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过年优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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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杀猪过年优秀散文
杀猪过年优秀散文
大红灯笼高高挂,烟花爆竹噼啪响,乡亲们又迎来了中国人最为隆重的传统节日“过新年”。喜气洋洋过新年、迎新春、闹元宵在乡村的味儿最浓。年前,乡下人就早早谋划着操办过年货、扫房除尘、添置新衣、备足走亲访友各色礼品……整个腊月里,家家户户便开始忙碌起来,人们欢欣鼓舞地延续着世世代代的过年习俗,笑逐颜开品味着一年的收成,紧锣密鼓地张罗着热热闹闹“过新年”。
提到春节,浓浓年味在乡里,杀猪过年在农村。春节是永远镌刻在每个人记忆深处的痕,特别是在孩童时代,父母会在新年的日子里,把无尽的爱和欢乐留给孩子,这时的孩子们可以在那几天变得肆无忌惮、变得有恃无恐、变得无忧无虑……长辈们,总是回以抿而一笑了之,稍逝的宽容、甚至是纵容,更多的是满怀喜悦那份喜滋滋的心情。临近春节了,看着城市里渐渐淡漠无视的冷清,勾起了我对家乡童年时期的回忆,特别是那杀猪过年的场景,尽管消逝了近几十载,却还在脑海里萌芽生根,让我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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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刻在我记忆深处的是儿时在乡下过的新年,那时,还常会听到长辈们说“腊月二十三,除尘扫房间”,寓意是扫除陈旧迎接新年,全家人会一起动手打扫房屋,拆洗被褥、清洗家具、粉刷墙壁、披红挂彩……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欢乐气氛。春节临近时家家户户还要忙着杀年猪、蒸年糕、炒干货……直到吃上年夜饭时才算忙完。
“杀猪过年,样样齐全。”小时候的故乡,每至年关时节,家家户户就为过春节忙乎开了,做炒米糖、磨豆腐、推糯米、打年糕……农历进入腊月后,过年的忙碌就到了高潮,其中最热闹隆重的就要数“杀年猪”了。
土地承包到户后的岁末腊月,杀猪匠(屠夫)在年前最吃香,杀过年猪要提前给杀猪匠预约排队,杀猪匠依次从村头挨家逐户杀到村尾。杀猪以前,要把长得毛色光亮、头壮膘肥、肉厚浑圆的那头猪挑选留起来,提前一天赶出猪圈,不再给猪喂任何饲料,以便肥猪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排尽拉空,杀猪匠打整肠肝肚腑时就快捷顺手。
腊八节前后,村前的空地上,每天都能听到人们吆猪、按猪、捆猪、杀猪的嗷嗷叫唤声。杀猪过年是乡里人的习俗,其实在那生活相对贫嘴薄舌、缺吃少穿、生活拮据的猴年马月,杀-条肥猪过年寄托着全家老小一年的奢求和欲望。
我父亲在世时常常感叹地说:“还是改革开放好啊!联产承包土地下户后,这二三十年我回村上去看了看,猪吃的饲料与五十年代至70年代末相比,以前的人还没有现在的猪吃得好!”那个年代的肥猪要饲养一年半载,猪食主要是米糠、麦肤、酒糟、糠壳和青饲料,家庭生活的残羹剩饭,还有就是山坡上长的野猪草,地里种的红苕藤、卖蔬菜时剩的残枝败叶等就是喂猪养猪的好东西,即便是要喂点精饲料(红苕、玉米、高粱、杂豆类)都是从人的嘴巴里挤出来的,因为这些都是人们一日三餐锅里碗里的主食。喂精饲料也有讲究,母猪下崽、小猪出笼以前、肥猪宰杀前一两个月,而且能挤出点粗粮用红苕(红薯)、玉米、高粱、杂豆类喂猪的家庭是相当殷实的,家里既要没负担,且全家人都能在生产队挣工分,生产队分口粮先按人口分,年终决算后按每家的工分多少来分口粮,所以每户人家要在一年内喂养出栏几条肥猪,那是相当不易的。
要说喂养肥猪在那清贫的年代,喂养到120斤以上的一条肥猪,少则十个月到一年多才够收购达标等级,130斤以上为三等,140斤为二等,150斤为一等,超过160斤为特等。猪喂肥后,就要请人用竹块栏子或背柴架子抬到食品公司收购站,换回那精贵的肉票、油票、宰杀证和近六十元钱。过年杀的肥猪多半要喂上一年多,而且重量也就在150至200斤左右,若那家喂出一两头上200多斤的大肥猪,同一生产队、大队或近村、邻村的乡亲们都要跑起来看稀奇。那时七姑八婆们就要夸谁家的媳妇或婆娘最能干,养出了又肥又壮的大肥猪,总是啧啧称奇:“平常喂了些啥子哟!快把妙招说来听听……”此时的家庭主妇们最出彩,脸上总是绽放着一阵阵红晕和那芙蓉出水的笑靥。若让大队干部知道喂出了大肥猪的消息,准能在当年被推荐为先进个人,在全公社广泛宣传,或许还可能在公社三代会上戴大红花,获得诸如“养猪能手”、“勤劳突击手”、“致富标兵”等等殊荣称号。换到现在科学养猪,200斤以上的肥猪“小儿科”,最多四个月左右,就早超过了那个年代的大肥猪的重量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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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经济时期,就是我童少时代(上世纪70年代),农村人要想杀头过年猪,必须先向国家缴纳(也称统征统购)。一头毛猪,办了宰杀证才有资格,叫送一宰一,更不能私自宰杀,要被罚款没收和批斗。那时粮食少,人们填饱肚子都很困难,哪还有粮食喂猪?收购站规定缴毛猪要120斤才达标,一头猪很多人家喂了一年多,收购站除去几斤食(活猪肚子里吃进去的东西),那猪还是不够秤。村民卖肥猪的时候,为了避免猪在路上屙屎撒尿减少体重,会找一个背柴的背架或卖猪栏,在上面铺垫上草,把猪按倒后五花大绑捆在背架上,再请三四个人抬上猪飞快跑至收购站。猪坐上“轿子”后一点不领情,发出刺耳的声音表示抗议,从乡村一直叫到乡场上的收购站。
村里杨大爷家养了一头“金猪”,只吃东西就是不长肥往采购站送了几次都没交脱。常言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杨大爷的幺儿有残疾(帮别人修房时被土墙砸断了一条腿),幺儿媳妇是盲人,只能在家里做一点家务,两个正在读书的娃儿又不理事,回家书包一丢就到外面耍去了。家里喂猪要糠没糠,要粮没粮,全靠杨大爷生产队收工回来到地里扯点猪草,那猪饱一顿,饿一顿,喂了一年半看上去才像一头出栏的猪。杨大爷请了人,抬到收购站,除去食重,净毛猪差5斤才够120斤,采购站不肯收。杨大爷只好把猪抬回家,又喂了5个月,抬去一称还是差3斤。杨大爷软磨硬泡,收购站的人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不收!”
杨大爷灰溜溜地把猪抬回来,心中怒火全发泄到两个孙子身上,解下拴猪的棕绳,把两个孙子打得哭爹喊娘。两个孩子被打怕了,答应杨大爷以后每天放学扯一篮猪草回来。
还是那头猪,又被一家人精心呵护喂养了半年,杨大爷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请来几个懂行的村民看那猪是否够秤。杨大爷用几片菜叶把猪引诱到一旁,挠着痒痒,几个汉子衔着烟斗站在一旁仔细观察,估量那猪到底够不够秤。那时乡下只有大抬秤,要是把猪捆上过秤,猪一旦受到惊吓,几天不吃食,又要瘦下去几斤。杨大爷不敢冒这个险。几个汉子蹲下身子,用麻线围绕猪脖子一圈,然后取下来用食指和拇指丈量麻线的长度,以确定猪脖子的大小,再和那些够秤的猪比较了半天,最后一致认为够秤了。
出乎预料,事实就是那么残酷,那头猪被送到收购站过秤,除去8斤饱食,还是差两斤才够达标级。这头喂了两年多的猪,收购站坚持原则,杨大爷只好软拖硬磨找收购站领导说了两天好话,最后好不容易僧人开佛口,在春节前让主人吃了“对半开”。这让杨大爷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铁青着脸齿稀露龈地说:“那猪肉皮太厚,煮不粑(方言:不软和),只有嚼半天就捆吞了……”
肯定有人要问什么叫“对半开”?就是没有办宰杀证的猪,宰杀后公家一半,私人一半。吃“对半开”有两种办法:一是单独吃,自家把猪吆到收购站,杀了猪背一半肉回来;二是合伙吃,一家把猪抬到收购站卖了办宰杀证,另一家无证的杀猪,一家分一半肉。那年头肉食很稀罕,乡下精明人也有,生怕收购站的人大手大脚的把到嘴的肉糟蹋了,很多村民不愿意把猪赶到收购站宰杀;要是两家人合伙吃“对半开”,就把个头小的猪抬去缴公卖毛猪,办-张宰杀证,大的留下来两家一起想办法催肥长膘,到时候宰杀平分。总之是想尽办法为自己多留点肥肉,熬炼好猪油日常生活备用。
记得那是1973年,也就在那个还贫困的特殊年代,还是有人天不怕地不怕,不办宰杀证,也不想吃“对半开”,偷偷就把猪杀了,这叫私宰毛猪。我有一个在洒厂当工人的表哥,胆子特大,人也油滑精灵,他家的肥猪几乎隔一年都要是偷着杀一条。他单家独户住在一座山的树林下,距村子有近10里路,私宰肥猪鸡不惊狗不叫,当然同一生产队没人去检举,就吃稳了。
到腊月以后,表哥提前两个星期就让家里做好准备,悄悄备好盐巴、辣椒、花椒等腌肉的物品,劈好烧水退毛用的柴火,约定好回家杀猪的时间。到了这一天,表哥先让家里人给肥猪喂他从酒厂挑回烤白酒糟黄水(烤洒窖底的粮食酒,酒精度在60度以上),猪吃了就醉倒酣睡,他就在入夜后悄悄带着杀猪匠,背上买好的接槽猪(小猪崽),连夜赶几十里山路摸黑回家。冬天的夜晚,万籁俱寂,呼呼的北风割得耳朵生疼。表哥到家已是深夜十二点过,家中三个孩子早已睡熟,他母亲和媳妇早已烧好了一锅滚烫的开水等候。表哥不等解开背篼里的小猪,就打起电筒,和表嫂一起轻轻走进猪圈。表嫂给猪搔痒,待猪安静下来,表哥将准备好的一个麻布口袋轻轻套在猪嘴上,捆上细绳。一切准备就绪,两口子配合杀猪匠,按猪脚的按猪脚,捂猪嘴的捂猪嘴,那猪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就已成了刀下鬼。接下来就简单了,退毛,开膛,清洗,肢解,腌制,整个过程都在紧张的气氛中有条不紊地进行。天亮前,必须结束这一切。表嫂炒点肉,表哥和杀猪匠喝完酒,就乘着夜色匆匆返回酒厂上班去了。
表哥常年在酒厂工作,家里只有他老母亲、表嫂和三个孩子,一般人不会怀疑,但也不保险,那时阶级斗争抓得紧,经常有民兵晚上查夜,万一撞在枪口上就糟了。临村有一家人半夜三更偷杀猪,被查夜的民兵抓了个正着,父子俩都被扣上“破坏革命生产”、“搞资本主义”、“损公肥私“、“腐朽思想生活”的四顶高帽子,搜去了猪肉、遭到了昂贵的罚款、挨了十多次批斗,从此在村里头也抬不起来。为此,表哥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依然头天晚上和杀猪匠悄悄回家,有时把杀猪时间安排在第二天生产队出工的时候。这天,表嫂照常出工,他母亲在房前自留地里干活,担任警戒放哨任务。一旦猪的叫声传出来,他母亲立即声嘶力竭地咒骂家里那头黑牯牛:“死瘟的老牯牛,你发疯啦,猪儿哪里惹到你了嘛,弄得它惊叫唤(四川方言:大声叫)?”
如果遇巧,偶尔有人从表哥家门前经过,听到里面有猪叫,也以为是牛在欺负猪。至于表哥家的猪怎么长不大,他母亲还时不时在外面放烟幕弹:“我家简直是撞鬼了,那死瘟烂蹄的猪喂了几年,越喂越倒缩,几年了连点油星星儿都看不到,肠子都快锈断了,好背时(方言:倒霉)哟!”
那些年杀过年猪的事,乡村里老年人肚子里最清楚,有明杀的(办了宰杀证)、暗杀的(借故猪生病害瘟)、有偷着杀的(表哥那种),穷饿怕了的人们总是想着法子沾上点油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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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里,杀过年猪那天,家里热闹非凡。乡村家里的人必然是起一个大早,邀请的杀猪匠也早早的来了,同时还要找几个身强力壮的邻居或亲朋好友来帮忙,前呼后推把猪拖到事前准备好的杀猪板上,杀猪匠熟练的长刀对着肥猪气管、动脉血管捅进去,再倒弄三下拨出来,猪就在-阵阵嚎叫呜咽声中“光荣牺牲”了。
在我们童年时,杀猪匠有名堂,杀过年猪也有讲究。对主人家平常殷勤贤惠、人缘关系好的,只需-刀进去,再大再肥的猪只这一刀,刀拨出来猪血就喷涌而出一命呜呼,杀出猪肉也就剽白肉红,让大家眼馋馋的。若主人与邻里关系不很融恰,或者说日常招呼应酬欠妥,这时杀猪匠便会耍花样,猪杀死流少量血出来,要么猪流血不断气,故意折腾时间或大家按猪时的体力,直到猪痛死不动弹为止,这时主人家就很难堪。家乡人对杀年猪有风俗讲究,杀的时候只能一刀进去再拨出来,不能补二刀,乡下人杀年猪最忌讳;其次,杀猪匠要念恭喜主人家质四句子,刀工钱用红包封好放在接猪血的盆子里,刀一拨出杀猪匠就顺手将红包抄起放在嘴上牙齿咬住,名曰:封口费(70年代四元钱)。杀猪刀平放在血盆的口沿上,主人家明年运势如何,杀猪匠的刀上看乾坤、说子丑,这一封建迷信当然不再细说,现今科学社会的人就肯不会有人相信这些的`!
肥猪放完血,猪血用小木盆或瓷盆装好凝固备用。在猪两个后蹄上各取一个口子,用一根长约一米八的元钢(俗称挺胀)沿着肉皮推进去反复十余下,然后杀猪匠嘴皮贴着猪蹄上割的口子,呼气鼓腮狠命地吹气,边吹边用用木棒使劲地敲打猪身,直到猪身鼓得圆圆的,将整头猪弄得象一只超大充气的气球,再用麻绳栓着割开口的上方捆扎起来,防止漏气。
几个壮实大男人,有大土灶的家庭就把肥猪抬上灶烫毛,没大灶的人家就把年猪抬在大木桶或大脚盆中,倒入沸腾的开水浸泡十分钟左右,再从尾到头开始褪毛,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典故。倒入沸腾的开水,用刮毛子褪毛,然后反反复复用刮毛子推刮,直到把年猪打整得白白净净,再用连环钩从年猪后屁股-侧捅进去,钩着后腿内大骨,倒起抬到房梁上去挂着剖取内脏、砍边口。边口砍开,年猪腰身背脊骨处两侧的背脊肉,各切下一斤半左右的精瘦肉作为杀猪匠的工资(70年代),杀猪的工序就算完成了,然后就是做杀猪饭了。
去净后的年猪肉,最后按主人要求,将肉分成小块。这些肉除了留下少许肉尝鲜,其它的肉都用盐腌制,入盐后用棕叶串好,挂在灶堂梁上,用柴火烟熏火燎。讲究一些的,直接放入一小房子,将肉挂在横梁上,用草木屑加入柏香、甘蔗壳、桔子皮等有香味的柴火燃料文火熏烤,这样熏烤后的腊肉色泽香味都堪称上乘,是村人待客、送亲、访友的特色佳肴和赠品。
年猪杀完后,主人家要用大锅煮上一锅“刨锅汤”招待左邻右舍。女主人在土灶的大锅里放上一大锅刚挑来的泉水,并点着柴火,将火烧着旺旺的,映红了她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不久,水开了,咕噜咕嘟地使劲地翻滚着。女主人把新鲜的猪肝、猪心、猪肺等下水放到锅中。那时人们没有条件讲究什么配料、调料,只是加点盐,自产的花椒、生姜,放一些香葱而已。另外还用猪肝、猪舌、猪肚等内脏配上干辣椒、青菜等炒一些下酒菜。农村里养的年猪基本上都是喂红薯、苞谷(玉米)、毛芋头的“绿色猪”,用年猪身上新鲜的下水做出来的菜肴,有种天然的鲜香味,非常可口,爆炒、白肉、回锅肉、炖煮都令人垂涎欲滴。
这一天很是热闹,几家至亲的亲戚全家必是要来的,还有左邻右舍,加起来有四五桌,男人们围坐火堆,一边说笑聊天拉家常,谈谁家的年猪大,谈谁家的收成好,小孩们喜欢成群在外面玩耍,女人则在家中忙碌着做饭;煮肉时,小孩们会被灶边的肉香吸引跑进厨房,女人们笑着切下几切精肉分发给每个小孩,小孩们如获至宝后又热热闹闹的跑到外面去了,忙碌几小时后,就要在门前的空地上摆上桌椅吃“杀猪饭”了。
“刨锅汤”烧好后,大盆大盆地端上桌来,热气腾腾,赶紧趁热吃上一碗,口味异常鲜美。配上农家人用山泉水自酿的米酒,清香、淳厚,大家围坐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地吃肉,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米酒初入口尚可,后劲却足,有的男人开始不胜酒力,黝黑的面庞变得红红的,象秋后的红高梁。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大了几个分贝,喝起酒没有了分寸,最后被家人强行扶着回去,嘴上还尤自嘀咕。
酒足饭饱后,大家开始坐在火塘边烤火,火熊熊燃烧着,火苗直窜、上好的木柴干裂得噼噼叭叭响的,火塘里的柴灰里,埋着花生、红薯,烤好后,香气四溢。小孩子拿着这些花生当零点,大人们围坐火堆,一边说笑聊天拉家常,谈一年的收成,谈子女外出谋生的新鲜事。在欢声笑语中,新年就要来扣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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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有讲不完的故事,过年有道不尽的热闹。离开故乡已久,曾经,我竭力融入城市,很多年后,我才发现骨子仍是乡下人。乡愁、亲情,常常不约而至,被封存在岁月之中的生活时时被唤醒,有时,仅仅源自一种家乡的食物的味道。
80年代,国家放宽政策,取消了缴毛猪办宰杀证制度,杀年猪杀多少也不会人追究,农村一下子热闹起来。到了杀年猪的时候,家家户户笑逐颜开,跟置办一场喜事差不多。主人家杀年猪该请的客提前请到,做的菜都跟猪肉有关:回锅肉,炒肉片,炖排骨,烧肥肠,爆猪肝,煮血旺,炸酥肉,元子汤……花样不多,却实实在在。村里一家人杀猪,家家出动,关门插锁,扶老携幼,邀邀约约去吃年猪肉。大猪少说要吃掉一半,小点的猪一头还不够吃。村民们穷怕了、饿怕了、馋怕了,现在一下子有了底气,家里有的是粮食,每年喂三五头猪不成问题,吃掉一头猪算啥?一年苦到头,不就是图个喜庆、热闹、高兴吗?
随着时间推移,农村杀年猪的喜庆、闹热场景渐渐远去。如今很多集镇或人口相对集中的村落,村民们在杀年猪这件事上又有了新变化:一年要杀几头猪,但不会在同一天杀。村民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嘴巴也刁起来了,除了吃腌制的腊肉外,也想吃点新鲜肉换换口味。年前杀一头猪,估摸着肉吃得差不多了再杀一头。冬天猪肉用一点盐腌着慢慢吃,夏天杀了猪吃不完的肉卖给村里其他乡亲。后来,有人从中看到了商机,置办了专门的灶具帮人杀猪。村民早上把猪吆过去,两三个小时后去取肉,省事儿又省心。
去年提前回农村老家过春节团年,腊月二十八,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好闹热,老家四代人(同祖的)全部回家相聚,仅我这辈就有叔伯的九个弟兄和三个姐、四个妹,七大八小共16家子人,座满了八张大圆桌,这个年确确热闹,在我叔伯大哥家办的办“九大碗”吃团年饭,杀了两条大肥猪,团年饭用了几乎所剩无几。年团完了,剩下的那一二十斤鲜肉用塑料袋一封,丢在大冰柜里,待我们那天走,每人还要提上一两块年猪肉回家。
去年腊月二十九,又遇到叔伯二哥家里杀过年猪,居然左邻右舍只有三五人来吃年猪肉。我就问我已满过九旬高龄的伯妈,才知道现在村子的里人都外出打工忙着挣钱去了,就算你弄好了,请人家也没有几人有时间来吃。村里请客吃年猪肉、喝“刨锅汤”的习惯也不知从何时起淡下来了。听伯妈说,随着村民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每家每户经常都在杀猪吃肉,请来请去觉得太麻烦、太浪费,慢慢的就不再请客了,最多就是找几个邻居帮着按猪和杀猪。
我溜达到二哥房后的一排猪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仅他家后面那一字排开的猪圈里,每个圈里少则十七八头,多则二十五六头,全部长得油光水滑、白毛红皮、活蹦乱跳的,全是圆滚滚的大肥猪,共有八十多条,大的有近三百多斤,小的也有二百三四斤重。听二嫂说,这些猪时间长的有五个月,最小那一圈猪还不到四个月,正月过完年就全部卖了,给重庆工作的小侄儿办婚礼和买辆结婚的小车……
品味着乡村过的年咮,仿佛又闻到了故乡那猪肉香。又到新年了,今年还是回老家过年吗?我在心地里盘算着……
篇2:杀猪过年散文
杀猪过年散文
进入腊月,年来了,年味也越来越香浓了。无论是城市的大街小巷,还是乡村的农舍集市,到处都漂浮着浓浓香香的年的味道,楼下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儿童燃放鞭炮的声音,年的脚步确实近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儿时过年的味道,想起那香醇的骨头肉骨头汤的味道。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从幼年到童年,到花季,每个年头都在农村老家过。而过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杀猪、吃猪肉、啃猪大骨头。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每年过完年的春天,父亲就会去集市买回一头黑色的小猪娃娃,然后精心喂养到当年的腊月,村上都有杀猪的,进入腊月就开始杀猪,我和儿时的伙伴,就会围在杀猪的周围,有时,要个猪蹄甲,在地上捡些散落到地上猪油,回家放上一根棉花做的灯芯,晚上点着,拿着出去玩,油不够了,有时,还偷偷的在自家的猪肉上撕下一块猪油,放在猪蹄甲里,让它燃烧。
记得那年腊月杀猪,早晨,天刚麻亮,朦朦胧胧中听到父亲和周围村邻的声音,几个人一起,就去猪圈里把猪捆了,随后就听到猪的嗷叫声,我马上意识到准备杀猪了,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腾腾从被窝中站起来,麻溜溜的穿上衣裤飞身下床,准备去杀猪场看杀猪的。
早饭做好了,我匆匆茫茫吃了一点,看着平日里喜欢吃的食物,却没有胃口,我想等着吃肉,等杀猪后父亲煮的大骨头肉。
八十年代的腊月,寒风凛冽,滴水成冰,特别的冷。那年的腊月也不例外,北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天空飘着小雪粒,小雪粒偶尔打到脸上手上,还真钻心的疼。尽管如此,我还是站立杀猪场的院中,等待着杀猪。
想想和我相伴近一年的.黑猪就要变成刀下菜,我的眼睛湿润了。此时此刻我幼小的心充满了矛盾,特别想吃猪肉,特别想啃大骨头肉,可又不想叫杀大黑猪。从初春到冬末,每当喂猪的时候,我准会尾随其后,然后扒在猪窝边上看猪吃食。人们吃剩的饭、菜,还有刷锅的泔水,都是猪的主食,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花开花落,草荣草枯,黑猪和我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我每每叫它,它都会看着我卷着细小尾巴哼哼哼哼的叫个不停。
那时候,喂猪是每户人家必须的,如果谁家没养头猪,人们便会议论纷纷,你看他家懒的连头猪都不养。其实,养猪并不是能赚多少钱,俗话说得好;“喂猪不打圈,等于瞎胡乱。”说的就是要圈养,因为圈养起来,猪拉的猪粪可以做土地的肥料。养猪,是人们节约的象征;养猪,是人们勤劳的象征。
正当我为杀大黑猪伤心难过的时候,轮到该杀我们家的猪了,把捆好了前后蹄的大黑猪抬到桌子上,只见杀猪者拿起一根长木棍,照准猪的耳朵下狠狠的打上一棍子,那棍子下去就把猪打晕了,只听一声穿破云霄的嚎叫,杀猪手迅速把长长的刀子从猪的脖子下捅去,大黑猪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北风继续呼呼的吹着哨,细小的雪粒不住的飘落在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不消不化,像撒了一层薄薄的砂糖。我的脸冻的通红通红的,脚也感觉麻的、木木的。
然后,在猪的后腿上剌开一个小口,用一根长长的铁棍,从那个小口里穿进去,把猪的全身都通一遍,开始吹气,一会儿,用气吹的猪大大的。等着下锅去毛、开膛、洗肚肠。我在跟前目睹了整个杀猪的过程,有时,我还可以要一个猪膀胱,里面放几个玉米粒,趁热吹起来,圆圆的,于是,每年杀完猪,就为我添了一件玩具,可以玩好几天呢。自己把猪肉拉到家,把猪肉放于桌子上,一般情况下,等杀猪的有空时,他会拿着刀去把猪肉劈开,谁家的猪谁家就可以卖肉了。
厨房内,一股淡淡的骨头肉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猛地翻身下床,奔向厨房。厨房的大灶上,搭着一口硕大的铁锅,铁锅内装了满满一大锅猪骨头。骨头连带着肉在锅中沸腾着、翻滚着。渐煮渐浓的骨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厨房,香气顺着门缝窗缝飘向整个院落。
奶奶进了厨房,看着我双眼紧盯煮肉大锅出神的发呆的样子笑了,一脸的灿灿的笑,笑的如一朵含笑的花,那么洁白、纯真,散发着香气。她俯身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饿坏了吧,小馋猫,叫奶奶先给你盛一个大骨头。”骨头肉还在铁锅中不停地翻滚着,我呼吸着锅中发出的浓浓的肉香味。奶奶用大铁勺从锅中捞出一块大骨头肉放到碗中,用手轻轻扯下一块肉,放到嘴边吹了吹塞进了我的嘴里,还没等我自己品尝品尝肉的味道,肉已经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吞咽了下去。奶奶正要再扯一块给我,我上前一步,一下子从碗中把整块大骨抓到手里,骨头还有点发烧,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抓紧,大口大口的啃吃了起来,吃的我满嘴都是油,一大块大骨头上的肉被我瞬间吃完,真有股饿狼扑食的感觉啊,奶奶在一旁看我吃肉的穷相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看了吃的差不多了,给我盛了一小碗骨头汤,我慢慢的呷了一口,肉汤顺着咽喉滑向体内,好香好醇啊!
天色渐晚,雪在继续的下,雪粒变成了雪花在空中轻舞飞扬。大黑猪除去了骨头和肚肠,只剩下两大扇肥肉平放在上屋的案板上,只等明日切割后下油锅。
大骨肉还在文火中微微翻滚,更加浓烈的肉香味已满了整个农家小院。
几十年过去了,猪肉早已成了普通人家餐桌上每天都能看到的食物,我早已不再馋猪肉了,可儿时吃肉的童真和奶奶爱我的亲情成了我生命中恒久香醇的滋味,永久的在我胸中脑中回味。
虽然奶奶早已步入天国,但每当想起这香浓的滋味,从舌尖上的记忆里,我就会想起他们,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儿时过年时的美好快乐时光。
篇3:忆杀猪过年散文
忆杀猪过年散文
小时候,记得有一年,母亲在春天里就对我们说:“过些天咱家也买个小猪喂,你们放学后要多给猪砍点菜,把猪养大,过年时咱家也宰头猪。”
我们听了都手舞足蹈,高兴劲就甭提了,我想到了有肥肉吃,也想到自己那时会有一个猪尿脬的“灯笼”提着玩了,能不高兴?我们就盼着过下一个年了。
为了这一天到来,我和哥哥在这一年里都是很卖力地去砍猪草,期盼着过年时家里真的能杀头猪。那时,在乡下喂大头猪不容易,粮食少,没有富裕的粮食让猪吃,有时到年前了,还没有长成个,瘦骨嶙峋,就舍不得杀了,待开春后再催催肥也就卖到城里的供销社了。
我不记得以前我们养过猪,只是母亲每年都养十几只鸡,偶有的年月养过羊,是一只山羊,每天的早上,我都把羊牵出去,拴在村外的坟地里,养猪这还是头一遭。那天,母亲赶了一趟集,来回走了十几里地,用筐背回来了一只小黑猪,这猪骨架子小,猪拱子短,短小肥实,而且是个公猪,母亲说:“这样的猪,虽然不会长得太大,但好养,不馋,公的谯得时候也简单,就反复地叮嘱我们要好生伺候它,不能让它饿着,过年时咱就杀了吃肉。”
乡亲们也过来看看瞧瞧,都说母亲会买,懂眼。为此,母亲也挺开心的,就又向乡亲们述说这种猪的好处,我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学到的,便问道:“妈!你咋知道的?”母亲就说:“跟你老姥姥学的。”
这年,我和哥哥从没着闲,尽量地多打猪草,放学后就背上筐到地里去。春天,万物复苏,小草小花的就开始了活跃,撒着欢地往外钻,一会儿一个姿势,一天一个模样,葱绿娇嫩,可着劲地往上生长,到处都是青菜,不愁打不到野菜,春天里的野菜有:圆葫芦苗、苦苦菜、燕子尾和老倌筋等,我家的养的猪最爱吃圆葫芦苗了,这种野菜鲜嫩多汁。
伏天,为了冬天的猪也有吃食,就多砍一些在太阳底下晒,晒干了最能出数的就是一种叫醋醋柳的野菜,这种菜吃起来酸溜溜地,而且大地里长得遍地都是,晒干后,趁中午还没有返潮,就和母亲一道去推碾子,把干菜推成面子,保存起来,到冬天给猪做主食。
其实,要想猪上膘快,就要喂粮食,光喝泔水和野菜长得太慢了,虽然我家的猪天天有吃喝,可就是不见肥,看着可怜、着急,母亲也怕答应孩子们过年时宰猪的承诺不能实现,就去集上背回来半口袋麸子,掺着喂。
这年,村子里种的豆子棵上生了无数的豆虫,把豆叶吃的精光,个个肥壮,(据说现代有的地方的饭店里有专门的这道菜),队上组织社员去拿虫子,不知是谁先把虫子带回家喂了猪,这猪还是挺爱吃的,于是,全村的孩子们放了学就端着个洗脸盆到地里去捉虫子,母亲一见这是个好法子,自然不会拖后,便把我们赶到了地里,捉回来后倒进猪槽子里,只见虫子乱爬,不见猪下嘴吃,一阵乱拱后,就吱吱地叫着,抬头向你要食吃,母亲一见就有些着急,不甘心白白地浪费了这样的机会,最后说:“不吃就饿着!不信你就不吃这好玩意!”
猪被饿了一整天,第二天中午,我又捉了满满一脸盆,倒给它,全家人都在猪圈旁看着,一开始这猪还是拿捏着,大概也是胆小,就是不下嘴,没过多长时间,许是被饿坏了,饥不择食,面对着乱爬的虫子,开始时小心翼翼地叼起一个慢慢地咬了下去,没多时就口连着口地吃了起来,母亲和我都笑了,看得出来,母亲也为自己的这个主意而欣慰。
这样一来,我就天天到豆子地里去捉虫子,天热,加上豆子长得已没过了自己的身高,每天浑身上下被豆叶子划得都是血印子,为了自己过年能吃上多多地肉,也为了自己能有一个猪尿脬的灯笼提着,我没有偷懒的理由。
只是有一天,我家的猪差一点就丢了。
那天下午,下起了大雨,暴雨夹杂着电闪,还不断地有炸雷,我们在学校里上课,母亲被雨截在了地里,家里没人,这雨就把猪圈冲塌了。雨稍微小了后,母亲冒着细雨,蹚着雨水急急地往回赶,因惦记着圈里的猪,赶得匆忙,全身都是泥水了,赶到家后先奔猪圈而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猪不见了,母亲看倒塌的猪圈,急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泪也出来了,忙转身去找,院子不大,没有猪的隐身之处,就来到了街上,母亲像是疯了一样,嘴里不听地叫着猪,见人就问,见院子就进,找了大半个村子也没有找到,我们放学后加入到寻找的行列,天越来越黑了,我们只得先回家,母亲坐在小凳子上难过地掉着泪,也没有心思做饭,屋里的小油灯显得无精打采,谁也不说话,只有抽抽搭搭地哭泣声。
后来,母亲又一下子站了起来,嘟囔道:“不行!不能就这样白白地丢了!”随后嘱托我们带上一块干巴饽饽,分头去找,必须把猪找回来,说完,母亲拿上一根棍子就出了门。
我们又找了大半夜,问过了所有见到的人,都说没有看到。我们的希望彻底被打碎了,回到家后,我们已是饥饿难耐,也灰心了,说不定自己家的猪让人给圈去了。
还好,第二天早上,村子北头刘家大叔就赶了过来,说是他家房后头种的蓖麻里面有头猪,母亲听后一拍自己的大腿,长出一口气,那眼泪又淌了出来,也没有感谢人家,立时就往外走。
猪找了回来,母亲又恢复了以往的坚强和好胜,亲自推土、和泥,用两天时间就把猪圈垒了起来。
立冬时,村子上种的白菜起了,就去拾烂菜叶子;红薯收了,就捋一些叶子回来,像萝卜缨子啥的掺上一些糠,熬成食喂猪,进入冬天后喂猪的食物要好点了,多加了麸子,为的是抓紧催肥,那时养猪唯恐不肥,都爱吃肥肉,和现在已是大不同了。
我家的猪,到年底总算是可以凑合着宰了。
那时过年,可不像是说的那样:家家宰猪过大年,过年宰头猪的人家不是太多,但是,到集上割肉过年是必不可少的。俗话说,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平日里无论多么地会过,到年了,那可是不能含糊的,这是百姓最重要的节日。
百姓讲:小寒大寒杀猪过年。一过大寒,村上每年都有人组织统一地为乡亲们杀猪,当然也不白杀,杀一头猪收一块钱,猪的鬃毛归他们,腊月二十三这天,村子里早早地就有了猪的嘶叫声,要杀猪的人家把猪捆好送到一个空场上,这里已支起了口大锅,轮到了谁,谁就抱过些柴禾来,把水烧开,排队等着。
这天,我和母亲起的格外地早,组织人把猪送过去,我端着一个菜盆子早早地就到了现场,这里围着许多的人,大都是看热闹的。我在乎的是那个猪尿泡,那时,宰猪的人把猪开膛破肚后,先不干别的,专门找到它,趁着热乎劲,把里面的尿水倒去,赶忙把它吹起来,还不时地在案板上边吹边揉搓着,为的是尽量地把猪尿脬吹大,绑上后就交给主家的孩子,这时的'孩子比得到一块糖吃还要高兴,立时就提着、撒着欢儿满世界乱跑,就如同现在的孩子提着个“灯笼”。
这个“灯笼”让孩子们爱不释手,走到哪里提到那里,其实你只要看到谁家的孩子提个猪尿泡,就知道这家今年宰猪了。
我对这“灯笼”也是喜欢至极,同时又是向村里人的一种宣示,心里确实是挺美的。中午过后,轮到宰我家的猪,捅猪,梃猪、吹猪、刮毛、开膛、倒腾内脏、卸四肢,我都是不错眼珠地看着,当人家把吹大的猪尿泡交给我时,我笑得都没了眼睛。
我端着猪血,提着我的“灯笼”回到的家。母亲把猪肉弄到家后,立时就开始分肉,把猪肉中最好的五花肉拉出一大条,说道:“给你舅送过去!”
提着我的猪尿脬就去了,回来后母亲又让我送出去了不少。母亲看着我有些不情愿,就说:“这是风俗,都这样的,有了好的吃喝,自个不能全占了去,孩子!记着,要学会和别人分享。”
记得那年,我家送出了有四分之一多的猪肉,母亲依然地笑吟吟,嘴里哼着小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地高兴,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母亲争强好胜的性格得到了极大满足,对过这个年充满了惬意。
我们闹着要吃肉,这晚,母亲便大方地给我们炖了一锅肉,好饭不怕晚,吃上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说起这宰猪,顺便说几句,猪的胰岛素,母亲也舍不得扔掉,把其砸实,弄成圆形,用来做肥皂洗手,我最不愿用这了,洗出手来一股子腥味。那时乡下肥皂不多,都管肥皂都叫胰子,因为宰了猪,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家就用这腥乎乎的猪胰子洗手。
时光荏苒,好的日子过得格外地快,现在母亲老了,快八十了,而且离开乡下也几十年了,每当母亲说起在乡下的那段时间,她老人家都是兴致十足。
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由于母亲年轻时的劳累,自己的脚趾关节都变了形,提着一个装满鲜菜的袋子,一瘸一拐地走着,我的眼睛潮湿了……
篇4:杀猪过年的散文
杀猪过年的散文
关于童年的记忆,仿佛总是三句话离不开吃,春天的荠菜不必说了,自然是美味的,还有“四大鲜”,便是头刀子韭菜香椿芽,新娶的媳妇嫩黄瓜。新娶的媳妇可以没有,但吃的东西却少不得,不然肚先生不答应。吃得素菜粗粮久了,没有油水,人也受不了,于是,母亲便时常要做点小豆腐来开开荤。平时豆腐是要拿黄豆来换的,既没有那么多黄豆,也舍不得,而自家做的,是需要耐心等到腊月二十八才行,这样过年才“都有福”。这小豆腐并不是豆腐,其实就是把黄豆面放在锅里煮,再放上点盐,不用卤水,做出来像是豆脑,也并不怎么好吃。可就这个也已经有些奢侈了,是不经常做的。
我却是食肉动物,与肉非常有感情。若是家里养的兔子或鸡不幸夭折,便会没心没肺的高兴一回。兔肉是极鲜的,且不说野兔,便是家兔也会让你赞叹不已。做熟了,但看肉色,与鸡相近——但现在的鸡肉已不复是过去的鸡肉味了,味道却比鸡肉鲜美得多,因而,总会连汤喝光意犹未尽,难舍最后一滴。
但这些肉的味道总不如猪肉来得纯正,所以猪肉才是大席上的主菜。猪肉也要等到过年才有,于是,我便盼着过年。至今还记得那句童谣:人家过年咱过年,人家吃肉咱不馋。其实早就馋了,若是真个不馋,也绝计不会想起来要说这个,嘴上的不馋便恰如中国人的客套一样——“你到我家来吃饭吧”——当不得真的。
日子越数越近,终于熬到要过小年了,这时候生产队便开始杀猪。杀猪是一件大事,队里安排一些壮劳力来捉猪:用一个长钩子钩住了后脚,趁它一趔趄的刹那,按住了,三缠两绕,绑住了四蹄。一头头的猪放完血后,便于猪蹄处开一小口,往里面吹气。吹猪是个力气活,在一边看都觉得累,只有把它吹起来才容易褪毛。
划开猪肚皮,大家先要验看的是那肥膘肉,越厚越好。一年到头,大家都想着要些肥肉能过瘾呢。用它来炒菜、包水饺,咬到嘴里,滋的一声,满嘴流油,十分的美。养了一年了,猪也确实很令人满意,膘肥肉厚。分配时候,便要公心处理了,不然为了一块肥肉,人家都会来找的。现在却完全相反了,要瘦肉不要肥肉,这真是应了那时的一句话:肉多了嫌肥。
全家那几斤肉是要好好打算着吃的,小年可以先解解馋,此后便要细打算了。正月是要来客人的,一顿顿的.添上点,而且还要趁着过年请客,自家的长辈和不错的友人是一定请的,吃了人家的,也要还席。这样一通下来,便会到了正月十几,肉都成了腊肉了,依然不舍得吃。
肉是这样稀罕,连过年都难以尽兴。
后来,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各家都自己养猪了,一是为了积肥,二是为了卖猪,一头猪的收入等于零存整取。这样,过年的时候,便可以自家杀猪了。记得有一年,我家一头猪一直养了一年,到了三百斤,过年的时候杀了,终于可以敞开来吃肉了,可是,却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馋了。
如今,便是平常的日子,也不会缺了猪肉,所以,过年的肉便再也不会那么有吸引力。肉是丰富了,可是,味道却不如从前了。
篇5:过年那些事优秀散文
过年那些事优秀散文
过年,狂欢,期待爆竹燃放的瞬间;拥抱,亲吻,渴望与你尽情地联欢;恭贺新禧,喜笑颜开,看着你娇俏的模样,一如往昔般的幸福,快乐溢满了你的脸。亲爱的,你早已把我的心垄断,羊年里的这个拉手,必定惊天动地,也一定会拉出一个更美更炫的花好月圆。在春夏秋冬的轮回里,过年,成了生命里的不可或缺,一次过年,一次崭新的体验,我们的爱情也长大了一岁,不管岁月如何的荏苒,唯有你和我的相爱,才是最重要的永远。
一声爆竹,情意绵绵,一枚心愿,只与你结缘,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永远魂牵梦萦的眷恋,剪一段爱情里最美的时光,装订成册,留下你我最倾情的爱恋。
一声爆竹,恩爱翩翩,就像是一首激情高亢的天籁音乐,渲染了星空里醉人的呢喃,氤氲了我想你念你的魂魄。就此为你谱上一曲爱情里的《执迷》,让你感觉到心与心灵相牵的那一份执念。
一声爆竹,思念无限,那阑珊的水岸,必定有你的那一分清浅,慢慢地蔓延,流淌进我的湖畔,我喜欢,甚至是迷恋。亲爱的`,请你敞开你的心扉,让我感应到,你那柔情似水的甘甜。
掬一捧,温柔的月光,赋予我爱情散文诗的神韵,让爱在心灵深处,悄然地绵远流长,酝酿出一股清澈的泉水。亲爱的,就让你的那个回眸,把我的心妩媚到极限,今生与你,在红尘里相依相伴,一起看日出日落,静看云卷云舒,一起聆听海哭泣的声音,还在那些走过的风景里,留下你我相携的温暖,让爱,渐渐在岁月里沉香,舒展,以至于流连依依。再把你的一个微笑,一个眼神,甚至是一句动情的话语,全部揉进美丽的诗篇,任你舞尽尘世间的翩跹。
新年的爆竹,翘首以盼,早已习惯成了自然,我正在,装备我心里爱你的蜜语甜言,就在爆竹绽放的刹那间,向你和盘托出“我爱你”的字眼,如此老掉牙的客套,却能够彻底地释怀我的情感。亲爱的,你就是我心里挥之不去的海岸线,二十年的患难与共,我们的爱情,也会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里,留下一段缱绻的时光,手,越拉越紧,心,越贴越暖。
如此疯狂的夜,值得期盼,那一刻的美妙,我只想与你一人牵绊,顺便给你一个虔诚的祝愿:我爱你永远。就在爆竹燃放的时间,让你的情,我的爱,且行且珍惜,彩虹满天。亲爱的,让我拥抱着你的温柔,潇洒地走一回缠绵里的浪漫,红红火火过新年,我们的明天,也注定辉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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