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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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河散文
一条河散文
日暮黄昏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记忆里的时光。它像琐碎的温暖、缤纷的泡沫,充斥着无垠的光辉。再次回望来时的路,看到记忆里村庄的蜕变,我和母亲的记忆,是残缺裸露的岩石,沉寂在海拔四千米的高空之中。
我们已经回不到记忆里的时光。童年,它是那样美好而天真。母亲和我的村庄,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河流。不知道河流的起源,也不知道它的尽头,它是一条自然流淌的河。是母亲走过她的青春和我走过自己童年的河。夏天下暴雨之后,河水涨上来淹没了石头做成的桥墩,哗啦啦的水流声拍打着两岸的岩石。岸上是大片大片的绿色庄稼,玉米的头上顶着红帽子。土壤湿润,水流充沛。
那个时候我尚年幼,舅舅家的女儿来家里度过时日漫长的暑假,每天和她一起玩耍。她是在城市里上学的大学生。每天早晨,她帮我梳头,编辫子。我站在家门前的石阶下,她站在石阶上,柚子树上的露水滴落下来,那种冰凉渗进皮肤里的喜悦之情,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然后她给我讲发生在城市里的故事,说等我长大后会和她一样要去离家很遥远的地方,会过和现在不一样的生活。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长大,然后从村庄到城市,再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很多心情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不再是那样幼小的女童。
故乡的河流依然日夜不停地流淌着河水,只是再也见不到那样壮阔浩大的水流冲刷两岸丰茂水草的场景了。记忆和场景在不断地更换,我们所留恋的事物像黑白照片一样,它被定格在时光网格之中,不能被重演。
母亲跨过了那条河流,生育出我来。那一年,她不过二十岁。一个女子的一生,从生育一个孩子起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要为他的成长操劳,自此开始,她不是仅仅为自己生活的女子,她的身上多了一层负担。是每一个成年女子都会具备的责任。
她经常带我去外婆家里小住,经过那条河,她背着带给外婆的礼物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低头寻找河水冲刷后遗留下来的贝壳,把它们装进衣服上的荷包里。她不会理睬我在后面干什么,只是叫我走快一点。外婆总是要留我们在家里过夜,那样的夜晚经常是在夏天,是下过暴雨后的夜晚。我们三个人躺在慈竹编织成的凉席上,她们在那样的夜里说话到很晚,说家庭、儿女和生活,那样的话题仿佛没有尽头。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做好了早饭,阳光正好从窗户外面照进来,洒在洁白的蚊帐上。空气里有淡淡的紫茉莉香气和用南瓜熬煮稀饭的味道。
我觉得那样的日子就像玻璃杯里放置的清水的倒影,幽静而又漫长。幸福就是从那样细碎的感情里生长出来的东西,感受到它的`美好,内心有遥远的梦,要等待它慢慢生长。这样的过程比结局更为重要。
而今,外婆已经八十多岁,她见到母亲还是会说很多的话。因为她再也不能为儿女做出任何事情,时常一个人偷偷哭泣。母亲已经四十多岁,她剪去了当初的长发,眼睛不再明亮。她的一生还没有真正地获得一个女子的美丽,就此开始衰老下去,她是甘心而没有怨言的。而我已经成为和母亲当年一样大的女子,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那样一条河流。我每天要面对的是城市里来往的陌生人群,一个人走路、吃饭、听歌、写作到深夜,做很多事情,我再也看不到暴雨冲刷后的岩石和那肥沃的土地,再也无法怀着同样的心情去跨过那一条河。
那是一条河,睡在梦里的河,蜿蜒曲折,兜兜转转。许多人顺着河流流淌,像鱼一样,孤独和寂寞,我们的一生,只能像鱼一样顺着河流,离开、停留、依靠。被生命的洪流淹没,颓败为断壁残垣,在寂寥清晨里开出如向日葵一样的花朵。
篇2:那条河散文
那条河散文
那条河,已经是记忆中的河了……
五岁的时候随父母“支援三线”,从东北的X市迁居到了四川北部的那座小城,记忆中的小城只有一条十字街,小城的东边有一条很大的河,人们都叫它“棉远河”。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了地理课才得知它的下游是沱江,是嘉陵江的一个支流。
我在小城的家就在那条河的边上,每天打开窗户,便能将那条河一收眼底,它陪伴我度过了人生的十三个春夏秋冬。后来,我当了兵去了北方,可每次探亲回去的第一件事儿,一定是先跑去“亲吻”一下它,因为它曾经给了我太多的温馨、欢乐和回忆……
那条河很宽,最窄处的河道也有近一公里。那条河很浅,初春,河水即被河道里的鹅卵石分割出若干支流,“分道扬镳”。此时主河道的河水也只有几十米宽,随着河道的宽窄变化,或急或缓,潺潺流动,清澈见底,由北至南,蜿蜒延伸,渐渐走出了人们的视线。
小城的东街口紧贴大河,也是那条河的最窄处,一座约两米宽,七、八百米长的石板桥横跨大河的东西,小城的人们都称它为“东门大桥”。大桥的桥墩均由巨石砌成,每隔两米就是一个。桥上的.石板每块都有两米多长,七、八十公分宽,四、五十公分厚,敦敦实实,排列有序。历经风雨,石板上面呈现出些许凹凸不平、坑坑洼洼、还有独轮车走过磨损出的道道车辙,时聚时分、或深或浅。桥上有三幢风雨楼,也为巨石雕琢砌成,工艺不算精湛,但结结实实。从风雨楼雕琢的花纹被风雨侵蚀的程度,和那些独轮车道道车辙看,年代一定有些古远。
那条河的东岸是一马平川,除了有寥寥几片儿突兀的甘蔗地外,绝大部分都是油菜花田,在油菜花开放的日子里,绿杆儿托着黄花儿,像一片淡黄色的海洋,延绵数公里,春风阵阵,如浪奔涌,直至东山脚下。东山脚下至半山腰,满是层层叠叠的杏树或桃树林。三、四月间,杏花伊始,桃花未去,杏花的白,桃花的粉和淡黄色的油菜花海各争其艳、相互交辉、婷婷娉娉,沐尽春风、浴尽春雨、娇姿百态,再有偌多的绿意烘衬,煞是好看!令人叹为观止。
河的西岸是一、二百米处,缓缓漫上的长坡停驻在那座小城,长坡靠近河道不远处,有几座石灰石土窑,日夜不停地燃烧,冒出缕缕白烟在河道里随风起舞,袅袅依依、飘向远方。
初春,也是那条河最旱的时候,河道里一大片儿一大片儿灰白色的,可烧石灰的鹅卵石,被两岸数十条支流淡绿色的流水分割穿插着,梭织交错,星罗云布。河面上薄烟缭绕,袅袅散散,一些采石灰石的人儿戴着一顶草帽,挑着戳框担子,挽起裤腿赤着脚,在蒙蒙烟雾中,零零散散、晃晃悠悠。每当夕阳西下,远远望去,仿佛是天上的仙女舞动着彩带在云中飘移,好美!
还有很多穿着不同衣裳的鸟儿,时而飞起躲闪着采石的人儿,时而落在水流边和石间奔走觅食,有一种鸟儿特别好看,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只记得它们的腿很长,跑得很快,嘴巴又红又尖,小脑袋东晃西晃,小眼睛机机灵灵,你追它跑,你停它停,也不飞。那时,我常会在清晨的河滩上与它们追逐嬉戏,偶尔还能发现它们的老窝,捧回几只小鸟蛋。
清明前后,阴雨连绵,河水也渐渐多了起来。打开家里的窗户看去,河东岸的油菜花、杏花、桃花竞相辉映,背衬着远处的青山,倒映在河水里,绿的、黄的、白的、粉红色的,一层层、一片片,在涟漪的水面上斑驳陆离、变化万千,蒙蒙细雨中,如入仙境一般……
在这个季节遇到好的天气,学校都会组织学生们去踏春。我们穿着白色的上衣,蓝色的长裤,红领巾在胸前随风飘着,一行行、一队队,在星星火炬队旗的带领下,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啊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淌过那条河,走进那片花的海……
夏天里河水猛涨,一夜之间,河中间大片儿的鹅卵石消失殆尽,这里便成了小城里男孩子们戏水的乐园。一个个都光光溜溜,一丝不挂,有的在石滩上四仰八叉,晒着太阳。有的在水里扑扑腾腾,游着“狗刨”、“大搂”,水性好的孩子们,还时不时把头扎进水里,忽而摸上一条小鱼。更多的孩子们结成一帮一伙,相互泼起水花,打起水仗,洋洋洒洒、乐乐融融,好不惬意。
记得小学三年级时,有一天下午,天气特别的热,老师走进教室,发现班里的男同学都不见了,在一名女同学的带领下,她在河边找到了我们,面对两位女士,我们都吓坏了,孩子们都蹲在水中,任凭老师怎么喊叫也不肯上来。哈,至今一想起当时那个狼狈相,都想笑出声来。
大暑前后,那条河可是让孩子们一饱口服的大好时节,那时每逢这个季节,那条河都会发好大的大水,成堆成片儿的花生、甘蔗从上游冲下来。孩子们平时整天在那条河里“厮混”,个个水性如鱼,也知道那条河里哪儿深、哪儿浅,哪儿没有障碍,可以顺水横渡。尽管那个季节,那些冲下来的花生、甘蔗都还不是很成熟,可吃起来依然是那么的香那么的甜……
最有意思的,有一次我们还从河里捞起一头小猪,竟然还把它藏了起来,每天割草喂养,养了好久,也不长个,后来不知被谁偷走了,事后我一直以为,一定是我的好伙伴大贵干的,那家伙时常表现胆大包天,再加之他那段时间总是显得特别的有钱,老是请我吃这吃那的。
十月里,河两岸的花生、红薯、甘蔗都相继成熟了,嘿嘿,说起来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那时的我们个个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小偷,经常会跑到老乡们的田地里刨来一些花生,几个红薯,拿到石灰窑上烤来吃,也会钻到甘蔗田的中间胡嚼海吃,直到“酒足饭饱”才肯出来,当然也经常会被老乡们追的乱跑,“四处狂奔、抱头鼠窜”。
往事如烟,我最后一次回到那里是两千零六年十月,那座小城已经变成四川省著名的X市,原来蜀国的古迹,“钟鼓楼”和街道两旁的灰瓦木板排房已全无踪影,新的城市建筑已经代替了那片曾经的花海,从原来的小城中心一直延伸至东山脚下。
那条河也已“面目全非”,河道也只存在于市区,并由原来最宽处的两公里变成了现在齐齐的不足两百米,市政府为了防范“万一”的洪水,在新河道的两岸筑起了高高的混凝土大堤,从大堤上往河下看还挺深的。
原来的“东门石板风雨大桥”已不知去向何方。取代它的是四座现代化的钢结构悬拉吊桥,从新河道由南往北依次排列,每隔两千米左右就是一座,每座桥下便有一道截水闸堤,堤内有米八深不再流淌的河水(雨水),据说这样的截水闸堤,在河的上下游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不计其数。走出了人居的“小城”,那条河便无影无踪,原来的河道已经全部变成了滩地,除少许的荒芜,大部分都种上了庄稼。偶尔能发现一颗鹅卵石沉睡在滩土之中,做着古老的梦。
我久久地站在那里……
篇3:河的散文
一条河的散文
我是一条河,起源自一座大山的山顶。这个山顶如同大山的伤口,巨石的缝隙中不停地有大山的血液渗出。大山的血液汇集成溪水,流进山沟,于是便形成了童年的我,一条小小的溪流。在痛苦中诞生,在我是一条河,起源自一座大山的山顶。这个山顶如同大山的伤口,巨石的缝隙中不停地有大山的血液渗出。大山的血液汇集成溪水,流进山沟,于是便形成了童年的我,一条小小的溪流。在痛苦中诞生,在快乐中长成。有大山相伴的溪流,就是父母疼爱的孩童。山谷间流淌嬉戏的我,唱出童年欢乐的歌声。中长成。有大山相伴的溪流,就是父母疼爱的孩童。山谷间流淌嬉戏的我,唱出童年欢乐的歌声。
我是一条河,离开大山,我从溪流变成了小河。离开养育我的父母,失去了我是一条河,离开大山,我从溪流变成了小河。离开养育我的父母,失去了生活的依靠。为了生存,我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在世界的低凹处行走。的依靠。为了生存,我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在世界的低凹处行走。
我是一条河,生活的压力来自河的两岸。河道狭窄,我就加快脚步,一路用力冲刷,开拓出我前进的道路。流水湍急的呐喊,吹响我为生存而战的号角。
我是一条河,当河道开阔时,我就放慢脚步,保持安静,沉淀出混进身体里的`垃圾和杂物,使自己的心灵重新变得澄澈透明。生活就是这样,不能总是急于奔走,有机会就要慢下来,停一停,该放的放,该丢的丢。
我是一条河,一路奔走,有时风平浪静,有时风疾浪涌。不管遇到什么方向的风,我都要朝着我的目标奔流。盲目跟风,只会在河滩上摔得头破血流。
我是一条河,有时会被人泼进脏水,有时会遇到落花有情。我用我的宽宏大量将肮脏稀释,我用我的碧波荡漾接纳落花的柔情。
我是一条河,蓝天白云倒映在我的身体,日月星辰从我的头顶不断跨越。我就像一面镜子,展现出沿途美景,映照出天地万物。我为世界梳妆打扮,我美丽了世界,世界便美丽了我。
我是一条河,不管面对何种境遇,我都坚持做好自己。干旱少雨几乎断送我的生命,季节的轮回却总能让我死里逃生。狂风暴雨在我的面前肆虐,也只能让我更加强壮健硕。
我是一条河,前进的道路,总是弯弯曲曲,心中的目标,却始终坚定如一。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眼前的美景不会让我过多地徘徊。
我是一条河,此生虽不能登上高山,俯视千里,却能够流进大海,仰望苍穹。
我是一条河,你也是一条河,我们是一条条不同的河。沿着尘世不同的路线,为了生存,我们各自独立,辛苦奔波。我们拥有不同的颜色,拥有不同的苦衷,但最终会走在一处,彼此交融。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再也分不出你我。
篇4:老爷河散文
老爷河散文
外婆去世已经十五年了。
外婆不把黄河叫黄河,而叫老爷河。
幼时。夏夜。院子里。
外婆坐在席子中央,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围坐在外婆身旁。我们要外婆讲故事。外婆看看天,说:“就讲牛郎织女的故事吧……”
天很蓝,天河很宽,满河里都是亮晶晶的星星。
听完故事,弟弟问:“外婆,天河宽吗?”
外婆说:“就像老爷河一样宽。”
我问:“外婆,老爷河宽吗?”
外婆说:“就像天河一样宽。”
我真想看看老爷河。
外婆最疼我,她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你四舅就在城里,城在山上,山下就是老爷河。你好好念书,念好了,让你四舅带你去看老爷。”
小学毕业升学考试,我考了全公社第一名,四舅就把我带到了城里。四舅一向看重我,或许意在奖励,专门为我炖了一锅羊肉;我一顿吃了一老碗精肉,撑得两天没有吃饭。我还在山城东头的城墙上看到了老爷河!
老爷河真宽,而且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当然,我从书本上早已知道,老爷河就是黄河。
上中学时,暑假,我去了一趟山城。我是去看医生的,因为我得了头痛病。医生是四舅找的,四舅甚至为我付了医药费。看病之后,我去了白云山。
白云山离城十华里,也在黄河边。从白云山上下来,我兴冲冲地走向黄河。天哪,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大河!面对汹涌澎湃的浊流,我惊讶万分,激动不已。我喃喃自语:黄河,你太伟大了——怪不得外婆叫你老爷河!我居然瞬间悟到,老爷河是有灵性的;它像白云山上的祖师爷一样,也应该是人们心中的神。
做了乡村教师,我一度迷上了摄影。某年农历四月八,我和朋友专程去了一趟白云山,我又一次见到了黄河。老爷河,让我的相机记录你的壮美吧!我拍了许多照片,用完一整卷胶卷。我还让朋友以黄河为背景,为我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我头戴草帽,身穿旧式衣裤,活像一个老农。我为照片题名:老爷河上的船夫。我们还坐了木船,从西岸到了东岸——我平生第一次离开陕西省,第一次踏上山西省的大地。啊,老爷河,你曾经是秦晋两国的界河,你的洪流淘尽多少英雄故事?
后来,我进了山城。我所供职的中学就在山城东头,我在教室就能俯视老爷河的真容。有了新家,我甚至能在阳台上目睹老爷河的.风采。为了让孩子们接近老爷河,我们全家在老爷河上坐了一回汽艇。夏季,我和同事们常常下到老爷河里游泳。每次游泳,我总会产生一个念头:我的每次搏击都是在翻阅一页页历史——这部书太厚太重,我能翻得了几页?游泳过后,我们往往还要在河滩捡石头。我知道,那千奇百怪的石头无不记载着自然和人事的沧桑。
再后来,我几次外出,在包头领略过老爷河的深沉宁静,在宜川壶口见识过老爷河的飞湍瀑流……
老爷河,冥冥之中,你在引领我吗?
离开山城已经整整四年了。处在日渐繁华的沙漠之都,我有一种被围困的感觉。我常常站在阳台上傻傻地望着窗外——希望看到老爷河,也希望回到少年,童年。
篇5: 心,河散文
心,河散文
1991年,兄从故乡回,带给我一个苦辣酸甜的故事。故事的主人是有恩于我的大叔,和幼年时曾给过我疼爱的大叔的前妻、我的老婶。
已是66岁离休干部的大叔,恰在兄回乡的日子里,也从贵州回到阔别已久的故里。大叔深知此次回乡,将是他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便带着对故乡永难割舍的至情至意,遍访了亲友和旧地,生发出无限感叹。这些,在大叔返黔后给我写来一封长达18页的信中,都有详尽的叙述。可是,他回乡的另一隐情,就是要见见已离异40余载的前妻,却在信中只字未提。
兄说,大叔临行前几天,突然对他说:老大,能带我去见见你老婶吗?兄答:等哪天我有空带你去。可我的大叔,终未能等到兄长带路,便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决定自己前往。
靠猜想,我无法穷尽当时大叔行进在九曲十折的村街上的复杂心情,但我想:大叔一定是早已忘记了他与老婶曾是一对冤家。
在我的记忆里,我家后院很少传出甜蜜的笑声,常有的是,惊心动魄的器皿的破碎声和老婶尖厉的哭嚎声。
老婶长得不俊也不丑,个头高高,与大叔身材相仿。论力气,老婶不亚于大叔。
一次,大叔与老婶又撕打在一起,母亲拉不开,就喊父亲过去。等父亲来到后院,大叔已成为老婶的“坐下骑”,还败将不失英雄之气,手里死死揪住老婶一绺头发,从老婶双手卡住的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还相当威武:敢不敢啦!
父亲见状,哈下腰来,很费劲地在大叔并不丰满的.两腮上奏响了“息兵曲”。
后来,叔婶之战越演越烈逐渐升级。
后来大叔离家去了胶东“抗大”,好多好多年都没有回家。在我上小学3年级时,老婶终于抹着眼泪改嫁给我同村一个异姓叔叔。从此,天各一方,40余年,大叔与老婶再没有见面。
现在,我已年迈的大叔,千里归乡,踽踽独行在村街上,渐渐向老婶身边靠近,要去打开禁锢多年的心门,要让心河流淌。
大叔并不知道老婶的确切住处,他只知道住在村东称为“赶集道”的地方。说来凑巧,当大叔来到“赶集道”时,一眼就见到一个高高的老妇在门前晒草,那就是我的老婶。见到老婶的身影,大叔有似曾相识之感,便心里一动,两腿微颤地踱到老婶面前。面对老婶慈祥又深带晚秋憔悴的面容,大叔不敢断定那就是他的前妻。在他的记忆里,前妻的面容还是鲜活生动的。大叔只好颤着嗓音探问:请问,你是老杨吗?
老婶抬起头来,奇怪地审视着面前这位陌生老人,回答:我是姓杨,那么,你是谁?
大叔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报出了姓名的大叔,心里很是不安,他死死盯住老婶手中的草叉,生怕它会迎面飞来。可那把草叉,拄在老婶手中,像怕冷似的微微抖动。大叔这才敢放开胆子讲话。
“我记得你大我3岁,今年该是69岁了,你的身体还好吗?”
老婶答:“还好。”
大叔又问:“你的生活和家人都好吗?”
老婶说:“都挺好。那么你呢?”
大叔说:“我也挺好,家里也好。”
老婶又说:“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吧。”
大叔忙说:“不了,我就想看看你,知道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你快晒草吧,我走了。”
心门乍启,心河汹涌而来,早把大叔深思熟虑过的满腹语言冲击得七零八落,已是“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时了。大叔不愿老婶看到他老泪纵横的样子,只好道一声“多多保重”,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事后大叔很带感情地对兄说:“我很感激你老婶没有不理我,她态度和蔼,说话平和,想想我有好多对不住她的地方。我走后你去看看你老婶,说说我这个意思。”
可我的老婶并不认为大叔曾愧对于她。当兄遵嘱去看望她时,老婶满含眼泪地说:“那天你大叔站在我面前,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他。40多年了,他还没有忘记我,这次又能来看看我,我从心里高兴。”
老婶还说:“我不记恨当年你大叔不要我了,其实他是个挺随和的人,都怨那时我们年轻不定性,天天瞎吵,就吵生分了。”
老婶最后说:“你能不能写封信给你叔,告诉他,我早就不恨他了,我这都好,让他再也不要记挂着我了……”
多么好的两位老人哪!不知不觉中,兄的叙述深深地感染了我,我久久无言,双眼涌满泪水。我觉得我已深深地理解了两位老人的心境。悠悠岁月,似水流年,早已滤去了他们粗糙的记忆;晨露夕照,日精月华,积淀了他们心中的真善美。在他们行将就木之前,不愿把遗憾带走,要把一腔真情留在人间,这是多么好的愿望啊!
篇6:那河散文
那河散文
那是我们玩乐时间最长的地方。
那是我们躲避烦恼,和逃避父母挨打最好的场所。
它的美至今还印记在我的脑海里,在这小小的一方土地里承载着儿时无数的欢乐和忧愁。河水缓缓地向低处流淌着,就像一台永不停息的机器,不断地运作。哗哗的流水声,让人心情宁静,平和。小河的水或注入田野,注入湖泊,或者汇入江海。无数的分支,无数的选择,就有无数不同的人生。流逝的河水带走了我们那段珍贵而又难忘的记忆,只是曾经奔腾的河水还会长流不止吗?还会有“风光不与四时同”的景色吗?还会有河中那不屈而又鲜活的生命吗?
初春,一个万物复苏,大地崛起的季节。空气中还夹带着些许冬季的丝丝寒意,清脆的.流水声,清澈见底的河水,到处还挂着冰溜,透着诱人的光泽。大概是小鱼,小虾,都在冬眠吧!初春的温暖,融化着积冰,冰水顺着冰溜不断地滑落,岸边小树的枝叶正在冒出细细的嫩芽来,河面的积冰正在不断融化,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小河还在轻快地流着。
夏季是炙热的,被村里人称为“泼猴”的我们,三五成群,背着父母,看见清澈的河水,都撒欢似的跳进去,溅起一片片水花,透心凉爽,直呼过瘾,还相互泼水,在水中摸鱼。由于我们经常会将水搅得混浊,在水中嬉戏,打闹着,就算是再好的身手,估计也只有望水兴叹了。更有狡猾的泥鳅,光滑无比。在石块中掏龙虾,捞螃蟹,一不小心就被螃蟹夹子给袭击了,疼痛在所难免,只要用一根棍子转移它的注意力,就可以获救了。在河水两旁的草木里,时常会有水蛙的鸣叫,刚好就暴露了它的位置,我们则小心翼翼地接近,矫健的身手,时常让我们满载而归。毒辣的阳光将我们的身躯晒得黝黑,光溜溜的,像个泥鳅,在水中不断地穿梭着。
秋天的雨总是下个不停,水库漫过堤口,向下倾泻着,混浊的黄泥水奔腾而去。小小的河床硬生生扩大几倍,被撑得饱满。升腾的浪花,怒号着,振耳欲聋,让人感叹大自然的伟大,连平日里温顺的河水都变得势不可挡,别有一番风味。小河积蓄力量,向自由进发着。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就叫嚷着去河里捞鱼,水库的堤口被冲破,鱼儿们不甘束缚,奔向自由,我们就在河里拉着网,拦截鱼儿,丰硕的果实真让人喜笑颜开。
冬季的小河是安静的,不带一丝烟火,冰冷刺骨,在温度很低的时候会在水面结冰,但冰下面水流依然不止。我们经常用石头来试它的坚硬程度,在结了霜冻的地面,一切东西都让人不敢触摸,但我们还是掰开地面的石头,向水中砸去,一双小手冻得通红,不断地哈气,依然玩得津津有味,还用双脚在上面行走,冰大多时候是承受不了的,经常有人掉进里面去,鞋子打湿了,回家照例是要挨父母打的。
每次回家后总喜欢看看小河,看潺潺的流水声,但是看到的是人们一次次将垃圾往河里倒,动物的死尸往里扔,用尽稻田除草剂的农药瓶往河里丢,拿着电鱼的工具在每个角落里探寻。是什么时候记忆中那条轻快、美丽的小河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了,只有一条臭气熏天的污水沟?是什么时候小河会经常断流,可能是太累了吧!就算是机器也会有罢工的一天呢!小河里再也没有自由自在,鲜活的生命。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怎么忍心向它,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下手?细想下来,是垃圾堵塞了河道,是污水脏了小河的流水,是毒药害死了鲜活的生命。再也没有我们在小河里嬉戏、打闹的身影了,我们一再抱怨小河的肮脏,可是它本来不是这样的呀。这一切又是谁的错?
篇7:春河散文
春河散文
万物有了苏醒的迹象。一只布谷鸟像是发情了,野鸽子用翅膀的声音表达着她的欢快,一条小黑狗在我面前拼命地摇着尾巴,用萌得不能再萌的表情告诉我春天和我并排站着呢。
我的心情也好起来,抑郁阴霾了一个冬天的恐惧随着温暖烟消云散,就象今早的大雾,早已被阳光照没了那份朦胧和神秘。
我望着面前的河在出神,黑狗伸着爪子和我没招惹他的鞋子玩着游戏。一人一狗足以让这河边的早春变得活泼起来。
慷慨地扔给狗狗一根香肠,是因为春天总是让人心生感激。死去的休眠的大自然最能用她靓丽的外衣换醒内心沉睡的念头。黑狗的快乐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他舔了舔香肠,用那种我们亲吻情人的温柔。他放开四蹄向远处狂奔,又如箭一般射回。他的嘴里响起“哼哼”的`声音,他在笑,在撒娇……
我看着小黑狗吃掉了一半的香肠,另一半他叼在了嘴里,绕着我转圈圈。胆小的鸟被这天气挑逗得胆大包天起来。不然,她为什么要唱情歌?不然,她为什么敢去吃狗狗咬碎的香肠残渣?不然,她为什么一跳一跳地翘起尾巴上羽毛然后东张西望?
小黑狗跑去河边低矮的尚未活过来的草丛,回来的时候他嘴里的香肠不见了,怕是藏起来了吧?怕是连鸟儿也找不见了吧?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想知道狗狗储藏食物的地方。这是这暖暖的天气催生了我这样的念头吗?还是从来,我内心深处就隐藏着想要窥视大自然背囊的欲望。
河边的几棵树小心翼翼地伸出他的几根枝丫,伸进水里。微风吹来时,他是在试探水的温度,他是想把自己当成帆,从这岸划到彼岸。就如我,从来都只是在路上,从来都不知道彼岸有怎样的风景等着我。狗狗储藏食物的地方终是让我找到了,狗狗坐在远处的地上仰着脖子望着我。他的眼神有被人发现秘密的羞涩,还有一丝无奈。我蹲下身来拨开草丛想知道他藏些什么的时候,他摇着尾巴小跑着来到我身边,蹭着我的裤腿乞求着。三个骨头,半截香肠,我微笑起来。额!树上那只叫不出名的鸟也笑起来,而且还很大声,只有小黑狗尴尬地摇着他的尾巴……
我在河边坐了下来,又躺了下来,狗狗嗅了嗅我的额头,也趴在了我身边。阳光叫我闭上眼,听听小鸟倾吐她的心事,风把大地的味道分成若干块,一块一块地送入我的口鼻。在我饱了的时候,春天也躺在了我身边。
篇8:家乡河散文
家乡河散文
这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河了。
这条如今被称作陶州湖的河的确已经不像河了,改名似乎尽在情理之中。就像陶州乡已经不再是陶州乡,而仅仅只有陶州村一样,我虽颇感失落,却也无可奈何。我还能够对外人说“我是陶州人”吗?就算我坚持这么说,别人还不是照常补上一句,“哦,我知道,大义乡的”。
依然有山有水,依然备受赞誉,有什么好失落的?你发的家乡照片不还在空间里挂着吗?大家的留言不都是写满了向往吗?去过你家乡的那一大帮朋友不也是在啧啧称美吗?你矫什么情?
但若是真正和我一样在这里长大,见证过河的沧桑变化的我儿时的同伴们肯定不会有这种质疑。他们大概会和我一样想:这死水一潭没有水声的河还能称之为河吗?一道拦河坝拦出了两重天,整个就像一只大肚子蝌蚪的河还像河吗?看不到船只、看不到水草更看不到鱼儿的河还像河吗?
我记忆中的河完全不是这样子的。
记忆中的河是船的世界。那载满旅客的大客轮每天会有两次准时在家乡门前大码头停留片刻,吐出一拨再吸进一拨;那装满货物的大货轮总是咔哒咔哒地响着从门前经过,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白浪翻滚的尾;那形体如同织布梭子的竹篷小渔船有时悠然的漂浮于水面,有时如箭一般穿梭而过;偶尔也会有些连缀起来的长长的竹排悠悠地顺流而下,竹排上支起的简陋的草棚里甚至还会冒出细细的炊烟;而那河岸边偶尔还会出现仅供一人乘坐的像个椭圆形的大澡盆似的“船”,“船”上的人时而仰卧其中悠闲自得,时而划动双臂悄然而行,如果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是完全不用意外的。我曾经也经常偷偷地撑起长篙划动那无篷敞口船,沿河而下,亲身体会“舟行水上,人游画中”的感觉。
记忆中的河是人间乐园。盛夏的'午后,吃过了午饭的人们,会或早或晚三五成群的来到河边。这里边有抱着盆提着桶带着孩子的女人们,有光着膀子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们小伙们,当然也少不了穿得严实但也带了香皂浴巾的姑娘们。河边或规则或不规则地铺了不少磨得光滑了的石板,女人们将盆里桶里的衣服往石板上一倒,那皂香浓郁的肥皂便开始在他们手里翻飞,那些脏衣服在那木制的搓衣板上一上一下地错动,很快脏水一波波流出,那手提起衣服望空一甩,在水里来回晃动快速搓洗,再提起来拧干,全过程麻利而干脆,让人不叹服都不行。那提了浴巾的男人们会走到那一人深的水域,从从容容地一边和女人们闲聊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洗;而那些小伙子呢,他们可没有兴趣听那些唠嗑,可也不急于上岸,一句吆喝,便很快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大概已经在河对岸的沙滩上挥舞双臂以示胜利了。那个时候,在我们那里,几乎每个年轻小伙都是逐浪高手浪里白条。而那些姑娘们则自动走到稍下游的那个河滩处,那里水浅安全,就在那河滩浅水区的爬爬游中,竟也有人脱颖而出,练成了游泳高手,而且不乏有人敢和小伙们叫板。总之,那个时候,我们河边经常是笑语喧哗的。
记忆中的河是人间乐园。那时河里的鱼儿可真多,无论是坐了船来到了河中心,还是挑了水桶立在河岸边,无论是澄澈空明的浅水区,还是在水草飘摇的深潭区,我们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水里翻涌跳舞,当它们似乎一动不动的时候,我们会很侥幸地轻轻悄悄地去尝试捉它捞它网它,不知是我们太笨拙,还是它们太机灵,一阵忙乱之后总是会唉声四起感叹空忙活,久而久之便不再打那主意,只看它们表演。不过有一种形体浑圆修长我们叫它“蠢子鱼”的小鱼我们还是有办法把它们弄到手的。我们通常的做法是拿了箢箕或箩筐先把它们提了悬在水中,然后取了饭粒或饼干屑撒下去,那鱼儿很快游来,再接着撒等它们争得甚欢时猛然快速一提,有时还真能捞上几条,不过相比守在田间沟渠去堵截难度自然大得多。还是大人们厉害,他们开动渔船用那鱼炮或渔网一扔一撒,就可以收获大量的鱼,拿到街上只需一会功夫就可卖光,这种河鱼据说干净鱼肉也特别美味可口。至于那水里随波飘摇的叶片肥厚形同韭菜的丝草就是我们这些打猪草的小女孩的最爱了,此外那河边的芦苇桑葚和各种野花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别以为只是在平常时候,河才显得可爱。其实无论是发大水还是枯水季节,河都一样有意思。印象中似乎每隔几年就会涨一次水,不过一般也就淹了码头在快要漫上路面时大水便点到为止了。小时候的我们并不怕涨水,甚至还祈祷水能再涨大一点,那样就可感受大海一样浩瀚了。记得有一年大水涨上了路都浸到我家台阶下来了,河里漂来好多圆木,那圆木真好真粗足有几尺围呢,一根圆木怕是要值好几百吧,而且离岸不远呢。于是那些水性好的胆儿大的,取来铁钩用绳子系了,大力一挥钩住了,往岸边死命拖拉;还有那不怕死的,跳入那浑黄的激流中去拖那稍远处的圆木,看着那一个个回旋的漩涡,看着那险象环生的情景,你不得不佩服这些胆气过人的勇士们,他们是真正的弄潮儿。枯水季节在那水浅流急的河段,那河中间的沙滩露了出来,我们这些不习水性的胆小鬼也会水过河去沙滩上捡贝壳捡鹅卵石,偶尔还能发现船上遗落的宝贝呢,我就曾经捡到过一块非常漂亮的绿色透明的玻璃石,里面还有琥珀状的图案呢。在那种年代,这些石头贝壳曾经是我们最珍贵的玩具。
有关家乡河的记忆实在太多,那时的河才是河啊!如今就算回去了,就算站在河边,也看不见当年河的情状、河的生气,河的热闹了。
篇9: 河影散文
河影散文
接连几天阴雨不断,小河、沟渠和池塘里早已涨满了水。沿岸的河草卯足了劲生长,屏气细听,都能听到“咔咔”的拔节声;绿背青蛙蹲伏在叶片上鼓着腮帮鸣叫,顺水漂流。风卷着水雾在空中任意挥洒,河岸的景色一半似银镜般明亮,一般却迷离惝恍,摇曳着数不清的影迹。慢慢地,影像越来越清晰,直至触手可及,我伸出手,牵住一个拎小水桶的女孩,她指着水桶欢快地说,看,好多鱼。
小河一直是孩子们的禁区。若被抓到偷偷下河游泳,多数都会被大人像小猫一样拎出来,一路鞋底“伺候”。游泳的.大多是男孩子,他们声音洪亮,腿脚有劲,整个胡同都能听到他们被揍时撕心裂肺的哭吼声,个个如八爪鱼一样挥舞着胳膊,试图挣脱大人的控制,这反抗多半徒劳无用。但阿飞是个例外,他是邻居的孩子,脾气倔强,傲头傲脑,与同龄人相比个头高,体格壮,手长腿长,是游泳、爬树的能手。当把风的人一个口哨飘远而至,他便三下五下从河里蹿到大树上,邻居大叔在树下气得连连跺脚。如果不幸被逮到,他也不哭不闹,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惹得邻居们纷纷笑道,老陈,你这儿子不简单呀,真抗打。此时,阿飞的脸色更坚毅了,仿佛得了块勋章似的。
每年夏季,河水暴涨,上游的鱼群被冲到村后的河段。大人们并不撒网捕捞,而是拎个小桶,搬个马扎,在沿岸垂钓。渔具也天然雅致,青翠的竹竿,捻合的尼龙线,折弯的缝衣针,处处透着简单纯朴。
孩子们不被允许单独钓鱼,只能跟在自家大人身边,方便照看。偏有一些孩子争强好胜,偷偷地躲进芦苇丛,蹲坐土堆上,抛杆钓鱼。阿飞极其疼爱自己的妹妹小童,平时做事也极力维护自己做哥哥的尊严和派头。小童对钓鱼憧憬不已,阿飞拍着胸脯说,哥哥能给你钓满满一桶鱼。他寻摸到一块低洼的芦苇丛,勾上掺了香油的面团,鱼儿们嘴馋,欢蹦着上钩。小童在高处捡拾扔上来的鱼,兴奋地手舞足蹈。看到我后,她高喊着,姐姐,姐姐快过来,有好东西。我刚一走近,小童便指着水桶兴奋地说,看,好多鱼。我弓着身子寻找阿飞的身影,突然听到他高喊一声,小莉,接着。我还未回过神儿,一条大草鱼就砸到了身上。
我脚底一滑,趔趄着向后倒去,大鱼弓着身子跃起,黄昏大把的金线铺洒在眼前,记忆定格在柔色的时空里。泛着银波的河水,摇曳着绿叶的芦苇,翻动叶子的白杨,清澈瓦蓝的天空,扑过来的小童,慌张爬上岸的阿飞。那一天,时光正好。
风势渐起,高挺的芦苇丛一簇簇的芦花不停地左摆右晃,我折下一株,拨乱了河里的倒影,绽开的涟漪一圈圈向远处荡去,慢慢消失不见了。
篇10:长长的河散文
长长的河散文
小时候我不知道长长的河从哪里来,要奔向哪里去,现在我住到了河的下游,每每经过县城中心的南门大桥,望着桥下缓缓流动的清澈河水,我会默默告诉自己这条河是从外婆家那里流过来的。
即使是现在我也认为外婆家所在的那个小山村风水相当不错,那个埦叫荡凹埦,三十来户人家被一脉弧形的青山包围着,埦心里有个池塘,池塘埂上有两棵古老的大樟树,每年都会引得白鹤翩翩飞来栖宿,在小山的外围就有一条长长清亮的河,每天荡荡悠悠的流过,给宁静的小乡村增添了更多的灵动和秀美,也带来了便利和快乐。
小山里有路,麦田里有路,塘埂、稻场里都有路,随处的路都可以通向河里,女人们早饭还在锅里焖着,就提着衣服去河里清洗了,日复一日的,洗去了前一天的汗渍和泥浆,也褪去了衣服艳丽的颜色,光阴都随着河水缓缓流走了。
夏天的河是最讨人欢喜的。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白光晃得人睁不开眼,高温让人只想在家里摇扇子,只有河里还是愿意去的,头发长的女人们会从埦里的皂角树上摘下几个饱满光润的皂角,拿上毛巾和梳子,把洗好了衣服放在岸边,到河心里找一块最清的水洗头去,她们弓着身子,把长长的黑发甩在前面,遮住了脸,任风吹着,细心的还会带上个小盆子,不停的从河里舀水往头上浇着,也有直接跪进河里的,一边泼弄着河水,一边抚洗着如云发,蓝天倒映在水里,柔波在脚旁荡漾……这要是被古代多情的.诗词才子见了,不知又要留下多少令人神往的篇章了。男人们会选在劳累了一天的傍晚,把上衣长裤全褪了,就穿一条裤衩子像条大鱼样的“扑通”一下跳进水里,边畅快的游玩边清洗去一天的酷热与疲惫。
小时候我老早就盼望着放暑假可以去外婆家了,仿佛因为那里有河,童年就会更自在,更宽广一些。我才不管天有太阳没太阳呢,天天要去河里,两个年龄最小的舅舅陪着我去捉鱼,那时河里的鱼好捉呀,拿个土筐挨着河岸或是树桩边上一铲就有半框鱼了,特别是下暴雨过后的天晴,我不喜欢那种没难度的方式,总是嘬着两只小手,专门在石缝边捉大些的虾子和狡猾的小鱼,我们小半天就能收获一桶鱼,可忙坏了外婆,她得先把大鱼、小鱼、虾一样样分类,还得把鱼肚子一条条的处理干净,好在两个舅舅总在一旁帮忙,连小舅舅也会像模像样的清理鱼腹了。不用花一毛钱,天天有香喷喷的鱼吃,这对于我来说也是神仙般的生活,我从小最爱吃鱼,不爱吃肉。
连续几天往河里跑,舅舅们都腻烦了,家里的鱼也多得要特意的腾地方放了,连外婆也不同意我再去捉鱼了,就放了我同埦里的小伙伴一起玩,只是不能跑远,要记得回家吃饭。这下我更自由了,和埦里的几个小伙伴满埦跑,捉迷藏,偷摘别人家的果子,最后还是去了河里,我们顺着浅浅的河床趟了过去,到对岸公路里边的小卖部里买五分一根的水果冰棍吃,也发现了那边也有一个大埦子,又有了新的乐园了。
那一年我十岁,弟弟五岁,暑假都在外婆家那的河边到处疯玩,皮肤都晒黑了,外婆怎么说让呆在家里凉快凉快都不理,只好把家里最新的草帽每人扣上了一顶,那时河对岸的村庄里有人在拍电视剧,我们第一次去那里就发现围了很多人,中间一块空地,一个小男孩穿着旧衣服在地上打滚,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了过来,穿红裙子的姐姐从车上优雅的走下了来,姐姐好美呀,简直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走来的仙女……这是谁呀?别人说在拍电视剧呢,是电视里要播放的人。多么新奇呀!我看过四四方方的电视也才一年,就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眼前有活生生的人在拍电视剧了。
像准时上学一样,一刻也不能迟到,天天吃了早饭我们几个小孩就撒腿跑过小河,站在拍电视剧的那个大长院子里等着,中午拍摄没停我们是不知道回去的,也没弄明白故事情节,就只是痴痴的看着。看了戴着鸭舌帽的两位胖叔叔拉过一台像小拖拉机一样的东西来,不知道在哪里按扭了一下,就有一小片天空下起雨来,漂亮的姐姐这回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裙子,坐在石头上淋雨,还哭泣着,好神奇,好有趣,她刚刚还跳着,乐呵呵的去到车里换了一件新裙子出来,一眨眼就在那里哭得可怜兮兮的。“亏了她演呢!”旁边的大人都这么说着。
“月儿,星星,快回来吃饭了!再不回没饭吃了哈!”小舅顶着烈日在河对岸的石坡上大声喊着,我拉着弟弟,叫上丽儿,敏头,艳彬、红胜一起快快的从河水里往家跑,我们把凉鞋都提在手上,大步的在河水里跳着往前冲,前前后后的,一路欢笑着,无言的水也该是感染到了我们天真无邪的童年欢乐吧!
下午我们一人戴着一顶新草帽,用帽带把下巴勒得紧紧的,飞快的趟着河水往对岸跑,生怕错过一小段,一张张小脸热得像锅里烫过的红虾子,我们全然不在意。有位瘦高个的叔叔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对着在阳光下戴着草帽站成一横排的我们说:“你们几个小孩,把草帽都脱了,每人拿把小椅子,坐到这棵大树下,来当我的学生,我要上课了。”
我们听话的把草帽都脱下来放到一旁的石堆上,很快就有人把家里的小椅子都搬出来了,我们坐在一棵大树的阴凉下,树杈上放着一个小小木板,上面用黑炭写着牛、桥、狗。刚才的那位“老师”就教我们读:“我是小宝的老头,牵着一头黄牛,经过一座小桥,遇到一只黄狗,黄狗要咬黄牛,黄牛踢走了黄狗。”我们非常认真的跟着他读,周围有摄像机在拍我们,大家都觉得这是超级激动人心的时刻,因为我们也上电视了,演一个在乡村认真读书的小孩。小宝的老头子也是神气的,因为他牵的牛好。后来我一直找最近播放的电视连续剧里有没有我们,可是总没有,因为我们粗心的没有去打听电视剧的名字,所以失去了看到自己在电视剧里露脸的机会。这一段我心欢喜的美好经历也许只有静静流淌的长河可以作为我们的见证了,那天过河回来时我们一直在叽叽喳喳的说长大了要当演员,要穿怎样的衣服,演怎样的角色,有的说要演皇帝,有的说要演公主,有的说要演神仙、仙女,我五岁的弟弟最小,总插不上话,最后他急了,大声抢着说:“我长大了要当总指挥,要你们全演哭,哭不好的就拿竹条子打臀部。”我们都笑了起来,也有追着轻轻打他的。
如今,外婆已经成为白发斑斑的老人了,不能去到河里洗衣服了,舅舅们有两个还在村里住着,在城里高中当老师的小舅舅也回到了老宅基地上盖房子,换成舅妈们每天去河里帮外婆洗衣服,舅舅们偶尔也会钓或捉几条河鱼让外婆尝尝鲜,我的几个堂弟妹也陆续成家了,外婆的曾孙子、曾孙女们也像我小时候一样喜欢往河里去玩耍,长长的河依然清亮,依然不分昼夜缓缓流淌着……
每年的春天我会带着孩子去我家附近的河滩边放几回风筝,看着风筝远远的飞向波光粼粼的河面高空。
人生如河,岁月总在细水长流中悄悄消逝,人们永不放弃的是美好的希望、梦想、勤劳和孝心……一代一代的向下传着。
篇11:甘河游记散文
甘河游记散文
我们战友一行,共七台车,从嫩江零公里向黑河高速路口行进。目标地点是甘河农场。车上的战友们都是怀着非常喜悦的心情参加战友的女儿考入了上海理工大学的升学宴。这一路上走来,只见水波浩淼,路旁的额尔河波光鳞鳞银光闪烁。而沉重的情绪又重重的压抑着我的情感,这水太大啦。
我的心情也很纠结,今天原本定好去多宝山参加同学的学子宴,而且是二个。但我的战友怕我不能从多宝山全身而退而耽误了甘河之旅所以早早的就下了话并且还有最亲密的战友协同。我最后只好选择战友的这个学子宴。其实感情不分彼此,同学情战友情都是感情。我怎么会分出哪个好哪个更好呢?只是同学里有好事者说,你呀关键时刻还是战友亲。咳,说就说吧,谁叫咱真的不能到场助威呢?
车子上了高速,路二旁的景色非常的优美。那一色的绿,苍翠欲滴。那满眼的青纱帐,让我想到了诗人郭小川的北方的青纱帐南方的甘蔗林。我很佩服他的现实描写的手法,我呢也在学着写诗,只是我的诗却没有深度。在车上我有些感觉不大舒服,有点想吐。是不是我也晕车了呢?我说刘伟你把空调关啦开车窗吧。他说怎么,我说有点晕。我打开了车窗一阵猛烈的风从外面呼啸而来,吹得我的头皮有些发凉,感觉好受了些。这时二哥洪涛问我文臣你以前晕车吧,我说没有,只是昨天喝得太多啦。老民说你早上没吃饭吧,我说吃啦还喝了二并啤酒。他们都笑啦。
车子速度很快,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脉速表已经达到了145十脉。我只感觉整个车子颠簸得很历害。路上的风景只能掠过不能仔细的观赏。
大约行驶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在一排整齐的楼房前停了下来。玉学骑着摩托车前来迎接。我们下了车步行不远来到了他的门市房。这里有许多早些到的战友,他们已经吃完了中午饭去旅店休息去啦。而我们这几车错过饭时的战友及军嫂们只好在主人的热情的招呼下,到离他家不远的君威饭店去。
菜肴非常的丰盛,一大桌子。我们在主人的盛情下,开始推杯换盏。一声声的祝福里带着美好的祝愿。而主人夫妇又是在当地小有名气。女儿考得如此成绩也是他们的骄傲。
晚上又来了一车人,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我们又在酒店里的大屋里的大桌开始了又一轮的酒贯长虹。席间我们蒙族的战友即席献歌一首,那激昂高越的'歌声辽阔的视野让我的情感再一次热烈起来。我的感觉一下子升腾起来。我多么想马上记录下这一精彩和有意义的时刻。我知道,我们战友这二十多年的感情,这一次饕餮盛宴,这一次恢宏欢聚,是多么的难得。 我拿出数码相机,用相机来记录这精彩绝仑的瞬间。
在酒宴高潮的时刻,我们的小主人公也来到了酒会的现场。并且为我们这些野人奉献了一曲时代进步的高歌。即表达了青春的气息也展现了孩子的风采。
战友们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孩子高考成功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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