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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岁月的散文

2024-08-01 07:58:3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blank5200”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8篇乡村岁月的散文,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整理后的乡村岁月的散文,希望大家喜欢!

乡村岁月的散文

篇1:乡村岁月散文

乡村岁月散文

最近妻有位同学在江南旅游,路过常州,我们就请她到郊外一“农家乐”餐厅吃饭。妻的同学在一家央企担任高管,平时大鱼大肉吃惯了,这次主动提出要吃农家菜。待客之道在于让客人吃得舒心,吃得放心,我们便遂了她的愿。人老易怀旧,她们分别了许多年,话题自然就转到儿时的童趣上来。妻在西安长大,与我成长的乡村环境完全不同。她们在一起说笑,我倒一时插不上嘴。毕竟生活环境不同,童趣是不一样的。

在我的生命里,在城市里生活的时间远比在乡村里的长,但我还自觉或不自觉地保留一些农民的习性。我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农民勤劳、质朴的血液;我的面孔呈现的是农民胆怯、和善的表情;我的躯体摆出的是农民悠闲、慵懒的姿势。每当我向陌生人介绍自己都会在身份的前面自嘲地加上“农民”两个字。我经常自恋般地对熟悉我的人理直气壮地说,我的生命最活跃的十六年是在与世无争的苏北水乡度过的。

我的故乡在扬州城外,一个宁静、温润的村子里。我一直有个愿望,退休后就再一次回到乡村去。在祖屋门前辟一块地种上各种蔬菜,不施化肥,不用农药。青菜、韭菜、包菜、空心菜一样不缺;黄瓜、丝瓜、南瓜、西红柿一应俱全。在屋后的竹园里散养几只草鸡。每天一直睡到雄鸡报晓才醒,天天还能吃上新鲜的鸡蛋。在东面的水塘养一塘的荷花。夏天雨后赏荷,秋天乘橡皮筏采摘红菱。在西面通往村庄的大路旁种下扁豆。扁豆藤爬满了两边的树,树上挂满各种颜色的扁豆荚。如果有吃不完的扁豆荚,就把它们烀熟了、晒干,在冬天做扁豆粥喝,清脾健胃。等到了实在走不动那一天,就与老妻一起坐在田埂上看蚕豆花开,听布谷鸟唱,恬静而安祥,如江南三月的.雪悄悄地来,静静地去。

春天的故乡是绿色的海洋。只是在海洋的尽头是水连着天,而春天的故乡是绿叠着绿。近处是翠绿的麦苗,它们相挽在春风中,似有说不完的情话。远处是高大的意杨,如同屹立的庄稼汉,在明媚的阳光下,葱绿的叶片闪闪发亮。偶尔见到一片黄色,那是盛开的油菜花,正欢快地拍着手,欢迎每一只飞过的蜜蜂。三三两两的村民在田间劳动,累了就往天埂上一躺,折一根麦杆做一支哨子,面对蔚蓝的天空,吹奏乡野小调。我们跟着大人在田里玩耍,蓦见一只野兔从墒里惊出,顿时欢叫一声:“大黄,追!”那条盘坐在田头的猎犬立即猛扑过去。我们也嬉闹着跟着飞奔过去。大人立即收拾农具往回走,刚到村口,就见我们已经拿着猎物在前面等着了,身后是兴奋得摇头摆尾大黄犬。把炊烟升起来,整个村庄都弥漫着兔肉的香味。孩子们大快朵颐,好不快意!

杨柳树下是一塘清亮的河水。一群鸭子在水里刨食,不时拍打着翅膀,肆意享受这春池的水暖。放鸭老人含着一根旱烟斗,坐在一棵树下,吧哒、吧哒地吸烟,眯眼看着近处倒影在水里的白云,不时用眼角扫描一下池塘里的鸭群。等鸭子吃饱了,嬉闹够了,老人就把鸭子赶回去。我们圈起裤管,赤脚下水,在浅水区用脚趟。鸭子一般凌晨在窝棚里下蛋,但也有例外。早上放鸭人把鸭子赶出来觅食,迟生蛋就漏在水塘里了。我们一路趟过去每次都能趟到鸭蛋。春天池塘的水还很凉,又怎么能阻挡得住我们收获的喜悦呢?积攒鸭蛋多了就拿到集市上去卖,得了钱为自己买几本连环画,可以消遣整个春季;不忘给放鸭老人带回一包旱烟,算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吧。

转眼麦子灌浆了,不久就成了一片金黄。“三夏”大忙时节,苏北平原金色波涛随风涌动,一直接至远处蔚蓝的天空。柔美的水乡女子开镰收割,挥汗如雨。强壮的庄稼汉子挽着高高的裤筒,挑着两大捆麦穗杆,吆喝的声音可以与川江号子媲美。阴凉的柳树影下,一个半大的女孩搁下担子,高声招呼田里的家人歇午用餐。无边无际的金色田野,在一块块缩小,村民们如同鱼儿在金浪里遨游。我和小伙伴们就在收割完的田里拾麦穗,累了坐在田头树荫下,用一块帆布包住麦穗使劲地搓,迎风吹去杂物,就剩下红红的麦粒。回家用小推磨把麦粒磨成面,在锅里一炒,用开水一烫,再在面糊里放一勺子红糖,一小坨猪油,吃起来很香。

夕阳西下,我和伙伴们在地里追逐低低萦回的蜻蜒,高叫着,嬉闹着。累了,就静静地坐在田埂上,将疲倦的小脚丫伸入沟溪里拍击水花,等待月亮从东方缓缓升起。富饶宽广的故乡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忙碌、喧闹的童年,也埋藏着祖祖辈辈所有的沧桑与不幸。说她富饶,只经过一场漫雨,田地里便又是一片青翠,即使在荒年,遍地的野菜也能让人充饥;说她宽广,这里曾是抗日的战场,依稀还能想象闪动在鬼子们头上的刀光剑影。

秋天乡村最盛大的节日莫过公社派人来放映露天电影。电影屏幕就树立在打谷场边上,一片刚刚收割完稻子的田地里。放学后,有的孩子一到家便丢下书包跑到放映场,摆上一只小方凳,占据了一个好位子。头一天就请来的亲戚,有外婆、阿姨、出嫁了的姑姑、姐姐,还有一大群表姐妹、表兄弟。他们走进了各家各户,整个村庄一下子热闹起来。男女老少早早地吃过晚饭,拎着小马扎,扛着长板凳,成群结队地赶过去。就那么一会儿,整个放映场地被挤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电影还没开始,乡亲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迫不及待的盯着那一片挂在两棵大树之间的大屏幕,只盼着它早些亮起来。嫁出的同龄姐妹平时难得碰到一起,回到娘家互相问候,一聊就是半天,根本不在乎电影的故事情节。即使原来有些过节的姐妹,路上碰到了,也会亲亲热热地招呼一番。彼此难免一通感慨,想起以前为着你家的鸡偷啄了我家种的庄稼而指桑骂槐的事,都觉得很可笑,嘻嘻哈哈地笑上一阵便恩怨全消了。

立冬过后,故乡气候越来越凉,北风吹得屋后的竹园沙沙地响,偶尔听到南归的雁鸣,引得圈里的白鹅跟着叫了起来,给沉寂的村庄带来了生气。冬至一过,寒潮就来了。早上起床了,妈妈就给我们制作一只火炉子。炉子一般是用黄铜制作的,传热效果特别好。先在铜炉的底部放一层干牛粪,然后在牛粪上面放上一层阴燃的草灰。翻动草灰与牛粪,渐渐地牛粪也阴燃起来。我们捧着铜炉子取暖,在炉灰上依次放上蚕豆。只一会儿便听到“噼啪”一声,蚕豆炸开了。大家连忙捡起熟蚕豆,放在手里,烫得一边跳脚,一边不停地对着豆子哈气。等蚕豆温度降下来连忙剥去皮放进嘴里,“格崩,格崩”地嚼起来。手上的灰粘在脸上,黑乎乎的,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个小鬼。

过去家家户户都养猪,猪几乎成了家庭的一员。年关到了,猪长大,长肥了。大人们惦念的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小孩儿期盼的则是家长卖猪后带回来的油条和烧饼。杀年猪是隔壁人家孩子的节日,自家孩子更多的是伤心。凌晨三四点,天还没亮,大人就从左邻右舍借来几盏煤油灯点着,堂屋里亮堂堂的。几个壮汉把五花大绑的猪死死地按住。屠夫用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插猪的咽喉,将喷涌而出鲜血,引到一只早已准备好的木盆里。猪开始还能凄厉地哀号,后来只能粗粗地出气,渐渐地变成呻吟,再后来连出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四周慢慢地静下来。小孩子在睡梦中似乎听见猪的叫喊声,常常翻个身子又睡着了。孩子早晨醒来发现猪寮已空,只见门口留下一盆鲜血,忍着哀痛的心思,还要帮母亲煮熟猪血。把猪血倒进锅里,加入料酒、生姜、葱等,用小火慢慢烧。待猪血凝固后,用刀切成豆腐块一般大小,盛在水桶里,然后挑着从村头走到村尾,分发给各户人家。

……

现在回想起来,我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这片异乡的天地,得到了一些,失去的也不少。华灯初上,穿梭在高大的楼宇间,常想起在乡村的岁月。暮色降临,寒风凛冽,小小的我就站在村口对着远方的灯火默默地眺望。孤单的我久久地站着,全然不知手指已经冻僵,一任北风吹疼了脸颊,其实我只是为了等待晚归的父亲。为了亲热地叫一声:“爸爸!”然后被一双粗糙而宽厚温暖的大手,牵着回家。多少个凄冷无助的夜晚,每当我想起故乡,生命便有了一种被拥抱的温暖和酸疼,那瞬间的感觉是寂寞而无奈的,如同一个在深山荒野中饥寒交迫的跋涉者,明明看到不远处袅袅升起了炊烟,却知道那不是自家的。

篇2:乡村岁月的散文

乡村岁月的散文

最喜欢的,就是盘腿坐在沙发上,靠着靠垫,在茶水氤氲中听老公给我讲小时候在乡下奶奶家的事。

也许是因为久居城市的缘故,也许是天性使然,古老的传说中我们这些人不就是用土造出来的吗,对泥土大概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而乡村中的气息就仿佛是挥之不去的情愁,再有的,对于童年生活,我一直以为我是平淡而贫瘠的,听着老公讲这些往事,我都会觉得这样的童年经历,对一个城市的孩子来讲,是幸福的。

坐在装修得精致、收拾得整洁的家里,而渴望乡下的那种平实与纯朴,想着去走一走田间的阡陌,摸一摸村中那棵千年的玉兰树,看一看街头已经斑驳的古屋,嗅一嗅雨后的泥土气息,或者在乡下宁静的夜里点一盏煤油灯嗑嗑瓜子儿、翻翻小人书,这些都会成为一种记忆和享受。

特别是那古老的祠堂,庄严而神圣,还带着一种神秘,随着祠堂里燃着的油灯和供香的袅袅轻烟,缭绕在梁间,也缭绕在我心里。

终于随着老公去了乡下奶奶家,那是一个被群山包围着的小镇,八百里秦川的崴峨,让小镇显得娇小而玲珑,四周麦田青青,果树成林,从村中央穿过小镇的街道古老而破旧,依稀可以想象曾经的模样,汽车、拖拉机、农用三轮车的熙攘之间,不时有老农牵着耕牛穿街而过,邻家的花狗紧随着主人前后。古屋破旧的门窗与白墙红瓦的小楼房交相掩映,参天的古木、红的花、绿的树,带着尘土的笑脸,慈祥的奶奶,我听不懂的方言,天空中盘旋的鸽子、打铁小铺的叮铛声,火塘里跃动的蓝色火焰、墙头上眯着眼晒太阳的花猫,鸡鸣犬吠,一派热闹与亲切的乡村生活立体而生动的在我面前铺展开来。

清晨在鸟鸣中醒来,天蒙蒙亮,此起彼伏的鸡鸣响成一片,远处一两声牛叫,和着犬吠声、院子里的人语声,都告诉我农家的一天开始了。

“睡得好吗?” 老公侧起身问我。

“好的不能再好了 。”

出了屋,空气里弥漫着莫名的花香,稻草味、水味、泥土味,和着奶奶家老房子散发的味道,和着奶奶手里烟叶的涩味,一起被我吸入了身体,那是一种多么难忘的味道,沁入心脾。远处的山上雾霭一片,将满目的绿色晕染成没有界限的一大片,如同泼墨。院中的花儿还没有完全开放,在清晨潮湿而清冷的空气中瞌着眼,轻轻地将花瓣舒展,花瓣上还挂着水珠,一不小心,水珠滴落在叶片上,划出一道轻痕,圆润地颤动几下,挂是挂不住的,滚落到草间,然后润入泥土。

姑姑们已准备好早饭,摆满了院中的石桌,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连小黑狗也在石桌前转来转去,从田间地头掐来的野菜,氽了水,用麻油拌了,就成了清晨就粥的小菜,馒头已经在火上腾得焦黄,只一天就已熟悉的小黑狗跑来蹭我的腿,趁着小孩子和大人不在意,叼起一个馒头就跑,大人的阻止,小孩子的追打,让清晨热闹起来。而小狗的顽皮,如同小孩子,在农家人的眼里也是疼爱有加,在给它备的那份饭菜里我读懂了这一切,它也是家里的一个成员。

相互的问候让我感受着浓浓的亲情,在这些问候声里,夹杂着过多的方言,我只好哼哼哈哈地算作回答,向老公投去求救的目光。

“婆,你们不用和她说太多,她听不懂你们的话。”

亲情是不会随着时光而变淡的,它只会慢慢充盈,慢慢满溢。

新的一天在笑声中、在我不好意思的羞怯里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了我。

老公抓着我的手,我们踩着河水里的石头,几乎是一蹦一跳地跳到河的对面。老公给我讲他小时候和小伙伴在这条河里逮鱼捉虾米,几个小伙伴挽起裤角,用石头围住流水,慢慢地把鱼儿聚拢过来,身手敏捷地用竹筛子一下子就网住了,成绩好时,一筛子就是十来条半尺长的鱼儿。水的扑腾声,伙伴们焦急的叫声,扑着鱼的欢笑声也都随着流水流向远方,流进人遥远的记忆中。

河水依然清澈,但水小了许多,从河岸上露出的沙石可以看得出来,老公试图捉住条鱼向我显示,但试了很多次,终是无所获,我也急巴巴地上前帮忙,手忙脚乱,却还是眼看着一条条小鱼从我们手缝里溜走,而先前所说的大鱼,也是不见了踪迹,旁边有大娘笑着我们:“现在的鱼都学得精了,抓不住的。”看着日益干涸的水流,童年在河水里逮鱼抓虾的日子终是离我们而去,我终是得不到这份乐趣,在缓缓流动着的河水里,总还是有人蹲在那里洗菜、挑水、洗衣,或是象我一样把脚放在水里冰着,我只能象看风景一样看着他们,河里的水少得很多地方都落出了石头,圆滑细腻,才发现鱼不是学精了,怕是河里的水少了,鱼也少了吧!用脚拍打出的泡沫缓缓而流,和着一些树枝、菜叶,或沿河而下,或滞留在深深浅浅的旋涡中央,淤积为我心里的一种深深的忧郁和失落。

站在山顶俯视村庄,看着山下的农田,看着小如蚂蚁的汽车,看着山上灿烂而明亮的山花,辨认着狼的足迹,如此地贴切大自然,释放着内心最纯美的思想,我的心情又倏忽间开朗起来。在山涧的丛林里穿行,听着山鸟扑楞楞扇动翅膀的声音,有些害怕,有些紧张,紧紧抓住老公的胳膊,但是还是不想回去,任凭草叶上的水珠打湿裤管和鞋子,在采了一大堆蘑菇之后,兴奋得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去的。

回到家,等待我们的还有我见也没见过的山珍——腊肉炖乌龙头,而我采的蘑菇也被姑姑爆炒出来,留出的一些用开水氽了,准备第二天炖小鸡,那种美味,令我至今都意犹未尽。

在不经意间的收获总是冲淡我心中的失望,乡村的特别之处,就是我对它的陌生感,在这样的陌生里,它随意地拿出它的一样东西,就可以换回我的好心情,我不知道它还有多少令我感到吃惊的东西。

镇上的学校,不大,但很整洁,两溜顺自排列的平房,有教研室、有教室,红瓦白墙,在竹林刺梅的映衬下煞是好看,雪白的围墙上,有宋体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大字,红与白的配合,鲜艳而又醒目,这一切,不禁让我想起我的小学,老公兴奋不己地对我说:这里变化真大,比我小时候条件好多了。在转过弯的一间教室里,我们居然还看到了电脑室,老公说,因为自己是城里来的孩子,当年在这群孩子里就显得格外显眼,特别是下雨时,农家孩子都是光着脚丫来上学,而我是可以穿着一双黑色及踝的雨鞋,他们都是那么羡慕我的小雨鞋,而我是多么羡慕他们可以光着脚啊,所以,我会脱下鞋子拿着手上,和他们一起在泥泞的土路上一路笑闹着跑回家……

走在街上,迎面有与老公打招呼的乡人,老公热情地与他们攀谈,他们的笑容里带着腼腆,还带着一丝丝地躲闪,老公说,刚才碰到的农妇是他的小学老师,还有的几位是他的同学。

我很吃惊,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农妇会是一位老师,她苍老的不加修饰的脸和疲惫的笑容,岁月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很重,听老公讲,她曾经是下乡的知识青年,在老公的印象中,老师曾经是美丽而明朗的,然而在她身上,昔日的影子荡然无存,据说,她后来已经不再教书,老公在某次回来,看到她在镇上的街上卖菜。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改变如此之大,她的笑容里那一闪而过的躲闪让我们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甚至都没能辨别出她的年龄,是生活的重压还是别的什么,我说不清楚。还有那些童年的玩伴,今天的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隐藏着多少辛酸的旧事。面对童年的伙伴,在他们的心里,是否还记得在雨中的光脚丫?看得出,他们依然纯朴,依然亲近,但是荷锄的手却有些不敢触摸老公那双没有硬茧的“城里人”的手,仿佛生怕手上的硬茧硌痛了我们,局促地将双手在衣襟上磨擦,“手上脏,手上脏”,心甘情愿地将自己退却到我们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我想起鲁迅的《少年闰土》,成年的世故是否真的取代了少时的纯真?

姑姑们向我们询问着城市的生活,小姑姑只比我们年长几岁,听说我们来了,也带了她仅两岁的儿子过来,对城市的生活,她们充满着向往,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着渴望,我能够听出来。

从老公那里曾听说过小姑的一些往事,在她高中毕业后,在她高中毕业后,随大哥在北方一个偏远的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在打工的过程里,少女的柔情都付与了自己的爱情,不顾家人的反对,一无反顾的背井离乡,嫁到了一个陌生而遥远的村庄,待一切激情都逝去了,才发现,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不智,带着这种悔恨、伤害,又回到了故乡。

这次,在亲人的搓和祝福声中,又一次步入婚姻,并生了小儿子,一个活泼聪明的小家伙,夫妻夫唱妇和,买了车跑运输,虽然借了不少外债,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也令人羡慕。

“等我挣了钱,就去城里看你们。”

“你现在也可以去啊。”

“现在不去,没钱我可不去,让你们小瞧我。”

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钱”能衡量出多少情感,但有一点我却明白,“钱”在某种时刻,会给人以自信。

老公悄悄地告诉我,“小姑让我有时间,能不能替她去那个小村庄看看她与前夫留下了儿子,怕也十多岁了。”自从离开那里,因为各种原因,小姑再没能回去过,也许在她心里,难以割舍的不仅仅是那个孩子。

我想,在小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为着这个梦想,她努力过,在实现的过程中虽然充满了坎坷,付出了代价,但是必竟追求过,虽然又回到了原地,用她的话说就是:认命了,人斗不过自己的命。我不知道小姑是负气,还是真的平静了,但是我知道要想梦想成真,真的.是不容易的。本想,若小姑能平安的过着现在的日子,也是幸事,然而,造化弄人,在毫无征兆的一天,一个电话,又把我们的心思拉回了小姑那边,小姑夫出了车祸,车毁人亡,我们没能回去,但我可以想象,小姑在经历了这一切的变故之后内心翻动着怎样的狂澜,是不是还在叹息自己命运的不济?

古老的祠堂,祠堂里燃着的油灯和供香,木梁间袅袅飘荡的烟雾。还有那个热热闹闹的戏台,台上的人,穿漂亮的古装,苍凉悲婉地唱着大秦腔,才子佳人,帝王将相,令人唏嘘的爱情,令人激动的千秋霸业,台下的人,跟着长吁短叹,而小孩子最盼望这个时候,他们或是围着人堆散欢; 或是爬上高高的树桠,两只脚一摇一摆地荡秋千;或是在戏台旁农家起房剩下的土堆上爬上爬下,垒炮楼、挖地道;或是流连在戏台周围小贩们的摊位前,手里攥着一、两毛小票,心里暗自盘算是吃一个火烧呢,还是喝一碗甜醅……那是一种非常热闹而温情的气氛。

老公常常带着炫耀和自豪的表情给我讲起这些,不止一次地告诉我,很多次,他都趴在土堆上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曲终人散,月亮高高地挂在头顶,只有几只昏黄的灯映照着小摊主们洗碗收拾桌椅,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赶忙从土堆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家的方向跑去。

往昔热门的戏台早已了无生机,孤零零地居于新建的村舍之间,空而旷的戏台前,堆满了柴伙、砖块,高耸的草垛旁一头老牛正慢悠悠地吃草,见了生人,向旁挪了挪健硕的身体,正视了我们一眼,“哞”低沉的嗓音,算是与我们打了招呼。而戏台俨然变成了堆积杂物的台子,昔日的繁荣已不复存在,电视的普及,在那一个盒子里,装满了神奇,坐在家里便知天下事,昔日里在露天地里上演的戏剧,渐渐地也就没有了观众,旧事物随着新生事物的诞生而走向了死亡,是欣慰,也是遗憾。

还有那我一心想看一看的祠堂却被一座基督教堂所替代,我不太明白宗教,我说这些在教堂在信徒面前应该是很不恭敬的,但是看到信徒们出出进进,虔诚的祷告,我还是觉得心里有一丝遗憾,这种遗憾常常地让我想起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我想,老公也一定会有遗憾,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看到信徒们进进出出,也许是现在的人们在内心缺少一种信仰、一种寄托,才在这里寻找,希望他们真能如愿找到令自己和他人平安的源头吧。

这里,不知还有多少老公的童年?而我,再也看不到社戏,再也看不到戏台上的斑澜,只觉得在现代的物质生活面前,人变得虽然富有,却不再亲切,我知道,我内心渴望的是那样一种氛围,邻里、人与人之间融洽而毫无介蒂的生存,是男女老少能围在一起唠家常的温情,以及精神世界里的单纯,我知道,我很难再见到这一幕很难再看到农妇们拉着鞋底,一边唠嗑,一边听戏,孩子们绕膝散欢的温馨了,现代文明丰富了人的生活,但也拉开了人的距离,城市如此,乡村中也日渐如此。

已是八十高龄的奶奶身体还是很硬朗,晚饭过后,我们坐在种满万寿菊、蝴蝶花的院落中聊天,夜色渐渐笼罩住我们每个人,在院中一盏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每个人都是那么恬静,和这夜一样,柔和。姑姑们不停地向我们问这问那,讲着她们的烦恼,家长里短的事说起来又常常哈哈大笑,仿佛那些烦恼在笑声中都消失殆尽。

夜更深地向我们重叠,周围一片沉寂,远处的山影依稀可见,和几个表弟妹坐在屋前的台阶上讲故事。夜风吹来,很凉爽,不时有鸟儿叽喃一声,就没有声息,在这山村的夜晚里,我终于明白了“夜朦胧,鸟朦胧”的意思。环顾院落,树影、花影、屋影、人影攒动,这让我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的百草园“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蚝,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啪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陈烟雾……”以及美女蛇夜间在墙头引诱读书人的故事“使我觉得做人之险,夏夜乘凉,往往有些担心,不敢去看墙。”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墙,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老公让我抬头看头顶的群星,仰望缀满星辰的夜空,感觉自己已融入其中,在自由飞翔。这时的我,有些惆怅,有些茫然,有些难以名状:人真是渺小,就像夜空的星星。可正是这些无数个的小星星,才组成了茫茫的宇宙,无边无际,无始无终。都说天上的一颗星代表地上的一个人,我认真地在星空中寻觅,寻觅属于我的那颗星,以及那颗星在星空的位置。

这时的我们,心里是多么的美好、幸福与平静。

童年,在回忆中褪了色,在现实中变得既清晰又模糊,乡村里的改变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老公的童年生活就这样清晰而模糊地显现出来,童年的米花糖、童年的锅盔,童年的冰车、童年的人与事,就这样笼罩过来,虽然一切逝去,但在往昔的岁月里,有过这段经历,无疑是幸福和快乐的源泉。至于那些失去的,在遗憾之余,是否还应当向前看,看着山村的改变,看着山村逐渐的开放,看着山村人们的质朴。

年轻的好处,就是容易遗忘不快乐。

而乡村中的岁月,那些辛酸,那些快乐,那些不为人道的故事,却在我们的头脑里扎下了根,无论何时,都让我知道,还有一种生活,岁月只能改变音容笑貌,改变不了的,是血脉中的那腔热情。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千古一轮月,照谁上高楼。

……

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苛求。

乡村里的日子,是为我的好奇与新奇中平添出了许多乐趣,那里的辛酸不是为我这个异乡人、局外人所了解,我对乡村的印象来自这里,但我又很明白,它们是不一样了。

小黑狗跟着我们的车跑出很远,亲人们在车后远远的地方愈来愈小,道路两旁的村舍、田地快速地向后翻动,我们的车就这样前进,而乡村及乡村的生活就这样被我们抛在身后……

篇3:乡村鼓匠及黑铁岁月散文

黄昏,站在乡野的土陵上,看落霞消褪,听蛙鸣虫啾,风流过,我常常想起乡村的鼓匠,霎时锣鼓镲响起,突儿又寂然无声,随之而起的是唢呐笙笛,起伏悠扬,声声如泣如诉,向静寂深远的夜晚,悠然地、深沉地倾诉着、絮语着九曲回肠,直到月隐云翳,天光消隐,大地也完全沉睡了,村庄随之沉入幽梦。

乡村的鼓匠,是乡村音乐的灵魂,磨刀石一样,纯钢刃子碰上,剨然有声,悠远,深沉。

这民乐,这情景,是自小耳闻目濡的,吹鼓手是奶功,听的人,自然也是奶功。非亲历,无法真切感受到鼓乐骤起、平稳、沉静后的个中韵味,更无法体味融入其中庄稼人的苦乐人生,以及对人生,包括生死活着更深刻更质朴恬淡达观的理解,那种介乎形而上形而下之间的通透感,真的用语言无法表达。直到阅尽人间沧桑,再回首,我才有些理解,愈加感到亲切。绝不仅仅是远离村庄长久后对浓浓乡情的怀恋,更多的是对乡村鼓匠身同感受的认知,咫尺天涯,仿佛就在身边。

辽阔的大地,低矮的村庄,无遮无拦的乡野,为乡村的鼓乐提供了宽敞自由的平台,野花,或者像庄稼一样生长着,享受自然的阳光雨露。在城市,绝对没有这么流畅,没有这样动人心魄,无论唢呐,还是笙笛,甚至锣鼓镲,本色到了骨子里,直入骨髓。

城市里有没有鼓匠班,我不知道,也许有。到我半路进入城市后,几乎没有见过,更多欣赏到的是夜晚的烟花,斑斓的流光溢彩下,映亮的城墙、楼台院落,是别一番巧夺天工的美丽。我真的想象不出,在通天的高楼下,窄逼的一线天里,唢呐笙笛在汽车人流的吵杂声中响起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致,是不是沾染了学院派的气韵,或者像种在城市阳台上的庄稼,完全异化了,我想,起码没有了乡野如风的韵味,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听过一个陕北民歌王罩着白羊肚毛巾、举着羊鞭在富丽堂皇的大剧院唱信天游民歌,无论是听者,还是他本人,都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一点在山坡坡放声歌唱的原汁原味,甚至没有了山风般的流畅。

乡村的鼓匠班,自小闻见,我是相当熟稔的,从骨子里。

最有名的有几十里外邻县阳高的吹破天鼓匠,嘴里大小三个面儿,连着大小两个喇叭头,金光闪闪,吹起时,变换自如,那悠扬婉转的乐声,如刀光剑影,如秋风夏雨,起落沉浮,连高远厚重的天空都吹破了。不是大户人家,不出重金,是请不起,也请不来这样的鼓匠名班。还有大山后的浑源鼓匠班,穿扮笨重,大裆裤对门袄,红主袄,腰间扎着草绳,头上扣着大耳朵兔皮帽,脸如土桥铺的红瓦盆,手指粗如红萝卜,吹起唢呐喇叭头,吸着多管笙,腮帮如鼓肚膨涨着,没完没了,直吹得天昏地暗,音乐高亢悲苍。大冷的冬天,半蹲在蓬外,随意扒拉两大碗饭菜,又吹开了,村人直夸妥皮。不过,大多数人家,图省事方便,就请村里的老鼓匠班,也爱听哚拉哇的唢呐,地道,亲切。

乡村鼓匠班,是业余的,聚散随意,忙时下地,约叫出班,闲时凑在一起,吹奏几段,自娱自乐。最初,喜事也请鼓匠,锣鼓齐鸣,唢呐笙笛悠扬,无非是百鸟朝凤、农家乐、大丰收,还有喜鹊登枝等快乐的曲调,不免有些嘻戏柔滑的味道,后来,用轿子驴马接新娘的几乎绝迹了,请鼓匠的也愈来愈少,除了白事,只有正月闹元宵红火时,聚在一起,给高跷、旱船、小车蹬、秧歌队敲个鼓点,也是一些喜庆的调子。到我记事时,只有办白事,才请鼓匠开鼓,说是开鼓,其实用鼓的地方几乎没有,最多配副铜镲,主打的自然是唢呐手,所以说鼓匠,就是指吹唢呐的人,村人一直叫吹鼓手,像我们村最有名的鼓匠叫“哚啦哇”,是模拟他吹唢呐头的声音,其他还有几个,更是二搁半了。

“哚啦哇”是个五短身材的汉子,有个大名叫玉山,已很少有人喊了,当打对面也喊他“哚啦哇”,常年驴脸赤红,还是罗圈腿,干黄稀疏的山羊红胡子,笨手笨脚,但却会吹唢呐,一把古旧的黄铜唢呐头,磨成了古铜色,闪着幽光。平日不苟言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脾气倔犟如牛,可吹唢呐的手艺,却师出名门,得自村中辇官四爷的真传,据说颇有孔夫子当年吹唢呐的韵味。也许是从小听惯,我就特别喜欢哚啦哇吹唢呐时的姿式和腔调。多少年过去,许多往事都模糊了,那形象依然清晰,版画一样。断壁残垣下,哚啦哇脸红成了猪肝,腿更罗圈了,几乎像半蹲着,吹时,身子随唢呐声起伏,高高低低,像醉酒的舞蹈。天色愈深,周边愈静,村庄消隐在暗淡的树荫天光里,哚啦哇越吹越起劲,几乎进入忘我的境地,到最后,只听见河水一般流淌的唢呐声,起伏跌宕,那声音将你带入一个活生生的世界,画面清晰,生动自然,黄土高原,大风,黍浪,油菜花飘香,村人自然艰辛地劳作着,日出日落,风流过。有时,就像讲述一个个辛酸的故事,像你熟悉的乡亲们的苦乐人生,没有什么声音,却更让你感受到真实的沉重了。而此时的哚啦哇,像喝多了烧酒,火烧火燎,猴子一样跳来蹦去。脚板踏着大地,青筋裸露,吹得如痴如醉。

村子里,像这样的鼓匠并不多,不仅技艺精湛,重要的是有着深厚的人生体验,吹着吹着,就吹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将自己和唢呐熔在一起了。断断续续,我听过哚啦哇几回吹奏,别人坐在骨排板凳上吹拉,他起先也坐着,摇头晃脑,吹着吹着就站了起来,到最后手舞足蹈,在有限的院落空间转圈了。哚啦哇技艺虽高,却从不愿意离开村子半步,即便周围村子里有人请,也很少去。吹上一天,村人只给两盒廉价的纸烟,吃顿饭,他也乐意。其他的乡村鼓匠大抵也是这样,不愿四处漂泊,以匠人的身份赚钱,他们已经习惯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是种地的好手,耕耘割收,有一门拿人的手艺,鼓匠是业余的,纯属爱好。

鼓匠的手艺,传到儿孙辈时,便不安分起来,也许是世道变了,许多人跟着城里的鼓匠班出场转城乡了。多数的时候在城里演奏,要钱要烟,吃席只是顺便的了。不过,发展到这时,已不是乡村鼓匠班了,多数人是县城剧团解散后组合的,除了吹奏,还歌舞演唱,跟着流行走。到最后,竟后来居上,以演唱为主了,鼓匠不过是在三天开鼓、尸临祭奠引路时吹一吹,大多时候,是角儿花枝招展地在彩车上演唱了。这些乡村鼓匠的后代,因唢呐笙笛精熟,就被拉入班子,赚个份儿,随乡入俗,或者说随波逐流,不免滑稽起来,早吹不出原汁原味地道的黄土风情了。

有段日子,我很怀恋乡村鼓匠的时代,遇到下村参加葬礼,就带着半头砖大的录音机,蹲在断墙下,一边欣赏鼓匠的吹奏,一边按下录音键,录下最精彩的片段。那时,哚啦哇正值壮年,技艺炉火纯青,还吹,可惜没录下像来,但后来回放时觉得,那乐声更纯粹一些,闭上眼睛听,很快就回到当时的场境,月光,灯光,香火味,牛屎味,扑鼻而来,弥散着,到最后只有声声唢呐了。

我爷爷下世出殡时,请得就是村里的鼓匠。那种苍凉的黄土高原乐调,和我悲怆的心情很合拍,祭奠时,尤其是大唢呐头朝天吹起,我完全沉浸在鼓匠吹奏的哀乐里,往事一幕幕涌现出来,禁不住怆然泪下。三十年后,我父亲去逝时,花大价钱请了鼓匠班,全是剧团的人改行的,吹得文绉绉的,没有一丝黄土烟火味,乐声传到耳鼓,竟觉得有些刺耳。幸亏,只是象征性地吹几下,从东家到鼓匠,都是应付场面,做给邻里看的。这时请鼓匠,已是某种身份的象征了,没有多大的意义。

遇上村里人,说哚啦哇也已下世,儿子漂泊在外,回不来,爱好了一辈子吹奏的哚啦哇,死后没有听到唢呐声,出的是哑殡。从报纸上看到,作为名震晋北的一代鼓匠吹破天也已归西。他们没有二胡阿炳幸运,还留下传世的《二泉映月》等。而他们精湛的吹奏,只留在一代人的记忆里,很快也将消失了。

怀恋乡村鼓匠的吹奏时,放一放录音,也许年久老化了,磁带的声音已不太流畅,也有些浑浊,但没有办法。之后又参加过无数葬礼,却再也没有听到过本色的乡村鼓匠吹奏,像哚啦哇一样的吹奏。鼓匠行业虽在,本质已变,或许随着老乡村的变迁,也将完全改变,甚至彻底消失了。

篇4:乡村鼓匠及黑铁岁月散文

在我,或岁月的本身,的确遥远了。

从少年时远离故乡,不再触摸那些黑铁,一晃也已二十多年。

但我却常常想起,在黄昏,在静夜,在雨中,在雪天,花前月下,甚至在弥散着淡淡墨香的书房,那本已悠远封尘的记忆,忽儿不知从哪里冒出,走近,清晰起来,我仿佛触摸到远在故乡却近在手边的黑铁,初时冰凉,渐渐温热起来,和肌肤没有两样。儿时的肌肤就是如此粗糟,或冷或热,取根长杆白头火柴,轻轻一擦,就燃着了,照亮充满快乐微红的脏兮兮的脸堂。

我的童年,就是伴随着黑铁岁月度过的。黑铁的记忆尤其深刻,连之后梦中的铁几乎也没有白过。妈妈的几口锅全是黑铁的,愈烧愈黑亮,抹上麻油,油光可鉴,黑而不锈。倘若不使用,闲置起来,就会生锈。爷爷的铁锹、锄头、镰刀,全是黑铁的,像水瓮菜案上的刀,黑亮溜光,只有刃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白眉毛,锋利无比,爷爷说,那是刃,好钢全用在刃子上。家里有几辈留下的废铁器具,刃子早磨秃了,积攒多了,在某一个日子,收废铜烂铁在小巷来回喊得最响的日子,经不住诱惑,让孩子搬到巷口,换了嶄新的锄头、镰刀。起初,面是亮的,用着用着不知怎么就发黑了,从本质上来说,还是黑铁。

记忆里的铁,总是黑的,白铁也有,但很少见。父亲从城里买回一个炉弯,是晃眼的白铁,在我幼小的记忆里,像白银一样闪着亮光。但一着火,没几天,竟和对接的炉筒差不多了,像来到乡下嗮黑的孩子,又成了黑铁。

相对于泥土、石头而言,黑铁相当珍贵,自然,比不上黄铜,那是乡村的贵族,一般人家,没有一件铜器,连女人使用的顶针也是铁合金的。只有上几辈富足的大户,留给后辈一两件铜器,大的如脸盆、茶壶,少之又少,大多不过是铜勺、铜铲,最多是铜瓢,已磨成了瓢嘴。黑油油的铁器,是家中的珍宝,几口大大小小的铁锅,几乎都钉上了铁疤,着火后,裂子上的水起泡儿,若是油,快着了,看得见灶里窜上的火苗。隔三差五,巷口又来了补锅钉盘碗的,小铁锤叮叮噹噹一敲,裂儿愈大,长弓叽叽咕咕地拉着,裂边钻上小眼儿,钉上铁疤。那生意,比货郎担还要兴隆。

家里的黑铁器具,是有数的,没有一件闲着,除非用烂了,补无可补,修无可修,才不得不废弃,放进闲房破烂堆里,等以后换东西。黑铁最多最集中的地方,自然要数村南头旧大队院的铁匠铺,那原是土改后没收大地主的,先做了几年大队部,后来成了队里的铺面,铁匠、皮匠、供销社一溜排列着。铁匠铺的门要么锁着,门链上是巴掌大的铁锁,从门缝看得见黑乎乎的铁。门开时,五大三粗的二铁匠守着铁,穿着长长的灰布围巾,光溜溜的臂膀都露在外面,脖子上系着沾了黑的白毛巾,豆大的汗珠从脸庞淌下,流在上边。炉火通红,夹在火中的黑铁也红了起来,一夹出,还是通红,大大小小的铁锤落在上边,叮叮咣咣地响着,四边就黑了起来,先是黑灰,最后黑的跟铁锤一样了。四方长条的黑铁虽多,却没人移动,铁匠的手比铁钳还要厉害,一旦捏住你手腕,生疼不说,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挣脱。也就是看一看打铁,再喜欢,也不敢轻易动黑铁的,况且,那是队里公有的。

对于黑铁,无论大人或小孩,都喜欢的。土块、石头,在乡村可随便捡玩,唯独铁,却不易得到,尤其是铁打的心爱的玩艺儿。有事没事,总有人围在铁匠铺,不顾炙人的热浪,随着风箱一拉一推滚来,看着铁匠挥汗如雨地打铁,一遍一遍烧红锻打,放在水里冷却,发出滋滋的声音,直到捶打成成型的器具。看打铁的过程,也算一种享受,我童年的许多闲暇,就是在铁匠铺度过的。

从巷子的尽头,传来“炝铲刀,磨剪子”的叫声,声调拉得很长,很粗旷,也很动听。我却联想到样板戏《红灯记》里的那个特务,总要跑出去看几眼,月看越疑惑。磨砍刀时,还不放心,仔细端详着,并无异常的举动。铁锈斑斑的钝刀,经师傅一铲一磨,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大多时候,舍不得花钱磨,自家堂屋地洋箱下有块长条磨石,土黄色的,磨得成了弯坡,腰很细。我爷爷会磨镰刀,三两下刃子锋利无比,一碰谷杆就断,如入无人之境。

说起来,我还是比村中的同伴要幸运,有几件心爱的铁玩意,藏在闲房的旮旯里,一般人轻易找不到。自然,这铁器很可爱,如一把玩具小铁锤,妙不可言,是从不离身的。上小学一年级时,我就有一副黑铁滚环,宽边的,连推铁环的弯子,也是宽宽的黑铁条,不像一般孩子们的,是八号铅丝扭的,很单薄,推不稳,也割手。这副铁环是祖上留下的,有了年份,外圈磨得黑亮,却从不生锈,即使着了水,抹干,放在闲房半年也不生锈。放学后,推着铁环回家,坑坑洼洼,一路不倒,可见其技艺的高超。大多孩子只有羡慕的份儿,磨蹭上半天,勉强答应推两圈,手抖着,推得东倒西歪,还没过瘾,就被收回了,舔着嘴唇,眼瞪得溜圆。我有一张滚铁环第一名的奖状,和许多其它奖状并排贴在老屋墙上,一贴多年,舍不得摘下,那是我玩铁器的最高荣誉。

还有一个文具盒,和铁环一样,也是哥哥们用完,传给我的。原先是油彩的,图案很好看,到我手里时,早掉光了色,生了锈,成了名附其实的黑铁盒了。那时,却相当珍贵,大多孩子,从村卫生所求一个打过针的纸盒子用。我的黑铁文具盒,用糖蛋纸一妆扮,就漂亮起来,铅笔、橡皮、小铁刀放在里边,更增色不少。除了刻铅笔的小刀,我还有一把黑铁角刀,很像我后来搞篆刻用的钢刀,是母亲年轻时刻窗花用过的,我用它刻纸花,一刻一沓,赠给要好的朋友玩,赢得了心灵手巧的美誉。稍大,我用那把刀刻图章,有些刻不动,就刻软一些的胶皮,倒也刻得有模有样,应在纸上,很美。

印象最深的,也最让我骄傲的,是我拥有一把漂亮的小铁锤,和火柴盒大的一个小铁砧,及十几颗指甲盖大小的黑铁砣。我家祖辈没出铁匠,自然不是祖传的。说起来这是一个秘密,多少年来,我遵守向一位小朋友许下的诺言,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才是小铁锤和小铁砧真正的主人,如今他恐怕早是孩子的爷爷了。他是我小学的同桌,是一个大个子笨孩子,祖辈是铁匠,到了他,念了书,却记不住,也不会写,被老师定性为笨材头。但从小却会打铁,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十岁时,已能挥舞半大的铁锤打铁了,独自一个人,也能打些铲子驴铁掌之类的小玩艺,那小铁砣就是从铁掌上敲下的。为了少挨老师的教鞭,他每每央求我,照抄作业,或背课文卡壳是提醒几句。有时,我就刁难他,他就送给我几个小铁砣。玩腻后,我又刁难他,终了,他答应送我一把小铁锤,还有一个小铁砧。有了这两样,就可开家小铁匠铺了。他悄悄将小铁锤小铁砧塞给我,用供销社粗包装纸包着,捆着纸捻,我打开一角瞥了一眼,心狂跳不止,慌忙藏进书包,怕人看见。回到家,在闲房把玩着,直到黄昏,黑暗里,小铁锤击打在小铁砧上,叮叮噹噹,火星似溅,很有打铁的韵味。这两件铁器,很让我喜欢了一阵子,,那大概是我拥有的最美的黑铁了。一个人珍藏在闲房的木箱里,夹在小人书中间。直到离开家乡,老屋倒塌,小铁锤和小铁砧,还有那沾满我汗水的小铁砣,不知去向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经历了无数的岁月,那个充满童稚的黑铁岁月,更加遥远,几乎被忘却了。少年时代的物品,包括曾经心爱的铁器,到如今,一件也没有留下,全留在了记忆深处,时儿模糊,时儿清晰。铁艺我倒是有几件,全是近年收藏的精品,但没有一件比我童年的黑铁器可爱,冷冰冰的,无论怎样把玩,都缺少温暖。

现在,不要说铁,就是黄铜、白银、黄金、白金,甚至更珍贵的金属,什么罕物没见过,谁还稀罕那些粗糙的黑铁。

但我真的很怀念,那些黑铁玩艺,包括那个遥远了的消失了的黑铁岁月,贫脊,单纯,温暖,激情,很像黑铁的本身。

篇5: 乡村岁月作文

【精】乡村岁月作文

早晨,在乡下,叫醒我的不是闹铃,而是那勤劳尽职的大公鸡。

拉开窗帘,看到东方刚泛起了鱼肚白,乡村被薄雾笼罩,似乎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薄纱。推开窗,便听见浅浅的溪流唱着欢快的曲子“哗―哗―哗”奔向远方;邻居家的小狗“旺旺旺”地呼唤着同伴;鸟儿“叽叽喳喳”地商量着什么。太阳公公从东边升起,那耀眼的`金光,洒在大地上,给村庄渡上了一层金色。家家户户不时飘出诱人的饭菜香,我和小伙伴们拿着美味早餐,聚集在大樟树下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今日的安排。

中午,忙碌了一上午的大人们纷纷回到家,不一会儿,锅碗瓢盆曲奏响,小孩子们跑进跑出,不时地跑进厨房“视察视察”大厨们的工作进展,有的还会美其名曰“试菜品尝”,塞了满嘴的菜肴在大厨的“责备”声中乐呵呵地跑出来……

午后,大人们要睡个午觉歇一歇,鸟儿也在树上打起了盹,狗狗们趴在阴凉的地方犯困,小溪也似乎调成了静音模式。只有那不知疲倦的知了不停地叫着“知了,知了。”小孩子们好像都不喜欢午睡,但爸爸妈妈在家,电视、电脑、手机是看不成了。于是,有的拿着特制网兜去捉知了,有的聚在一起玩游戏,我和几个小伙伴则来到门前的小溪里捉小鱼。我们一个个拿着小网兜,追赶着去抓小鱼,小小的鱼儿很是灵敏,眼看着要被兜住了,一个扭身又飞快地游走了,好不容易抓住一条,我们会兴奋激动老半天。

黄昏,向晚的微风呼呼地吹着,天边的霞光,似乎在和人们说再见,橘黄,桃红的霞光印在了天空上。鸟儿们归巢了。一户户的灯像是约好了似的都亮了起来,热热闹闹的声音也不时从窗户、从门口窜出来。

夜晚,村里的小广场最为热闹,奶奶阿姨们在这里跳广场舞;爷爷们在健身器材那边聊边锻炼;大哥哥们挥洒汗水打篮球;爸爸和叔叔们也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些啥;我们这些小朋友就随意地串场瞎玩闹。等月亮挂上树梢,我们在大人们的催促下回到家,洗漱后要么看会儿电视要么看会儿书,伴随着窗外的虫鸣声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乡下的风景好似一幅画,美得让人留恋。乡下的岁月犹如一首歌,拨动我的心弦。

篇6: 乡村岁月作文

乡村岁月作文

一望无际的田野是一张古老的网,田埂是密而有序的网绳。

绿埂一条条,一线线,映衬着麦田,分隔着土地,如画,乡村的麦田是最美的风景。

总是那么温婉如母亲的手臂,搂着麦田,搂着油菜花,搂着希望的四季。任凭电闪雷鸣和岁月的劳累,一如母亲的手臂搂着希望,那么坚韧,田埂,田野中最美的风景。

田埂,土地的一部分,即使是一条细长的线,也不曾浪费,总会有几株豆,几棵白菜,几颗萝卜在上面安家,尽其所能,与汗水糅合合在一起奉献出自己。

挑着箩筐,拿着镰刀,一双双光脚板从田埂上走过。沉重的脚印充满阳光和雨水,充满希望的艰辛,傍晚,夕阳西下,劳作了一整天的人们蹲在田埂上,眯着眼,看着夕阳,看着稻田随风舞蹈,低下头,与土地倾说希望,与田埂倾诉艰辛。

田埂上,有汗水,有希望,是再美不过的风景。

乡间是海浪翻动,一片片的`金黄在奔跑,后面推着前面,前面挤着后面,闹闹嚷嚷,拥拥挤挤,青春的气息浓烈的散发出来。

单枝的油菜花构不成艳丽。它们互相追赶在田埂上,又向田地里集中。彷如大朵夸张的野花,灿烂在蓝天下,释放花的力量。而孤独的梵高没有找到这种力量,他的向日葵黄的有些迟暮。

而城市,总是尽力驱赶这么美的乡间作物,

它们只要那些牡丹,玫瑰,月季那些缺少味道的族类。所以城市找不到这么有味道的风景。

乡间的岁月,朴实而清新,艰辛却又充满希望。

乡间的岁月是最美的风景。

篇7:岁月散文

岁月散文

岁月,它蕴藏着每一个人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幽远漫长。我们风雨兼程,满怀沧桑。用青春绽放时代的光芒,用智慧心睿流年的过往。有多少无奈深埋在心中,又有多少遗憾暗自神伤。

在我们的人生岁月中。有傲游瀚空的展翼,有静如初莲的安祥,有姹紫嫣红的花开,也有矜寂无声的彷徨。从儿时的稚嫩到青春的懵懂,我们在风风雨雨中砾练琢磨,历阅了人间的坎坎坷坷。我们将一颗躁动的心慢慢的安抚下来,让温暖和煦的阳光照进心的每一个角落。看淡了人生悲喜,把对世俗名利的追逐已置于脑后。

生来为人桀,何伺八方雄。缘来菩提树,百年是蛟龙。将清新的`空气纳入腹中,感受大自然的恩赐。用博爱的情怀品味人生的冷暖,永远拥有一颗善良纯真的心。

走过漫漫的人生长路,淌过时光的涓涓细流。有幸福,有欢乐。有痛苦,有挫折。我们奋斗,我们拼搏。于是有了坎坷的岁月,有了多样的人生。

有时候会感叹时光如梦境般无情的从我们身边悄悄消逝,实际上是你怠慢了光荫。我们总会说,将来我要怎样去做一件事情。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不付之于行动,而总是在悔恨中品尝被岁月遗忘的滋味呢!

珍惜时光,笑看红尘。因为我们的存在,世界而变得美丽。把荒漠看成是征途的起点,把千山万水踏遍于我们欣愉的足下。岁月静好,它将会长存于我们多姿多彩的生活之间。我们会青春不老!

篇8:那些岁月散文

那些岁月散文

新的学期总是会有新的惊喜,上午我正在教室里课间休息,同学给我带回来一封信,白色的信封,歪歪吧吧的写着几排字,还有我的名字梁伯涛,最下面的落款是桂林,收到信件我很是开心,迫不及待的将它撕开,原来是小桂林给我写的信,信上说大哥哥你还好么,我们的学校发生很多改变,生活变的越来越好了,同时问我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特别开心的事情,字迹虽然潦草总算还是看得清,最后小桂林说希望得空的时候及时回信。第一次收到信件我特别开心,反反复复读了三边,晚自习时间我准备给小桂林回信,那会信纸绝对的是有讲究的,有稿纸式方格纸,淡蓝色或红格子的,最上面写着***单位的名头,还有一种是专门给学生设计的,带印花或精美图案的纸,这种纸一般是专门用于同龄人间、尤其是男女生间相传鸿书之用,这样的纸通常都是一本,然后一页页的撕下来用,向妖女要了几页这样的纸我就开始构思,第一次回信刚开始是盯着纸看,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看着更觉着这么好的纸图案设计的真是完美,第一节晚自习完全是浪费在了欣赏信纸上。第二节晚自习我想了想写了下学校最近发生的事情或喜或悲,提到了我的豪宅、失去的同学,还有我的新娱乐吉它音乐人….. 一节晚自习终于是写好了,发沙看着我写好的信件,扑哧的笑出了声,瞬间我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臭”的气味,我恶狠狠的瞟了他一眼,发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问我,怎么在刻甲骨文呐? 我也不示弱回道,还西域文化呐这是纯像型文字好不!经发沙这般嘲笑,我重新的审视了下我的信件,个体来看每个字都很不错,每个字都团团着,还好能够认得出,只是上下行联成片后就变成了网,一张错综复杂相互联接的网,还记得小时候玩过一种叫找线头的游戏吧,就是用纸画的几条线交织在一起,然后从顺着一头找另一头,那个整体构造和我的信件差不多,只有最下面的梁伯涛几个字写的算是帅气,毕竟写了十几年了。看着信件我祈祷着小桂林能够明白我写的内容,然后一步一步的将信件折起来,折信也是有很多讲究的,可以折出很多形状,当时比较流行的是“相思叶”“心型”,我会折衣服和小船还有飞机,这次我就折个衣服吧,塞进信封后将其粘好,再粘上邮票,看着这封整体造价值一顿早餐的信件,我依然把它用书压好板板正正的放在书桌里,然后计算着明天邮走,会几天时间小桂林能够收到,再然后又会几天我能收到小桂林的信件,时光又在期盼中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日出和日落。一时间班级里以及整个年组都流行起来交笔友,大家从各种渠道找到了一位陌生年龄相仿的异性,然后开始相互通信,而那种紧盯着邮差骑着绿色二八大车的感觉真是太棒了,纸条文化在我们这批学生中发挥到了及致,少量的字写在条上就是纸条,大量的字写在一大张条上就是信,区别一个不用邮费另一个得粘邮票,一个时时传播一个是滞待传播,想必如今的21世纪科技发展的今天很少有人再用这些老套办法了,但是现在的年青人不会体会到那种等待与期盼、想象的快乐。有了信件文化同时也产生了信件江湖,就有了新的歪曲文化,这次不是大洋画的邮票而是一种新型技术,承载了新形势下的新任务。

每次邮差来过,收发室里必定大乱,随着年组里信件的增多,出现了波专门收集邮票的学生,见到与大众不一样的邮票立马将其撕下,然后再将信件放回玻璃窗处,甚至有的时侯因为邮票还要打一架,所以若要想拿到完美无缺的信件,就要第一时间跑着去收发室,趁贼手们没来之前,将本班信件全部收走。通信交笔友已经成为班级里大多学生的业余生活了,这天我发现发沙在往邮票上涂胶水然后用手来来回回的扇风,我奇怪的看着他,问他这是疯了么,这是在做什么!发沙不慌不忙的看着我不作言语,发沙又拿出一封寄来的信件,然后拿出一块橡皮,在邮票上擦来擦去,不一会的功夫只见邮票上的邮戳被一层薄薄的粘状物擦掉了,一张斩新没有邮戳的邮票出现在了眼前,哇!神奇呀!我连连夸赞发沙的新技术!发沙看了我一眼说,这是公开的秘密难到你不知道? 我看着发沙疑惑的眼神,好吧!你们都是强将我是弱兵!原来,要在新买的.邮票上薄薄的涂一层胶水,然后等待它自然干涸,这样的邮票被邮差盖上邮戳后,邮戳油印会干涸在胶水上,待对方收到信件后,只需一块橡皮在邮票上擦一擦,邮票表面的胶水连同邮戳油印将会一同消失,一枚新的邮票就出来了,然后反复这么用就可以了,一般一张邮票能够用3次左右,而你只需出一个信封钱,这个办法对那时的我们真是太受用了,每次用到的时候我都会内心称赞不知哪位发明此办法的同学,真是个天才,这样的天才考不上大学那真是可惜!再后来的几个星期里,小桂林的信件都会准时的到达,小桂林打算向我索取我的相片,第一次交笔友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相片,放假期间便去相馆照了一张军装迷彩照邮了去,一个星期过后,小桂林的回信准时收到,里面附了一个小桂林的一寸相片,小小的脑袋扎了个辫子,小鼻子和她的字迹一样有些歪歪着,看到了这张相片再次写信的时候,真的不知从何谈起了,我们渐渐变得疏远了,第一次交笔友以失败告终。下晚自习后我坐在豪宅里总结,与其那么远交一个陌生的笔友,不如近距离交一个熟悉的陌生笔友,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略过我的头顶,她和我初中是一个班级的,因为她学习成绩好,中考时考入本县的重点高中,那个时候她是一个非常小心的女生话语不多,我们甚至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她总是淡淡的微笔然后一恍而过,她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名字,张小妹!这个名字起的具有特色,虽然她话语不多,但大家都开玩笑的叫着她小妹,她也欣然的应答着,小妹虽然不是白白净净,但羞羞答答起来特别的可爱惹人喜欢,我就把小妹做为笔友,想着想着我在忐忑中写给小妹首封交友信,信上我用了“艺名”说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想和她成为笔友,希望我们能够相互通信保持联系。两所高中虽然在一个县,但车程还是有2小时,就这样我在想象中期盼了起来,五天后我收到了自来重点中学的来信,是小妹的信件,小妹信上说收到信很意外,问我是从哪里知道她的名字和地址的呢,她还告诉我说自已是女孩子,字写的很大,一小张信纸上就几行字就没有了。这短短的几行字已经让我欣喜若狂,我便说是在一次会考中在老师的花名册中发现她的名字和地址的,同时还给小妹讲了班级里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和学习生活情况,带着一份激动的心情就把这封信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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