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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2022-06-03 11:13:5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煎饼卷葱蘸大酱”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下面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供大家阅读参考。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篇1: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雪野上最显明的是这座看上去孤零零的坟茔。

我伫立在坟前,高原的风凄厉地在脚下打着旋,卷起雪沫和衰草刮向天边,雪野莽莽苍苍,冷寂悲凉。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受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驱使,要驱车数百里,来这片雪域寻找这座坟茔,探访这个生未相逢却又并不陌生的灵魂。

是祭奠?是景仰?是崇敬?抑或仅仅是为了好奇?

到南疆后,值得去看的地方很多。

那有冰山之父称谓的慕士塔格峰奇景,那誉为九姊妹雪像的贡格尔九别峰胜境,塔什库尔干丝绸古道上的石头城遗址,喀什噶尔河畔东汉时期的耿恭台戍楼……可是,我在疏勒城短暂停留后,就越过红其拉甫达坂,直上喀喇昆仑。

据说,三亿年前,喀喇昆仑曾是蔚蓝色的海洋。

后来,古海中崛起了灰褐色的赤裸的山脊,海水流向浩宇,苍云跌落莽地,这里才渐渐地有了衰草寒烟,成为高海拔的雪域孤峁。

地质学家称这里为“永冻层”,考古学家称这里是“万山之祖”,生物学家干脆把这里列为“人类生存禁区”。

令我惊异的是,在这片终年积雪的亘古莽原上,传场着那么多令人离之垂泪的故事。

就在我到达边防二团的当晚,团长关于面前这座雪域之冢的讲述就令我彻夜难眠。

我现在知道,雪冢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远离故土的纤弱女子的灵魂。

她叫冯婷。

当我在团长那里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江南女子的身影。

冯婷确实长得很美,她留下的那张遗照上,剪着齐耳短发,一对弯弯的细眉下,双眸里漾着柔柔的笑意,让人看上一眼就难以淡忘。

她生长在素以六朝粉黛著称的秦淮河畔,却在喀喇昆仑工作战斗了整整八年。

如今,又长眠于此。

我一直以为,雪域高原是雄性的世界。

这里触目皆是比戈壁更坚硬、比沙漠更无望的苍凉。

这里有的是“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的雄壮豪放,怎么也没想到,会有纤弱女性在这里搏风击雪,并且有“驾长车,踏破贺兰缺”的胆魄勇气。

冯婷归属于一支风雪高原医疗队,每年上哨所为战士体检巡诊。

第一次上哨所时,高山反应使她喘不过气来。

战士们架着她进屋,给她输氧。

事后她极不好意思的说:“真没想到,来治病的倒先被人抢救。”稍稍适应后,她爬起来挨个为战士们做体检,还为大家献上一曲《十五的月亮》。

哨所战士以贵宾的礼遇接待了她。

后来,尽管她每次上哨所仍有高山反应,但每次有任务,她都争着要来。

医疗队上山的日子,成了哨所盛大的节日。

这是一个风雪弥漫的夜晚。

冯婷护送一个患感冒的战士下山治疗。

要知道,高寒缺氧的雪域,患上感冒,十个有九个会引起肺水肿,抢救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偏偏救护车在雪地里迷失了方向,道路被大雪扰得辨不清了。

冯婷安慰司机说,我下去探探路。

她推开车门,走进风雪茫茫的原野,再也没有回来。

等到天明日出,战友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雪的雕像。

冯婷这样死了,无情的风雪夺去了她的生命。

人们在她的日记里发现阶段样一段记载,这年春节,冯婷探亲回到南京,三岁的女儿怯生生地喊阿姨,她半夜里伤心地哭了。

丈夫劝告她早点转业离开喀喇昆仑,甚至埋怨:人人都在热衷经商“下海”,谁还稀罕无私奉献?再说那个不毛之地,用那么多兵守着干啥?

冯婷在日记里写道:是啊,喀喇昆仑是片终年积雪、气候恶劣的土地。

这里没有飞鸟,没有值被,是片没有生命的土地。

但要说这样的不毛之地守着干哈,未免太简单。

美国人连月球还上去哩!何况喀喇昆仑是祖国的土地,祖国的边境,那里有国门、界碑和庄严的五星红旗!作为军人,守卫这片没有生命的土地,生命的价值却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有人热衷于“下海”经商,可也终究要有人甘愿上山戍边呀!

喀喇昆仑边防建哨所三十四年来,有三十五人长眠在风雪高原上。

他们生与冰山雪岭为伴,死也不贪求一块芳草青青的墓地。

他们与莽莽昆仑同在,体现了人生博大与不朽的境界,使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崇高与永恒。

哨所离不开医护人员,离不开我……

冯婷的遗体被埋在了她牺牲的那片雪野上。

远处,绵亘千里的冰峰雪岭陪伴着她。

当我把一朵雪莲花轻轻地摆放在墓碑前时,太阳正从一片乌云的背后跳闪而出。

缕缕金光柔柔地酒在雪域之冢上。

高原的风挟带着雪野特有的寒气轻拂着我。

我不想离去。

我在探寻一个军人的灵魂。

我在认识一个世界。

我忽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一座坟茔像雪域之冢这样震撼人心,这样令我肃然起敬。

这是一座与喀喇昆仑一样高耸、与亘古冰峰一样永恒的军人的坟墓。

粗砺的石块垒砌的墓冠,看似极随意地堆起来,但它却埋藏着一段壮丽的人生。

篇2: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江南的冬天,总也是会落雪的。

今年的冬天和往常的冬天一样,我从北京回到江南山坳上的小镇,就逢上了一场小雪,山野是一片的白。

久长的时间里没有听到的八哥的叫声,也悉数地听到了,它们栖落在满是白雪的冬青树上,把叶子上的雪粉儿抖得纷纷扬扬,还原出冬青树的新鲜的绿色。

旧历年已是很近了,城里已经禁绝的鞭炮,在小镇上仍是间或地哗嘭响起,老屋的房头,还是有米泡机吱吱地摇着。

但江南的雪,却总也是新鲜的,它是江南的冬天里开放的昙花,美丽且短暂。

所以江南人士,也总是要怀着赏花的心情看雪,对那忽然一夜间白茫茫的山野感到无比的新奇。

即便你是北方人,怕也会要对江南的雪发生别一样的心情。

因为这里的雪,它生得很嫩,像小鸡小鸭的雏儿的绒毛,很轻很轻地覆盖在山野上,稍有阳光的触摸,它们就承受不住,会溶为清清的水滴,洗出泥土上的新绿。

我想,唯有现在,江南落雪的景致才符合我的心情。

都市化的快节奏的竞争,人的心情愈渐浮躁,日前读到评论家雷达先生的一篇文章,提到我们是从浮躁时代进入一个缩略时代了,什么都在缩略,变得只剩主题而无转折。

如我现在这样站在阳台上看雪花悠悠飘落,渐渐积白了山野的心情确难再得到。

然而,落雪的江南,无论如何是很值得一看的,即是匆匆一瞥,也能够留下久长的记忆。

如今,雪是白了满山.从山中扯出一条涧来,涧上是些白的胖乎乎的卵石,清泉反到扭出一道乌亮,潺潺地往着山外流去。

而田间是白茫茫的,近看却另有风景,因为那雪间,总是有一些盖不住的青苗,探出几片青青的叶子,还有一些冬天开放的小黄花,它们也会在雪中亮出几朵惊喜。

水塘中更能见到一些水鸟,它们在一些枯荷间游大,被雪挤得小了的空间,并未使水鸟们感到困难。

如是放眼看那山间的农户,红墙黑瓦的房屋,已让白雪压得低矮,一缕淡蓝的炊烟,袅袅地飘往山中,屋后的竹,也是垂下了枝头。

这似乎还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落雪的江南,特别是我的山拗上的小镇,落雪以后,会有一种宁静,一种忽然而至的洁净,单纯和悠然。

还有的是,毕竟江南有莽莽群山,雄峰耸立,波迭起伏,大写意地横亘在天地之间。

而神秘的苍郁的森林,俱由雪来铺陈,山几乎成为白的群山,雪的群山,间或露出一两处褐色的山崖,绿的植被,红的梅花,有山鹰悠悠盘旋,寂静的雪谷,便是会幽幽传来一两声鸟啼或山麂的鸣叫,悠然而飘渺。

我以为,江南的雪景,最美丽的,要算那冰凌了。

雪后一场小雨,那积雪的枝头会忽然挂起无数冰凌,如水晶般透明剔亮,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千万种光芒。

篇3:名家优美散文

名家优美散文600字

名家优美散文600字:书让我们更精彩【1】

我们每个人多少都读过一些书,但真正会读书的人却不多。

一些人读书总爱在别人的指点下进行,要求别人向自己推荐好书,怕读“坏书”而误入歧途。

其实,凡事都要有个过程,我们应该自己挑选,阅读,评析。

这样才是学会读书的一个过程。

没有尝试和对比我们很难体会出“好书”究竟好在哪里。

而且,在这一个过程中我们还能从中摸索出适合自己的读书方法,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古人云:“读书千遍,其义自见。

”由此可见,一部名副其实的好书只有多读,精读才能对此有所领悟。

一本好书正如同一坛陈年佳酿,若没有漫长的酝酿过程,很难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芳香。

清代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就谈了读书的三个境界,曰:“昨夜西风凋树林,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此为第一境界也;“衣袋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为的第二境界也;“梦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澜珊处。

”此为的三境也。

倘若有人的那到此种境界,那可称得上是读书的高手了。

在我看来,读书当属人生第一要务。

书是前人心血的结晶。

在书中,我们可以学岛屿多宝贵的知识和一些前辈总结的经验,不断完善自我,充实自我。

尽情在书海中遨游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我们为《悲惨世界》中人物的无限高尚和无上慈悲而流泪。

我们会为海明威笔下的那位老人的精神所深深打动,从而和他一起与大海做着殊死搏斗。

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

书能给我们的财富是难以估量的。

一本好书也许会对一个人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让我们每一个都多读一点书。

书让我们更精彩!

名家经典美文摘抄600字【2】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

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

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

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

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

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

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

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

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

”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

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

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

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

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

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

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

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

我渐渐地快睡着了。

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

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

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

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

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

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

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

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

我们住在山脚下。

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

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

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

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

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

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

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

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

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

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

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名家美文摘抄600字【3】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

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

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

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

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

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

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

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

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

”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

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

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

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

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

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

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

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

我渐渐地快睡着了。

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

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

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

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

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

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

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

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

我们住在山脚下。

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

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

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

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

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

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

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

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

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

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

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篇4:名家短篇优美散文

冰心

照着镜子,看着,究竟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我。这是一个疑问!在课室

里听讲的我,在院子里和同学们走着谈着的我,从早到晚,和世界周旋的我,

众人所公认以为是我的:究竟那是否真是我,也是一个疑问!

众人目中口中的我,和我自己心中的我,是否同为一我,也是一个疑问!

清夜独坐的我,晓梦初醒的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偶然有一分钟一秒钟

感到不能言说的境象和思想的我,与课室里上课的我,和世界周旋的我,是否同为一我,也是一个疑问。这疑问永远是疑问!这两个我,永远不能分析。

既没有希望分析他,便须希望联合他。周旋世界的我呵!在纷扰烦虑的时候,请莫忘却清夜独坐的我!

清夜独坐的我呵!在寂静清明的时候也请莫忘却周旋世界的我!相顾念!相牵引!拉起手来走向前途去!

篇5:名家短篇优美散文

张晓风

花蕾是蛹,是一种未经展示未经破坏的浓缩的美。花蕾是正月的灯谜,未猜中前可以有一千个谜底。花蕾是胎儿,似乎浑淹无知,却有时喜欢用强烈的胎动来证实自己。

花的美在于它的无中生有,在于它的穷通变化。有时,一夜之间,花拆了,有时,半个上午,花胖了,花的美不全在色、香,在于那份不可思议。我喜欢慎重其事地坐着昙花开放,其实昙花并不是太好看的一种花,它的美在于它的仙人掌的身世的给人的沙漠联想,以及它猝然而逝所带给人的悼念,但昙花的拆放却是一种扎实的美,像一则爱情故事,美在过程,而不在结局。有一种月黄色的大昙花,叫“一夜皇后”的,每颤开一分,便震出轰然一声,像绣花绷子拉紧后绣针刺入的声音,所有细致的蕊丝,顿时也就跟着一震,那景象常令人不敢久视——看久了不由得要相信花精花魄的说法。

我常在花开满前离去,花拆一停止,死亡就开始。

有一天,当我年老,无法看花拆,则我愿以一堆小小的春桑枕为收报机,听百草千花所打的电讯,知道每一夜花拆的音乐。

篇6:名家短篇优美散文

冰心

怎么独自站在河边上?这朦胧的天色,是黎明还是黄昏?

何处寻问,只觉得眼前竟是花的世界。中间杂着几条白蔷薇。

她来了,她从山上下来了。靓妆着,仿佛是一身缟白,手

里抱着一大束花。

我说,“你来,给你一朵白蔷薇,好簪在襟上。”她微笑说

了一句话,只是听不见。然而似乎我竟没有摘,她也没有戴,

依旧抱着花儿,向前走了。

抬头望她去路,只见得两旁开满了花,垂满了花,落满了花。

我想白花终比红花好;然而为何我竟没有摘,她也竟没有戴?

前路是什么地方,为何不随她走去?

都过去了,花也隐了,梦也醒了,前路如何?便摘也何曾戴?

篇7:名家短篇优美散文

郭沫若

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

色素的配合,身段的大小,一切都很适宜。

白鹤太大而嫌生硬,即如粉红的朱鹭或灰色的苍鹭,也觉得大了一些,而且太不寻常了。

然而白鹭却因为它的常见,而被人忘却了它的美。

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线型结构,那铁色的长喙,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忽则嫌白,黛之一忽则嫌黑。

在清水田里有一只两只站着钓鱼,整个的田便成了一幅嵌在琉璃框里的画面,田的大小好像是有心人为白鹭设计出的镜匣。

晴天的清晨每每看见它孤独地站立在小树的绝顶,看来像不是安稳,而它却很悠然。这上别的鸟很难表现的一种嗜好。人们说它是在望哨,可它真是在望哨吗?

黄昏的空中偶见白鹭的低飞,更是乡居生活中的一种恩蕙。那是清澄的形象化,而且具有了生命了。

或许有人会感着美中的不足,白鹭不会唱歌。但是白鹭的本身不就是一首很优美的歌吗?--不,歌未免太铿锵了。白鹭实在是一首诗,一首韵在骨子里的散文诗。

篇8:名家优美散文短篇

梧桐叶儿落平川,儿童拾之用线串,

拿回家去烧锅灶,小儿亦知生活艰。

每到秋天,秋风扫落满地梧桐叶时,儿童便开始了串梧桐叶之活动。

由于梧桐树叶大而厚,是做饭烧锅的好东西,人们便喜欢将其收集起来,作为灶下燃料,儿童们因年龄太小,挎不动提篮,抡不动小耙,便用麻线串桐叶。

串桐叶须找一纳鞋底针锥之针,再串一根纳鞋底之麻绳。儿童拿着,穿行于梧桐树下,每看到一桐叶,即用针扎过串入麻绳,渐串渐多,直至麻线串满,即再换一根麻绳继续串下去。

昔时之穷苦农民,锅上锅下,同样艰难,儿童串一天树叶,大约可得一小提篮梧桐叶,足可供三四口人家一顿饭之烧草。由此一小事可以看出:昔时人们生计之艰难。小孩子通过串梧桐叶之活动,也培养了从小知道谋生之难,为以后走上人生路打下坚实之基础。

篇9:名家优美散文短篇

真心地照看,倾情地守候,是最容易让人感动的,尤其是在生病时,最需要亲人的照顾和安慰。

记得一年前的中秋节,我得了重感冒,全身还起包包,又疼又难过,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让我有点神志不清,说起了胡话,这可吓坏了爷爷奶奶。因为我,他们不仅没有过上轻松快乐的节日,还整天整夜呆在医院里陪我,守候在我的床边,不时地问我哪里不舒服,看吊瓶里的药水是否快输完了,是否要叫医生。等有好转了,爷爷奶奶征得了医生的同意,我们就回到了家,可是每天早上还要到医院去打针、输液。身体是极度地不舒服,有时还会让我的脾气爆发,还会对爷爷奶奶发脾气,而且还乱砸家里的东西。爷爷奶奶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但由于生病,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使再香再好吃,我也不想吃。有时经常让爷爷奶奶担心和着急,生病的我,有时晚上很冷,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出太阳也还是冷。害得爷爷奶奶在大白天还烧火给我烤,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把爷爷奶奶害得好苦好苦啊!

后来,我的身体有了大大的好转,有的时候爷爷来陪我,爷爷还跟我说:“不要担心我们的身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时是奶奶来陪我,有时是他们两个一起来陪我,看着他们憔悴的面孔,我忍不住想哭出来。奶奶既做饭又要照顾我,爷爷也一样。他们为我做的让我感动,也让我感到愧疚。

我知道,亲人给予的爱是永远无法偿还的,我会好好地珍惜、保存。

篇10:名家优美散文短篇

我们,已经在世界上生活了十几年,在这十几年中,我们已经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升学考试,走上了人生的转折点,但是,尽管我们那么努力,世界上也不会有一帆风顺的道路。

人生的道路,是自己选的,有的人选择了一条犯罪的路,而有的人却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向了成功。路,是没有笔直的',笔直的路前面就只有一堵墙,而不是一片蓝天,只有我们自己在每一个岔路口做了正确的选择,才能通往蓝天。

食物链最顶层的老鹰,在初步学习飞行时,不知要从悬崖上摔下去几次,才可以学会,但是尽管这样,幼鹰却仍凭着自己坚强的信念,忍着痛苦学会了飞翔。再看看人们餐桌上经常出现的猪,它们从一出生就被人们成天好吃好喝地饲养着,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从未靠过自己的力量,然而,待它们长大后,却被成天饲养它们的人类无情地变成了可口的盘中餐。

人生也不过如此,当你无意间走错了路,做了错误的选择,就再也不会有后悔的余地,只有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人们经常说,只有历经艰苦,才能锻炼出自己顽强不屈的意志,只有遇到挫折才会有丰富的经验,用那件事告诫自己不要再犯。

请记住,在自己要犯错时,想一想那些青少年犯罪的人,他们也是从一件小事而慢慢步上歧途,但是,他们的一生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世界上,不是所有通向成功的路都那么好走。

篇11:雪的名家散文

余秋雨

中国古代,一位文人,便无足观.文官之显赫,在官而不在文,他们作为文人的一面,在官场也是无足观的.但是事情又很怪异,当峨冠博带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杆竹管笔偶尔涂划的诗文,竟能镌刻山河,雕镂人心,永不漫漶.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冽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生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他们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着什么法术呢?今天,我冲着王维的那首《渭城曲》,去寻阳关了.出发前曾在下榻的县城向老者打听,回答是:“路又远,也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

老者抬头看天,又说:“这雪一时下不停,别去受这个苦了.”我向他鞠了一躬,转身钻进雪里.一走出小小的县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也找不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

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

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天竟晴了,风也停了,阳光很好.没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这样快,才片刻,地上已见斑斑沙底,却不见湿痕.

天边渐渐飘出几缕烟迹,并不动,却在加深,疑惑半晌,才发现,那是刚刚化雪的山脊.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种令人惊骇的铺陈,只可能有一种理那全是远年的坟堆.这里离县城已经很远,不大会成为城里人的丧葬之地.这些坟堆被风雪所蚀,因年岁而坍,枯瘦萧条,显然从未有人祭扫.

它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排列得又是那么密呢?只可能有一种理这里是古战场.

我在望不到边际的坟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现出艾略特的《荒原》.这里正是中华历史的荒原: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中原慈母的白发,江南春闺的遥望,湖湘稚儿的夜哭.故乡柳荫下的诀别,将军圆睁的怒目,猎猎于朔风中的军旗.

随着一阵烟尘,又一阵烟尘,都飘散远去.我相信,死者临亡时都是面向朔北敌阵的;我相信,他们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过头来,给熟悉的土地投注一个目光.于是,他们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没有换来史官们的半行墨迹?史官们把卷帙一片片翻过,于是,这块土地也有了一层层的沉埋.

堆积如山的二十五史,写在这个荒原上的篇页还算是比较光彩的,因为这儿毕竟是历代王国的边远地带,长久担负着保卫华夏疆域的使命.所以,这些沙堆还站立得较为自在,这些篇页也还能哗哗作响.就像干寒单调的土地一样,出现在西北边陲的历史命题也比较单纯

.在中原内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复、花草掩荫,岁月的迷宫会让最清醒的头脑胀得发昏,晨钟暮鼓的音响总是那样的诡秘和乖戾.那儿,没有这么大大咧咧铺张开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发闷,无数不知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愤懊丧地深潜地底.

不像这儿,能够袒露出一帙风干的青史,让我用20世纪的脚步去匆匆抚摩.

远处已有树影.急步赶去,树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个坡,猛一抬头,看见不远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凭直觉确信,这便是阳关了.树愈来愈多,开始有房舍出现

.这是对的,重要关隘所在,屯扎兵马之地,不能没有这一些.转几个弯,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处寻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阳关古址”四字.这是一个俯瞰四野的制高点.西北风浩荡万里,直扑而来,踉跄几步,方才站住.

脚是站住了,却分明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冻红了的.呵一口热气到手掌,捂住双耳用力蹦跳几下,才定下心来睁眼.

这儿的雪没有化,当然不会化.所谓古址,已经没有什么故迹,只有近处的烽火台还在,这就是刚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

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见一层层泥沙,一层层苇草,苇草飘扬出来,在千年之后的寒风中抖动.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积着雪,层层叠叠,直伸天际.任何站立在这儿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是站在大海边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冻浪.

王维实在是温厚到了极点.对于这么一个阳关,他的笔底仍然不露凌厉惊骇之色,而只是缠绵淡雅地写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点好的行囊,微笑着举起了酒壶.再来一杯吧,阳关之外,就找不到可以这样对饮畅谈的老朋友了.这杯酒,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却,一饮而尽的.这便是唐人风范.他们多半不会洒泪悲叹,执袂劝阻.他们的目光放得很远,他们的人生道路铺展得很广.

告别是经常的,步履是放达的.这种风范,在李白、高适、岑参那里,焕发得越加豪迈.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识认,形体那么健美,目光那么平静,神采那么自信.在欧洲看蒙娜丽莎的微笑,你立即就能感受,这种恬然的自信只属于那些真正从中世纪的梦魇中苏醒、对前途挺有把握的艺术家们.

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会更沉着、更安详.在欧洲,这些艺术家们翻天覆地地闹腾了好一阵子,固执地要把微笑输送进历史的魂魄.谁都能计算,他们的事情发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却没有把它的属于艺术家的自信延续久远.

阳关的风雪,竟愈见凄迷.王维诗画皆称一绝,莱辛等西方哲人反复讨论过的诗与画的界线,在他是可以随脚出入的.但是,长安的宫殿,只为艺术家们开了一个狭小的边门,允许他们以卑怯侍从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点娱乐.历史老人凛然肃然,扭过头去,颤巍巍地重又迈向三皇五帝的宗谱.

这里,不需要艺术闹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对美有太深的寄托.于是,九州的画风随之黯然.阳关,再也难于享用温醇的诗句.西出阳关的文人还是有的,只是大多成了谪官逐臣.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这么多叹息的吹拂,阳关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谁也不能想象,这儿,一千多年之前,曾经验证过人生的壮美,艺术情怀的弘广.

篇12:名家写雪散文

名家写雪散文

雪满山野,总令我想起国画里的留白。王摩诘画山而不见云,齐白石画虾而不见水,那留出的空白,便是云,是水。与西画比起来,国画手法最简洁,而意韵却最丰厚。每当雪至,五色杂陈的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山川大地便成了落笔简约的国画,环境纯粹了许多,心灵也就跟着纯粹了许多。

所以,雪来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是充盈着几许淡淡的欢愉。倘在山中,那感觉就更好。黎明于客舍醒来,心中纳罕天缘何亮得这般早,披衣行至院中,发现大雪早巳没膝。呼啸了一夜的北风不知何时戛然而止,空气清爽如琼浆,天气温静如睡熟的少女,崖上翠柯、溪上板桥、无一不穿上白袍,只有檐上麻雀,傻兮兮地挺立着,黑得可爱。

于是,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便禁不住于口中滑脱而出,那种深透的意境遂将自己浑身浸透。这时的内心纯净得就像白纸,随时等待着思想的浓墨,滴染出幽美的图影。

大雪封山,路是走不得了,喝罢老板娘亲熬的热汤,便于窗下慵读一卷《聊斋》这或许是另外一种形式的行路罢。读得倦了,便再去访雪。周遭静无声息,而脚底踏出的咯吱声,好似雪地轻柔的言语,令我感到亲切和愉悦。

我之看雪,是看它的银白空蒙,于无色中想像有色,于无形中揣测有形,于无生命中体味凛然的生命力,任思维的雪橇恰然划向岁月深处,去领略世界的无涯与多姿。有人写道:“能欣赏荒寒幽寂的人,必定具有一种特殊的素质,那是一种坚强的生命活力,那是一种桀骜不驯的人格力量。”古人常从孤寒寂寞之中酝酿出一种生命的诗情。北宋书院中,不乏以空山荒寺,寂寞无人之境为主题的画作。我曾在一家博物馆的《寒江独钓图》前伫立良久:沃雪千里,地老天荒,只有一只孤影,一叶篷舟,境界何其寂寥,然而我看到的不是生命的渺小与哀苦,相反,却是挺拔的灵魂与不屈的意志。一如明人胡应鳞所说:“独钓寒江雪,五字极闹”,这个“闹”字很刁,一下子就点化出了柳公《江雪》一诗中昂扬的活力。所谓的枯寂,不过是一种表象。君不见恍若轻绸的溪泉正在冰雪下面漾动,诱人的芭蕉正在雪天里挺立,而渚上小舟,亦正在无声中悠然地划行。或许,只有雪天的凄冷,方能反衬人心的温热;只有雪野的空旷,方能凸显生命的充实。那片苍茫空阔,并非一无所有,而是如国画中的留白,意味深远。我钦佩胡应鳞,他分明是将柳宗元心底的境界,玩味透彻了。

记忆深处的大雪无边无际,静好如诗。我就站立在雪地里,默默地伫望着。我在一片寂寞中感受生命的怡静与温馨,逝去的梦境再度重现,凋谢的热情开始复苏,而那一瓣六角雪花,自天上落下来,咝的一声,就在我滚热的心窝里融化了。

李白句:“燕山雪花大如席”。这话靠不住,诗人夸张,犹“白发三千丈”之类。据科学的报道,雪花的结成视当时当地的气温状况而异,最大者直径三至四寸。大如席,岂不一片雪花就可以把整个人盖住?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而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爱斯基摩人也还利用雪块砌成圆顶小屋,住进去暖和得很。

赏雪,须先肚中不饿。否则雪虐风饕之际,饥寒交迫,就许一口气上不来,焉有闲情逸致去细数“一片一片又一片……飞入梅花都不见”?后汉有一位袁安,大雪塞门,无有行路,人谓已死,洛阳令令人除雪,发现他在屋里僵卧,问他为什么不出来,他说:“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此公戆得可爱,自己饿,料想别人也饿。我相信袁安僵卧的时候一定吟不出“风吹雪片似花落”之类的句子。晋王子犹居山阴,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忽然想起远在剡的朋友戴安道,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假如没有那一场大雪,他固然不会发此奇兴,假如他自己粥不继,他也不会风雅到夜乘小船去空走一遭。至于谢安石一门风雅,寒雪之日与儿女吟诗,更是富贵人家事。

一片雪花含有无数的结晶,一粒结晶又有好多好多的面,每个面都反射着光,所以雪才显着那样的洁白。我年轻时候听说从前有烹雪论茗的故事,一时好奇,便到院里就新降的积雪掬起表面的一层,放在甑里融成水,煮沸,走七步,用小宜兴壶,沏大红袍,倒在小茶盅里,细细品啜之,举起喝干了的杯子就鼻端猛嗅三两下——我一点也不觉得两腋生风,反而觉得舌本闲强。我再检视那剩余的雪水,好似有用矾打的必要!空气污染,雪亦不能保持其清白。有一年,我在汴洛道上行役,途中车坏,时值大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饥肠辘辘,乃就路边草棚买食,主人飨我以挂面,我大喜过望。但是煮面无水,主人取洗脸盆,舀路旁积雪,以混沌沌的雪水下面。虽说饥者易为食,这样的清汤挂面也不是顶容易下咽的。从此我对于雪,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苏武饥吞毡渴饮雪,那另当别论。

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掩盖一切,没有差别。冬夜拥被而眠,觉寒气袭人,蜷缩不敢动,凌晨张开眼皮,窗棂窗帘隙处有强光闪映大异往日,起来推窗一看,——啊!白茫茫一片银世界。竹枝松叶顶着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树也都镶了银边。朱门与蓬户同样的`蒙受它的沾被,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没有差别待遇。地面上的坑穴洼溜,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全都罩在天公抛下的一件鹤氅之下。雪就是这样的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

雪最大的益处于人之处是在农事方面,我们靠天吃饭,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上天同云,雨雪纷纷。……既沾既足,生我百谷。”俗语所说“瑞雪兆丰年”,即今冬积雪,明年将丰之谓。不必“天大雪,至于牛目”,盈尺就可成为足够的宿泽。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因为蝗遗子于地,雪深一尺则入地一丈,连虫害都包治了。我自己也有过一点类似的经验,堂前有芍药两栏,书房檐下有玉簪一畦,冬日几场大雪扫积起来,堆在花栏花圃上面,不但可以使花根保暖,而且来春雪融成了天然的润溉,大地回苏的时候果然新苗怒发,长得十分茁壮,花团锦簇。我当时觉得比堆雪人更有意义。

据说有一位枭雄吟过一首咏雪的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出门一啊喝,天下大一统。”俗话说“官大好吟诗”,何况一位枭雄在夤缘际会踌躇满志的时候?这首诗不是没有一点巧思,只是趣味粗犷得可笑,这大概和出身与气质有关。相传法国皇帝路易十四写了一首三节联韵诗,自鸣得意,征求诗人批评家布洼娄的建议,布洼娄说:“陛下无所不能,陛下欲做一首歪诗,果然做成功了。”我们这位枭雄的咏雪,也应该算是很出色的一首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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