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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其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2023-07-06 08:26:1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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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其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篇1:感遇(其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感遇三十八首(其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感遇诗三十八首

其十九

圣人不利己,忧济在元元。

黄屋非尧意,瑶台安可论。

吾闻西方化,清净道弥敦。

奈何穷金玉,雕刻以为尊。

云构山林尽,瑶图珠翠烦。

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

夸愚适增累,矜智道逾昏。

【赏析】

武则天当政时期,搜刮民财,大规模地在全国范围内兴建佛寺。佛寺的规模超过宫阙。崇佛的工程兴起以后,每天要役使上万人,国库耗竭,民不聊生。

诗人对此义愤填膺,禁不住把怨刺之笔直接指出了武则天,尖锐地讽刺和揭露武则天崇奉佛教,劳民伤财的荒唐行径,有如痛斥弊政的檄文。

这首诗的主要特点是用诗来议论时弊。与诗人多次向武则天上呈的那些批评朝政得失的奏章大不相同,它所谈的虽然也是政治、社会问题,但不同于一般直陈其事的政论文,它既是政论,但又首先是诗,是诗与政论的结合。

开头四句标举懦家仁政爱民的思想,抨击武则天生事扰民的行为。借上古“仁德”之君来讽诫当代胡作非为的君主是中国古代诗歌习用的传统手法。因此陈子昂开宗明义地为全诗立论:上古道德之君从来不为一己谋利,而是处处关怀和扶助善良的平民百姓。

接着三、四两句引出古代著名的贤君与暴君的例子,进行正反对比。诗人以恳切而激烈的语气向当代最高统治者进言:尧一向以节俭著称,乘坐考究的车子决不是他所愿意;你大周皇帝本该励精图治,不去学习万代称颂的圣君尧,难道还去效法那亡国之君商纣王建造瑶台的奢侈行为吗?这里引入了具体的历史人物和有代表意义的事物(“黄屋”与“瑶台”),避免枯燥地直接说理。因而使议论具有了形象性,富有情韵,增强了感染力与说服力。

“吾闻西方化,清净道弥敦。奈何穷金玉,雕刻以为尊?”诗人援引佛教主张清净慈悲的教旨,指出崇佛者穷金玉、兴土木、残生灵,恰恰是悖离了佛家的.本意。这里“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有理有据地否定了当事者为自己辩解的借口。武则天是代李姓皇帝而立,建立武周政权的,她执政后急于欺骗民心,让百姓相信大周是“天命”所归。于是奸佞小人趁机而起,投其所好,伪造符箓图谶,宣扬这位女主是西方弥勒佛转世,这正迎合了武则天的迷信心理和政治需要。此后,兴建佛寺之风愈演愈烈。陈子昂针对此驳斥道:来自西方的佛教,本以清净慈悲为主,愈是清净愈见佛道的尊严;自称崇佛的人为什么反而要违背佛道,大兴土木,用金玉塑像造庙这种奢侈行为作为对爱好清净的佛的尊奉呢?这是全诗的第二处反问。

这个反问,比第一个反问更为有力。如果说,前一个反问中还带有劝导的成分,那末这个反问就完全是怒斥了。这一怒斥,揭穿了崇佛者的虚伪。“奈何”一词诘难有力,使对方没有辩解的余地。

“云构山林尽,瑶图珠翠烦”以严格的工对对新建的座座佛寺的宏伟规模与奢华布局进行充分的描绘。

为了建造高耸云霄的庙宇寺院而将山林砍伐开采殆尽,为了做成金碧辉煌的图案花纹而搜尽了民间的珍珠宝物,给人民带来多大的苦难啊!这里只写建筑物的巨大耗费,而将百姓因此而遭受的深重苦难留给读者去想象和补充。接下去“鬼工尚未可,人力安能存”二句仍是对偶,但已由实化虚,从前面的描写重新转入议论。两句大意是:这些宏大精丽的巧妙工程,看来连鬼神也难以建成,人怎么竟把它们建成了呢?言外之意是:这些,耗费了多少百姓的血汗和生命!这是全诗浩繁的工程对统治者倒行逆施的第三处反问。这个反问由第一处的劝导和第二处的申斥,上升为愤激的控诉了。诗的最末二句:“夸愚适增累,矜智道逾昏”,是警告统治者向“愚民”夸示宗教排场,足以造成无穷的后患;玩弄聪明的结果,徒然劳民伤财,使政治更加昏乱。这个结尾正面着笔,慷慨陈辞,说服力极强。以批判昏乱之“道”来呼应开头所歌颂的古圣人之“道”,使得篇章结构严密,说理透辟,具有很强的批判性和说服力。

【作者介绍】

陈子昂(659~700),唐代文学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少任侠。举光宅进士,以上书论政,为武则天所赞赏,拜麟台正字,右拾遗。后世因称陈拾遗。敢于陈述时弊。曾随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职回乡,为县令段简所诬,入狱,忧愤而死。于诗标举汉魏风骨,强调兴寄,反对柔靡之风。是唐代诗歌革新的先驱。有《陈伯玉集》传世。

篇2:《感遇其二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感遇其二十九》陈子昂唐诗鉴赏

感遇诗三十八首

其廿九

丁亥岁云暮,西山事甲兵。

赢粮匝邛道,荷戟争羌城。

严冬阴风劲,穷岫泄云生(32)。

昏曀无昼夜(33),羽檄复相惊。

拳局竞万仞,崩危走九冥(34)。

籍籍峰壑里(35),哀哀冰雪行。

圣人御宇宙,闻道泰阶平。

肉食谋何失,藜藿缅纵横。

【注释】(32)泄:一作“油”。

(33)曀:一作“黩”。

(34)走:一作“远”。

(35)籍籍:一作“寂寂”。

【赏析】

垂拱三年(687),武则天想征伐吐蕃,先由雅州(今四川雅安)进攻羌人。当时身为麟台正字的陈子昂上书谏阻,道:“臣闻乱生必由怨起,雅之边羌,自国初以来,未尝一日为盗,今一旦无罪受戮,其怨必甚。”认为应当“计大不计小,务德不务刑;图其安则思其危,谋其利则虑其害”(《谏雅州讨生羌书》)。

希望决策者深思,表明他反对不义战争的立场,又兴寄为诗,即这首“丁亥岁云暮”。

诗的开篇类乎史笔,明确地指出了事件及其发生的时间地点:丁亥(垂拱三年的干支)年冬天,武周王朝将用兵于蜀地。“西山”本为成都以西的雪岭,这里泛指蜀西羌人聚居之地。如此郑重的笔法,是政治诗和史诗的格局,后来为杜甫常用。“赢粮匝邛道,荷戟争羌城”二句为“西山事甲兵”的具体化描写:

战士们背负干粮,绕行邛崃山间,准备攻打羌人。一个“争”字,暗示主动进攻和先发制人的.意味。

而接着诗人凭借自己作为蜀人,对此次行军地理状况的熟悉,发挥想象,渲染征行环境艰苦阴郁,暗示战争前景的并不光明。“严冬阴风劲,穷岫泄云生”,这不仅是冬日山中气象的描绘,同时也表明自己的态度。阴风怒号,彤云密布,自会有“昏曀无昼夜”的感觉,而“羽檄复相惊”,则倍增愁惨。“羽檄”乃军事文书,所惊为谁?显然不仅仅是羌人?出征战士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兵。“拳跼竞万仞,崩危走九冥;籍籍峰壑里,哀哀冰雪行。”他们拳曲着身子,冒着山石崩塌的危险,在高山与深谷之间穿行,被驱遣着去进行一场没有希望的战争。比山路更危险的,是这场政治冒险本身。这中间八句在诗中举足轻重,它形象地表明了这将是一场士气低落、失道寡助的战争。

最后四句直发议论:圣人治理天下靠的是得道,得道则天下太平。(古人认为三台星—— “泰阶”平,则天下太平。) 暗示袭击羌人,是统治者(“肉食”者)的失策,百姓(“藜藿”,指食野菜者)的祸殃。与篇首相映,结尾复归于庄重,使全诗政治色彩特浓。象陈子昂这样用诗笔经常自觉地干预政治的诗人,在李杜以前的唐代诗人中为罕有。

【作者介绍】

陈子昂(659~700),唐代文学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少任侠。举光宅进士,以上书论政,为武则天所赞赏,拜麟台正字,右拾遗。后世因称陈拾遗。敢于陈述时弊。曾随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职回乡,为县令段简所诬,入狱,忧愤而死。于诗标举汉魏风骨,强调兴寄,反对柔靡之风。是唐代诗歌革新的先驱。有《陈伯玉集》传世。

篇3:《感遇其二》陈子昂唐诗鉴赏

感遇三十八首(其二)

陈子昂

兰若生春夏,

芊蔚何青青!

幽独空林色,

朱蕤冒紫茎。

迟迟白日晚,

嫋嫋秋风生。

岁华尽摇落,

芳意竟何成?

篇4:《感遇其二》陈子昂唐诗鉴赏

这首五言诗所吟咏的对象是香兰杜若。香兰和杜若都是草本植物,秀丽芬芳。兰若之美,固然在其花色的秀丽,但好花还须绿叶扶。花叶掩映,枝茎交合,兰若才显得绚丽多姿。因此诗人首先从兰若的枝叶上落笔,迭用了“芊蔚”与“青青”两个同义词来描摹花叶的茂盛的姿态,中间贯一“何”字,充满赞赏之情。

如果说“芊蔚何青青”是用以衬托花色之美的话,“朱蕤冒紫茎”则是由茎及花,从正面刻画了。这一笔以“朱”、“紫”等鲜明的色彩加以描绘,并由一“冒”字,将“朱蕤”、“紫茎”联成一体。全句的意思是:朱红色的花垂下来覆盖着紫色的茎,不但勾勒出了兰若的身姿,而且描绘出了它花簇纷披的情态。

兰若不象菊花那样昂首怒放,自命清高;也不象牡丹那般富贵骄傲。兰若花红茎紫,叶儿青青,显得幽雅清秀,独具风采。“幽独空林色”,诗人赞美兰若秀色超群,以群花的失色来衬托兰若的绰约风姿。其中对比和反衬手法的.结合运用,大大增强了艺术效果。

“幽独”二字,可见诗中孤芳自赏的命意。

诗的前四句赞美兰若风采的秀丽,后四句转而感叹其芳华的凋落。“迟迟白日晚,嫋嫋秋风生”。由夏入秋,白天渐短。“迟迟”二字所表现的就是这种逐渐变化的特点。用“嫋嫋”来表现秋风乍起、寒而不冽,形象十分传神。

《感遇》,是陈子昂所写的以感慨身世及时政为主旨的组诗,共三十八首,本篇为其中的第二首。诗中以兰若自比,寄托了个人怀才不遇的身世之感。陈子昂颇有政治才干,但屡遭排挤压抑,报国无门,四十一岁为射洪县令段简所害。这正如秀美幽独的兰若,在风刀霜剑的摧残下枯萎凋谢了。

此诗用比兴手法,诗的前半着力突出兰若压倒群芳的风姿,实则是以其“幽独空林色”比喻自己出众的才华。后半以“白日晚”、“秋风生”写芳华逝去,寒光威迫,抒发美人迟暮之感。“岁华”、“芳意”

用语双关,借花草之凋零,悲叹自己的年华流逝,理想破灭,寓意凄婉,寄寓颇深。这首诗颇象五律,而实际上却是一首五言古诗。它以效古为革新,继承了阮籍《咏怀》的传统手法,托物感怀,寄意深远。与初唐诗坛上那些“采丽竞繁”、吟风弄月之作相比,显得格外健康而清新,正象芬芳的兰若,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篇5:《感遇·其一》唐诗鉴赏

《感遇·其一》唐诗鉴赏

原文

《感遇·其一》

作者: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注解:

①葳蕤(wēiruí):草木枝叶茂盛的样子。皎洁:这里是形容桂花蕊晶莹、明亮。

②欣欣:草木繁茂而有生机的样子。生意:生气勃勃。自:各自。尔:如此。

③林栖者:栖身于山林间的人,指隐士。闻风:指仰慕兰桂芳洁的风尚。坐:因而。

④本心:草木的根与心(茎干),指天性。

翻译:

兰花到了春天枝叶茂盛,桂花遇秋天则皎洁清新。兰桂欣欣向荣生机勃发,所以春秋也成了佳节良辰。可是谁能领悟山中隐士,见到此情此景而产生的仰慕之情?花木流香原为天性,它们并不求美人采撷扬名。

韵译:

泽兰逢春茂盛芳馨,桂花遇秋皎洁清新。

兰桂欣欣生机勃发,春秋自成佳节良辰。

谁能领悟山中隐士,闻香深生仰慕之情?

花卉流香原为天性,何求美人采撷扬名。

评析:

九龄遭谗贬谪后所作的《感遇》诗十二首,朴素遒劲,寄慨遥深。此为第一首,诗以比兴手法,抒发了诗人孤芳自赏,不求人知的情感。

诗一开始,用整齐的偶句,突出了两种高雅的植物──春兰与秋桂。屈原《九歌。礼魂》中,有“春兰与秋菊,长无绝兮终古”句。张九龄是广东曲江人,其地多桂,即景生情,就地取材,把秋菊换成了秋桂,师古而不泥古。兰桂对举,兰举其叶,桂举其花,这是由于对偶句的关系,互文以见义,其实是各各兼包花叶,概指全株。兰用葳蕤来形容,具有茂盛而兼纷披的意思,“葳蕤”两字点出兰草迎春勃发,具有无限的生机。桂用皎洁来形容,桂叶深绿,桂花嫩黄,相映之下,自然有皎明洁净的感觉。“皎洁”两字,精炼简要地点出了秋桂清雅的.特征。

兰桂两句分写之后,用“欣欣此生意”一句一统,不论葳蕤也好,皎洁也好,都表现出欣欣向荣的生命活力。第四句“自尔为佳节”又由统而分。“佳节”回应起笔两句中的春、秋,说明兰桂都各自在适当的季节而显示它们或葳蕤或皎洁的生命特点。(“自”当“各自”解,“尔”当“如此”解,即代表“葳蕤”和“皎洁”。)这里一个“自”字,不但指兰桂各自适应佳节的特性,而且还表明了兰桂各自荣而不媚,不求人知的品质,替下文的“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作了伏笔。

起首四句,单写兰桂而不写人,但第五句却用“谁知”突然一转,引出了居住于山林之中的美人,即那些引兰桂风致为同调的隐逸之士。“谁知”两字对兰桂来说,大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觉。美人由于闻到了兰桂的芬香,因而发生了爱慕之情。“坐”,犹深也,殊也。表示爱慕之深。诗从无人到有人,是一个突转,诗情也因之而起波澜。“闻风”二字本于《孟子。尽心篇》,其中说:“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宽。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张九龄就把这章中的“闻风”毫不费力地拉来用了,用得这样恰如其分,用得这样自然,用得这样使读者毫不觉得他在用典故,这也是值得一提的。

最后二句:“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何求”又作一转折。林栖者既然闻风相悦,那末,兰桂若有知觉,应该很乐意接受美人折花欣赏了。然而诗却不顺此理而下,忽开新意。兰逢春而葳蕤,桂遇秋而皎洁,这是它们的本性,而并非为了博得美人的折取欣赏。很清楚,诗人以此来比喻贤人君子的洁身自好,进德修业,也只是尽他作为一个人的本份,而并非借此来博得外界的称誉提拔,以求富贵利达。全诗的主旨,到此方才点明;而文章脉络也一贯到底。上文的“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与这里的“草木有本心”互为照应;上文的“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又与“美人折”同意相见。这最后十个字,总结上文,滴水不漏。

古体诗而只写八句,算是短小的了,而张九龄在寥寥短章中,狮子搏兔,也用全力。诗前二句是起,三四句是承,五六句是转,七八句是合,结构严谨。而且做到了意尽词尽,无一字落空。表现形式上,运用了比兴手法,词意和平温雅,不激不昂,使读者毫不觉得在咏物的背后,讲着高雅的生活哲理。

作者介绍

张九龄(678-740):唐开元尚书丞相,诗人。字子寿,一名博物,汉族,韶州曲江(今广东韶关市)人。长安年间进士。官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后罢相,为荆州长史。诗风清淡。有《曲江集》。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远见的政治家、文学家、诗人、名相。他忠耿尽职,秉公守则,直言敢谏,选贤任能,不徇私枉法,不趋炎附势,敢与恶势力作斗争,为“开元之治”作出了积极贡献。他的五言古诗,以素练质朴的语言,寄托深远的人生慨望,对扫除唐初所沿习的六朝绮靡诗风,贡献尤大。誉为“岭南第一人”。

张九龄的诗歌成就颇高,独具“雅正冲淡”的神韵,写出了不少留存后世的名诗,并对岭南诗派的开创起了启迪作用。九龄才思敏捷,文章高雅,诗意超逸,其《感遇》、《*怀远》等更为千古传颂之诗。有《曲江集》二十卷*。张九龄的诗早年词采清丽,情致深婉,为诗坛前辈张说所激赏。被贬后风格转趋朴素遒劲。

篇6:《感遇其二十三》陈子昂唐诗

《感遇三十八首(其二十三)》陈子昂唐诗

感遇诗三十八首

其廿三

翡翠巢南海,雄雌珠树林。

何知美人意,骄爱比黄金。

杀身炎州里,委羽玉堂阴。

旖旎光首饰,葳蕤烂锦衾。

岂不在遐远,虞罗忽见寻。

多材信为累,叹息此珍禽。

【赏析】

这是一首寓言诗。全诗句句是写鸟,也句句是写人。

诗一开始就点出了诗的主角—— 羽毛赤青相杂的翡翠鸟。这种鸟生长在南方,筑巢在神话中名贵的三珠树上,这鸟本来自由自在,雌雄双飞,不幸被美人所喜爱,比之于黄金一般,于是这鸟就倒霉了,翡翠鸟为什么会被美人喜爱呢?因为它的羽毛长得漂亮,既可以使美人的首饰临风招展,又可以使美人的锦被结采垂花,斑斓增艳。因此作为鸟,就不免在炎热的南州被杀,而将它的毛羽呈送到玉堂深处,妆点在美人的头上与床上。翡翠鸟既然知道自己将受到杀身之祸,何不远走高飞呢?可怜,这鸟儿巢居南海,还能算不远吗?没有用,虞人(周礼职掌打猎的官名)还是用罗网来找到了它。不论是鸟是人,总是有了才华,反被才华所累,正如象有齿,麝有香,因而遭受到杀身之祸一样,这样的遭遇,岂能不令人叹息呢?

这首诗句句寄寓很深,鹂栖居贵树,意喻诗人品志高洁,因为羽毛美丽被美人喜爱,意喻诗人的文才出众被武则天相中任用,用以点缀升平;被美人喜爱的结果却是杀身去羽,意喻被统治者压迫,丧失自由;翡翠鸟逃不出虞人之网实则象征诗人力单势薄逃不出统治者的控制。因此结尾叹鸟实为人自叹。近人吴闿

生认为“此言士不幸见知于武后”,宋人刘辰翁认为“多是叹世,而卒不免”,将陈子昂比为扬雄之不幸而作莽(王莽)大夫。

结束之后,最末第二句“多材信为累”,才把诗人的正意点出。一经点明,立即煞尾,这正是寓言的手法。这一寓言情节简单,但诗人叙述时却没有平铺直叙。开首二句叙述翡翠鸟的安乐生活,第三四句立即以问句作一转折,五六两句马上把首二句的和平愉快气氛打破,落入了残酷的结局,“炎洲”二字呼应“南海”,“玉堂”与“珠树林”对照,虽则两者都是豪华富贵的环境,而“珠树林”中是雌雄双栖,“玉堂阴”处是杀身委羽,诗人采用对比的手法,为下文的“叹息”伏笔。七八两句,表面写得很繁华热闹,但美人头上、床上的“旖旎”“葳蕤”,是牺牲了双飞双宿的.小鸟的生命换得来的,热闹繁华的背后,正是凄冷悲惨。第九句照文理应该发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呢?”这里诗人用精简的手法,省去问题,而用“岂不在遐远,虞罗忽见寻”这两句不问自答,然后落出正意:“多材信为累”,而以“叹息”

作为结束,用“珍禽”两个代用词,反应起笔的“翡翠”。“多材信为累”这一句,已由鸟说到人,诗人却马上缩住,一笔宕开,仍归之于鸟。短短十二句诗,艺术结构上却这样的起伏不平,大有尺幅千里之势。

这首诗内在的怨伤情绪是很浓重的,但在表现的方式上,却采用了缓和的口气,“温柔敦厚”,“哀而不伤”,自是五言古诗的正声。

【作者介绍】

陈子昂(659~700),唐代文学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少任侠。举光宅进士,以上书论政,为武则天所赞赏,拜麟台正字,右拾遗。后世因称陈拾遗。敢于陈述时弊。曾随武攸宜征契丹。后解职回乡,为县令段简所诬,入狱,忧愤而死。于诗标举汉魏风骨,强调兴寄,反对柔靡之风。是唐代诗歌革新的先驱。有《陈伯玉集》传世。

篇7:《感遇其三十四》陈子昂唐诗

《感遇(其三十四)》陈子昂唐诗

陈子昂(659~700),唐代文学家。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属四川)人。少任侠。举光宅进士,以上书论政,为武则天所赞赏,拜麟台正字,右拾遗。

感遇诗三十八首

其卅四

朔风吹海树,萧条边已秋。

亭上谁家子,哀哀明月楼。

自言幽燕客,结发事远游。

赤丸杀公吏,白刃报私仇。

避仇至海上,被役此边州。

故乡三千里,辽水复悠悠。

每愤胡兵入,常为汉国羞。

何知七十战,白首未封侯。

【赏析】

此诗作于万岁通天元年(697 )诗人从建安王武攸宜东征契丹时,借一位游侠的怀才不遇,为之鸣不平,来表现自己壮志未酬的“兴寄”,并对统治者埋没人才予以讽谕。

“朔风吹海树,萧条边已秋。”诗的开头两句,以苍劲古朴的笔触勾勒时、空背景,渲染出悲凉的气氛,深秋时的渤海要塞,凛冽的北风吹刮着浩瀚大海岸边的树木,呈现出一片凋零、萧瑟的`景象。背景画面苍凉,但气势飞动,“ 海树”以“海”迭加于“树”, 就使得这个意象雄浑而有风骨。

“亭上谁家子,哀哀明月楼。”引出诗中的主人公,亭堠乃边塞哨所;“楼”指亭上的戍楼。“明月楼”, 既具体点明此时为深秋月夜,又使形象充满“哀”怨,任用营植,“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七哀》的境界。《七哀》写女子,此写游侠;子建尚有“柔情丽质”(钟惺《古诗归》),子昂却刚健质朴。

诗接下来转入主人公的自述,是全诗的主体部分。

前面没有直接说明楼上戍卒到底是“谁家子”,既引发读者的遐思,又可渲染“哀哀”的情调有“盘马弯弓惜不发”的顿挫之致。在此基础上,才如《七哀》“借问叹者谁:自云宕子妻”的句式一样,点明主人公的明确身份与经历:“自言幽燕客,结发事远游。”

战国时燕国之地,汉以后置为幽州,连称为“幽燕”,属今河北北部与辽宁西部一带。古时男子二十岁结发而冠,以示成人。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崇尚勇武,“幽燕客”三字足以表明此人为一侠士,他胸怀大志,刚一成年就去家远游,以求建功立业。并非恋巢的家雀,而是欲搏击四海风云的雄鹰。既为豪侠之士,又值血气方刚之年,故嫉恶如仇,愿铲尽天下不平事,敢作敢为,对贪官恶吏就难免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侠义之举:“赤丸杀公吏,白刃报私仇。”

据《汉书·尹赏传》说,长安有一群少年专门谋杀官吏替人报仇,事前设赤、黑、白三色弹丸,探得赤丸杀武吏,黑丸者杀文吏,白丸者处理丧事。这两句表现出主人公的英武与打抱不平的侠义精神。两句对仗工整,韵律铿锵,颇似五律之对仗句式。如果说“亭上谁家子,哀哀明月楼”稍显得低沉,可谓抑,那么至此则一扬,显得高昂,痛快淋漓。接着又回到现实中来:“避仇至海上,被役此边州。”因为杀公吏、报私仇,触犯刑律,只得避逃海上,并到边塞从军。这其中自然亦有投身疆场,建功封侯的幻想。谁料明珠暗投,他在“此边州”并未能显身手,展抱负,其勇武之力与侠义之胆都不被赏识。他碌碌无为如同凡夫俗子。英雄失路,心绪悲凉。久在异乡为异客,又处于坎坷之境,最易生故乡之思:“故乡三千里,辽水复悠悠。” 水“悠悠”寓有愁思悠悠不尽之意。

“复”字下得颇有力,使诗显得音情顿挫。更令人激愤的还不在于个人的荣辱升降,而是胡兵屡犯、主帅无能。

“胡兵”原指汉朝时的匈奴军队,这里代指契丹军队;“汉国”即汉朝,实指唐朝。“愤”针对胡兵入侵,显得有力,“羞”针对主将昏庸无能,见出深刻。

“每愤胡兵入,常为汉国羞”两句既是批判社会现实,也寄寓“幽燕客”怀才不遇的感慨。诗末借用汉朝李广的典故来抒写“幽燕客”的不平。据《史记·李将军列传》载:李广作战骁勇,带兵有方,但他“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却无“尺寸之功以得封邑。”后来被迫演出“引刀自刭”的惨剧。“七十战”而“未封侯”,对比何等鲜明!这两句堪称全诗画龙点睛之笔。是诗人“兴寄”之所在。

主将武攸宜刚愎自用,又“无将略”,以致唐兵大败,又怯敌不敢进。子昂曾出谋献策,以改变战局,但不被武氏采纳。陈子昂失望悲愤,乃有此“感遇”篇。此诗“词旨幽邃”(朱熹《朱文公文集》卷四),它并非是抒胸臆,而是借“幽燕客”之“言”抨击当时主将之误国,并寄寓自己的悲愤。

全诗一扫初唐残留的六朝萎靡绮丽无病呻吟的诗风,有感而发,感情沉郁深厚,内容充实,富于强烈的现实意义。诗之风格迥异于齐梁与初唐的轻靡绮艳,体现了其“骨气端翔,音情顿挫,光英朗练,有金石声”的“汉魏风骨”说。

篇8:小学生唐诗鉴赏-《感遇》

小学生唐诗鉴赏-《感遇十二首》

《感遇十二首·其一》

唐代: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春天里的幽兰翠叶纷披,秋天里的桂花皎洁清新。

世间的草木勃勃的生机,自然顺应了美好的季节。

谁想到山林隐逸的高人,闻到芬芳因而满怀喜悦。

草木散发香气源于天性,怎么会求观赏者攀折呢!

注释

兰:此指兰草。 葳蕤:枝叶茂盛而纷披

桂华:桂花,“华”同“花”。

生意:生机勃勃

自尔:自然地 。佳节:美好的季节

林栖者:山中隐士

坐:因而

本心:天性

美人:指林栖者山林高士、隐士

闻风:闻到芳香。

坐:因为。

葳(wei)蕤(rui):枝叶茂盛而纷披。

注释

葳蕤(wēi ruí):草木枝叶茂盛的样子。皎洁:这里是形容桂花蕊晶莹、明亮。

欣欣:草木繁茂而有生机的样子。生意:生气勃勃。自:各自。尔:如此。

林栖者:栖身于山林间的人,指隐士。闻风:指仰慕兰桂芳洁的风尚。坐:因而。

本心:草木的根与心(茎干),指天性。

鉴赏

开元(713—741)后期,唐玄宗沉溺声色,奸佞专权,朝政日趋黑暗。为了规劝玄宗励精图治,张九龄曾撰《千秋金镜录》一部,专门论述前代治乱兴亡的历史教训,并将它作为对皇帝生日的寿礼进献给玄宗。唐玄宗心中不悦,加李林甫的谗谤、排挤,张九龄终于被贬为荆州长史。遭贬后,他曾作《感遇十二首》,运用比兴手法,表现其坚贞清高的品德,抒发自己遭受排挤的忧思。此篇为其第一首。

诗一开始,用整齐的偶句,突出了两种高雅的植物——春兰与秋桂。屈原《九歌·礼魂》中,有“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句。张九龄是广东曲江人,其地多桂,即景生情,就地取材,把秋菊换成了秋桂,师古而不泥古。兰桂对举,兰举其叶,桂举其花,这是由于对偶句的关系,互文以见义,其实是各各兼包花叶,概指全株。兰用葳蕤来形容,具有茂盛而兼纷披的意思,“葳蕤”两字点出兰草迎春勃发,具有无限的生机。桂用皎洁来形容,桂叶深绿,桂花嫩黄,相映之下,自然有皎明洁净的感觉。“皎洁”两字,精炼简要地点出了秋桂清雅的特征。

诗的前四句说兰、桂这些“草木君子”只要逢时就会欣欣向荣,生机盎然。兰叶在春风吹拂下“葳蕤”繁茂,桂花在仲秋明月的辉映下更显“皎洁”秀丽。春兰秋桂生意勃发,也给季节带来了荣耀,春、秋因兰、桂而成为美好的'季节。这里既包含了朴素的历史唯物主义思想,说明了时势造英雄,英雄壮时势的客观辩证法;也表达了真正的贤人志士只有在政治开明的时代才能施展自己的才华抱负的思想,流露了自己对重新“遇时”的渴望。

诗的后四句从春兰秋桂芳香袭人的社会效果来委婉地说明自己行芳志洁并非为了求人赏识,以博取高名;象春兰秋桂的香气一样,它博得山林隐士的喜爱,只是客观效果而已;实际上,兰、桂散发芳香并非有意希求人们来折取它,欣赏它,而是纯粹出于它们的本性。“谁知”两字对兰桂来说,大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觉。美人由于闻到了兰桂的芬香,因而发生了爱慕之情。“坐”,犹深也,殊也。表示爱慕之深。诗从无人到有人,是一个突转,诗情也因之而起波澜。“闻风”二字本于《孟子·尽心篇》,其中说:“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宽。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张九龄就把这章中的“闻风”毫不费力地拉来用了,用得这样恰如其分,用得这样自然,用得这样使读者毫不觉得他在用典故,这也是值得一提的。“何求”二字用得斩截有力,它淋漓尽致地将诗人不肯廉价赢得美名的清高志趣给表现出来了。

这首诗以兰、桂自况,借兰桂之芳香比喻自己的高志美德,使人感到贴切自然,蕴含深厚,耐人寻味。

简析

此诗系张九龄遭谗被贬为荆州长史时所作,开元末期,唐玄宗沉溺声色,怠慢政事,宠仁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和专事逢迎的牛仙客。牛、李结党,把持朝政,排除异己,朝政更加腐败。张九龄对此十分不满,于是采用传统的比兴手法,托物寓意,作《感遇十二首》。诗人托物言志,以春兰和秋桂的芳洁品质,来比喻自己守正不阿的高尚节操;以春兰和秋桂不因无人采折而失去芬芳美质,来比喻自己的志洁行芳,不求人知的高雅情怀。

诗一开始用整齐的偶句,以春兰秋桂对举,点出无限生机和清雅高洁之特征。三、四句,写兰桂充满活力却荣而不媚,不求人知之品质。上半首写兰桂,不写人。五、六句以“谁知”急转引出与兰桂同调的山中隐者来。末两句点出无心与物相竞的情怀。

全诗一面表达了恬淡从容超脱的襟怀,另一面忧谗惧祸的心情也隐然可见。诗以草木照应,旨诣深刻,于咏物背后,寄寓着生活哲理。

篇9:《感遇其四》唐诗鉴赏

《感遇三十八首(其四)》唐诗鉴赏

感遇三十八首(其四)

陈子昂

乐羊为魏将,

食子殉军功。

骨肉且相薄,

他人安得忠?

吾闻中山相,

乃属放翁。

孤兽犹不忍,

况以奉君终。

陈子昂诗鉴赏

这是《感遇诗》的第四首。诗人借两则对比鲜明的历史故事,夹叙夹议,借古讽今,抒发自己对时事的深沉感慨。全诗质朴刚健,寄寓遥深。诗中写了两个历史人物:乐羊和秦西巴。乐羊是战国时魏国的将军,魏文侯命他率兵攻打中山国。乐羊的儿子在中山国,中山国君把其子杀死,煮成肉羹,派人送给乐羊。乐羊为了表示自己忠于魏国,就吃了一杯儿子的肉羹。魏文侯重赏了他的军功,但是觉得他心地残忍,因而并不重用他。秦西巴是中山国君的侍卫。中山君孟孙到野外去打猎,猎到一只小鹿,就交给秦西巴带回去。老母鹿一路跟着,悲鸣不止。秦西巴心中不忍,就把小鹿放走了。中山君认为秦西巴是个忠厚慈善的人,就任用他做太傅,教育王子。

一个为了贪立军功,忍心吃儿子的`肉羹。骨肉之情疏到如此,这样的人,对别人岂能有忠心呢?一个怜悯孤兽,私自将国君的猎物放生,却意外地提拔做王子的太傅。这样的人,对一只孤兽尚且有恻隐之心,他对国君肯定是能忠心到底的。

陈子昂作这两首诗是有感而发的,当时武则天为了夺取政权,杀了许多唐朝的宗室,甚至杀了太子李宏、李贤、皇孙李重润。上行下效,满朝文武大臣为了效忠于武则天,作了许多自以为“大义灭亲”的残忍事。大臣崔宣礼犯了罪,武后想赦免他,而崔宣礼的外甥霍献可却坚决要求判处崔宣礼以死刑,头触殿阶流血,以表示他不私其亲。陈子昂对这种残忍奸伪的政治风气十分厌恶。但是又不能正面谴责,因而写了这首诗。这首诗从表面上看,似乎是一首咏史诗,实质上是一首针砭当时政治风气的讽谕诗。清代陈沆《诗比兴笺》说它“刺武后宠用酷吏淫刑以逞也”,是道出了诗人旨意的。

篇10:张九龄唐诗感遇其五

张九龄唐诗感遇其五

【其五】

吴越数千里,梦寐今夕见。

形骸非我亲,衾枕即乡县。

化蝶犹不识,川鱼安可羡。

海上有仙山,归期觉神变。

译文:

吴越几千里,梦今晚见。

身体不是我的父母,被子和枕头就乡县。

化蝴蝶还不知道,川鱼怎么可以羡慕。

海上有仙人山,归期觉得神奇的变化。

作者简介:

张九龄(678—740),唐朝大臣。字子寿,一名博物,韶州曲江(今广东韶关)人。景龙(唐中宗年号,707—710)初年进士。唐玄宗时历官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中书令,是唐朝有名的贤相。公元736年(开元二十四年)为李林甫所谮,罢相。其《感遇诗》以格调刚健著称。有《曲江集》。

张九龄(678---740) 字子寿,唐代开元尚书丞相,韶州曲江人.开元时代贤相之一.后被李林甫排挤出朝.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远见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诗人。他尽耿尽职,秉公守则,直言敢谏,选贤任能,不徇私枉法,不趋炎附势,敢与恶势力作斗争,为开元之志作出了积极贡献。

张九龄早年倍受皇帝宠信,仕途平坦,故所作诗大多为奉和应制之作,词采富艳,情致深婉。后诗人由于忤玄宗意由右丞相贬荆州刺史,仕途的跌宕起伏带给诗人思想感情的起伏变化。因此感慨加深,诗歌风格转趋朴质简劲。政治上的严重挫折,使张九龄深深地陷入思君、忧国、伤世、自哀、自重等复杂的情感体验之中。《感遇》十二首就是在这一时期创作的。

清人沈德潜认为张九龄《感遇》诗的特点为:“感于心,困于遇,犹庄子之寓言也,与感知遇意自别。“。通读张九龄的《感遇》十二首,我们可以发现:在清新简练的语言之下,张九龄的《感遇》十二首有着专一的主题,即表现自己追求的高尚风格。其诗在娓娓叙来的哲理中,所表现出来的感情皆是温柔敦厚、沉着冷静。且诗人能够巧妙的借鉴和运用《诗》、《骚》等古典诗歌中的比兴、寄托的手法来抒发诗人对朝廷现实的愤懑。在诗中,诗人或以美人、游女、飞龙、凤凰喻贤君,表达自己思君、忧国、疾邪、伤世的情感;或以孤鸿、兰桂、丹橘喻自己,倾吐君子洁身自好、进德修业的高尚品德;或以蜉蝣、双翠鸟、燕雀喻小人或庸才,无情的揭露权奸的丑恶嘴脸,借以抒发诗人对群小得志的愤懑。其诗中比兴形象十分脱妥帖,而且善于配置对比,达到了物副其类,人以像分的绝妙效果。给读者留下了深刻而鲜明的印象。

1.以美人、游女、飞龙、凤凰喻贤君,表达诗人思君、忧国、疾邪、伤世的情感。

开元末年,玄宗倦于理政,渐渐沉迷享乐,疏远贤人。张九龄在小人得志的凶险政情下,守正疾邪,刚直敢言,却忤逆了玄宗意,被罢相贬荆州。在《感遇》诗中,诗人表达出了自己思君、忧国、疾邪、伤世的感情。

《感遇》其十:“汉上有游女,求思安可得。袖中一扎书,欲寄双飞翼。冥冥愁不见,耿耿徒碱忆。紫兰秀空溪,皓露夺幽色。馨香岁欲晚,感叹情何极。白云在南山,日暮长太息。”在这首诗中,诗人连用数喻,倾诉了美政难求和命运多蹇的复杂心曲。“汉水求女”之喻,本出自《诗经.周南.汉广》。原诗写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对少女的倾慕和追求之情。而诗人借此所喻显然是自己那种念主犹马、被逐难归的愁思。“求思安可得”一句,形象的写出了诗人思君,愿得美政的强烈愿望。想要给君主遥寄自己的一份耿耿忠心,却只是“冥冥愁不见”,那么只能以这份耿耿忠心来思念君主了。诗接下来再用一喻“兰花将谢”,写尽了君子见斥于小人以至横遭蒙尘落难的境遇,而这种境遇在诗人冷静沉着的情感下只能“感叹情何极”了。最后两句再用“日暮南山”之喻,最终点明了奸人蔽君主令己徒忧伤的题旨。对此,明人唐汝询有评云:“曲江可谓忠矣,三黜而惓惓焉,其风雅之遗韵邪。”

《感遇》其十是以游女喻贤君,而《感遇》其八、其九是以美人喻贤君来表达诗人思君求美政的情感。且看《感遇》其九“抱影吟中夜,唯闻此叹息。美人适异方,庭树含幽色。白云愁不见,沧海无双翼。凤凰一朝来,竹花斯可食。”[4]在此诗中,诗人以美人、凤凰喻贤君。诗的前半部分借写美人离居的寂寞来些写自己谪居的孤独,借写男女离合写君臣际遇,表达出了诗人被贬谪后对君主的思念与渴求。后半部分写诗人在绝境中的自信与希望。虽然自己现在他无渡海飞天之翼,但诗人坚信自己也是凤凰可食的竹花,一有机遇就能东山再起。全诗处处流露出诗人的思君之情。

除以美人、游女、凤凰喻贤君外,诗人还以飞龙来喻贤君。《感遇》其十一中就有“但欲附高鸟,安敢攀飞龙。”一句。纵观这几首诗,诗人无论是以美人游女或是以凤凰飞龙喻贤君,表达的都是诗人思君忧国的情怀,且在情感表达的过程中比兴形象选择妥当,感情沉着冷静。

2.以兰桂、孤鸿、丹橘喻自己,倾吐君子洁身自好,进德修业的高尚品德

《感遇》诗是侧重抒发诗人内心情感的诗作。张九龄《感遇》诗中也不无例外的表现了诗人洁身自好、进德修业的高尚品德。

《感遇》其一:“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本诗一开始就以高雅的春兰、秋桂相比。兰叶在春天的欣欣向荣和桂花在秋天的皎洁美好的特性都是诗人高洁情操的表现。“皎洁”二字更是精炼简要的点出了秋桂清雅的特征。在诗人笔下,兰桂这两种植物只是适应自然规律为自己的季节增添色彩,并非有意为了博取美人的欣赏,同时也表明了兰桂各自荣而不媚,不求人知的品质。诗的最后两句:“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则是诗人情操的直接表现:君子的洁身自好,进德修业也只是尽他作为一个人的本份而并非借此来博得外界的称誉提拔,以求富贵利达。清人沈德潜也有言曰:“‘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想见句子立品,即昌黎‘不采而佩,于兰伤’意”。

再看一首以“丹橘”自喻的诗。《感遇》其七“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可以荐嘉客,奈何阻重深。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得。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8]该诗也是一首托物言志寄寓的诗歌。诗眼“自有岁寒心”是诗人高尚品格的象征。诗的一开头“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其托物喻志之意尤其明显。丹橘经冬犹绿林,究竟是由于独得得地利呢还是出于本性?如果是地利使然就不值得称颂,所以诗人发问道:难道是由于“地气暖”的缘故吗?但诗人肯定的而告诉读者:自有岁寒心。橘树不以岁寒而变节,已值得称颂,结出累累硕果只求贡献于人,更显出品德的高尚。按说这样的嘉树佳果是应该荐之于嘉宾的,然而却为重山深水所阻隔,无奈之余作者只能叹:运命唯所遇,循环不可寻。委婉深沉。最后诗人以反诘语气收束全诗:徒言树桃李,此木岂无阴?发出了“人们忙于栽培那些桃李树,硬是不要橘树,难道是因为橘树不能遮阴的缘故吗?”这样的反问。这首诗以“橘”自比。用橘“阻深”的命运慨叹自己的政治遭遇。整首诗透出一股愤愤不平之气。

《感遇》十二首中,诗人还以“孤鸿”自喻。如《感遇》其四,诗人就用“孤鸿”自喻,来表达自己不慕荣贵、淡泊名利和决心隐退的情怀。在这些诗中诗人充分运用比兴手法,词意平和温雅,不激不昂。在咏物的背后倾吐出诗人洁身自好的高尚品德。

3.以双翠鸟、蜉蝣、燕雀喻小人或庸才,抒发诗人对群小的愤懑

张九龄初为贤相,但后来被任用奸佞的`李林甫,庸懦的牛仙客排挤出朝,所作的《感遇》诗中,以双翠鸟、蜉蝣、燕雀喻小人、庸才无情的揭露了权奸的丑恶嘴脸,借以抒发诗人对群小的愤懑。

《感遇》其四:“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侧见双翠鸟,巢在三株树。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美人患服指,高明逼神恶。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首先,来看一下诗的写作背景:大约是唐玄宗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李林甫、牛仙客执政后,诗人被贬为荆州刺史,作下了这首诗,两年后诗人就去世了,这首诗该是诗人晚年心境的吐露。显然,诗中暗寓的是自己的际遇或感受。孤鸿是自喻,而双翠鸟则指在朝中窃据高位的李林甫、牛仙客之流。诗的前两句很是耐人寻味:经历过海上的的的惊涛骇浪的孤鸿面对一条小小的护城河却不敢顾,形象的说明了朝廷的险恶超过了自然界的险恶。接下来,诗借的孤鸿所见描写双翠鸟盛气凌人、得意忘形的神态。这形象的写出了李林甫、牛仙客的气焰熏天、不可一世。诗的五、六句,诗人假托孤鸿的嘴,以温厚的口气告诉他的政敌:翡翠鸟站在珍木之巅,难道就不怕猎人们用金弹丸猎取吗?不愤怒也不幸灾乐祸。然后很自然的以“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平静地指出了一条耐人寻味的生活哲理:地位与权势在官场中愈显赫也就愈易成为别人猎取的目标。最后两句“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纯以孤鸿口吻道出,情趣盎然。全诗以孤鸿的口气写出了诗人在政治生活中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和高逸的情怀。在诗中,诗人不仅暗寓出了自己不慕荣贵、淡泊名利和决心隐退的情怀,同时也进一步衬托出了翠鸟们代表的小人们得狭隘、浅薄的品行。

而《感遇》其四、其六则分别是以“蜉蝣”、“燕雀”来比喻小人或庸才。“嗟尔蜉蝣羽,薨薨亦何为”诗中一开始就道出:鱼所乐的是深池,鸟所栖的是高枝。接下来便是慨叹蜉蝣在短暂的生命中是为了生命。诗用蜉蝣来比喻在朝中为名利所忙碌到最后却不知是为何的小人,表现出了诗人对群小的蔑视。而其六“燕雀感昏旦,檐楹呼匹俦”则用燕雀来比喻奸佞小人,再拿鸿鹄与燕雀相比,进一步衬托出了燕雀所代表的小人的狭隘、浅薄。

分析张九龄《感遇》诗,我们可以发现:诗人运用多种意象来进行比兴、寄托,且语言清新秀丽,感情沉着冷静。因此,我们可以概括出张九龄《感遇》诗有如下艺术特色:

1深于比兴,妙于寄托

张九龄的《感遇》诗在比兴手法的运用上既能秉承《风》、《骚》之旨,又能形成一己的特色。诗中灵活运用美人、游女、凤凰、飞龙喻贤君;用兰桂、丹橘、孤鸿喻自己;用双翠鸟、蜉蝣、燕雀喻小人或庸才,来寄托自己的情感,为读者留下深刻而鲜明的印象。而且在运用的过程中能一一对应地构成对照,使人即目会意,了然于心。因此,清人东方书认为张九龄对比兴手法的运用能够做到:“变通所适,用各有当。”

2.语言清新秀丽,感情沉着冷静

张九龄《感遇》诗的创作是由于困于遇,而感于心,其诗的语言清新秀丽,朴素遒劲,感情沉着冷静。明代胡震亨说张九龄《感遇》诗“含清拔翠,绮绘之中,富神俊于庄严之内”。杜甫也说张九龄的《感遇》诗“诗罢地有余,篇终语清省”在这里,杜甫是说张九龄的诗语言清新简练,诗意言有尽而意无穷,给读者留有驰骋想象和联想的余地,从语言和意境方面给予张九龄极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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