老军也老了,以往光滑漂亮的脸上也有了皱纹,穿的比以前干净多了,也比以往显得世故了很多。慷慨激昂了一番,便匆匆告辞。

猪蹄和猪腿带给小阿姨时,小阿姨非常满意,我说是送给她的 ,不要钱的,可小阿姨不肯,这让我又有了羞愧与不安之感。不但没花钱,还要赚钱,这哪里是我的风格呢!羞愧的红晕还没退去,老军又来了电话,说还要给我送一些笨鸡笨鹅来,并还要给我买一张床,一张双人床,电话这边我在大笑。老军分明是喝醉了,说话口齿不清,不让我笑他,说是忘不了我对他的帮助,双人床算是对我的感谢。

或许老军是看到我租住的这个小家的简陋而慷慨的吧。一张直接铺在地上的双人床垫子旁边立一张和我身体不成比例的很小的单人床,坐人的沙发椅子是掉了腿的,除了两个电脑椅外没有能坐人的好椅子,想喝茶连放水杯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散发着贫寒的味道。哈哈。。。我自己都在笑,真的很贫寒,这哪里是老军认识的那个拥有着一排房子的阿姨呢?老军说,当年倒腾牛时没钱,借了一圈没借到,实在没处借了,才窘着到我这里开口,我什么都没问就借给他两万。那时他没钱,没法报答,心里一直觉得愧疚,也一直感动着。现在可以了,不算回报,算是过年送礼。自己不认识几个字,很羡慕文化人,只要是我想借钱尽管可以向他开口。

老军说的向我借钱之事我真不记得,他的款款而谈让我有些无语,却也让我着实感动和深思。一个连报纸都不会读的人能赚到大把的钱不奇怪的,我回答老军说:“赚钱有时不需要很多文化,只要不傻,能把人际关系安排好,会查数、会查钱就够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老军嘿嘿的笑声,我附和着老军在电话这头笑,却是无人能看到的一脸苦笑。

篇4:老梨树抒情散文

老梨树抒情散文

春天来了,老屋门前的那棵老梨树,是不是又要开始发芽了?也许,你一定会问,春天草木发芽那是一层不变的规律,可对于那棵老梨树却不一样,它长出的每一个枝芽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我之所以这么说,是老梨树真的老了,它努力的支撑着,迎着风,站在老院子里,皲裂的树干与老屋一起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记载着我童年如歌的回忆。

老梨树在建老屋的时候,就在老院子里了,是奶奶当年亲手栽下的。

爷爷和奶奶是有故事的人,这些在我以前所写的文章中提到过。当年爷爷和奶奶逃荒来到东北,托人买下这座老宅子,这里是爷爷奶奶的第二故乡,是他们奋斗半生的家园,直到生命的终止也不曾离开过这里。

我的童年是在老梨树下长大的,老梨树密密的年轮承载着我童年美好的回忆。春天,梨花盛开了,满树的梨花似雪一样的白,一朵朵簇拥着,特别的好看,把老屋装点的分外妖娆。迷人的花香在空气中飘散,随着轻柔的风,挤过破旧的木门,蔓延到小巷深处。

奶奶喜欢坐在树荫下做针线活,在树下放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奶奶的针线笸哩,奶奶带上一副老花镜,盘腿坐在桌子旁,奶奶做针线活特别认真,一针一线都很仔细,穿着奶奶为我做的鞋子去上学,不知投来了多人羡慕的目光。奶奶的针线活在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做鞋、织毛衣、做衣服样样都很拿手。因此,很多的乡里乡亲经常来找奶奶做活,奶奶无论多忙,总是来者不拒。我知道奶奶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答谢乡亲们,当年刚搬进村子时,村民也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奶奶经常说:做人要懂得感恩,也一直这样教导我们。

夏天的夜晚,我喜欢坐在老桃树下乘凉,微微的轻风,在老树的枝叶间散开,青涩的白梨随风不停的跳动。这时,收拾完碗筷的奶奶会坐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很多次我都是在奶奶的故事声中进入甜甜的梦乡。

奶奶总是叮嘱家人,要看好满树的白梨,生怕鸟雀祸害。等白梨做果了,看梨树的活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鸟儿实在是太多了,赶走了一只,过不多时,又会飞来两只、三只,趁你不注意就会捉食白梨。奶奶看着被鸟儿捉食的白梨特别心疼,要知道,小小的白梨是用来填补主粮不足的。

奶奶对这棵老梨树爱护有佳,定期的给梨树上粪浇水,修剪枝叶,在我童年的记忆里,这棵树长势繁茂,可以说是老院子里一处靓丽的风景,带给我童年无限的快乐。我和小伙伴们在树下,玩石子、弹玻璃球,赢了一大盒子的玻璃球,那是童年一段引以为傲的经历,现在想想还意犹未尽。

秋天,是白梨成熟的季节,满树黄灿灿的白梨果在阳光下煞是好看。奶奶是热心肠,摘下来的白梨还会送给邻居一些,奶奶经常说,远亲不如近邻,奶奶忘不了当年进村时,乡亲对她的帮助,那段苦难的岁月,淳朴的乡亲们在互相的帮衬中度过。

奶奶对这棵梨树的感情极深,在她的心里,这棵树就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要知道饥荒之年它可是立过汗马功劳的。那时的粮食不足,甜脆的大白梨就成了我们充饥的好东西。每年的秋后,白梨成熟的季节,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把采摘下的白梨小心翼翼地放在竹篓里,那样子特别的谨慎,生怕碰破了白梨的表皮,影响储存的效果。奶奶是持家的好手,把卖相好的白梨储存在菜窖里留着冬天吃,差一点的做成白梨罐头,奶奶做的白梨罐头特别的好吃,至今回想起来还让我垂涎欲滴。

那年修建院墙时,全家人为了这棵树还争论不休,依爷爷要把这棵树挖掉,奶奶坚决不让,虽然现在的日子好过,不在怕挨饿了,可这一树的`白梨是当年全家人填饱肚子的食粮。奶奶说:只要它在,就觉得日子有依靠,觉得踏实。只因这棵树占地位置正好阻碍了院墙的修建,院墙不能取直,想要留下这棵树,院墙就得弯曲绕过,这样院落不整洁,院子出入的过道也变得特别的狭窄。最后,没能砍下老梨树,弯弯的院墙在老梨树的旁边绕过,每每想起,那弯弯的院墙,那棵枯黄的老梨树,一种思乡的情愁就萦绕在心间。

奶奶是在老宅子去世的,那年的秋天,白梨果结的格外的多,金灿灿的挂在树间,像奶奶的笑脸随风摇曳着,融进了我的心里。奶奶走了,大红的棺材就停在老梨树下,刺痛了我幼小的心。从那以后,老梨树失去了以往的风采,枝叶不再繁茂,老梨树老了,枯死的树干,经不住岁月的磨砺,干瘪的枝芽无力的生长着,再也没有了活力。

后来,我去县城里念高中,很少回家住了,总是偶尔想起那棵老梨树,想起奶奶,想起过往的岁月,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工作以后,父母都随我进城里住了,老院子孤零零地站在乡村的风中,独自守望,那棵老梨树,无力地支撑着,守望着故人的归来。

篇5:老阿姨抒情散文

老阿姨抒情散文

凌晨三点,老阿姨就又开始忙碌了,拖着年迈体弱的娇小躯体,打水,擦身,拖地,洗衣,来来回回的穿梭在病床之间。待为病人洗涑、穿戴完毕,天色已经亮开了。一束明亮的光照从病房后边的门道里挤进来,使终日被日光灯照射的房间多了一丝生存的气息,光照在白色的墙壁上移动,像是跳动着的脉络。我朝着这束光的方向看去,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对生命的向往。

病房里一共住了四个病人,201和204都是老年痴呆病人,201基本就不会发出声音,睁着一双混浊的双眼,毫无光感地盯着天花板。204已经很老了,说是快九十岁了,听说早年是做生意的,成天嘴里都叽叽哇哇的大声叫嚷着,也不知道她究竟说些什么,老阿姨跟我调侃说,她嚷的是“袜子!三块!短裤,胸罩!便宜卖了”!仔细一听,还真像是这么回事,看来还是老阿姨比较了解她。203是个是中风的老奶奶,每天都张着嘴,露出牙齿,吐着口水泡泡,看起来十分的可怕,因为她就住在临床,所以老阿姨就找来纸板给我隔着,这样就不会有太强的生理反应了,我很感激老阿姨的贴心和理解。

老阿姨是这间病房的护工,已经六十多岁了,干净白皙的皮肤,身材非常的娇小,她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做得很细致也很辛苦。把一项内容如此繁琐的工作干得兢兢业业,顺顺当当,我不知道她从那里来的力气,因为她实在是太瘦了,也许都不足九十斤,而那几位长期吸收高蛋白营养液的奶奶,也都特别的肥胖,每次看到她爬上病床去给三位身体特别肥胖的老人翻动身体,我都非常的为她担心,生怕她闪了自己的腰。也许是长期从事这项工作的缘故吧,她倒是很快就弄好了,还说:没事!习惯了。

每天,除了我和老阿姨不时交流的声音外,多数时候病人都是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病房里因此显得很安静,当然,偶尔204会突然大声的叫嚷几句,吓得我们一哆嗦,随即我和老阿姨都放声大笑起来。在这样的病房里,如果不是有老阿姨可以聊天,真的会被憋死的。记得刚住进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们竟还都说我是这医院最年轻漂亮的女病人,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但是看到她们每天都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按时的挂上营养液,靠胃管或是肠管吸收来维持生命外,就如同死去了一般,我就又多了丝庆幸,因为在这之前,我认为我已经算是苟延残喘的人了,没想到她们会更糟,此刻,作为还能够自主活着的人,我不由得有点欣喜,有意识,有思想,能吃,能喝,挺好!

老阿姨就住在病房边的小间里,没有门闭,晚上有什么事一叫就能听见,因为房间太小,只能容纳一小张床和放几个热水瓶,所以老阿姨做饭都是用盒子盛好米,拿到医院的食堂里去蒸,菜是交点电费借食堂的锅炒。其实她是可以不用自己做的,食堂打来就是,但是她说她有胆结石,不能吃食堂的饭菜,太油腻,所以就自己做。她每天事情都很多,也没有时间去买菜,我来以后,我的父母就常在菜市场给她带点回来,一点小菜,她都非要给钱,弄得父母和她在病房里推来推去的,最终也还是收下才算了事。只要是空了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的做点汤给我喝,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她每天都吃得很素,几乎都不见油腥,说是不敢吃肉,一吃胆就疼,有几次都看见她用手捂着肚子边,想来是又疼了。

阿姨每天护理病人的时间基本就是:早上六点翻一次身,中午十点再给三位老奶奶翻身,翻完后就自己去弄饭吃,吃完饭休息会再给她们翻身,反正间隔三个小时就必定要翻身。下午三点和凌晨三点就是给病人擦洗的时间,她不像其他护工那样敷衍了是,每次她都十分的认真仔细,那怕这些病人根本就毫无意识,洗不洗都不会说什么的状态下,她也不会随意凑合。只见她前前后后的.给病人洗脸,擦背,抹腿洗脚,连脚丫子也认真的洗,而且洗上身和下身都会各用各的盆,从不将就,洗完后,还拍拍她们的后背,说是加速血液循环。也许有人会认为,面对这些没有意识的病人,家人也没在身边看着,随便洗一下就可以了,但老阿姨不这样看待,她说她们也挺可怜的,如果不洗干净,就会滋生更多的病症,所以一点都不能马虎。

这里做护工的不像在其他医院,只负责病人的卫生护理工作。每天她们做的事复杂而且精细,比如换床单、换营养液、为病人从肠管胃管里注射药物等等。在我认为这些本该是医院护士做的工作,统统都要由她们来完成。说实话,做这些事一点都不简单,需要精细到毫升、克,推药的速度也要熟练掌握,对于一个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农村老人,如果不是认真的态度和较高的悟性,真的会出错,所以,我认为老阿姨她确实很厉害。因此,我常常对她说:“阿姨,你做了本该护士做的工作,另外加你工资吗”?她说:“加什么工资,帮帮忙呗!难道说叫你做你不做么”?当然,她说,做得好,也是会有奖金的,她就常常得奖金,虽然只有三五百块,但是看得出她非常的满意,还问我知不知道门上“示范病房”的意思,我说,那不就是优秀的意思吧!她说,就是,得这也不容易呢!她已经连续得了几回,看表情就知道她很在乎这个。

虽然她对我不错,但她总是在凌晨三点起来给病人擦洗,这弄得我常常很不痛快。那三个倒是毫无意识,洗就洗呗,可是我不一样,三点,我正睡意正浓,她起来一阵忙碌,又是开灯,又是唰唰的洗漱,弄得我睡意朦胧的很不舒服,洗完了她们的,她还要叫我也洗脸,天,你说凌晨三点洗什么脸啊!我都还想睡觉呢?可她说等会她还要去洗衣服,拖地,换床单,就没时间给我打水洗脸了。想到她这么大年纪了,就不想再给她添更多的麻烦,洗就洗呗,洗了脸、刷了牙,睡意也全无了。住院这一个月,白天睡不着,晚上的时间又被这么一弄,所以我几乎就没睡好过。虽然是这样,但是一想到她也没睡好不说,还要做那么多的活,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病房,本就不是最好的安息场所,只有健康出院,才是住院的目的。

有时,我也常常问她,说:“阿姨,你这么大年纪了,又生着病,怎么不在家安度晚年呢”?她说,“出来做护工十多年了,这几个病人一直都是她护理,如今都两三年了,这些病人的家属对她都挺好,还常常额外给她买吃的,穿的,说只有她照顾他们的亲人才放心,反正说就是舍不得她走。她还说,她儿子前两年在工地上出了事,腿摔断了,如今才刚好,家里的老头子也生着病,就想趁如今还能动,找点钱养老或是贴补家用”。听她这么一说,我也算是明白了,作为农村人,也许这就是蜡烛成灰泪死干吧,只要还有一口气,都会为家庭,为子女鞠躬尽瘁,这就是平凡人的伟大。不过,多数时候阿姨只会轻松地说,在家里没钱赚呀!出来打工有钱赚啊!说这话时,还满脸喜色,那样子就跟她领了工资数钱的时候一样的高兴,好像压根就与辛苦无关。

不忙的时候,老阿姨就会和我聊天。因为在这间病房里,除了我,没人能正常说话,所以她一有空就坐下来聊天,聊她的家乡,聊她的小时候,聊她人生的坎坎坷坷,也聊她的老伴,儿子儿媳和女儿。因为有人时不时的聊聊天,说说笑,所以病房里的时间也稍微的好过了点。那天下午,阿姨忙完活,就和其他病房里的护工去了趟街。回来后,买来了几件素色的T恤和两条暗花的九分裤,说是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元钱,非常的高兴。刚落脚,就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的穿给我看,还不时的转一转身子,那表情,活像一个孩子一般。于是,我明白了爱美是人之天性,返老还童,还真挺可爱的。

有时,她也会跟我说一些病人的家庭情况,比如说204是个孤寡老人,有套房产,是由社区帮她卖了房子来医院养老的,经管人一般星期六会来看她,买些必须用品。203的儿子是抱养的,但特别的孝顺,每星期都来两次,这我是知道的,前两天刚来过,还给她妈妈擦流出来的口水,看起来是真孝顺。他说起201的时候特别好玩,她说,201女儿是星期四来,媳妇一般是两个周来一次,都是和儿子一道来的,来了后隔着被子摸摸老妈妈的手,拍拍身子,虚情假意的叫两声,“妈!妈!”,一看那样子就很假,都是做给她老公看的,她一边说,一边还在那老太太身上示范给我看,幽默极了,我说老阿姨你观察还真仔细,她说,真是这样的,我又是一阵好笑。

一个月后,我的病也快好了,老阿姨说她也要回家动胆结石手术。她比我先走几天,她的工作交给了另外的护工来带,说是动了手术还会回来,所以,走的时候只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临走的那天早上,她也没忘记给我买来了早餐,工作做到了善始善终。我一直在心底里说,敬爱的老阿姨,一个月的精心照顾,你就像我的妈妈一样,我非常的感激你,看着她一步步的离去,我一再的叮嘱她:“要完全康复了才来,年纪大了,要多多休息”。我知道,她再回来时,我已经出院了,今生的缘分,就是那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从此以后,再见亦难。

离开杭州的那天,五月的天空下起蒙蒙小雨,靠在车窗口,看着列车划过一道道的山梁,向家的方向行进,我又一次的想起老阿姨,想起那些住院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她亲切的笑脸。别了,杭州!别了,老阿姨!他乡故土,愿你平安健康,福如东海!

篇6:秋色老炊烟抒情散文

秋色老炊烟抒情散文

时间像沙漏里倾泻的沙子,不曾觉察就已经流走了很多。阴冷和轻寒被秋风裹夹微微深入毛孔,马路上小巧鹅黄的银杏叶,东一堆厚厚的,西一撮薄薄的,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弃儿;硕大枯黄的法国梧桐叶,这一叶蔫蔫的,那一叶抽抽的,像一片片陈旧的干鱼片。碧云天,黄叶地,正是天气晚来秋。

还是乡村的秋天明丽,丰富。远山一圈常青的松树围着一团褐色的橡树,一片仓翠的松树杂着几棵深褐的橡树,像秋姑娘用绣球随意在山坡上蘸上绿与褐色,就让一座平淡无奇的山富有而厚重,背景衬着一壁千里湛蓝湛蓝的高空,是那么澄澈,那么蓬勃,又是那么沁人心脾的清爽。

家家户户都有引以为傲的资本。要么院子里橘红的柿子像一个个圆圆的小灯,高高地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高傲的落寞的,真可谓秋色老橘柚。要么院子里筑起了粮仓,黄灿灿的`玉米像一个个可爱的小棒棰整齐有序得堆成了尖,远看象一个个黄黄的小蒙古包。

我乡下的家是农村千家万户中最不起眼的一户,我家最让我难忘也最具特色的景致是黑铁皮房顶的小下屋,这个小下屋,已有上百年历史了,黑铁皮房顶石头黄泥垒成,木制的门窗都开始歪斜脱落,呈现出一幅老态龙钟,所以它坐落在乡村里格外的低矮破旧,格外的蹩脚。它最初承载着出租贴补家用的功能,从我记事起,它就负责堆放旧木板,爸爸的两个蜂箱、电刨等杂物。

小时侯两个妹妹在午后总是顺着石围墙爬上小下屋的铁皮房顶上或睡午觉或疯闹,这时胆小的我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总是在下面叫着小心小心,有时她们俩也帮着奶奶摘牛腿瓜。今秋一如旧日年年,铁皮房顶上不仅躺着牛腿瓜倭瓜还有冬瓜,它们的毛刺刺大圆叶,褪去夏天浓浓的鼎盛的绿,变得萎蔫枯黄卷曲着,而此时的冬瓜倭瓜牛腿瓜就显出它们各自硕大的身子来。有的似美人弹奏的琵琶,娇俏俏的;有的似爵士吹奏的萨克斯,雄赳赳的;有的似墨绿色的清朝时期的大枕头,懒洋洋的;有的似仕女头上高高挽起的发髻,直挺挺的。它们各逞风姿为今秋装点,它们也各显回报,占据我家冬天的餐桌,成为主打菜。全家人看着它们,双手捧着它们,心理涌动着丰收的喜悦,别提多么过瘾!

炊烟在这无风的秋天的暮色里依旧升起,缓缓地扭捏地消散于天际。暮秋人烟暖,乡村在嘈嘈的人声里,在脉脉的斜阳里沉沉睡去。

篇7:我和老槐抒情散文

我和老槐抒情散文

我静静地望着她——一颗老槐树,伤痕累累的老槐树。

我静默地凝视着她,她亦回赠我以静默。皱褶的皮肤,犹如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一道道伤口,深深浅浅,千千万万。绿荫从树梢落下,有一股清新沁入心间。风从远方吹来,撩拨着我的思绪。她依旧静默地站在那里,孤零零地,站成一种沧桑。风轻轻地吹着,我坐着靠在她的脚下,听着风去风来,人过人往。她优雅地摇曳着,却不曾落下一片哀伤。我依偎着她,附耳细听来自沧桑的倾诉。没有寂寞,也没有凄凉;不曾孤独,亦不曾忧伤。

琴声悠扬,发自远方,轻捋指尖,萦绕耳旁。我流转目光,生怕触断了那乐章。她听着,细细地听着。我无语,她也沉默。我不知道她是否来自远方!我不知道那儿山是否依旧苍翠,水依旧澄明!我不知道那儿是否也有行吟诗人曾歌唱!她依旧静默着,像是早已看破了红尘。哀莫大于心死,苦难莫抵于言辞。大恸无声,却在心底掀起巨浪。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她的心早已容下星空、踏破时光。

风悄悄地,从耳边游过。阳光撒在叶上,一颗颗闪烁,如一串露珠圈在她的项上。她袅娜着身姿,摇下几颗阳光。那是给我的么?她无语,我已会意。我俯身去拾却始终只能让她失望。这就是时光么?明明知道日历会往后翻,我们却仍要苦苦留住过往,留住奢望。

她站着,我陪她站着。她翻开尘封的记忆,翻开每一道皱褶,翻开岁月留下的每一道伤。我轻抚着这不曾愈合的`伤,油然生出一种悲悯。我含泪轻叹:岁月的刀刃是怎样刮痛你的记忆、痛你的伤?年轮碾过时可曾抛下厚重的历史?你又是怎样。?你还是静默,我却流泪了。也许,那些伤口早已失去了知觉。我陪着她,我想至少这样会让她好过一点。风又来了,带着我们飘向远方。有一种苍凉,在肆意流淌。她和我在时光里流浪,每每经过一过地方,都会闻到那苍凉。是寂寞的独舞?还是孤独的梵唱?眼前一片苍莽,人烟渺茫,四野却如梦长,寂然一片,全无声响。过往贤仁志士都曾体验过这种苍凉么?我痴痴地仰望着,仰望她的容妆。从观望到敬仰,逝去的不过只三寸日光。

风来了,又走了。我依偎在她身旁,不是的回想,回想梦境里的绝望。所有时光里,只剩我单薄的身影在风中瑟瑟发抖,空间围困我以树桩,没有死,也没有生,任凭孤独吞噬。我愿成为一颗老槐树!我愿成为唯一的那一丛绿!可。她悄悄遥下一阵芬芳,把我拖出绝望。呵呵,我回眸一笑,她亦回我一笑。那笑里,看不见沧桑,也听不见沧桑,只有生命对生命的悲悯和欣赏。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而我在你身旁。我不敢奢望,也不敢轻唱。再给我一片芬芳吧!我不爱枫红,亦不爱樟香。我只祈求一片芬芳,要不带哀伤,也不沾怅惘的那片。只此一片,我愿藏在在心间,永生不忘。

篇8:一张老席抒情散文

一张老席抒情散文

盛夏,没有空调的年代,蒲扇世界里,有条篾席是很奢侈的亨受。

篾席是用竹子的皮料编织而成的,初夏来临,就会有镇江篾匠挑着工匠担子,来接篾席活计,镇江盛产毛竹,竹器工艺精湛,打出的篾席光滑细腻,决不会要半根毛刺,人睡在上面,清清凉凉,农活完了回家一躺,酸痛尽消,神仙般的感觉。

篾席的工艺繁琐,必须选用三年以上有韧性的上等竹子,最好的是具有韧性品质的长节篾竹,篾竹根根瘦长,笔直的身躯顶天立地,叶叶向下低眉顺眼,如江南的农民瘦而坚韧。

一张席子需要200斤竹子,先去头掐尾,断成席长的二倍余,用篾斧劈开,啪啪的声响,宣告村里有人家开工打席了,村民们会去看热闹,乡村的习俗,新婚男家必须要有条篾席,像征着甜甜蜜蜜,蔑席要陪伴一生,生儿育女,开工打席就意味着有儿郎要成亲了。说说笑笑声中,篾匠用篾刀层层剥开,削成薄薄的篾片,分成青皮黄皮二种颜色,可根据主人需要编成喜字荷花之类的吉祥图案。再用沸水高温煮透,直到竹中再无阴寒之气,剩下的是一片清凉,透亮的柔韧。

接下来篾匠需要二天的时间,席地而坐,直到二腿失去感知方可完成。一条条早已刮光的篾片,龙腾凤舞,地上慢慢多出了一格格的世界,如文人的书稿,只是写稿的人是新婚佳人,他们将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写满数不完的方块格子。

一条篾席花资巨大,成了一般农家的负担,母亲看了邻居家完工的篾席,回家不再吱声,全家一起喝着面糊莱汤,只有喝糊的声响。只因我要成亲了。母亲说:他们睡的席还蛮新的,一直舍不得用,问我能否用他们结婚的席?

能吃饱肚子已经是奢望了,睡在哪不是一样睡?我正想回答母亲的询问,奶奶转身离座。家里因为爷爷奶奶是地主,虽然爷爷不在了,奶奶也老了,地主的帽子却传给了我们,全家当了没有土地的地主,连粮食也与我家划清了界线,心中不勉对奶奶有了冤恨之意。“哎”。在父亲的叹息中,奶奶回来了,手中却多了一圈物件,苍老的.双手慢慢打开,一条红席展现开来: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抄家时被我藏在了养蚕席中,留了下来,是你爷爷唯一留下的东西。

一张老篾席,久睡渗透了汗水后发红的老席,透着岁月的红光,展开来,一个大字呈现出来:“善”。我吃惊于此席的与众不同,不是“喜”字。“再看反面。”奶奶把老席反过来,一个“孝”字。我更加吃惊,我家竞有孔孟之道,没等我话,奶奶继续讲道:善的背后就是孝,孝的背后就是善,这是爷爷传下的家训,床头两张档风席是真和假,床中横席写的是仁义,两个枕头上写的是守忠二字,一共八字:仁义守忠真假善孝。我拼了命才保住了善孝二字,百善孝为先。可惜没能保住其它六字,我对不起你爷爷啊。想起爷爷,奶奶眼中的泪掉到了席上,泪水凝固在善字之上,全家的心也一起流到了善上。

接过透红的老席,手中捧着的是家训,这字重如千斤,重量来自深色的方块,如用过了笔墨的人生,千万个方块就是千万个人生,千万人生的气势,让我无法喘息,压抑中,我拼尽全力安慰奶奶:奶奶,等以后条件好了,带字篾席可以再打。奶奶却说:你爷爷教书,育人无数,说过一句话,能毁掉的东西都是假的,真东西是灭不掉的,是真与假的全部函义。

岁月匆匆,席终究没打,字却留在了心中,真金不怕火炼,家训还在传承,如老席上的烙印,骨子里的坚韧,且深而沉。

篇9:老人和鸟-抒情散文

老人和鸟-抒情散文

老人有个儿子。

儿子是独生子,是老人的传家宝,是老人的掌上明珠。

儿子喜欢小鸟儿。

一次,儿子进山,发现林中草丛里,卧着小鸟,扑愣着双翅,但飞不高,也飞不远,小鸟惊恐地望着他。

原来,小鸟受伤了。

小鸟的翅膀上,有斑斑血迹。

他把小鸟捉回了家。

儿子高中,只差一分,未考上大学。

儿子说:爸,我想当兵。

老人点点头。

儿子说:爸,小鸟就交给您了。

老人点点头。

临走前,儿子深情地凝望着小鸟,嘱咐说:在家里,要乖乖听话哟。

小鸟落到他肩膀上。

儿子穿上一身橄榄装,英姿飒爽。

老人拍拍儿子肩:到部队,好好表现......

当兵,是儿子梦寐以求的夙愿。

从小,儿子就喜欢枪,没钱买,他就做木头的,他就亲自动手用刀刻,然后刷上黑漆,乌黑发亮,跟真的,一模一样。

儿子举枪,瞄准前方,闲只眼睛,嘴里学枪射击声啪,啪,啪啪啪啪......

老人在一旁笑不拢口。

儿子喜欢看电影,喜欢看战斗片,《上甘岭》、《狼牙山五壮士》、《董存瑞》......看得入了魔,着了火似的。

儿子倒在老人怀中,说;爸,长大后,我要去当兵,当个排长,不!当个司令员!

把老人逗笑啦,夸他:好!我儿子有出息。

那时候,儿子才六岁。

儿子唱着嘹亮的军歌,当兵走了。

伤口愈合后,小鸟变得更加漂亮了,它有一身丰满的羽毛,呈黄、绿两种颜色。

每天,小鸟儿,都落在红灯笼似的石榴树上,练嗓子,叽叽喳喳,啾啾啁凋,宛转,悠扬,悦耳......

儿子走后不久。

老人就开始想儿子。

老人想儿子,就开始吹笛子。

笛音,缭缭绕绕,袅袅飘远,但不知能不能飘到儿子的耳畔。

有月亮的晚上,儿子手握钢枪,一边巡逻放哨,一边手里拿着老人的照片,眼里有晶莹的泪花闪烁......

儿子归乡探亲。

儿子说:爸,您老身体还行吧?得注意啊,毕竟上了年纪。

老人点点头,说:你也要多保重。

儿子说:爸,这次返部队,我想带上小鸟。

老人懂儿子的`意思,就点点头。

五天后,儿子走了。

又五天后,小鸟飞回来了,腿上绑一封信。

儿子信上说:他已荣升为排长,他要扬帆,驶向远大的理想彼岸......

老人很高兴。

三年之后,别人都退伍了。

儿子留在了部队,转成了志愿军。

小鸟欢快地歌唱着。

可是,过了几天,小鸟却不吃不喝起来。

小鸟卧在树枝上,闷闷不乐,沉默寡言。

老人思来想去,总算明白了,它呀,肯定想儿子啦。

老人把小鸟托在掌上,对它说:可爱的小精灵,想我儿子了吧?是不是?好,今天,就成全你!

小鸟欢快地飞向了蓝天,渐渐地消失了。两天后,小鸟又飞回来了,带一封信。

儿子考上了军校,信里还有一份《解放军文艺报》,副刋发表了儿子的文学作品,文章的标题:《读父亲》。

有一天晚上,雷呜电闪,下着倾盆大两。

老人手摁腹部,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鸟凄惨地啼叫着。

小鸟眼睛里有液体往下滴嗒,一颗,又一颗。

小鸟飞走了。

小鸟顶着风,冒着雨,羽毛淋得湿漉漉的。

小鸟飞回来了。

儿子满脸的泪水,从部队回到了家里。

老人患的是绝症。

但老人一直瞒着儿子。

医生说:老人顶多活三个月。

儿子当兵整整5年。

老人竟奇迹般地活了五年。

淸明节时。

小鸟不知去向。

儿子上坟烧纸,祭祀父亲。

忽见坟前一棵小柳树上,落一只小鸟,小鸟悲啼......

篇10:《舅爷》的阅读答案

刘汀

(1)到死为止,舅爷都只是个光棍儿。

(2)舅爷的大部分人生都在和羊打交道,他是我们村从业时间最长的羊倌,前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年,而他去世时,也才五十几岁而已。在我的印象里,他始终是那个样子:高个子,面目黝黑,牙齿发黄,粗大的鼻孔和嘴巴,说话时总带着一种嗡嗡声。这样的容貌,按说在农村来说也不算多么难看,可舅爷一辈子没正经恋爱过,更没结过婚,孤老一生。

(3)他只身到这儿来,没有户口也没有土地,是一个外人。在我家前面几十米,有一块空地,叔叔们在西边的荒地上脱了几千块黄土坯,晒干后运回村里,给舅爷盖了两间土坯房。大概就从这时候开始,舅爷才算真正进入了村里的生活秩序。

(4)不知为何,这栋新盖起的小房,两年之后就变得很破旧。窗户没有玻璃,是用塑料布封着的,但很快就露出许多大大小小的洞。屋檐上的木桩缝隙,有鸟雀和燕子做了窝,把白色和灰色的大便拉在上面,风吹日晒之后,看上去就有了日月侵蚀的意思。

(5)放羊回来,把各家的羊赶回去,天已经黑透了,他再一个人生火做饭。偶尔,家里蒸了馒头或豆包类的干粮,母亲会让我们叫舅爷来家吃,他总是歪着脖子说不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们回去回话,母亲就说不吃拉倒,但饭后还是会让我们把干粮给他送一些。我们走进阴暗的屋子,舅爷端坐在土炕上,面前摆着桌子,桌上有一些咸菜,看我们进来,又是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

(6)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饭,舅爷的饭量实在惊人,他一顿能吃七八个馒头。有一年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舅爷突然笑眯眯地进了屋,从怀中掏出两块月饼给我和弟弟。母亲拦着说我们买了,你自己吃。舅爷说吃够了,这回吃够了,我买了四斤月饼,一口气吃了三斤半,实在吃不动了,这俩给他们吃。舅爷依旧抱起膀子,咧着嘴似笑非笑,看着我们啃食月饼,眼神里有一种温情。

(7)九几年的时候,村里面的羊突然多起来,羊倌的放羊钱也水涨船高。那两年大概是舅爷生活最滋润的日子,他甚至找电工,从外面的电线上拉了一根线,给自己的小屋接了一盏十五瓦的电灯。舅爷还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但抱回去后却没有人影,一片雪花。一群孩子跑过去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雪花,听了一会儿哗哗声,就厌了,四散而去。可舅爷竟然能大半宿大半宿地盯着雪花看,好像他能从那儿看出了天线接收不到的故事一样。

(8)牛羊越来越多,他的收入却越来越少,许多人家的.羊群过百之后,感到雇一个羊倌太亏了,便两三家合伙,一家一天自己放羊。很快,那根从空中横拉出来的电线,因为没交电费又被收了回去,那栋越发破败的孤独的小屋,重归黑暗和荒寂。

(9)第二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去给他拜年。他的屋里冷极了,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生过火,我看见土炕上堆着两床露出棉絮的被子。炕的另一边,盆里有一坨冻僵的黑面团,另一个盆里是冻着冰碴的碎酸菜,看不到一点肉星儿;一个盖帘儿,放着十几个饺子。我们觉得自己身上新做的衣裳,和屋子里的气氛很不对劲儿,扭扭捏捏着转身要走。“等一下,”舅爷叫住我们,然后从炕席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打开炕尾的一个小箱子,手在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一把块儿糖,给每个小孩两块,自己也剥开一块丢进嘴里,说:“吃吧,可甜了。” 说完又钻进被窝里,却没睡,眼睛盯着房顶。我们觉得无聊,赶紧出来。大街上,满是红红绿绿互相串门拜年的人,大家递着烟,说着祝福的吉祥话,偶尔有爆竹声从某家院子或小孩子的脚边响起,在空旷干冷的天空里灰飞烟灭。走出他的院子时,我心里酸酸的。

(10)我不知道舅爷是哪一天死的,只是仿佛某一次放假回家,他那栋破旧的小房子换了主人。有人家买下了它,推倒,重新盖起砖房,垒高院墙,开辟菜园子,打下水井,又一户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就此诞生。舅爷没了,他存在的痕迹也没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因为不属于家族的人,他的坟不能进祖坟,只能找一处偏远的山坡埋掉。他死了,我不觉得是死于身体上的病。我无法想象在离去的那一天晚上,躺在破旧的、满是土味和烟味以及腐烂的衣服味的炕上,舅爷想过什么;我也无法想象他是否流过眼泪,是否伤过心;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作为一个人该有怎样的悲欢离合……

(11)他永远一个人面对着此起彼伏的群山和旷野,无论生前还是死后。

(12)我越来越感到,他所面对的那些孤独,那些空落落,多多少少也是我们终将要面对的。

(有删改)

10. 第(9)段末说“走出他的院子时,我心里酸酸的”,为什么?请分析原因。

11. 结合材料,简要分析舅爷的形象。

12. 赏析文中划波浪线的句子。

13. 请探究文章结尾两段的作用。

篇11:《舅爷》的阅读答案

10. ①舅爷尝尽了生活的苦涩,吃块儿糖时说“可甜了”“眼睛盯着房顶”,他的言行让我感到心里酸酸的。②我看到大家都沉浸在热闹、团圆的新年氛围里,而舅爷却如此贫寒、孤独,似乎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人,所以心里感到酸酸的。

11. ①生活贫困、艰难。如破败的小屋、露出棉絮的被子等;②孤独、寂寞。是个外乡人,没结过婚,孤老一生;③重视亲情、向往温情。如送月饼给我和弟弟、分块儿糖给小孩等;④内心空虚。大半宿大半宿地盯着雪花看;⑤安于现状、容易满足。比如一口气吃了三斤半月饼,笑眯眯地,说吃够了。

12. ①用一系列动词(动作描写),写农家院的诞生过程。②采用短句的形式,突出院落消失与出现这一更迭之干脆。③通过写舅爷存在的痕迹的消失,突出底层人的生命的卑微,也反映出了他人对此的漠然。寄寓了作者对舅爷的深切同情。

13. ①收束全文,照应开头,结构浑然一体。②“一个人”与“群山和旷野”形成强烈的对比,结合“无论生前还是死后”这一倒装,进一步强化了舅爷一生的孤苦,渲染了凄凉的氛围。(2分)③通过“我”的感受,从舅爷想到芸芸众生的“我们”,对生命的孤独进行了群体性反思,深化了文章的主旨。

【解析】

10.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分析和体会重要语句丰富含意的。可将句子放在段落中理解。第(9)段写了他屋里的贫寒以及他分糖、吃糖的言行,并与我身上新做的衣裳、以及出来后我所看到的大街上的热闹形成对比。可通过对这些内容的分析,概括出我心里酸酸的原因:舅爷尝尽了生活的苦涩,他的言行让我感到心里酸酸的。大家都沉浸在热闹、团圆的新年氛围里,而舅爷却贫寒、孤独,似乎是这个世界的边缘人,所以心里感到酸酸的。本题分两点回答即可。

点睛:人物性格分析的题目应该首先从人物的语言、动作、心理、肖像和其它侧面的描写中指出人物的性格,然后结合文章的内容进行分析,即列举文中反应该性格特征的事例。注意主要性格和次要性格的区分,要概括和文章的主要情节相关的和文章的主旨行相关的人物的主要性格特征,注意各点之间不要重合、不要相互包含,答题不要只简单的回答性格特征。此题从生活贫困艰难、孤独寂寞、内心空虚、安于现状、容易满足,但又重视亲情、向往温情的角度来概括舅爷的性格特征,然后列举具体的事例进行分析。

12.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赏析文中精彩语言表现力的能力。可从句式、内涵、情感等角度进行赏析。注意联系上下文,上文有“他那栋破旧的小房子换了主人”,下文有“舅爷没了,他存在的痕迹也没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据此分析出舅爷存在的痕迹随着新房的建成彻底消失了,突出底层人的生命的卑微。赏析“精彩语言表现力”的题目,还要回答出本句话运用的变现手法,如:运用动作描写,采用短句形式,突出旧院落消失与新房的出现太快。,也反映出了他人对此的漠然,寄寓了作者对舅爷的深切同情。

13. 试题分析:本题考查分析作品的结构,作品主题的概括。探究,意味着多方寻求答案。从内容表达与表达形式上看,第(11)段通过对比、倒装等手法强化舅爷的孤苦,第(12)段通过“我”的感想来深化主旨。从结构上看,对舅爷的生前、死后进行了概括,有收束全文的作用,并与开头“到死为止,舅爷都只是个光棍儿”相照应。本题要从手法的运用、结构的安排、主题的揭示等角度答题。

篇12:舅爷的果园散文随笔

舅爷的果园散文随笔

近来,冬日的阳光火红火红的,照在身上感觉暖暖的,一点也不觉得冷,阴冷的冬天刹那间成为了温馨的暖春。而今天,接连来的暖阳却突然消失了,天气一片阴沉。

我心底里突然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舅爷的三周年祭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舅爷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我生平对于慈祥的老人倍感亲切,更何况舅爷是祖母的亲弟弟,自然就更加的亲和了。与舅爷相处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也仅仅在小时候每年春节和父亲一同前去拜年罢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对舅爷的印象最深刻的地方还是他辛勤经营的果园,每年春节见到舅爷的时候,他都在果园里忙碌着,不是修剪果树,就是开垦土地,或者给果树施肥,总之任何时候都忙个不停。如今,在外求学工作多年,舅爷和他经营的果园已经成为永远的记忆。

听长辈们说起过,祖母除了舅爷之外,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祖母共姊妹五个,家族本也旺盛,只是天公不成人之美,除了祖母和舅爷以外的三位祖辈,通通因病英年早逝,只留下两位伯伯、一位姑姑他们这三个可怜的乳臭未干的孩子。在那个时候,照顾他们几个的重担全部落在了祖母和舅爷的身上。可以想象,在缺衣少食的年代里,祖母和舅爷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过去吃的苦、受的累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在后来与他们兄妹三人相处的日子里,不难看出,在他们的心里,祖母、舅爷对他们的照顾远远胜过亲生父母的恩情。以至于直到现在,逢年过节,亲戚朋友在一起相聚的时候,伯伯姑姑总会不时地提起那时的苦日子,每每说到他们曾经和祖母、舅爷在一起的时光,他们都声泪聚下,虽然往事已过去许多年,姑姑伯伯们也已到了耄耋之年,然而曾经的恩情依然深深地隐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舅爷是一位勤劳朴实厚道的农民,凭借吃苦耐劳的干劲撑起了一个硕大的家庭,也闯出了一片天。早在几十年前,舅爷便种植了一大片果树,从此之后,便过上了与果园生活在了一起的日子。此后,他便和舅婆一起住在果园里、吃在果园里,日日夜夜守护着这一块神圣的土地,不论春夏秋冬始终顶着风吹日晒在这块黄土地上辛勤耕耘,将全身的汗水洒落在脚下的黄土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果园里丰收的果子,被一波又一波走南闯北的客商拉走了一车又一车,舅爷舅婆一家子的生活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好,只是那片果园却随着舅爷舅婆的年老渐渐步入了晚年。

后来,我也渐渐明白了。舅爷舅婆的儿女们在成家立业之后,纷纷做起了小本生意,早期一年的生意换来的回报比那一片果园几年的收成都要多得多,曾经那片给他们的成长带来许多欢乐,给他们的成家带来了充分财富的果园自然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一转眼就是十多年的光阴。舅爷舅婆也上了年纪,自然无法从事果园里繁重的劳动,那片曾经繁茂无比的果园也渐渐荒芜了起来。许多果树也因为没有及时修剪而变得杂乱无章地自由自在地茁壮生长着,部分果树也因为没有及时灭虫而变得枯萎了,每年只有少数幸存的果树依然结着为数不多的果子,那些果子倒也是天然的绿色食品。

在不浇水不喷药的环境下成长的果子,自然备受乡亲们的青睐,每年果子成熟的季节,常年萧条的果园倒也热闹非凡。凡是结有果子的果树前面都有村里的乡亲们在忙活着收果子,舅爷舅婆开心地坐在果园门口,微笑地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陆续提着竹笼拿着篮子往返于果园和村子之间的土路上。

这个收果子的办法是舅婆想出来的,尽管目前的果园萧条了许多,然而结果子的果树仍然不少。要让他们老两口在有限的几日内采摘完所有的果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舅婆想了个法子,让村里的乡亲们来帮忙收果子,收完之后让他们随意挑选一些果子作为他们辛勤劳动的报酬。在那个果园还不是很多的年代里,水果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稀缺品。因而,同村的乡亲也乐意前来帮忙。

舅爷作为祖母唯一的弟弟,每年春节初四的时候,一大早祖母即拾掇好一切随带的物品,让父亲带领我们一起去给舅爷舅婆拜年,顺便也给祖母捎带些熟透了的果子回来。那时候,祖母虽已至耄耋之年,然而身体却非常的硬朗,只是牙不太好,吃不了太硬的水果。因而,每年舅爷舅婆都会提前将果园里熟透的果子给祖母备好。

舅爷家和我们离得不是很近也不是很远,大概有十来里路的样子,骑着自行车沿着村南边的土路直行穿过两片村落、一座瓦窑行至前方的丁字路口右拐,直行大约五百米处,左拐踏上前方的小路直行,远远地就能看到三间暗红色的砖瓦房,那里就是舅爷的果园和舅爷舅婆终年生活劳作的地方。

一路前行,当眼前的砖瓦房越来越近,慈祥的舅婆已经笑容满面地站在果园门口等候多时了,我们亲切地问候了舅婆,舅婆也问候了祖母的身体如何如何,并让我们回去后告诉祖母他们也都好着呢,不要让祖母费心了。舅婆非常羡慕祖母有一身好的体魄,也经常不住地感叹道,她如果也是那样子就好了。几番感叹羡慕相互招呼之后,舅婆便带领我们一起向屋里走去。

三间砖瓦房按东西方向布置,最东边的是卧室,里面是储物间和厨房,房屋不大却也五脏俱全,卧室门口挂了一张花布帘子。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在冬天的时候,为了房间更加的暖和并减少火炉热量的流失,便在门口挂上布帘子,而且做布帘子的工序也特别的复杂,仅仅将一块又一块碎布缝起来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一般人家往往要请来几位心灵手巧的老人家一起帮忙缝布帘子。

这一点,舅婆是当地的能手,仅凭一己之力,在十几天之内将一张花布帘子做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当地第一人。做好的那一天,舅婆乐呵呵地站在屋前,看着街坊邻居纷纷来到屋前,仔细摸着软绵绵的布料,戴着老花镜的老奶奶仔细地看着细致的绣工,她们纷纷给舅婆点赞。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有邻村的老太太前来邀请舅婆前去帮忙,那一段时间,舅婆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远远地我们就看到挂着布帘子的门口的东南方向不远处,舅爷正弯腰一只脚踩在地面上,另一只脚踩在门口的大石头上面使劲锯晒干了的柴禾,大哥看到之后,便立刻快跑着上前抢过舅爷手里的手锯帮忙干了起来,我们几个也飞快地跑到果园里将其它晒干的柴禾全部拉到这里来。舅爷舅婆喜滋滋地看着蹦跳着远去拉柴禾的甥孙们和正在轻松地锯着柴禾的大哥,不住地感慨道:“老啦老啦,不行啦……”父亲将屋里的木桌端出来摆在屋前的太阳坡下,拿来小板凳,舅婆泡好茶水,便一同闲聊了起来,有时候也会遇到前来串门的同村乡亲,或者其他给舅爷舅婆拜年的亲戚过来凑凑热闹。

那时的果园和往年相比,显得更加地萧条了,远远望去一个又一个的木桩展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一刻,我们的心里觉得非常的可惜。或许那些枯树在前几年的时候,依然忙碌着春天开花、夏天成长、秋天成熟、冬天吸收储备来年需要的营养,然而今天却彻底枯萎了。这就是没有及时管理的缘故了,或许它春天的时候还在开花,然而郁郁葱葱的树叶却在盛夏的时节悄悄落光了,收获的时节里,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风干了的果子懒洋洋地悬挂在枯萎的枝头。

我想,当日夜生活在这里的舅爷舅婆看到一棵又一棵的果树逐渐枯萎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肯定是难过又悲痛,然而无奈又无助,他们不得不接受眼前已经成为现实的一幕幕。他们已逐渐老了,即使偶尔干点小活,也累得够呛,自然无法承担如此繁重的劳动,只能眼巴巴地无奈地看着目前成为事实的一切。果树在自由生长,果子也相应地跟随自己的个性成长,偶尔果园里还可以看到没有摘完的果子高高悬挂在果树的树梢处,遇到没有被鸟儿啄过的水果,我们便爬上树摘下来交给舅爷舅婆吃,也顺道给祖母带几个回去。

当我们将地里的干柴禾全部捡完,把树梢的好果子全部摘完后,便也到了快要吃饭的时间了。舅爷微笑地看着眼前堆得和小山一样高的柴禾,舅婆慈祥地抚摸着我们的后脑勺,并接过我们从果园里采摘回来的红彤彤的苹果。那个时候,是每年舅爷舅婆最快乐最开心最高兴的一刻,也是他们心里最舒坦的时候,看着眼前懂事的孩子,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自己的那几个成年在外忙着做生意,忙着干那些所谓的大事的不怎么着家的儿女们。

舅爷舅婆的几个儿子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多年来一直做生意,也有了不少的积蓄,家里新盖了二层小洋楼,新添了电冰箱、液晶电视机等现代化的家电,也买了小汽车,甚至在省城县城也买了新房子。按理来说,舅爷舅婆那时候应该会过得很好,最起码不用担心一日两餐及日常的所需。然而事实却是异常的残酷,他们已纷纷年过七旬,还要整天为了自己的两口热饭而煎熬着,甚至在有病的时候,儿女不在身旁照顾,也只能随意磕点药而已。

高考前的那一年春节,是我最后一次见舅爷舅婆。那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独自前往看望舅爷舅婆。那时候,祖母也已归临仙班四五载。我根据自己的记忆将看望舅爷舅婆所需携带的物品整理完毕,便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前往舅爷家的那条水泥路。

求学后的那些年,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通村路全部修成了宽阔平坦的水泥路,各家各户的厦子房也陆续新盖成砖瓦混凝土平房或者二层小洋楼,原来的黑白电视机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半导体显像管彩色电视机取代,就连村口收麦子时碾场用的碌碡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本收麦子时热火朝天的盛景永远成为了过去。

尽管刚刚下过雪,天气也非常的阴冷,然而路途走亲访友的人并不少,顺着平坦的水泥路直行穿过记忆中熟悉的村落和已经破损不堪的砖瓦窑,在前方拐个弯便到了那条熟悉的小路上。那条小路上由于人迹罕至的缘故,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只能使劲推着自行车艰难地向前行走,不时有路旁顽皮的'桐树会调皮地将树上的积雪悄悄抖落下来,打在我的后脑勺上瞬间便落在了我的衣领里。我顾不得擦去身上的雪,仔细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果园,周围的那些麦地,还有不远处的暗红色的砖瓦房,砖瓦房的烟窗里正徐徐冒着青烟,我想那时侯舅爷正在忙着收拾火炉,舅婆坐在暖烘烘的土炕上忙着剪窗花。

我坚持要顺着小路去看望舅爷舅婆,并不是为了贪图路途近,而是为了将这一份珍贵的记忆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我清晰地知道,在后面的日子里,我看望他们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而他们身体的康健程度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逢年愈下。不知不觉中,曾经熟悉的砖瓦房便映入我的眼睑。

几年不见,砖瓦房倒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屋前新栽了一棵柿子树,而果园里的果树却全部不见了踪影,展现在我的眼前的只有一片绿绿的麦田,看着裹着厚厚的积雪正在酣睡中的麦苗,我的眼前,顿时看到了果树被挖走时的那一幕。我想,那一刻,舅爷的心里肯定是难过而又无奈的,同时也是异常欣慰的,与其看着亲自种植的果树一棵又一棵地枯萎在自己的面前,那如同用一把锋利的菜刀残忍地割掉自己身上一块又一块的心头肉,倒不如一次性被全部挖走,长痛不如短痛也显得干脆利落。

看着房前堆得和房檐一般高的一大堆柴禾,我的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舅爷舅婆日常生活所需的柴禾不用他们亲自收拾了,难过的是舅爷的果园此刻永远成为了历史。我心里一边回忆着往昔的难忘岁月,脚底下一边向前走着,远远地看到曾经熟悉的那条布帘子依然挂在门口。

那条布帘子,是舅婆花了好几天的工夫用那些不用的碎步一针一线缝补做好的,我上前摸了摸,软绵绵的,伸手掀开花布帘子,一股热风迎面扑来,等我走到卧室土炕边的时候,舅爷舅婆也没有感觉到我的到来。此时,舅婆正躺在屋里南墙边的土炕上休息,从棉被上的上下起伏看得出来舅婆已经睡着了,而舅爷正在手拿火钳子收拾着房檐正下方的火炉,炉子里的火很旺,隔着炉子都能听到里面燃烧着的火焰发出“呼呼呼”的响声,火炉旁的一个铝水壶嘴里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火炉的烟窗管上面绑着的铁丝圈上面烤了三两个馒头。

卧室的摆放和前几年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原本的土炉子如今换作铁炉子,而且更加的暖和更加的舒服了。原来的两张木方凳依然在火炉的正北边,方凳的西边是一个刷着黑色油漆的木柜,木柜上面摆了一台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没有室外天线,只有一架袖珍型的小天线插在电视机的后面,因而电视机的节目很少,只有一两个台可以观看,这对于不怎么看电视的老年人来说也是足够的。

卧室的东边是储物室和厨房,放眼望去眼前的储物室里只有一座洋灰柜和几个竹笼,洋灰柜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得出来洋灰柜已经很久不用了,近年来,每年新打的粮食都是直接送到面粉厂里,留下一些粮食供日常生活换面用,其它的粮食一次性换成现款,如果缺面了直接去领面就行了。空地上另外胡乱摆放了几个用蛇皮袋子包好的竹笼和几截卷好的浇地用的塑料软管,除了墙角的几件农具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物品。厨房闲置的时间也比较久了,土灶里的锅灰已经被尘土覆盖,灶膛里的大锅早已被取了下来放在厨房门口的水瓮旁。水瓮倒是经常使用的,上面盖了一张木盖子还有一块干净的麻布,揭开盖子,水瓮里面是清澈的井水和已经冻了一圈又一圈的冰块,水瓮里的水满满的,从旁边的水滴看得出来舅爷应该刚刚给水瓮里新舔过水。果然,卧室的火炉边放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小铁桶,我惊奇地发现土炕东北角的空地上紧挨着墙角摆放了一口小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瓷罐,我想那里面肯定放着舅爷舅婆日常生活所需的馒头蔬菜等日用品,一个精致的调料盒也静静地躺在瓷罐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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