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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母亲的散文

2024-01-24 07:48:32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hewei7017”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1篇回忆母亲的散文,下面是小编整理后的回忆母亲的散文,欢迎阅读分享,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回忆母亲的散文

篇1:母亲清明回忆散文

母亲清明回忆散文

清明节到了,昨天写了一篇回忆父亲的文章,没有提到母亲。

对父亲的爱是厚重的,厚重中,带着一种敬仰;而我对母亲的爱更深沉,深沉中,带着一种依恋!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一直剜了我心十几年!并没有因为母亲离开年久而稍减。

对母亲的记忆是从幼小朦胧时候开始的。在我大约三、四岁时,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了“傻”病――后来知道可能是脑血栓后遗症。记得奶奶住在外屋,母亲住在里屋。白天,家里时常就只有奶奶、母亲和我三个。奶奶好像很喜欢母亲,总是站在门口看母亲在炕上做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笑笑。但是奶奶却不能记得回家的路,只要出门,就回不来家。母亲因为怕奶奶走丢,就叫我看着奶奶,每每听到奶奶走到屋外了,母亲就会叫我:快下地,你奶奶出去了,快跟着奶奶,别走远了!于是我立刻跑出去,追到大街上,抱住奶奶的腿;随后母亲跟在后面,把奶奶领回来。我的工作好像就是抱奶奶的腿,虽然这个活儿哥哥姐姐们放学后偶尔也做过,但是当时我不懂得因为他们比我大几岁的缘故,用不着抱腿,就能把奶奶拉住,还以为他们是嫌奶奶身上的衣服脏呢――奶奶经常失禁,但我知道奶奶并不脏!我看见母亲每天都给奶奶洗衣物,身上一点味儿都没有。这是奶奶留下的仅有的记忆,甚至后来奶奶怎么去世的都忘记了。

十几岁的时候,听姑母说,母亲照顾奶奶很辛苦,奶奶得病后,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接屎接尿都是母亲侍候的,一连四五年。姑母在五十岁的时候还常说,她要向我母亲学习,告诉我们所有的孩子――包括亲戚家的年轻人都要向母亲学习。

母亲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特别能劳动,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外公上地扶犁。17岁嫁给父亲后,还在生产队里当过妇女队长,干活男劳力拉不下。农村最累的活儿是挖壕沟和冬天刨粪堆,母亲和男劳力一样干。尤其是冬天里刨粪堆,这样的活我一生都干不了,不用说从铁板一样硬的冻土里刨出大块来,光是那几十斤重的大洋镐举起来都困难,不知道母亲当时哪来的力气。我知道那些年,绝不仅是母亲,所有的妇女们都一样地让人不可思议,让人敬仰,如同那个时代的奋斗精神让人敬仰一样!挖壕沟子活儿,母亲干得最潇洒,在比她个子还深沟子里,母亲能一锹连一锹的把土挖出来,甩出很远,而且在甩出的一刻,土块儿齐齐整整的,一点都不散落,甚至像是头顶长了眼睛,甩出的土块儿,让它落到哪里,就能落到哪里。我在20岁左右时,家里挖菜窖,那个时候母亲40大多了,挖起菜窖来,母亲仍然不输我。

一年我家搬了新家,新家的水井都是压力井,现在老家那里仍然在使用这种水井。打井很容易,井管多是用一根2寸粗的钢管,不用机械钻,只要七八个人,把长长的铁管高高举起来,然后用力往地里H,几个小时就能打出水来。大约十岁那年,一群人在我家院子里H井,妈妈忙里忙外给帮工H井的人做饭,我们几个孩子都在不远处看“热闹”,被这群喊着号子、震天动地的劳动场面吸引。弟弟那时四五岁,也在其中。按照常规,有7、8个人控制着管子,再加上有必要的保护措施,很少会出现失误的。但是那天却出现了意外,井已经打得很深了,不知为什么,井匠要把已经下到3丈多深的井管子从地里拔出来,这是最危险的。周围的孩子们,包括伸不上手的大人,都站在一边专注的地看着长长的铁管子一节一节的往天上长,其实我们似乎觉得已经站在远处了,但是管子一直长到有两个房子高,就在底部从地面出来的时候,井匠们控制不住了,直立的管子突然开始向南面倒,我们几个孩子正在那里,H井的人撒不开手,一边极力地控制着铁管子,一边冲我们大声喊:快跑、快跑!我们几个大一点的孩子跑开了,但是弟弟给吓懵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附近的几个大人也吓懵了,全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丈高的铁管子砸向弟弟,就在所有的人都几乎闭上眼睛喊“完了”的一刹那,只见母亲瘦小的身影忽地一下从屋里冲出来,听不清嘴里喊着什么,直扑向弟弟,一下子把弟弟搂在怀里,而几乎同时,大铁管子咣的一声,重重地砸在母亲的头上,随后就见母亲倒在地上。

母亲那次伤的很重,而如果不是母亲及时出现,恐怕后果不得而知了……这件事在以后几十年,即是到现在母亲去世十几年了,我都没想明白:母亲当时是在屋里给大人做饭,从听到外面喊声,到从厨房里出来,再到我弟弟站的地方,多么远的距离――现在回想起来,差不多也有20米,按说,无论如何母亲是来不及救弟弟的;院子里那么多人,最不可能救弟弟的就是母亲,然而,在那最危险的时刻,正是母亲救了弟弟!难道真有一种力量超越了人类的生理极限?我永远都想不明白,就像母亲那一瞬间的身影永远忘不掉一样。过了好多年后,母亲提起那次遭遇时,都是重复一句话:那次差点没打死!

12岁那年,父亲调到大王家村当书记。父亲在村里先后建起了草绳子厂、笤帚厂和炼铅厂,村办企业红红火火,50多人加班加点的干,产品城里派汽车上门来拉。母亲也得以到厂子里上班,那段时间,母亲的心情非常好。冬天的时候,早晨四、五点钟就起来,用饭盒盛好米,带到厂子里,在火炉上蒸,早饭就不来家吃了。晚饭母亲能够回家做,吃完饭后,还要上班,九、十点钟才能回来。我忘记了母亲在厂里上班时候,生产队里有没有农活了,但到夏天生产队有劳动的时候,母亲仍然上地和社员一样干。

父亲不知道村里不允许办工厂,不到二年,所有的厂子都被叫停了,又因为调查出父亲曾经把全村9000亩涝洼地改成水田,违背了修大寨梯田的方针政策,犯了严重的路线错误,被打成走资派,关进小学校黑屋子里71天,开除了党籍,回到生产队里当了社员。村民们念着父亲的好,知道父亲干体力活不行,就把生产队里的豆腐房恢复起来,让父亲给大家做豆腐,拿一样的工分。为了生计,父亲学会了做豆腐手艺。母亲白天在队里劳动,还要起早贪黑帮着父亲做豆腐。

后来,大姐也初中毕业入社干活了,家里多了个帮手。再后来,土地承包给个人,大哥也下地干活,母亲这才稍稍轻松些。

母亲一生没有过上几年舒坦生活。那时候农村的.日子都很艰苦,二姑家日子稍好一些,在农村是上等户,但是无论家里日子怎么紧吧,母亲都不去叨扰。父亲虽然在大队当干部,但是那时候的干部和社员收入是一样的,为人又本分,没有一分钱外快。母亲沾父亲最大的光就是有了在厂子里上班的机会,但是就因为父亲办了厂子,改变了父亲的命运,也成了母亲一生最痛苦经历。

虽然落实政策后,父亲重新又安排了工作,但是,不幸的是,仅过了三年,更大的打击袭来,父亲得了胃癌,离开了母亲,母亲那年才53岁。

从此,我再就很少见到母亲开心的时候了。

我和母亲有很深的感情,在母亲那里,我一生中都在感受着深沉的母爱。母亲一生中只打过我一次,还是五、六岁时吓唬我的。上初三时,大姐嫁到了长春,为了得到好一点的教育,我转到大姐家上学,第一次离开家,母亲很挂念,天天想儿子。八月节那天,我没能回家,母亲因为想我,把柴油当成豆油倒进了馅子里,因为家里太穷,母亲舍不得扔,结果过节全家吃的是拌了柴油的饺子;我在大姐家也整整流了一下午的眼泪。

上高中之后,有几次回家,返校走的时候,尽管什么东西也不用母亲拿,但母亲还是有好几次走着一直把我送到5里外的汽车站。

大学毕业成家后,我分配到离母亲很远的地方工作,每年能见到母亲也就一两次,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分开的时候总是依依不舍。父亲临终时劝母亲跟我在一起生活,我和爱人极力劝母亲到我这来。但是,做母亲的可能是哪个孩子困难就惦记哪个孩子,哥哥和弟弟原来都在长春做买卖,但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哥哥辛辛苦苦挣下点钱全花光了,弟弟更是彻底破产,当时我虽然也欠下几千元债务,但是毕竟因为有工作,生活稳定一些,母亲跟我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母亲为了帮衬弟弟,留在了老家。

那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我回家看母亲,进到院里,母亲在屋里听到我的声音,很快从屋里出来,当我第一眼看到母亲的时候,一生中最痛苦的眼泪流出来了――我实在没有想到,半年不见,母亲竟然衰老了十几岁,走路蹒跚着、要扶着墙、身子还颤颤巍巍了,脸色更是凄苦,目光是那样的忧郁,好像几十年没见到光明!从小到大,何曾见过我的母亲这等艰难、这等凄苦、这等孱弱呀!我的泪水泉涌!……尽管母亲反复解释说那几天是感冒了,而且刚刚睡醒才会走路不稳,但是,那一幕,至今想起来,仍然是泪流不止!

母亲后来被大哥接到长春住了,条件比我在农村要好,生活上不用担心了。再见到母亲的时候,容色也好多了,并且也胖了,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母亲在大哥家,得到了哥嫂和侄女精心照顾了十几年,也是我对母亲生活最放心的十几年。即便是后来母亲得了心脏病,我也没有像在老家时那么担心。反而是母亲对我格外挂念了,那是因为我得了糖尿病,母亲是很担心这种病。

自从母亲到长春大哥家后,我去看母亲次数略多一些,有时还能小住几天,但是母亲再见到我的时候,却高兴不起来了。母亲看我的目光里总是带着忧郁。晚上我和母亲挤在一张床上,母亲担心我睡眠不好,总是等到我睡着之后才睡。母亲是睡不着,有好几次,我睁开眼睛时,都看见母亲俯在我的脸上,一直在看着我,时而禁不住地发出一两声长叹,母亲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嗨,原以为你们几个,就你有工作,不用惦记呢,没想到你还得了这个病。我太叫母亲放心不下了!每次见母亲,我都要给母亲留点钱,母亲总是要百般推托一阵:你留着买药吧!每次和母亲分手的时候,最受不了母亲想送我,又不敢送我,想看我又不敢看我,而我也是想回头,又不敢回头那种场景,因为我和母亲谁都无法控制住眼泪,但是谁又都想把轻松的表情留给亲人。每次离开母亲后,我的心情都要沉重几天,侄女也偷偷地打电话告诉我说,奶奶这几天吃饭都少了!我和母亲一直在互相惦念中,希冀着身体一天天好起来。

有好多次,我和爱人、孩子想把母亲接到我家来住,让母亲享受晚年幸福,让我满足尽儿女孝道的心愿,也让女儿感受到奶奶的亲情。可是,母亲的心脏病实在太严重了,几乎每年都要发作两次。一年春天,我爱人做手术,母亲来帮我照顾爱人和孩子,总算是住了一段时间。那也是我成家及父亲走了之后,过得最像儿子的日子。后来我又去接母亲,哥嫂都不敢让母亲走了,因为有一次母亲心脏病犯了,如果不是在长春,120救护车及时赶到,母亲那次就挺不过去了。从那以后,我也再也不敢接母亲了。最后一次见母亲是在夏天,我领着女儿,那时母亲精神非常好,身体也恢复了许多,能上公园锻炼,能上超市排队买菜,能做饭,能打牌,母亲没上过学,居然还能跟着侄女识字,会记当天买菜的帐了,而且烟也戒了,每一点改变都让我十分高兴,以为母亲身体还会更好!那次给母亲买半个西瓜,女儿要我给奶奶买件线衣,我说夏天了,奶奶不穿,没有买;留下一点钱,让母亲打麻将。我以为,照这样恢复,母亲身体还会越来越健康!

母亲那次看我的身体也没有大的问题,心里也不像几年前刚得病时那么担忧了。谁知,那一次见面,竟然成了我与母亲的最后一面,成为永别!

母亲是在半夜里上卫生间时突然走的,这次120到了也没有来得及,母亲留下了一滴泪,却没留下一句话。

母亲是带着一生的爱走的,她呵护儿女一生,临终他的儿子却没有在她的身边;母亲是带着一生的忧郁走的,她苦苦操了一生的心,临终却没有一个儿女让她放心;母亲是带着一生的遗憾走的,她在苦守着一生富裕梦想,临终却没有看到一个儿女摆脱贫困!

这就是母亲,倔强的性格铸就了她一名普通妇女最朴实、最勤劳的本色;这就是母亲,博大的胸怀铸就了她一生最伟大、最高尚的母爱。

父亲和母亲给了我一生的影响,从父亲那里,我继承了倔强的性格,事业上,只要认为是正确的,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坚决走下去,用父亲的话说,即使自己吃点亏,付出点代价又何妨!

从母亲那里,我继承了坚韧的性格,不管生活中,遇到多难的事都自己扛。用母亲的话说,天塌下来,自己顶!正是有了父亲和母亲的影响,几十年来,无论遇到多难的事,我都没有退缩过;无论受过多大的苦,我都没有把它分担给别人。

十年过去了,母亲的离去,留给我永远的遗憾!对母亲的爱也一天没有减少。有时走在街上,看到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阿姨,甚至大姐姐们,我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羡慕和喜爱,更有一种无比的亲切感。看到她们健康,就像见到母亲健康;看到她们运动,就像见到母亲在运动;看到她们开心幸福,就像见到母亲开心幸福;看到她们有儿女陪伴,就像见到母亲有儿女伴!现在竟然看见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我都感觉到她们的伟大!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无论是中国的,还是世界的!

又是一年清明节,我永远怀念母亲,愿母亲安息!

又是一年春草绿,我永远敬爱母亲,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快乐幸福!健康长寿!

篇2:回忆母亲的散文

母亲已经下葬三天了。早就想写一下母亲,却又害怕静下心来,害怕回忆关于母亲的一点一滴,因为只要打开这扇记忆的闸门,我就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肆无忌惮的泪水就会马上迷蒙了我的双眼。

母亲是去年冬月住进医院的,检查后医生告诉我们说是直肠癌,并且已经扩散到肝脏,不可能再进行肿瘤切除手术,只能是做一个造瘘手术解决排便问题,缓解病人痛苦。后来母亲就做了造瘘手术,母亲在医院呆到农历年底才出院,回到家里就由父亲照顾,术后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直到5月14日(农历三月廿六日)母亲忽然感觉四肢无力,并于次日开始出现昏迷,我们把母亲送到县医院检查,还估计是肿瘤问题,检查结果出来后才知道,母亲又添了新病。诊断书无情的告诉我们:大面积脑梗塞、冠心病、缺血性心肌病、心功能Ⅱ级3、肺部感染、肛管直肠癌、肝脏转移癌。医生告诉我们治疗对病情好转已无实际意义,应该回去准备后事,但是做儿子的眼看着母亲整天昏睡在病床上而不能救治,那份无奈那份伤心那份憾恨又有谁人能知?!

亲爱的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了,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根无处攀爬的野瓜蒌,再也找不到自己该立足的位置;又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像水中的浮萍,飘飘摇摇,却永远也无法安定;更像天空中漂浮的云,悠悠荡荡,无所归依;像大海漂泊的一页孤帆,前路一片迷茫。母亲啊,你这一走,可让儿女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有了高兴的事该对谁唠叨?工作上的烦心事又该向谁来倾诉?!

平常回家,总有母亲熟悉的身影在大门口等待,老迈母亲盼儿归的那份心情儿子何尝不理解,可是由于工作的原因,再加上我的儿子还小,我却不能常回家看看。如今母亲去了,谁想得到这一别就成了永诀,空留下太多的憾恨给我们,早知如此,我们哪怕天天守护在母亲身边啊!

以前是不能常回家,现在我却是怕回家了。我的没有勇气回去,更多的是害怕引起自己的回忆。因为一看到我们村庄的土地,决堤的泪水就会如同泛滥的小河,无论我怎样抑制,都无济于事。那熟悉的道路,那熟悉的地块儿,那熟悉的老树,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砖、一木、一石、一瓦,还有母亲为我们温热饭菜用了几十年的老风箱,还有母亲前几年手植的如今早已硕大根深的两颗柿子树。可如今呢?物依旧人却非!

走到家门口,我再也不会看到满头银发一脸慈祥笑容的母亲蹒跚着脚步,给我打开沉重的红漆剥落的大铁门的身影,再也不会吃到母亲为我们用大铁锅烙的葱油饼,再也不会听到母亲要我们注意这注意那的唠唠叨叨。可是记忆的闸门往往是无法控制的,只要一回到家里,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头脑里晃动的都是母亲忙碌的身影和关切的眼神。走进厨房,母亲坐在灶台前一边填柴一边仰着脸不放心往锅里看水开没开的神态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放;站在院子里,母亲在窨子口喊我接白菜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响……可是,可是现在呢?!除了在梦里,我却再也感受不到来自母亲的那种切切实实的温情和暖意了啊!屋内空空,院子空空,我心里空空。怕看到父亲伤感的眼神,怕听到父亲长长的叹息声。

记忆里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能干的女人。小时候,母亲和父亲白天要到生产队挣工分,凌晨两三点起床磨豆腐,早晨母亲就挑到葛仙庄或是柳树沟或是东玉亭去卖了换取一些油盐钱。母亲做的豆腐老邦耐炖好吃味正,乡亲们乐意买,有时候我跟了母亲三里五乡的转。记得有一个周日,天下着雨,豆腐是提前磨下的,母亲担着担子在前面走,我拿一根小柳条在后面跟着,不知怎么着我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这可吓坏了母亲,她心里一慌自己也摔倒了,豆腐担子扔到一边,豆腐也撒到地上沾满了泥水,后来担到葛仙庄母亲说是要送给乡亲们,可乡亲们硬是不同意,一个个回家端出了豆子。就是这样,年仅三十八岁的母亲用她瘦弱的肩膀和父亲担负起了一个家,用她们两双粗糙的手给三个孩子擎起了一方蔚蓝的天空。当时,我的哥哥只有十二岁,姐姐十岁,我五岁。可以想象,一个从未进过校门大字不识一个的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在靠挣工分养家糊口的年代里,用她瘦弱的肩膀和父亲支撑起一个家养活三个孩子的艰辛和不易(父亲一年挣3300分,母亲2800分,给奶奶家每年拨800分,父母得用自己的血汗来换取孩子们的`可怜的口粮)。可是,坚强的母亲从未提起过这段心酸的往事,坚强的母亲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她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竭尽全力,辛辛苦苦养育着我们,竭尽全力经营着这个可怜的家。

最忙碌的时候是麦子成熟的季节。记得那时还没有开始实行联产承包,眼瞅着要强的母亲忙了田里忙家里,整日的没个清闲,正在读者初一的姐姐把凳子和书包搬回了家,说是学不会,与其在学校瞎混毕业证倒不如回家帮忙,帮母亲父亲撑起这个家。我清楚的记得,母亲听了姐姐的决定,好一顿数落,可姐姐是铁了心要帮衬家里的,却又怕母亲气坏了身体,就答应过段时间再去上学,母亲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才同意了姐姐在家帮忙。于是,我的姐姐就由一个中学生变成了一个生产队社员,姐姐没有上完学这件事,成了母亲一辈子的心病,只要提起来这段往事,母亲就恨自己没有能耐,耽搁了姐姐的前程。理所当然,一家人的希望就都寄托到了我和哥哥的身上,完成学业,成了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可以说,没有母亲的深明大义,就没有我们兄妹几个的今天。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我记得我家按人头分了七亩半地,在那手里刨食的岁月里,每天,我不知道母亲几点起床下的地,只知道母亲从地里回来时不是太阳过午,就是披星戴月。虽然哥哥姐姐上学之余都勤快的帮母亲下地干活,烧水做饭,可地里疯长的野草还是不能斩草除根,母亲父亲锄着这块地,刚刚锄过的那块又悄无声息地长起来了。记忆里最清晰的就是母亲从地里回来放下农具时一手扶腰一手拄着担杖累得精疲力尽的样子。顾不得休息,母亲又得赶紧到大口井去担水,回来再皱着眉头,佝偻着身子,小声呻吟着,挪到灶边,再去给我们烧饭。年幼的我只是远远地瞪大眼睛偷偷地看着,那个时候的我懵懂无知,尚不知因未能帮母亲的忙而深深的愧疚。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勤俭的人。从小到大,我们兄妹几个都被母亲的勤劳和节俭耳濡目染着。每天,母亲做好饭,默默的看着我们一个个端着饭碗蹲在院子里或是屋檐下或是门槛上开始吃起来,自己则拿起扫帚扫完屋里扫屋外,或者拿起担杖去大口井挑水洗衣服,等我们一个个都吃完饭了,母亲才把剩下的饭菜盛出来,匆匆地吃起来,然后洗刷完毕,拿起农具又去地里干活了。等一家人吃完饭自己再吃饭的习惯,母亲坚持了一辈子。记得姨姨曾经这样埋怨母亲:年轻时什么都没有吃到嘴里,到老了应该补一补了,却又竟然不知道好吃的东西香甜。母亲就是这样,无论姐姐和我买回家什么好吃的,她也只是尝尝,我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吃点儿,又会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母亲会像变戏法似的把东西藏起来了,隔一段时间再拿出来哄我们的孩子。直到她病倒后卧床,还是什么都舍不得吃。母亲的言传身教时时刻刻影响着我们,教育着我们。

母亲如今确是去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多想捧起母亲的脸,一直凝望着,摸一摸那张经历了沧桑和苦难的面容;数一数那镌刻着岁月磨难和生活艰辛的满头银发。羔羊尚且有跪乳之礼,可是作为儿子的我呢!?却不能在母亲卧病时奉孝于床前,我曾企盼母亲能够缠绵病榻长一些时间,好让儿子多伺候些日子,可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病痛的折磨对母亲更是一种残酷,多想跪倒在母亲的膝前,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哭出我心底对母亲所有的依恋、思念和悲伤。

母亲啊!您就是儿女心里的一座山,坚强的矗立着,支撑起我们这个家,支撑着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您就是儿女心里的一片天,在这里我们快乐的成长。有了母亲,我们就有了安全,有了依靠,也就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儿女们栖息的港湾,无论是多大的磨难,只要听到母亲的一句絮絮叨叨的安慰,我们都不会感到不安。可是如今母亲去了,我们心里的那座山倒了那方天塌了,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恐慌、压抑、忧伤。

当知道母亲患的是癌症,并且已经是晚期的时候,当母亲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而怕孩子们花钱选择逃避折磨自己的时候,我们只有望着母亲轻轻叹息,哀叹着自己的无能。然而,我是多么地希望奇迹能在母亲身上发生!多么地希望母亲能够再看到明日的阳光,多么希望母亲重新崭露出那爽朗、慈祥的笑容!

然而母亲确实是去了,永远的去了,她临走的这几天,我日夜守候在母亲病床前,轻握着母亲的手细声和母亲交谈着,谈我们家庭经历的一件件小事,回忆我们一家人共同度过的那些艰难的岁月谈你的儿女们,谈儿女们的孩子们,谈您对我们的慈爱和生活中你的坚强。我告诉母亲,古人都是那样的坚强,就更别说母亲了,在儿子的心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母亲从来都是那样的从容和自信,别说这样的一次小磨难,是奈何不了咱的。然而儿子却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善良、慈悲的母亲,因为忧心儿女,因为生活磨难,因为她所担心的一切而一病不起。我不知道是我自己不争气带给了母亲沉重的灾难还是因为我们兄弟不够和睦而上天要对我们做出最大的惩罚?

我从不相信母亲会得这种病,我不相信一向刚强的母亲会被命运打倒,我每天都在企盼着奇迹发生。回忆在母亲染病的日子里,当我们轻轻来到她床前,俯身喊“娘”的时候,她能痛快的答应着,用手轻轻抚摸着我们的头、我们的手,就像我们还是她的婴儿,依旧能够清晰的叫着我们的名字,她脸上依旧露出依旧慈祥、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述说着她的孙女和她的孙子们,述说着她对孩子们的希望祝福……

母亲的爱就象那春风,象那细雨,丝丝缕缕缠绕着我,揪得我心痛。真想再吃到母亲亲手做的可口饭菜,吃到母亲用大铁锅为我们烙的葱油饼,真想再听到母亲的叮嘱和唠叨,真想再看到母亲阳光般的慈祥笑容,甚至真想让母亲变作老小孩儿,让我也坐一会大人,真想母亲也能顺从的牵着我的手,象我依恋她一样也依恋我,同我讲话,让我为她洗头洗脚,擦身,然后买一堆好吃的就为哄她一笑。没有了母亲的呵护,我就象一棵失去阳光照射的小草,感到是那么的寂寞和孤单,像沙漠里一只迷路的羔羊感到无所适从……

母亲,您就安心地去吧,你的儿女们都已经长大,也都成了家,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为他们操劳一生,惦念一生,牵挂一生,如今您总可以放下了吧!你知道的,大哥家两个儿子都参加了工作,大的已经成婚,二的你也不必担心,今年大哥也就要当爷爷了;姐姐家也是一样,两个儿子都参加了工作,姐姐早几年就当奶奶了。母亲啊我知道你不是惦记他们,你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啊,是你的宝贝孙女凯萌和孙儿开心,你还没有看到她们读大学。母亲您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尽我所能抚养好他们的,供他们读书上大学,教他们做人处事。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灵,愿所有的神灵保佑我的母亲一路走好。如果上天真的有天堂,我相信善良的母亲定会在天堂定居下来,生活得有滋有味幸福安康。母亲啊!愿儿女们的祝福永远陪伴着你,在走向黄泉的路上永远不会孤单,您永远能体会到儿女们深深的思念和祝愿!

母亲的一生就是一部曲折离奇丰富多彩的大书,足够我们一辈子阅读,一辈子学习的。不用立碑,母亲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底; 无需作传,母亲的故事我永远也讲不完。

篇3:回忆母亲的散文

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瘦骨嶙峋的妈妈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妈妈得了世界上罕见的格林巴利综合征。除了头和手指可以动,身体其他部位都不能动,每天只能吃流食偶尔吃一点水果,眼睛总是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着我们说着听不到也听不懂的话。

妈妈清醒时无力的握着我的手,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流淌,看着我们姐妹几个,眼里充满了留恋和不舍,想伸手抚摸我的脸,却无法抬起手臂,我把脸埋在妈妈的手掌里摩挲着,想给妈妈一个微笑却无法忍住自己的滂沱的泪水。妈妈用她那唯一可以活动的手指为我擦着泪水,泪水顺着妈妈的手指流淌,我便用的另外一只手擦妈妈手上的泪。。

妈妈说自己可能时日不多了,让我给她理理发 那时候妈妈要做起来已经很难了,我们姐们几个忙碌着把妈妈扶起来,给妈妈剪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次头发。回想起小时候给妈妈剪发的情景,忍不住嚎啕大哭。

记忆中妈妈一直是短发,从来不找理发师理,头发长了都是叫我剪发。每次我都有模有样的给妈妈围上做饭的围裙,然后学着理发师的样子,把妈妈的头发梳的高高的,然后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在妈妈的催促中,给妈妈剪出了参差不齐千篇 一律的发型。每次妈妈照照镜子都很满意,姐姐在一边却说的剪的很难看,像狗啃的一样。

妈妈从得病到去世,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妈妈清醒的时候,还是和以前一样唠叨我们,这个时候我们都变得很听话,觉得妈妈的唠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希望妈妈能一直说下去,可是妈妈每次都是说着说着,便安静的睡着了,泪水侵湿了枕巾。我真切的感受到母亲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对我们的不舍,人生在没有选择时,也许剩下的只有无奈和留恋了。

那时候自己忙着工作,很少回家,妈妈留个我最后的记忆就是病床上的样子,最后的一张合影也是浑身插满管子的妈妈,留给我最后的嘱托的声音是无力的。每次对母亲的思念都是沉重的,每次浮现在眼前的都是妈妈用无力的手指给我擦泪的情景。

在父母健康的时候多陪陪父母,什么都可以等待,只有对父母的尽孝不能等待,不要让回忆都变得如此沉重!

篇4:冰心回忆母亲散文

亲爱的小朋友:

昨夜还看见新月,今晨起来,却又是浓阴的天!空山万静,我生起一盆炭火,掩上斋门,在窗前桌上,供上腊梅一枝,名香一炷,清茶一碗,自己扶头默坐,细细地来忆念我的母亲。

今天是旧历腊八,从前是我的母亲忆念她的母亲的日子,如今竟轮到我了。

母亲逝世,今天整整了,年年此日,我总是出外排遣,不敢任自己哀情的奔放。今天却要凭着“冷”与“静”,来细细地忆念我至爱的母亲。

13年以来,母亲的音容渐远渐淡,我是如同从最高峰上,缓步下山,但每一驻足回望,只觉得山势愈巍峨,山容愈静穆,我知道我离山愈远,而这座山峰,愈会无限度的增高的。

激荡的悲怀,渐归平静,十几年来涉世较深,阅人更众,我深深地觉得我敬爱她,不只因为她是我的母亲,实在因为她是我平生所遇到的,最卓越的人格。

她一生多病,而身体上的.疾病,并不曾影响她心灵的健康。她一生好静,而她常是她周围一切欢笑与热闹的发动者。她不曾进过私塾或学校,而她能欣赏旧文学,接受新思想,她一生没有过多余的财产,而她能急人之急,周老济贫。她在家是个娇生惯养的独女,而嫁后在三四十口的大家庭中,能敬上怜下,得每一个人的敬爱。在家庭布置上,她喜欢整齐精美,而精美中并不显出骄奢。在家人衣着上,她喜欢素淡质朴,而质朴里并不显出寒酸。她对子女婢仆,从没有过疾言厉色,而一家人都翕然地敬重她的言词。她一生在我们中间,真如父亲所说的,是“清风入座,明月当头”,这是何等有修养,能包容的伟大的人格呵!

十几年来,母亲永恒的生活在我们的忆念之中。我们一家团聚,或是三三两两地在一起,常常有大家忽然沉默的一刹那,虽然大家都不说出什么,但我们彼此晓得,在这一刹那的沉默中,我们都在痛忆着母亲。

我们在玩到好山水时想起她,读到一本好书时想起她,听到一番好谈话时想起她,看到一个美好的人时,也想起她——假如母亲尚在,和我们一同欣赏,不知她要发怎样美妙的议论?要下怎样精确的批评?我们不但在快乐的时候想起她,在忧患的时候更想起她,我们爱惜她的身体,抗战以来的逃难,逃警报,我们都想假如母亲仍在,她脆弱的身躯,决受不了这样的奔波与惊恐,反因着她的早逝,而感谢上天。但我们也想到,假如母亲尚在,不知她要怎样热烈,怎样兴奋,要给我们以多大的鼓励与慰安——但这一切,现在都谈不到了。

在我一生中,母亲是最用精神来慰励我的一个人,十几年“教师”,“主妇”,“母亲”的生活中,我也就常用我的精神去慰励别人。而在我自己疲倦,烦躁,颓丧的时候,心灵上就会感到无边的迷惘与空虚!我想:假如母亲尚在,纵使我不发一言,只要我能倚在她的身旁,伏在她的肩上,闭目宁神在她轻轻地摩抚中,我就能得到莫大的慰安与温暖,我就能再有勇气,再有精神去应付一切,但是:13年来这种空虚,竟无法填满了,悲哀,失母的悲哀呵!

一朵梅花,无声地落在桌上。香尽,茶凉!炭火也烧成了灰,我只觉得心头起栗,站起来推窗外望,一片迷茫,原来雾更大了!

雾点凝聚在松枝上。千百棵松树,千万条的松针尖上,挑着千万颗晶莹的泪珠……

恕我不往下写吧,——有母亲的小朋友,愿你永远生活在母亲的恩慈中。没有母亲的小朋友,愿你母亲的美华永远生活在你的人格里!

你的朋友冰心

1942年1月3日

篇5:母亲看雪-回忆散文

母亲看雪-回忆散文

母亲是个有点浪漫情调的人,虽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却和大多数的农村妇女不太一样。闲暇时,母亲喜欢捧一本书,细细品读。

小时候,常听母亲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回雪。母亲一直呆在南方,在我上大学前,她到过最远的距离,也就是老家的县城。因此,母亲总念叨着,什么时候能到北方看一回雪?

高考后,我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母亲格外担心,因为我从小到大也没出过县城。最后,我说服了母亲。我告诉她,等下了雪,就给她寄一张下雪的照片。

上大学的第一年,深秋时节,空中就飘起了小雪。到了秋冬之际,更是纷纷扬扬地下着雪。有一天,我借了相机,正要出去拍几张照片,同学却跑来告诉我,母亲来看我了,就在宿舍楼下!

我吓了一跳,赶紧下楼,果然看到母亲正等在门口。欣喜之余,我问母亲,怎么突然来了?母亲笑着解释,说前几天听我在电话里说,这边下雪了,就想过来看看!母亲想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没事先告诉我。

那一天,我带着母亲,两个人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不停地拍照。我原以为,母亲见了这漫天的雪,会特别兴奋。可母亲似乎无心欣赏雪景,反倒不停地问着我生活上的事,让我注意身体,吃饱穿暖等等。

母亲只待了两天,说老家忙,离不开她,就回去了。后来,有一次我打电话回去,母亲刚好不在,是父亲接的电话。说起母亲来看我的事,我不禁问父亲,母亲一向很喜欢雪景的,怎么那次来,反倒没那么兴奋了?

哪知,父亲告诉我,母亲去我就读的大学,不是为了看雪,而是因为放心不下我,专门去看我的。在母亲心里,雪景再美丽,也比不上牵肠挂肚的儿子。因为我从没出过远门,母亲天天都念叨着,怎么也不放心。后来,父亲干脆买了来回的火车票,让母亲去看看儿子。

我这才知道,母亲说看雪,其实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想念儿子了。一念及此,我顿觉心中柔柔的,仿佛正被什么拨动着。

至今,每次想起那年的雪,我都会格外感动。母亲爱雪,却更爱儿子。那一年,对着梦寐以求的雪景,母亲的心里,却只有那个独自在外的儿子。

篇6:回忆母亲的爱的散文

回忆母亲的爱的散文

我的我母亲,我好像从未写过。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想到她,我就有抹不完的眼泪。也就是说,我从来不该真正面对那沉重的母爱。小时候,我身体比较瘦弱,经常都在看病吃药,在兄弟之中,我排行最小,按照民间的“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说法,父母似乎对我的溺爱远远比两个哥哥要多得多。因此在家里,我总是吃得最好,添制新衣新裤,或有客人送的礼品时,我也是最先得到。

从我懂事起,家里的餐桌上总是红苕、包谷、洋芋为主,几乎顿顿都有红苕。那个时候,“红苕是半年粮”,在做饭时,我母亲为了使全家人对红苕不产生伤食的感觉,又不断地变换着花样,有时将红苕削去皮皮,切成小颗小颗的,等锅里的大米被煮开花之后,用铁瓢将米汤舀去,留下一部份米汤,然后将颗粒状的红苕倒进锅里,用锅铲将大米与苕颗充分混匀,然后再在锅沿又蒸一些红苕,这才盖上锅盖,用擦灶帕扎好锅盖与锅间的缝隙,在灶堂烧火直到锅里有饭锅巴的香味后,才将柴火退出灶门外,再让灶堂的红炭灰把锅里的红苕饭闷上十几分钟,红苕饭就做好了;有时她削去红苕皮后,切成薄片,将铁锅里的菜油烧得冒青烟,再将盐、海椒、葱子等一起倒进锅里,用锅铲快速搅匀,把红苕片片倒入锅中爆炒,等红苕片片被炒至带黄带黄的时候,然后掺入一些水,盖上锅盖,烧火煮开。

吃红苕汤的时候,有人喜欢吃才煮熟就起锅的,这样红苕是一片一片的,而有则喜欢吃那种能够用嘴能喝进肚里的汤汤,我母亲有时在红苕汤里面加上一些菜叶子,吃起来更有口感,很舒服。吃蒸熟的块状红苕则离不开菜菜来下,菜是自留地自己种的红萝卜、青菜、白菜等,里面虽没有多少油星味,但有了这些菜来吃红苕就很赶口, 一点也不会伤食。

我母亲将队上分配回来的的黄豆,每次抓两把浸泡后,用小石磨推成渣豆腐,用渣豆腐来下红苕,则别有一番风味,在我们乡下至今都还有这么一句话:“渣豆腐下红苕,吃得一饱二醉”。蒸熟的红苕块,有时吃不完则放灶门上方的竹篮里,用煮饭的烟子来熏 “烤红苕”,留着以后吃。

因为时间已经久远,有些记不得具体时间了,父亲病情已经相当严重重,都很少外出活动了,我母亲既要到生产队里出工干活挣工分,还要照顾病重的父亲,每天在出工时,一有空便跑回家里来看一看父亲,有的时候忙起来,饱一顿饿一顿的。尽管她很累,但对父亲的细致如微的.照顾,都是一点没有变化的,我呢,少不更事,晚上还要向她撒点娇,嚷着要她搂抱搂抱。

我才几岁的时候,浑身上下长了些像脓疱疮那样的疱疱,这里才出脓液干壳结痂,不久其他地方又发出来了同样的疮疱,有时奇痒难忍,我经常用手挠得血肉模糊的。我母亲她到处寻找各种偏方,还请人扯来一些草草药给我治,只要听到有人说能医这种怪病的,她都会亲自上门讨要药方或药物,看我身上的疮疮总是不见好,我母亲便和父亲商量,让我和她一起到县城里医院检查一下。

那时从家里到县城,坐客车要三角钱,走路至少两个多小时。那时的三角钱买东西就要买好大一包,为了节约钱,我母亲便背着我走,背一会,累了就放下我,牵着我走一会,就这样用了近三个小时走了二十多里,终于到了县医院,等我们看完病时,已是当天下午了。我嚷着肚子很饿,我母亲摸了摸口袋,迟疑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牵着我来到了十字街的商店,用硬币给我买了一碗包面。我坐在桌边有滋有味地埋头吃着,我母亲则坐在我身边,掏出包在帕了里的一块烧红苕吃起来……

在我的记忆中,父母对我很少打骂,平时我母亲也经常对我们说,不要从小就好吃懒做养成偷鸡摸狗的习惯,从小学会偷针,长大了就会偷金,做人一定要诚实。有一次,我同几个小伙伴放牛时,伙伴们偷生产队红苕来烧,牛弄断了牛绳子,跑到第四生产队的红苕地里吃红苕叶,被生产队长抓住,那天晚上我分别受到了父亲和我母亲的一阵毒打。后来我一个人趴在长板凳上睡着了,我母亲一边给我屁股和背上摖红药水,一边却在悼眼泪。还有一次,我母亲在街上卖菜时,发现菜蓝子边有一个用塑料布包着的小包裹,她拾起来打开一看,里面不但有些钱,还有几张布票,我母亲赶紧包好,旁边有人说,你还不赶紧收好呀,人家又找回来了啦,我母亲说,本来就是人家的,找回来就退给人家,大家都一样,不容易啊。后来菜卖完了,我母亲却一直没走,一个老婆婆后来找回来了,我母亲问清了包裹里面的物价,把包裹退还给了她,那位看上去白发苍苍的婆婆拉着我母亲的手一个劲地说感谢。

父亲的爱好是看书,他为了治自已的病,从新华书店陆续买了好几本医药书籍,他一边看,一边用毛笔记下了好多本厚厚的药方,但那时的医疗技术却没有现在这么先进,加之没有钱购买许多药物,父亲的病情得不到有效控制,越来越严重了,最后我们还是没有挽留住父亲的生命。

父亲病逝之后,我母亲把对父亲的爱全部转移到了我身上,她总是省吃俭用,节衣缩食,除了归还外债,一门心思地供我读书,可是我并没有完成她的心愿,读初中那时靠贫下中农协会主任推荐,我呢却只能在乡民办中学读书,好不容易我读完初中,又到推荐读高中的时候,名单里再一次没有我的名字,我精神上几乎完全崩溃了,我母亲却安慰我,让我一边自学,让我一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在大队企业当了一名年龄最小的工人,每天靠打草口袋挣点工分,我一边做工一边自学,国家恢复高考第二年,我报名参加了县里统一招生考试,正式考进了秀三中的高中班。

在高中班,每个学期考试都能冲到班上前几名,还有几次在年级比赛中都得了个奖励。本来以为自已考进高中后,通过自已努力能有所出息,但命运总是开着玩笑,在高中快毕业那个学期,我母亲被摔骨折了,当我听到消息,背着书包向班主任请了假便飞奔回家。

回到家里,看到床上左手膀打着石膏绑着纱布的我母亲,我忍不住大哭,可我母亲却催着我尽快返回学校,说是有哥哥嫂嫂们照顾就行了,用不着我呆在家里。而我呢,心里的目标也开始动摇,学习的时候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以至于每天一到放学时间,便急着往家赶,学习成绩也一天天地下滑。

高考结束了,我以低于录取分数线几分之差落榜了。

毕业之后,我回到了家里,虽然我母亲有时和我们说,也会把我落榜的原因归属到她身上,但我真的没有埋怨她,其实我知道她摔伤原因也是为了我。为了多挣工分,我母亲每天天不亮就出门,砍一背柴草或猪菜回家,还要立即又马上和大家一起出工,天天都如此。要不是因为我的话 ,她会如此的劳累吗?她的右手会残疾吗?

后来我到企业当了一名合同工,以后又转了正,结了婚,但我母亲依然对我很关心,对家里的事情她一如既往地帮助,她用一只手做饭,用一只手打猪菜、砍红苕、洗碗、洗衣、甚至干农活,有时我回家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特别是有一次,妻子到贵州甘龙口赶场还没有到家,我从厂里回来,看到她坐在她的房门前,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分别趴在她的膝盖上时,我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她一生操劳,她一辈子都是苦命,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清福,一辈子都没有走出秀山这个范围,走得最远也只是到过贵州省印江县,都还是父亲没生病时带她一起到过姑婆家。

篇7:回忆母亲的短文散文

回忆母亲的短文散文

母亲的娘家是个大家族,全村都一个姓,外公在村里面威望很高,族中的老老少少都很敬重他。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的外公就去世了,我只依稀记得他是一个瘦高个子的老头。至于外婆的模样,我是完全不知道,在我母亲刚十岁的时候,她就死了,丢下了一双年幼的女儿——我的母亲和小六岁的妹妹。过了不久,我的外公续弦,又生了五女一子。

母亲懂事很早,勤俭本分,待人和善,可是身体不太好。母亲身上所具有的美德极为重要,假如没有这样一位母亲,我们兄弟姐妹也许不会成为邻居眼中的优秀孩子。

母亲出嫁大概很早,我的大哥已经六十多岁了,而我的大侄女还长我两岁啊。我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是老幺。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是四十七岁,父亲四十九岁,两哥一姐已都结了婚。

我,给母亲带来了苦痛。得知自己又怀孕了,母亲的第一反应就是羞愧。已为人婆婆的母亲与自己的儿媳妇同时怀孕,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多么难为情的事情。于是母亲瞒着父亲,一个人偷偷去了乡卫生院,恳求医生为她堕胎。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乡卫生院的医疗条件无法实现母亲的心愿,也没有哪个医生敢为如此高龄的孕妇冒险,他们都劝母亲生下我这个老幺。无奈之下,母亲回到家里,晚饭后一个人悄悄地溜到老屋后的槐树下,顺着树干往上爬,爬到第一个树丫处再跳下来,她想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自己流产。不知是我的生命力太强,还是母亲的悲悯感动了上苍,我居然奇迹般地保住了,母亲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父亲赶来,拉着母亲的手,只说了一句:“看来,这娃是咱家的'。”

老来得子,带来的不是喜悦,让这个本来就多子女少粮食的家庭担子更重了。其实父母最大的压力并不是经济和重体力劳动,而是我的长大。父母最大的担心就是如果有一天他们走了,而我却还没有长大,我该怎么办?于是我的长大就成了父母心中的头等大事,他们盼着我长大是那样的急切。母亲常常对着父亲叨叨:“我要是能见着小儿子结婚了,就踏实了。”我结婚了。母亲又说:“要是能见到老幺有了孩子,就是死了,我也能闭上眼睛了。”我的儿子出生了。母亲又对着父亲叨叨:“要是能见着小孙子背上书包,我就真的能闭眼了。”父亲对她说:“你就盼吧。”母亲终究还是没能见到我的儿子上学,在一个春天的早晨突然走了,走的时候,嘴角露出隐隐的笑容,眼睛安祥地闭着。

母亲是一个特别没有脾气的人,遇着父亲发火,从来没见她回过嘴,经常是背着家人,一个人偷偷地抹眼泪。那时我还很小,见到母亲掉泪,也总是禁不住陪她一起哭。那会我最大的担心是,如果没有妈妈,我该怎么办?

自从我去了外地上大学,家里就只剩下父亲和母亲,他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做饭,一口锅里的稀饭滋滋冒着白气,一口锅里的白菜弥漫着悠悠清香。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坐在灶台旁,养了十年的竹节猫温顺地趴在脚边,生活是那样的安详宁静,充盈着烟火气息。父亲和母亲每天总是形影不离,尤其是母亲,对父亲的呵护就像是母亲对初生婴儿般。而父亲对母亲也是特别地依恋,仿佛母亲就是他的拐杖一样,一刻也离不开。哥哥姐姐们生活也很劳碌,父母也不想麻烦儿女,每次总是向他们报喜不报忧:“我们好着呢。”其实,那时父母都已宿疾缠身。我每次回去,母亲总是急切地问:“在家过夜不?”眼神中透着期盼。我躲闪着母亲的目光说:“吃过饭迟点走。”可刚吃了午饭,母亲就催促道:“快走吧,晚了不好跟车了。”于是我就出门,这时,母亲手里总是拿上几个草鸡蛋,边走边说:“这个带上,给小孙子吃,比城里买的有营养。”送了一程,我就让她回去,总听见她说:“再走走,不急。”就这样,一直到了我平时坐车的十字路口。刚要上车,母亲却突然说:“你等一下。”我站住,回头,却见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步履蹒跚,很急促。我不明白,次数多了,我不解,问父亲。父亲沉吟半晌说:“你妈那是迷信,天底下从来只有儿子送妈妈先走的,哪有妈妈送儿子先走的。”听了父亲的话,我转过头去,泪流满面。

母亲的离去对父亲的打击很大,他整天就像一只离群的孤雁一样,在家门口一坐就是半天。眼睛出神地望着母亲坟墓所在的方向,从他那浑浊干涩的眼睛中,似乎母亲就在不远的前方。

写到此处,我的心很痛,只好搁下笔。

篇8:回忆母亲的无散文

回忆母亲的无散文

农历九月二十五,是我村过庙会的日子。每当这一天,我都会想起我的母亲——一个中等个子,身材瘦削,身穿掩襟浅蓝褂子的中年妇女——这是她留在我记忆里清晰而又模糊的印象。因为四十六年前的庙会那天,正是我母亲下葬的日子,而那天中午天阴沉沉的,偏偏有外宾通过大街去赵州桥参观,大队部通知我家管事的推迟一小时出殡。天大的家事跟国际影响相比,那毕竟还是小事,我们族人都是深明大义的人。

我家姊妹五个,我居中,上有两个姐姐,下有兄弟妹妹。据大姐讲,我还有两个哥哥,出生后先后都未出一个月夭折。因此当我降生以后,父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般百般呵护,生怕我重蹈两个未活过满月的两个哥哥的覆辙。

我出生在xx年的十月,正是“大跃进”之后,国家连续遭受三年自然灾害,又是中苏关系进入冰点,国家咬着牙偿还巨额外债,普通老百姓饿殍遍野,没有粮食“瓜菜代”的时候。我小时候面黄肌瘦,人送外号“干柴棍儿”,大概与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不无关系吧。

因为营养不良,所以就多灾多病。小时候母亲讲,我病得最严重的一次,是父亲用筷子撬开我的嘴巴,把汤药强灌进去才活过来,捡回一条小命的。大姐告诉我,小时候母亲最疼爱我了,在贫困的家庭中可以说要星星不给月亮。家里唯一一样像样的家具——一对平盖柜镶着的铜饰(我不曾谋面的奶奶的陪嫁,后分给父亲)就是母亲用菜刀撬下来,卖给收费品的,用忍痛卖出的钱全给我买烧饼吃了。

母亲是个要强的人。为了撑起我们这个家,她像一盏油灯一样,耗尽了自己最后一滴油。白天她烧火做饭,到生产队干活;晚上她把所有的家务集中处理,常常是通宵达旦。清楚地记着,小时候我一觉醒来,跳下土炕往尿盆撒尿,母亲还在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下,摇着纺车,吱吱地纺着棉花。她一个胳膊一抽一拽,一个胳膊成千上万次画着圆圈儿摇动纺车的背影,成为我儿时定格的画面。那时候村里供销社卖的机织布,村里人还习惯上称洋布,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是绝对不敢奢望的。我们的衣服从上到下统统都是母亲亲手纺线、出钱染色、裁剪、缝制的家织布。尽管样子不怎么美观,但我们从没有掀皮露肉、捉襟见肘过。连他最疼爱的儿子衣服,有很多都是两个姐姐的旧衣裳改造而成的。

母亲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记得小时候,村子里时不时有宁晋、巨鹿一带逃难过来的饥民。每当吃饭时,他们就身穿破衣烂衫,斜靠在你家街门的门框上,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大婶儿,大伯,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吧。”这时母亲总要命令我们姊妹当中的一个,拿半块窝头或半碗稀饭送给那些比我们还要困难的人。

母亲更是一个勤劳的人。我们村毗邻一空军机场,里面长满了叫得出名还有叫不出名的毛草。那时候家家都有猪圈,粪坑都比较大,用来沤粪。个把月过去了,鸡刨猪踩水泡,由黄变黑,成为名副其实的`农家肥,再用粪叉把它起上来,码成比较方正的一堆,叫生产小队记工员拿尺子量一量长宽高,算出体积大小,然后计入工分。尽管那个时候一个整劳力,干一天才挣十个工分,年底分红的时候,十个工分才四五毛钱,而一圈粪五十几个公分,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于是村民们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到飞机场偷割毛草用来沤粪。父亲胆小怕事,很少晚上行动,而母亲和大姐是这支“夜袭机场”里的常客。他们把人力车停在村边,用绳子把割下的草一捆捆扛来,等人力车装满了,拉回家倒进猪圈里,赶紧填土掩埋。因为一旦被空军警卫排捉住就会送到大队部,在大喇叭里上纲上线点名批评。因为割草不伤草根,警卫排很少行动。早晨洗脸时,我常常看到母亲露出的脖子里一道道鲜红的血印。

常年的操劳和营养不良,给母亲的身体带来沉重的打击。小时候放学回来,经常可以看到母亲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拉着风箱给全家做饭的情景。但那时候还不懂得疼爱母亲,做完有限的课外作业,就急着呼朋引伴背起背篓,带上镰刀到村外打猪草。每次出门前,母亲都要掰块窝头,再往窝头顶头倒点熟油,撒点咸盐,我就一蹦一跳跑出去割草,然后在村外的沟沟坎坎,“设伏打仗”去了。哪里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悄悄向母亲逼近。

那是19xx年初,母亲的身体日渐消瘦,已经不能下地干活了。那时小道消息从省城有亲戚的人家传来,说是“林副主席”在蒙古从飞机上摔下来烧死了。这消息可把母亲吓坏了,她悄悄告诉我万一学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赶紧往家跑。我那时才十二三岁,就谨记母亲的教诲,一边在教室上课,一边支棱着耳朵搜寻着“风吹草动”。但母亲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揭批林彪反革命集团活动在全国上下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母亲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从此以后的几个月里,母亲的病时好时坏,肚子常常鼓起一个硬包。大姐、二姐从地里干活回来,有时侯顾不得洗手就跪在炕上给母亲按摩,以缓解疼痛。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就到公社卫生院给她拿点止疼的药给她吃几天。只要一能动弹,母亲就从炕上爬起来,给我们缝补衣服,做鞋洗袜,操持家务。我当时已上四年级了,在两个班里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放学回来,先在家写完作业,再给躺在土炕上的母亲到点热水端到跟前,问问母亲肚子还疼吗?每次母亲蜡黄的脸上都强装微笑告诉我:“不疼了,写完作业就出去玩儿会儿吧。”母亲的病到底怎么样实在不清楚,傻乎乎的总是信以为真。

那一年的农历九月十一,我放学回家,伯母告诉我,你娘去县医院看病去了,父亲、大姐、二姐和两个叔伯哥哥都去了,要待几天才能回来。我隐隐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也没有多想。伯母给我和弟弟做好饭,哄哄才不满一周岁的妹妹,我俩该上学还是上学。直到九月二十二早上,我家突然来了很多本家的长辈、哥哥、姐姐。他们告诉我母亲永远睡了。我和两个眼睛红肿的姐姐“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我清楚从此以后我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那一年母亲才四十二岁。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种病叫肠粘连,仅仅是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肠子大量坏死引发大面积感染,才夺去了母亲年轻的生命。而在现在,这种病别说县医院,就是设施完善的乡镇卫生院也不是做不了的手术。一辈子吃苦受累,拉扯五个子女长大成人,没享过几天福却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罪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了她眷恋的世界。

一九xx年正月初四,我父亲因病去世的时候,我家祖坟从村边迁往我家的责任田。按照我们那里迁坟的习俗,长子守灵是不能前往的。我弟弟回来后告诉我,母亲的棺木早已腐朽,但母亲入殓时穿的那件蓝布掩襟褂子还依稀可辨。呜呼,我可怜的母亲!

让我在时光隧道里再回到从前。一九xx年八月,我从省城的师范院校毕业后,作为恢复中高考后的首届毕业生被分配到省会近郊一所中学任教。三年后,因妻子在老家农村务农,就毅然决然地调回到县里,先后在两所中学任教,在毕业班的岗位上打拼了近二十年,又从骨干教师提拔为为业务副校长,20xx年还在县城买了房子。两个孩子先后考上大学,儿子在省城新闻媒体当记者,女儿“子承父业”在县城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儿子、儿媳在房价飙升前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比起他们的父辈来不知要好多少倍。

退休后,我和妻子都来到省城带孙子、孙女,每天变着法地给孩子们改善生活。我常常想,如果母亲能活到现在,作为儿子的我不管有无能力,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她安享晚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现在父母还健在的人哪,请千万要珍惜你的拥有吧,让“帮大哥”去调解老人的赡养问题,这本身就是一件丢人现眼的事啊!

在学校的时候,我每天都忙得昏天黑地,忙碌将有关母亲的一件件往事挤成了碎片,老是连缀不到一块。现在退下来了,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特别是最近在读了作家从维熙的《母亲的鼾声》以后,更是如鲠在喉,彻夜难眠。含着热泪,拉拉杂杂写下上面这些文字,权作对母亲在天之灵的告慰。

愿母亲在地下安息。

篇9: 回忆我的母亲的散文

回忆我的母亲的散文

母亲的一生,是凄苦、穷困的一生。尽管母亲辛劳一世,生活却是清贫终生!

母亲三岁那年,外公离世,留下外婆与年幼的儿女相依为命,苦度日月。母亲的婚事是媒妁之言作成的,父亲憨厚老实,只知下苦力,所以家里的事务主要靠母亲料理。

母亲生我姐弟四人,一女三儿。从我能记事时起,母亲总是白天下地参加劳动,晚上熬眼纺线织布,那时生产队总有干不完的活,那时我们一家六口穿的衣服主要是母亲织的粗布,所以晚上总有她织不够的布。七十年代,粮食虽然不像老人说的年馑时那样紧张,但我家的'粮食并不宽裕,中午能吃上一顿软面算是过节了,早晚如果糁子熬的稠了,那肯定是没馍了或是馍少了。母亲做人那仁慈忍让的风范也影响着她的子女,每当馍少的时候,我们姐弟谁也不愿把手伸进馍瓢里去取那一个馍,为的是留给整日劳苦的父亲吃。

母亲是个心细手巧的人,她除了给自己一家人缝缝补补外,还操心着娘家一家人的缝缝补补,有时还照顾帮助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和邻居。

母亲养了几只鸡,鸡下的蛋自家从来舍不得吃,把鸡蛋攒起来卖了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那些年月,我家一年到头只有在大年三十晌午才能吃上一顿烩肉菜,那时母亲就说:“宁穷一年,不穷一节。”有一年舅父做生意血本无回,到了年关舅家一点喜气都没有,别说割肉,就连一丝青菜都没买,母亲在家里烩好肉菜,又汽了些馍,对我们说:“你舅家今年弄得可怜,你的吃些馍,少吃些肉菜,我给你舅家提些去。”说着就舀了一瓦罐提给了舅家。到了第二年端午节,舅家还没缓过来,那天早晨,母亲把自家锅里并不多的粽子拾了一兜兜提给了舅家,母亲刚回家,外婆跟来了,泪流满面地说:“舅家本来给外甥送粽子,咱这舅家却吃外甥的,”母亲也哭了说:“谁叫我哥把日子过得那不如人,……”那时两家人的生活和命运都牵动着母亲一个人。

我们兄弟慢慢长大,母亲的负担似乎越来越重,父母抚儿养女,给儿娶媳妇好像是父母必尽的义务,我们兄弟不念书了,母亲又为她的三个儿子的婚事操劳着。我们兄弟结婚后都只顾忙着为自己垒窝,却没顾到母亲一年比一年苍老,母亲依然是省吃俭用,嘴里念叨着:“娃的都还 没盖房呢!”母亲就是这样心里只有儿女,唯独没有她自己。

母亲给三个儿子陆陆续续娶完媳妇,本该安度晚年了,母亲却病倒了,我送母亲到医院检查出是食道癌,医生说母亲将不久于世,我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医生怎能欺骗患者的家属?

看着母亲日益憔悴的容颜,想起母亲经受的苦难,想起自己对母亲的缺欠,想到母亲将永远离我而去,我这个从不掉泪的钢铁男儿禁不住泪如雨下…… 我给母亲买着各种食品来弥补自己这些年的过失和不足,母亲却什么也吃不去了,我的心再一次地撕裂开来……

母亲的一生是刚强的一生,就在她被病痛折磨地把手捂在心口痛苦地蹴在一边,她内心的痛与苦也不诉说。医生说母亲需要隔一天打一回能量针,母亲有时却隔了几天,我知道后责怪母亲不听医生话,母亲却说:“家里的账还没还完。”

母亲就是这样辛苦一世,却清贫终生!

篇10:回忆母亲勤耕种散文

回忆母亲勤耕种散文

唐诗有“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一诗。农谚也说:“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惊蛰不耙地,好比蒸馍跑了气。”这是农村人防旱保墒的宝贵经验。

春天气温逐渐回暖,雨水增多,适宜各种农作物与瓜果蔬菜的生长。所以在农村,一到惊蛰,人们就开始为春耕作准备了。记得小时候,每当惊蛰,母亲就会一边浸谷种一边嘴里念叨着:“懵懵懂懂,惊蛰浸种”。那时我还小,还不谙世故,正是懵懵懂懂的年龄,于是也就会跟着母亲鹦鹉学舌般嘟哝道:“懵懵懂懂,惊蛰浸种”,然后像“跟屁虫”一样,随着荷锄挑筐的母亲来到田间地头。

那时,没有现代化耕种工具,做农活绝不是歌词里唱得“泥巴卷起裤管,汗水紧贴衣背”那般简单,那是要出大力,流大汗,受大苦的。当时母亲还年轻,但穷人孩子早当家,从小就跟随外婆在田间地头长大的母亲俨然是种地的好把式。一到春耕时分,母亲就掐着指头算着什么日子该种什么作物。每天大清早,在匆忙张罗好我们一群儿女的饭菜后,便左肩荷着锄头,右肩挑着尿桶,乒乒乓乓地出了家门,去田里查看墒情,去菜地浇菜点豆。

在春耕前,母亲先把农具从闲间旮旯里一一找出,如犁头犁把、箩筐畚箕、锄头铁锹等等,重新检查修理,浸泡,使之坚固。刀具该磨的磨,锄头该上竹尖的上竹尖。尤其磨铁器农具,实在是件苦差使,那农具存放了一个冬天,锈迹斑斑了。但母亲很有耐心,总是不急不躁,拿出从山上捡来的磨刀石,倒上半脸盆水,寻几个瓦缸片作磨擦介质,蹲下身子“嚯嚯嚯”地磨了起来。磨了几下,又用右手大拇指试试刀刃,直到刀口锃亮锋利,自己十分满意,母亲才善罢干休。

一个周末的清晨,母亲拍着我们的小屁屁叱呼我们一伙“小妖”起床,说是要下地帮工,母亲先是作了个计划性安排:说上午去下塘耙田,开墒播种,下午就去坝子上的旱地点豆子。那时候,我家没了耕牛,生产队分的唯一的小水牛也因年老在前年宰杀了。此后一直没钱买回来,就算是有钱买牛,母亲也分不开身去放牛,拉犁的活就只好落在我们一伙“小妖”身上。

我们兄弟四个连同一个最大的姐姐共五人,母亲在犁眼上穿一根长长麻绳,套在肩如纤夫一样弓着背往前倾,拉起来十分吃力,为了不至于勒疼我们稚嫩的脖子,母亲用棉布在麻绳上缠了又缠,直到我们都说不会疼为止。母亲和姐姐力大就轮流扶犁,拉犁时要一个人压犁,就是坐在犁的弯把上加力,才犁的深,压犁很好玩,又轻松,我常与几个兄弟争得面红耳赤。母亲最疼我,最后坐在犁把上的自然是我,我每每坐上去十分得意,学着大人驶牛般吆五喝六地叫着,心里乐开了花。

犁完的地就象弹过的棉花,一卷卷翻过来,散发着泥土的芬芳。犁完后还要过耙,耙地就是用耙子再过滤一遍,把坷垃弄碎、泥丸磨细。但是总还有些颗粒成了漏网之鱼。为了让水田更加平整,母亲便会拿出“杀手涧”~辘轴。辘轴是个形似椅子的滚耙,必须有人坐上面,于是我又可以享受享受了,我戏称“坐车”,当时我根本没坐过车,总算感受了坐车的滋味,自然非常开心。耙过的田又平又整,放满水了后仿佛一面镜子能照出影子,连山上的树木都倒影在里面——乖乖地当了它的“俘虏”。上午耙完田,下午我们就去点豆子了。

母亲挑了满满一担猪粪,到了坝子里,母亲就高高举着锄头,开始锄地。锄地的确辛苦,先是把地面上杂草铲下揉成一搭一搭,然后高举锄把使出全身力气“咔”地一声下去,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动作,枯燥而单调。母亲锄了一会儿就汗流夹背,只见她掀掉外衣,咬紧牙关继续锄地。我试了下虎口发麻,浑身都打颤,简直要把整个人掀翻,一会儿便撩起了血疱,感觉骨头要散架似的。无怪乎母亲每次给我挠痒痒都觉得特别粗糙,原来母亲是不知磨破了多少个血疱才形成的茧子啊,不谙事的我还嫌她手粗呢,现在想来真是惭愧。母亲把铲下的草又覆进土里笑称“原始肥料”。这种原始的刀耕火种很慢,母亲累了就把锄头横在墒旯上,自己坐在锄把上歇歇,喝着自带的水,水不够喝就只能到小溪用手捧一掬水往嘴里送。然后擦擦汗又开始锄地。地锄好后就开始“开墒”,把地整得一垅垅。象一条条蜿蜒而卧的长龙。

开好墒就可以点豆子了,母亲拖着锄头,用锄头角在前面墒上轻轻勾一个三角形小窝,如碗口大小,每间隔一尺见方又打个小窠。姐姐就跟在母亲身后在小窝加猪粪,猪粪是最好的“农家肥”。母亲回过头来开始点豆子,豆子是用一个灰色的旧布做的袋子装的,为了防蠹,母亲还在豆子里掺了石灰粉。硬是把一个骨碌碌的黄豆染成了白豆子。母亲在每个土窝子下了三四粒,然后随手把土封上,边用赤脚板踩实。我也常常游手好闲地去帮忙,每当帮得不好,母亲总会用厚实的大手把我拽开,一边说:“行开,行开,还刨食唔得!帮忙帮忙,愈帮愈忙…”

母亲点豆字非常细致,总是因豆子的大小来施粒,大的三粒小的四粒或五粒,少了怕太单,多了又浪费种子,又得剔苗,费时费工费肥料。豆子终于点完了,整块地经过母亲的侍弄变的非常漂亮,如一幅美丽的油画,看着自己的杰作,想着丰收时的'喜悦,母亲黑色的脸上挂满幸福的微笑。在夕阳的斜照下,我们哼着山歌回家。我觉得在地里干活实在是件苦差事,然而母亲总是无怨无悔。一年四季,月月日日,从早到晚,如采花的蜜蜂,忙忙碌碌,从不叫苦叫累。直到她去世前,我家的地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从没荒芜过。

后来,我母亲累倒了,再也没有起来,年仅43岁。她在世上过得如此艰苦,几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她的离去对我们来说犹如天塌一般。我们非常的悲痛,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哭泣,我那勤劳善良的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从此,我家田地就渐渐荒芜,随着岁月流逝,荒的荒,被他人占的占,到现在已经寥寥无几。但每次路过或看到我母亲曾经耕种过的田地,我都会默默地伫立一会,我试图从地里搜寻母亲当年晃动在地里的身影。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只能是幻想。母亲过早告别了她热爱的土地,我感到非常的悲痛!

如今,我虽然继承母亲农民的职业,但随着社会的发展,谋生的需要,我已经到广东当了个农民工,家乡的土地离我也越来越遥远,只能依稀出现在梦里。现在就是耕地也实行了机械化,既省时又省力,免去了许多苦累。只是我替母亲感到万分遗憾,她走得太匆忙了,她没有陪伴她的土地看到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现在很怀念母亲……怀念她的善良美丽和勤劳能干,怀念她与我们一起度过的虽苦犹甜的幸福时光。

母亲,愿您在地下安息!

篇11:回忆我的母亲林徽因散文

回忆我的母亲林徽因散文

母亲去世已经三十二年了。现在能为她出这么一本小小的文集--她唯一的一本,使我欣慰,也使我感伤。

今天,读书界记得她的人已经不多了。老一辈谈起,总说那是三十年代一位多才多艺、美丽的女诗人。但是,对于我来说,她却是一个面容清、削瘦的病人,一个忘我的学者,一个用对成年人的平等友谊来代替对孩子的抚爱(有时却是脾气急躁)的母亲。

三十年代那位女诗人当然是有过的。可惜我并不认识,不记得。那个时代的母亲,我只可能在后来逐步有所了解。当年的生活和往事,她在我和姐姐再冰长大后曾经同我们谈起过,但也不常讲。母亲的后半生,虽然饱受病痛折磨,但在精神和事业上,她总有新的追求,极少以伤感的情绪单纯地缅怀过去。至今仍被一些文章提到的半个多世纪前的某些文坛旧事,我没有资格评论。但我有责任把母亲当年亲口讲过的,和我自己直接了解的一些情况告诉关心这段文学史的人们。或许它们会比那些传闻和臆测更有意义。

早年我的外祖父林长民(宗孟)出身仕宦之家,几个姊妹也都能诗文,善书法。外祖父曾留学日本,英文也很好,在当时也是一位新派人物。但是他同外祖母的婚姻却是家庭包办的一个不幸的结合。外祖母虽然容貌端正,却是一位没有受过教育的、不识字的旧式妇女,因为出自有钱的商人家庭,所以也不善女红和持家,因而既得不到丈夫,也得不到婆婆的欢心。婚后八年,才生下第一个孩子--一个美丽、聪颖的女儿。这个女儿虽然立即受到全家的珍爱,但外祖母的处境却并未因此改善。外祖父不久又娶了一房夫人,外祖母从此更受冷遇,实际上过着与丈夫分居的孤单的生活。母亲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矛盾之中,常常使她感到困惑和悲伤。

童年的境遇对母亲后来的性格是有影响的。她爱父亲,却恨他对自己母亲的无情;她爱自己的母亲,却又恨她不争气;她以长姊真挚的感情,爱着几个异母的弟妹,然而,那个半封建家庭中扭曲了的人际关系却在精神上深深地伤害过她。可能是由于这一切,她后来的一生中很少表现出三从四德式的温顺,却不断地在追求人格上的独立和自一由。

少女时期,母亲曾经和几位表姊妹一道,在上海和北京的教会女子学校中读过书,并跟着那里的外国教员学会了一口相当流利的英语。一九二○年,当外祖父在北洋官一场中受到排挤而被迫「出国考察」时,决定携带十六岁的母亲同行。关于这次欧洲之旅我所知甚少。只知道他们住在伦敦,同时曾到大一陆一些国家游历。母亲还考入了一所伦敦女子学校暂读。

在去英国之前,母亲就已认识了当时刚刚进入「清华学堂」的父亲。从英国回来,他们的来往更多了。在我的祖父梁启超和外祖父看来,这门亲事是颇为相当的。但是两个年轻人此时已经受到过相当多的西方民主思想的熏陶,不是顺从于父辈的意愿,而确是凭彼此的感情而建立起亲密的友谊的。他们之间在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珍爱和对造型艺术的趣味方面有着高度的一致性,但是在其它方面也有许多差异。父亲喜欢动手,擅长绘画和木工,又酷爱音乐和体育,他生性幽默,做事却喜欢按部就班,有条不紊;母亲富有文学家式的热情,灵感一来,兴之所至,常常可以不顾其它,有时不免受情绪的支配。我的祖母一开始就对这位性格独立不羁的新派的未来儿媳不大看得惯,而两位热恋中的年轻人当时也不懂得照顾和体贴已身患重病的老人的'心情,双方关系曾经搞得十分紧张,从而使母亲又逐渐卷入了另一组家庭矛盾之中。这种局面更进一步强化了她内心那种潜在的反抗意识,并在后来的文学作品中有所反映。

父亲在清华学堂时代就表现出相当出众的美术才能,曾经想致力于雕塑艺术,后来决定出国学建筑。母亲则是在英国时就受到一位女同学的影响,早已向往于这门当时在中国学校中还没有的专业。在这方面,她和父亲可以说早就志趣相投了。一九二三年五月,正当父亲准备赴美留学的前夕,一次车祸使他左腿骨折。这使他的出国推迟了一年,并使他的脊椎受到了影响终生的严重损伤。不久,母亲也考取了半官费留学。

一九二四年,他们一同来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父亲入建筑系,母亲则因该系当时不收女生而改入美术学院,但选修的都是建筑系的课程,后来被该系聘为「辅导员」。

一九二五年底,外祖父在一场军阀混战中死于非命。这使正在留学的母亲精神受到很大打击。

一九二七年,父亲获宾州大学建筑系硕士学位,母亲获美术学院学士学位。此后,他们曾一道在一位著名的美国建筑师的事务所里工作过一段。不久,父亲转入哈佛大学研究美术史。母亲则到耶鲁大学戏剧学院随贝克教授学舞台美术。据说,她是中国第一位在国外学习舞台美术的学生,可惜她后来只把这作为业余爱好,没有正式从事过舞台美术活动。母亲始终是一个戏剧爱好者。一九二四年,当印度著名诗翁泰戈尔应祖父和外祖父之邀到中国访问时,母亲就曾用英语串演过泰翁名作《齐德拉》;三十年代,她也曾写过独幕和多幕话剧。

关于父母的留学生活,我知道得很少。一九二八年三月,他们在加拿大渥太华举行了婚礼,当时我的大姑父在那里任中国总领事。母亲不愿意穿西式的白纱婚礼服,但又没有中式「礼服」可穿,她便以构思舞台服装的想象力,自己设计了一套「东方式」带头饰的结婚服装,据说曾使加拿大新闻摄影记者大感兴趣。这可以说是她后来一生所执着追求的「民族形式」的第一次幼稚的创作。婚后,他们到欧洲度蜜月,实际也是他们学习西方建筑史之后的一次见习旅行。欧洲是母亲少女时的旧游之地,婚后的重访使她感到亲切。后来曾写过一篇散文《贡纳达之夜》,以纪念她在这个西班牙小城中的感受。

一九二八年八月,祖父在国内为父亲联系好到沈东北大学创办建筑系,任教授兼系主任。工作要求他立即到职,同时祖父的肾病也日渐严重。为此,父母中断了欧洲之游,取道西伯利亚赶回了国内。本来,祖父也为父亲联系了在清华大学的工作,但后来却力主父亲去沈,他在信上说:「(东北)那边建筑事业将来有大发展的机会,比温柔乡的清华园强多了。但现在总比不上在北京舒服,……我想有志气的孩子,总应该往吃苦路上走。」父亲和母亲一道在东北大学建筑系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可惜东北严寒的气候损害了母亲的健康。一九二九年一月,祖父在北平不幸病逝。同年八月,我姐姐在沈出生。此后不久,母亲年轻时曾一度患过的肺病复发,不得不回到北京,在香山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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