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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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试论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
试论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
摘要: 吴昌硕是中国近代的艺术巨匠,其诗书画印四者皆精,四者融会贯通,最终自成一家。吴昌硕在绘画上所能达到的高度,与其在书法上的修养有着密切的关系。本文主要论述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第一部分简要介绍吴昌硕书画风格的形成,第二部分论述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第三部分是吴昌硕对现当代的影响。吴昌硕把书法与绘画融为一体,做到了“书中有画,画中有书”,这是从书画关系角度来进行个案研究的意义,有助于更好的认识书画艺术的发展规律,同时对当今全球化形势下的民族艺术的发展方向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吴昌硕 书法 国画
在中国绘画与书法史上,自古以来就有“书画同源”之说,说明绘画与书法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早在唐代,张彦远就在《历代名画记・叙画之源流》中提出“书画同体而未分,象制肇始而犹略。无以传其意,故有书;无以见其形,故有画。”这是中国最早说明书画关系的说法。元代书画大家赵孟頫曾说“书画本来同”。清代书法家周星莲在《临池管见》中对书法与国画的关系也作过精辟的概述:“字画本自同工,字贵写,画亦贵写。以书法透入于画,而画无不妙,以画法参入于书,而书无不神。故曰善书者必善画,善画者亦必善书。”吴昌硕则是这样一位能够做到“书中有画,画中有书”的艺术大师。
一、吴昌硕书画风格的形成
吴昌硕是中国清末民初的一位诗书画印四者皆精的艺术巨匠。名俊卿,字昌硕,号缶庐、苦铁、大聋等,出生于浙江孝丰县鄣吴村一个读书人家。少年时即喜作书,刻印章,其父加以指点,初入门径。之后来往于江苏、浙江、上海之间,期间有幸见到了大量金石碑版、玺印和字画,眼界大开。后定居上海,广收博取,诗书画印并进。晚年风格突出,声名大振,成为中国近代艺坛上公推的艺术巨匠。
吴昌硕的楷书,初学颜真卿,继而学习钟繇;隶书学汉代石刻;篆书学习石鼓文,用笔之法初受邓石如、赵之谦等人的影响,之后再临写石鼓文后融会贯通;行书得黄庭坚、王铎之欹侧的笔势,得黄道周之严谨的章法,又受北碑书风和篆籀用笔的影响。草书以篆隶书笔法为之,笔势奔腾。
吴昌硕先学石鼓文,而后学画。最早受到任伯年的指点,后又参入赵之谦的`画法,受徐渭和八大山人的影响最大,又能融合晚晴各家之长于一炉,加以创造,最后创造出不拘成法,笔恣墨纵的一家之法。吴昌硕的画以写意花卉最为擅长,他的绘画的特点为“以苦铁画气不画形,不似之似聊象形”。
二、吴昌硕绘画与书法的关系
吴昌硕曾说:“我平生得力之处在于能以作书之法作画”,说明其“以书入画”的绘画思想。
吴昌硕的篆书个性非常强,印中的字富有笔意,把刀法融于笔法之中,其以石鼓文的篆法入画曾令著名书画家任伯年拍案叫绝。吴昌硕在对石鼓文的形貌准确把握的基础上开始“变法”,使“结体渐离原则”,在宽绰的结字风格中蕴含着即将喷发的“郁勃之势”,由于他的书法功底深厚,他把书法的行笔、章法及其体势融入绘画中,形成了富有金石味的独特画风。吴昌硕将临写石鼓文后所得的笔法和“篆籀”意韵用到自己的绘画中,使画作具有浓厚的金石气息,开创了中国绘画艺术的一个新的标准。如他经常用作篆之笔法来画梅兰,以狂草之笔法来画葡萄,其所画的花卉木石,笔力雄强,章法新颖,力透纸背。吴昌硕的画大起大落,善于留白,其喜用“女”字和“之”字的格局画梅,作对角欹斜,有虚有实,体积感强。
吴昌硕的绘画作品具有“重、拙、大”的特征,其用笔沉着有力是为重,自然天真是为拙,气势磅礴是为大。吴昌硕的山水绘画笔力雄浑,落笔豪放,开创了中国山水史的审美新格局。吴昌硕的绘画笔法和墨法富于变化,如他所画的石头有的采用中锋行笔,有的采用侧锋横扫,可谓变化多端,而这也正是源自他“以书入画”的笔法。
书法与绘画有着相同的用笔和用墨技巧,观其绘画作品的用笔雄浑饱满,具有篆书的痕迹,作画以“草篆书”入画。吴昌硕的花鸟画以其画中酣畅淋漓的“大写意”表现形式最感染人,其如电闪雷鸣的线条走势就是从其书法雄浑的笔力中来的。
篇2:论音乐与绘画的关系
论音乐与绘画的关系
【论文摘要】音乐与绘画作为艺术门类的“连理”学科,它们能够视听相通,音画互感,但又有不同,本文通过阐述它们的共性和个性来体现二者之间的关系。
【论文关键词】音乐 绘画 感通 共性 个性
音乐史学家安勃罗斯说过,音乐是心灵状态下最伟大的绘画。可见,音乐与绘画有着不可分割,相互交融的共性,它们都是表现艺术家心灵深处微妙复杂的情绪变化和对客观事物的审美感受。但同时从理论上讲,这两种艺术属于两种不同的艺术形态,各自具有独立的个性。音乐是时间的艺术,通过音响诉诸于人们的听觉感官,以“描情” 擅长,表达人的心灵;绘画则是空间的艺术,通过线条和色彩诉诸于人们的视觉感官,以“状物”取胜,表现事物的造型。本文通过阐述二者的共性和个性来体现它们之间的关系。
一、音乐与绘画的相互感通
音乐直接诉诸人的心灵世界,有着巨大的渗透力和亲和力。它能够和绘画、文学等多种艺术形式相互渗透、感通,激起“诗情”和“画意”的审美通感效应。而在音乐的审美通感中,听觉与视觉的相互感通是最为活跃的。
(一)音乐中的画意
音乐与绘画作为艺术门类的“连理”学科,能够视听相通,音画互感,我们可以在音乐审美中充分感受“画意”的通感之美。
穆索尔斯基的钢琴组曲《展览会上的图画》,这首作品直接取材于俄罗斯艺术家格尔曼的绘画,是他对亡友画家格尔曼个人画展的一篇侧写,共分十个段落,并且每一个段落的小标题都是原画的标题。渥尔顿的管弦乐《普茨茅斯的一角》取材于罗兰逊的一副风景画,这类作品听众可以根据标题的提示,通过想象去捕捉具体的视觉形象。柴可夫斯基在谈及他的交响曲《弗兰切斯卡达李米尼》时说:“法国画家古斯塔夫多勃为但丁《神曲》所做的插图中《地狱的旋风》一画,大大激发了我的想象。”其实,早在17世纪后半叶,库普兰《莫尼卡姐姐》、《胜利的缪斯》等乐曲色彩艳丽、纤巧多饰的风格已经会使我们想起与他同时代的画家乔托的作品。
(二)绘画中的“音响”和“伴奏”
抽象派绘画大师康定斯基是第一个真正从内在情感关联的角度尝试将音乐展现在画布上的人。他在19创作出有如色彩的音乐般的第一批作品,如《哥萨克人》等。他认为:每一个形体都有一个自己的内容,世界上几乎每一种形体(物体),都在向人们倾诉着,他把这个内容称之为内在的“音响”;而它们在形式之间建立起的和谐,他称之为“伴奏”。他指出,抽象艺术家就是要去揭示并学会利用这些内在的“音响”,去不断地研究形式之中的那些独特的“音响”和“伴奏”所具有的丰富表现力,也就是点、线、面以及色彩本身所传达出来的某种心理感受,还有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从而像音乐一样,给人们带来情感上的和谐与震动。康定斯基为绘画与音乐构建了一座奇特的桥梁,用一幅幅画作描绘出一首首乐曲,让人们能够“聆听”绘画,“描绘”音乐。
二、音乐与绘画的共性因素
苏珊朗格说过“一切艺术都是创造出来的表现人类情感的知觉形式”。因此,音乐与绘画也有相通之处,二者相互渗透,相互补充共同使艺术表现更臻完美。
(一)色彩
曾经有音乐家这样说过:“声音是听得见的色彩,色彩是看得见的声音。”色彩原是绘画的基本属性,却常移植到音乐领域中。如音乐术语“和声色彩”、“调性色彩”等等。印象派作曲家对十九世纪后半叶浪漫主义音乐的风格和形式提出挑战,认为色彩效果应该在音乐作品中突出起作用,在和声方面利用音的各种新的结合(九和弦、十三和弦、含附加音如添加不解决的二度音的和弦,以及各种增和弦等)和这些非常复杂的和弦的连接(一个个不协和和弦的并列),创造出不断闪烁的强烈色彩,就像印象派绘画的纯色并列一样。物理学家牛顿对乐音的振动频率及颜色的波长关系作过研究,认为音乐中的“C、D、E、F、G、A、B”这7个音的音高,分别相当于“赤、橙、黄、绿、青、蓝、紫”7种颜色;19世纪著名音乐家波萨科特认为单簧管与玫瑰色、长笛与蓝色、铜管与红色关系有某种对应性。
(二)调子
也有画家这样说:“像和弦一样和谐的颜色”。野兽派画家马蒂斯也认为:“所有色彩像音乐和弦般共鸣合唱”。像音乐借用绘画的名词“色彩”一样,绘画也借用音乐的名词“调子”来形容色彩的'性质,主要的色调称为“基调”。各种不同色彩给人不同的感受。红、橙、黄是暖色调,相当于音乐中的大调式,给人温暖、热烈的感觉;而绿、青、紫是冷色调,相当于音乐中的小调式,给人寒冷、宁静的感觉。著名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斯克里亚宾都认为调性中充满了色彩而且是明显的,并把各种调性与具体的色彩相对应。如:C 大调--白色、红色;G大调--棕色、金色、橙色、玫瑰色;D大调--黄色;A大调--玫瑰色;E大调--蓝宝石;B大调--铁青色;#F大调--灰绿色;bD大调--暗淡的紫色;bF大调--沉闷的黑色;F大调--绿色。
(三)线条
音乐中的旋律体现在纵向的音程关系和横向的时间关系上,二者缺一不可。所以音乐中的旋律是“以时间为画笔”在不同音高位置上勾画出来的线条。线条可以说是音乐中最主要的绘画性因素。绘画中的线条是构图的基础,它的线条方向最终将构成一个具体的形象。音乐中的线条表现的是一种抽象的线条,人们不可能从音乐的线条中感受到某种具体的形象,因此,抽象派的绘画比其他流派的绘画更接近于音乐,现代派的古典音乐更能体现音乐艺术抽象性的特征。
三、音乐与绘画独立的个性
尽管音乐与绘画有这么多的相通之处,但音乐毕竟是一种听觉艺术,与作为视觉艺术的绘画是不同的,有着自己的个性。
音乐作为一种听觉艺术,是心灵与听感官制作的艺术,而绘画则是心灵与视感官制作的艺术。在所利用的媒介上,音乐以声音为表现手段,其意象的塑造是以有组织的音为材料来完成的。它凭借乐音来创制听觉意象,通过乐音流动把细微复杂的情感直接表现出来,而绘画则是与手合作,运用线条、色彩、构图等媒介使心中构思的意象物态化;从产物上看,音乐在时间中展开,是由连续运动着的乐音组合成的动态的时间意象,呈现为一种流动的线的形式,而绘画则是一种视觉意象,通过视感官,呈现为一种静态的和空间的形式,是一种静态艺术、空间艺术;音乐还是表演的艺术,音乐必须通过表演才能把作品传达给听众,实现其审美价值,因此,它是需要由表演进一步再创造的艺术,如果一部音乐作品产生以后,没有经过二度创造--表演,那么它就是一部僵死的符号,没有任何社会价值。只有进入表演阶段才能把它激活,也才能使它产生一定的审美价值。著名指挥家亨利伍德说“音乐是写下来没有生命的音符,需要通过表演来给予它生命。 ” 而绘画则是在画家创作完成后就可以直接供给人们欣赏。因此,音乐艺术的特性为:“以声音作为基本表现手段,以情感为主要表现内容通过表演在时间中展开,最终诉诸于人的听觉的一种艺术形式。”而“绘画艺术是心灵通过视感官与操作感官(手)的合作,掌握相应物质性材料和媒介(如色彩、线条等),从而创造二维空间即平面意象的艺术。”综上所述,音乐与绘画既有相互融合的共性,又有各自独立发展的个性。它们始终都是伟大的艺术,并永远激励着热衷于艺术事业的人们不断奋斗和前进。
篇3: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关系论文
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关系论文
摘要:本文通过对布鲁涅列斯奇、马萨乔等艺术家及其作品的分析,探讨了佛罗伦萨的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关系,这些艺术家的艺术创作理论与实践经验对后期艺术家的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本文的研究旨在为人们进一步认识西方绘画艺术提供一定的借鉴。
关键词:文艺复兴;佛罗伦萨;建筑与绘画艺术;关系
在整个西方文化史中,文艺复兴的艺术有非常重要的作用。而建筑艺术是时代风格的重要体现,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由于建筑与绘画一直都在尝试寻找结合点,而在文艺复兴时期,很多伟大的建筑师都是画家或者雕塑家,而建筑借助设计师的修养将绘画、建筑结合在一起。因此,分析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的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关系,有助于增强对西方绘画艺术的认识。
1佛罗伦萨与文艺复兴
瓦萨利的艺术三阶段发展论对促进艺术的传播与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他指出意大利是艺术复兴的起源地,阐述了艺术复兴的实质是古罗马文化的复兴。他所创作的《艺术家列传》首次将艺术创作者的个性特征放在了中心地位,同时他还将从艺术家中脱颖而出的人称为“天才”。然而,在他的著作中也存在着一定的偏见。在他看来,只有建筑、雕刻以及绘画才能够作为艺术的高级形式,否定了其他艺术形式,这种带有偏见的艺术观点对后世的艺术发展与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发展到15世纪,佛罗伦萨的建筑、绘画以及雕刻取得了卓越的成绩,并使得佛罗伦萨一跃成为15世纪艺术的中心。佛罗伦萨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惊人的艺术发展成就,很大程度上是这座城市为艺术的创作提供了非常优越的创作环境。佛罗伦萨的权力主要集中在制造商、贸易商以及银行家所组成的行会手中,这些富裕家族对艺术非常关注,在艺术赞助方面也非常大方,非常热爱古罗马文明,非常喜欢招揽一群专心研究古希腊罗马文学与历史的学者。其中有三位较为卓越的艺术家,被称为早期艺术复兴的倡导者与引领者。布鲁涅列斯奇作为一位卓越的建筑师与雕刻家,他不仅会拉丁语而且精通算术,还当过金匠学徒。同时,他还随同多纳太罗举行了罗马之行,在旅途中通过参观罗马城以及周边乡村的优秀建筑并详细记载了相关数据,学习与掌握了古罗马优秀的古典柱式建筑风格。瓦萨利指出,正是布鲁涅列斯奇深入研究与学习,对他后期的建筑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文艺复兴时期除了在艺术方面取得了卓越的发展成就之外,在科学以及技术方面也迎来了新的突破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14,布鲁涅列斯奇开始建造佛罗伦萨大教堂的圆顶,而在此之前无人知道如何建设教堂的圆顶。其中,有人指出运用夹杂硬币的泥土直接填满圆顶的空间,按照这种做法后期当圆顶建成之后,存在着人们为了取出硬币而破坏圆顶的问题。他通过精确的科学计算发明了修建建筑的专用新机械,在圆顶的结构上采用了双层壳面的空心屋顶,通过钢铁环绕支撑。这就使得他所建造的教堂圆顶风格与古罗马的建筑风格存在着较大的差异。因此,布鲁涅列斯奇所运用的技术也成为当时意大利文艺复兴科技发展的重要标志。此外,他还发明了利用透视的方法如何在二维平面空间展现三维空间的做法。这种创造性的艺术创作手法也迎来了绘画史上的创新与革命,在与他同时代的艺术家马萨乔的绘画作品中也可以看到透视艺术创作手法的运用。马萨乔通过在绘画作品中运用透视手法使他的作品取得了特殊的艺术效果,极具立体感与空间感。相比于同时代的其他艺术家而言,马萨乔的绘画创作不注重装饰性显得更加简洁,这也充分展现了他对于绘画作品所呈现的空间感与体积感的关注程度,而这也常常是其他艺术家在绘画创作时所忽略的问题。在他为佛罗伦萨圣母大教堂所创造的一系列湿壁画中,他通过透视的手法塑造了栩栩如生的人物造型,展现了画面的空间感与延伸感。在此之后,这种透视的'艺术创作手法很快在佛罗伦萨的建筑界以及艺术界风靡并迅速扩散开来。阿尔伯蒂在他的《绘画论》中非常详细地讲述了如何在绘画中运用光和影帮助物体造型,而马萨乔的绘画作品为绘画史上的又一次创新与革命提供了典型的案例。通过运用透视手法能够让观者在观看艺术作品时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在绘画创作中通过运用透视法,极大地扩展了写实主义艺术的可能性。同时,相较于宗教艺术来说,通过运用透视实现了圣徒与中间人物同时出现,正如在他的艺术创作《三位一体》中所展示出的艺术效果一般。这些艺术创作先驱通过不断的艺术创作实践所总结出来的艺术创作经验与理论对后世多米尼克、科斯塔洛以及乌切罗等艺术家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掀起了艺术的创新与革命。到了15世纪下半叶,透视的创作手法与新现实主义逐渐演变为诗意的宗教艺术。尤其是在贝尼尼的作品中得到了集中的体现与共鸣,贝尼尼通过利用多层透明颜色与油的混合来创作油画作品,使他的作品不仅色彩浓重鲜明同时又极具光感。
2结语
通过对15世纪早期佛罗伦萨在建筑、绘画以及雕刻方面所取得的艺术成就进行分析,当时的艺术家们都希望重塑古罗马艺术的辉煌。然而,唯有瓦萨利的记录与叙述才能为我们了解艺术复兴提供真实可靠的依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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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王安石的书法传承与题壁的关系
书法有过人之处,可资以炫耀者,题壁行为一般较多,所以,一手飘逸的好字,是题壁的资本。王安石传世诗文中有大量的题壁之作,同时代的人及稍后的人也有很多王安石题壁故事记载。在考察其题壁现象的同时,不免令人联想到与书法的关系,虽然王安石的书法真迹基本绝灭,但据零散的文献记载,知其书法必定有值得圈点的地方。日本学者内山精也曾著文考述、辨析王安石的书法:王安石的书法真迹几乎没有流传,而且书法史也很少提到他的作品,主要原因是王安石身后很长一段时期对他的妖魔化宣传导向所致。在中国,讲究文如其人、书如其人,对书法的传统评价往往直接联系到对书法家的人物评价。南宋后,随着王安石声价的降低,收藏者由于安全和升值期望的考虑,必然会有选择性淘汰,所以,到南宋中期时,社会上就已经较少能见到王安石的书法真迹了[1]474-476。
一、被妖魔化的王安石
由于党同伐异的缘故,有关王安石最原始的资料或有意“遗失”,或极尽扭曲,但把这些零散的历史记忆串联起来,并将主观色彩尽可能地删除,之后我们会发现,王安石不仅在政治上、文化上多有成就和贡献,而且隐约还可以感知这是一位人情、人性均很正常的智慧的历史人物。
历史上对王安石愈演愈烈的妖魔丑化可谓不遗余力,甚至涉及到生活细节的方方面面,姑论及一二。
容貌猥亵:古人讲表里如一,即言身体、服饰的整洁预示着身心的健康。朝廷百官面前的王安石不事清洁,衣服垢污,囚首丧面,虮虱毕现,如何率领朝纲、为人表率?如“不喜缘饰,经岁不洗沐,衣服虽弊,亦不浣濯”[2]154。如“不事修饰奉养,衣服垢污,饮食粗恶”[3]230-231。再如朝见时“虱自介甫襦领而上,直缘其须”[4]489。真若如此,不知王安石怎样步入朝纲、君臣共处、指点江山?个人修饰虽属于一己私事,但作为社会公共交往,得体是最基本的要求。诸多记述皆言王安石生活简率、不拘小节,言语之间多有贬损,皆可视为政敌之间的妖魔化攻击,绝非客观真实地反映当时的情况,大可不予理会。
行为草率:《避暑录话》云:“王荆公不耐静坐,非卧即行。”[5]2583《道山清话》云:“黄庭坚尝言:‘人心动则目动。’王介甫终日目不停转。”[6]2946此二记亦言荆公浮躁,心神不定。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显露奸臣模样。行为如此,文章亦然:“王荆公作文,落笔便古;王荆公论诗,开口便错。何也?文忌平衍,而公天性拗执,故琢字选词,迥不犹人。”[7]167因“天性拗执”,故遣词造句都“迥不犹人”,故“落笔便古”、“开口便错”。再以下棋为例,棋品之低劣,似印证了其人品的不健全。
王安石诗有句云:“垂成忽破坏,中断俄连接。”[8]李壁注引《遁斋闲览》的攻击言辞如下:“荆公棋品殊下,每与人对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觉其势将败,便敛之曰:‘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与叶致远敌手,尝赠叶诗,有‘垂成’、‘中断’之句。是知公棋不高。诗又云‘韩输’、‘误悔’,是又未能忘情于一时之得丧也。”敌者断章取义,仍套弄王安石遇事浮躁的谣传,所言“未尝致思,随手疾应”,“本图适性忘虑,反苦思劳神,不如且已”,皆此也。
王安石诗集中有多首咏棋的诗,从诗句中看得出,他不但精通棋艺,还常将棋理喻人生。若“北风吹人不可出,清坐且可与君棋。明朝投局亦未晚,从此亦复不吟诗”(卷四十八《对棋呈道原》),特定的气候下,“清坐”、“投局”、忘我,模糊了时间界限,连饮酒赋诗都遗忘在脑后。卷四十一《棋》云:“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战罢两奁收黑白,一枰何处有亏成。”李壁注云:舒王在钟山与道士棋。道士曰:“彼亦不敢先,此亦不敢先。惟其不敢先,是以无所争。故能入于不死不生。”公笑曰:“此特棋迷也。”怎么看也看不出他不爱棋、不懂棋①。
王安石不但爱棋、懂棋,还能从容自如,潇洒笑对输赢。卷四十二有《与薛肇明弈棋赌梅花诗输一首》,李壁的注形象地再现了诗中的故事:荆公在钟山下棋时,薛门下与焉,赌梅花诗一首。薛败而不善诗,荆公为代作。今集中所谓薛秀才者是也。薛既宦达,出知金陵,或者嘲之曰:“好笑当年薛乞儿,荆公坐上赌梅诗。而今又向江东去,奉劝先生莫下棋。”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五《赌梅诗输罚松声诗》亦记:“王文公居钟山,尝与薛处士棋,赌梅诗,输一首。”知棋亦荆公平常之消遣。
政敌视变法为祸国殃民,变法的祸端是王安石的躁进,而王安石躁进的根源是其性格上的缺陷以及其阴险、晦暗的心理。前者可由书法、下棋等这些生活的细节末端相印证,而后者在王安石的衣饰方面暴露无遗,外表是内在的端现。从这两个层面攻击的依据其实是一个,即人的品质会体现在所有的细枝末节,所谓文如其人、书如其人,棋品如人品,以貌取人等,皆此之谓也。
郑行巽《王安石生活》述贡父因和安石论新法,不便,有一次曾出判泰州,有《题馆中壁》一首诗道:“壁门金阙倚天开,五见宫花落井槐。明日扁舟沧海去,却从云气望蓬莱。”这首诗分明是对于在朝之人,似有不满的意思。安石见了,却夷然不以为意,并讽咏之,又写在扇子上面[9]68。从中可见其大度,其从善如流。
管成学《宋代的科技与改革初探》[10]389曾列举荆公同时代人的评语:刘世安:“其人素有德行,而天下人素尊之。”“当时天下之论,以金陵(王安石)不做执政为屈”(《元城语录》卷上)。黄庭坚:“予尝熟观其风度,真视富贵如浮云,不溺于财利酒色,一世之伟人也。”(《豫章黄先生文集》卷三十)王严叟:“天下盛推王安石,以为必可致太平。”(《安阳集》《忠献韩魏王别录》)司马光:“窃见介甫独负天下大名三十余年,才高而学富,难进而易退,识与不识,咸谓介甫不起则已,起则太平可立致,生民咸被其泽也。”(《温国文正司马公文集》卷六十)尽觉中肯可信。
二、较为客观的书法评价
王安石的书法也常被政敌拿来说事,用来影射他政治上的一些躁急措施。若逆向思维,不妨做如是理解:凡光彩照人的一面都被尽可能涂黑、遮掩,正如所有政绩都被攻击为罪行一样,作为书法家的一面也被无情地贬斥、丑化了。《九九销夏录》有一则“字如其人”的评述:
《黄文献公集》云:“温公《通鉴》书稿作字方整,未尝为纵逸之态,宜其十有九年始克成书。”乌呼!此所以为司马温公也。蔡绦《铁围山丛谈》云:“王元泽奉诏为《三经义》,王丞相介甫为提举。《周礼新义》亲为笔削,政和中,吾得见之,笔迹如斜风细雨,诚介甫亲书。”乌呼!此所以为王荆公也。[11]130
司马温公“作字方整”,王介甫“笔迹如斜风细雨”,“方整”即言规整,而“斜风细雨”不好理解,但“斜”、“细”云云,不外是讥讽其不够端庄、规整。
朱熹《题荆公帖》云:“熹家有先君子手书荆公此数诗。今观此卷,乃知其为临写本也。恐后数十年未必有能辨者,略识于此。”[12]朱熹生活的年代,世上便少有王安石真迹流传,但这并不是因为他的书法没有流传的价值,正如内山精也所论,更多是因为政治方面的原因,消除影响的极致是扫除一切痕迹。“临写本”虽非真迹,但王安石书法的风貌尚可感知,此外,从王安石同时代人的评议中也可约略感知一二。
苏轼以之喻蔡君谟、杨风子,并感觉有佛经《法华经》的意趣:“荆公书得无法之法,然不可学,学之则无法。故仆书尽意作之似蔡君谟,稍得意似杨风子,更放似言法华。”[13]2179而黄庭坚在《跋王介甫帖》中则以为王安石书法超过苏轼:“余尝评东坡文字、言语,历劫赞扬有不能尽,所谓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者也。而此帖论刘敞侍读晚年文字,非东坡所及。螂蛆甘带,鸱鸦嗜鼠,端不虚语。”秦观在《论书帖》中虽评价不高,但却指出了与众不同的特点:“惟王荆公书有故人气,而不甚端遒。”[14]554难以理解何为“故人气”,是否是指缺少时代气息?若然,则仍是指责王安石不能与时人为伍,而“不甚端遒”,基本上可以理解为人性、品德方面的喻指。张邦基《墨庄漫录》对王安石的书法做了较为专业的评点:“王荆公书,清劲峭拔,飘飘不凡,世谓之横风疾雨。黄鲁直谓学王濛,米元章谓学杨凝式,以余观之,乃天然如此。”[15]34所云“横风疾雨”与“斜风细雨”是何等关系?盖当时品评荆公书法类如此。这里的“天然如此”与苏轼的“无法之法”是一个意思。无论黄庭坚的奖誉,还是秦观的以人论书,总之还都在正常的学术评议范围,稍后则不免给人以政治攻击的感觉。
三、“忙”不能成为王安石书法的特点
关于王安石书法的特点,史上最常见的评议是一个“忙”字。杨慎《升庵外集》云:“王安石字本无所解,评者谓其作字似忙,世间那得许多忙事,而山谷阿私所好,谓荆公字法出于杨虚白。又谓金陵定林寺有荆公书数百字,惜未见赏音者。何荆公字在当时无一人赏者,而山谷独称之邪?……山谷献谀于王安石乎?”[16]后世对王安石书法的观点,多本于杨慎的这段评述。
如梁章巨《退庵随笔》卷二十二《学字》:“(朱子)《又跋韩魏公与欧阳公书》云:‘张敬夫尝言,平生所见王荆公书,皆如大忙中写,不知公安得如许忙事?’余作书多潦草,读此辄如芒刺背。”如赵宧光《寒山帚谈》卷上:“书法云:作字不可急促,王介甫书一似大忙中作,不知此公有如许忙。嗟乎,可怜!忙忙作字岂惟字丑,人品亦从此分矣,可不勉乎!”
“世间那得许多忙事”、“不知公安得如许忙事”、“不知此公有如许忙”云云,用语如出一辙。“忙”起于心而显现于行为,神乱进而手忙脚乱。心之忙,则浮,急切而生乱;身之忙,则躁,失之稳重;而书之忙,则草,不免“字丑”。将性情之“忙”与书法之“潦草”相联系,并以之评说:人如此,书如此,事如此。叶梦得《石林燕语》的记载便使人感觉极尽丑化、诋毁王安石:“王荆公押石字,初横一画,左引脚,中为一圈。公性急,作圈多不圆,往往窝匾,而收横画又多带过。常有密议公押歹字者,公知之,加意作圈。一日书《杨蟠差遣敕》,作圈复不圆,乃以浓墨涂去,旁别作一圈,盖欲矫言者。杨氏至今藏此敕。”[17]57-58
主管签名表明态度,类今之圈阅。按《石林燕语》所记,宋时习惯有签全名者,也有像王安石一样只签一个字者。但由于王安石“性急”,往往将“石”字写成“歹”字,成为下属嘲讽的笑柄。当然这条记载无非有意丑化,未必当真。但是,从中透露出的信息,恐亦应有性格和书写习惯的关联。为使诋毁具有说服力,一般要选择能代表其人特征的习惯或故事而加以强调,但我们也可从侧面感知王安石对待书写的认真态度,虽或因性急而出现差误,但是很在意这些差误,并尽力完善改过。
邵博记载“王荆公平生只用小竹纸一种”[18]218,此记当专指书法用纸,而未必公文用纸。据此则王安石在书写时能感觉纸笔等书写工具的细微差别。按现代理论,专业人士对待工具的挑剔,实际是心、手的感觉过分敏感所致,预示其书法已臻成熟,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而不是像邵博所嘲讽的性格执骜,摆谱浪费。袁文《甕牖闲评》卷六对此颇不以为然:“《闻见后录》载王荆公平生用一种小竹纸,甚不然也。余家中所藏数幅,却是小竹纸。然在他处见者不一,往往中上纸杂用,初不曾少有拣择。荆公文词藻丽,学术该明,为世所重。故虽细事,人未尝不记录之,至于用纸亦然。虽未详审,亦可见其爱之之笃也。”可见王安石书写时并不刻意挑剔用具,而是随意择取。还是一个“忙”字。
针对杨用修关于王安石书法的言论,清人蔡上翔在《王荆公年谱考略》中对其逐条进行了批驳:“荆公一生以学术经济自命,虽善书亦不欲以此见长。予尝阅其全书,无一字稍及于前人书法,即自谓学王漾书亦只见之山谷纪载耳。山谷亲见荆公书,而以杨少师拟之,用修生数百年后,固未尝见其书者,何得而遽断之曰荆公于字本无所解又曰当时无一人赏音而山谷独道之,夫米元章、张邦基,非与荆公同时者乎?朱晦庵、张南轩,非皆亲见荆公遗墨而称道其善书者乎?用修非醉非梦非病狂,曷为于诸贤所评皆不录,而曰无一人赏音,即南轩称王丞相书佳处甚详,用修亦舍去勿录,而独记作字甚忙一语,何也?”[19]362
蔡上翔不解,从未见过王安石真迹的人,怎么能遽下断论?王安石的为人,可从不妄言评判他人约略感知②,基于这点,杨用修似尚不及荆公。杨慎所言:“何荆公字在当时无一人赏者,而山谷独称之邪?……山谷献谀于王安石乎?”蔡上翔之考略,对内山精也的灵感多有启迪,他认为黄庭坚对王安石书法的这种特殊偏爱,甚至胜过了苏轼的书法。如《跋王介甫帖》言:“余尝评东坡文字、言语,历劫赞扬有不能尽,所谓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者也。而此帖论刘敞侍读晚年文字,非东坡所及。”据内山统计,黄庭坚文集中有关于王安石书法的文字共6篇:《跋王荆公书陶隐居墓中文》(《黄庭坚全集》正集卷二十五》);《跋王介甫帖》(《黄庭坚全集》正集卷二十五》);《题王荆公书后》(《黄庭坚全集》正集卷二十六》);《题绛本法帖》(《黄庭坚全集》正集卷二十八》);《论书》(《黄庭坚全集》外集卷二十四);《与俞清老书二首》(《黄庭坚全集》别集卷十五)。
内山对黄庭坚关于王安石书法的6篇文字的关注仍来源于蔡上翔的考略,蔡尝罗列王安石同时代人或曾经目睹过其真迹者的记载,以支持自己的见解,其中黄庭坚的几篇文字成为重要的论点支撑:
黄鲁直《跋王荆公书陶隐居墓中文》曰:熙宁中,金陵丹阳之间,有盗发冢,得隐起砖于冢中。识者买得之,读其书,盖山中宰相陶隐居墓也。其文尤高妙,王荆公尝诵之,因书于金陵天庆观斋房壁间,黄冠遂以入石。王荆公书法奇古,似晋宋间人笔墨,此固多闻广见者所欲得也。
又《题王荆公书后》曰:王荆公书字得古人法,出于杨虚白。虚白自书诗云:“浮世百年今过半,校他蘧瑗十年迟。”荆公此二帖近之。往时李西台喜学书,题少师大字壁后云:“枯衫倒桧霜天老,松烟麝煤阴雨寒。我亦生来有书癖,一回入寺一回看。”西台真能赏音。今金陵定林寺壁荆公书数百字,未见赏音者。
又云:荆公书法奇古,似晋宋间人笔墨。
又云:不着绳尺,而有魏晋风气。
又题法帖王濛书云:王荆公尝言学濛书。
黄庭坚总结了王安石书法的几个特点:一则“奇古”,二则不循法度,字里行间透露出是荆公书法的赏音者。李之仪(1048—1128)《姑溪题跋》卷一有三则关涉黄庭坚与王安石书法关系的议论:
《跋苏黄陈书》:“鲁直晚喜荆公行笔,其得意处往往不能真赝。”
《跋山谷书摩诘诗》:“鲁直此字,又云比他所作为胜。盖尝自赞以谓得王荆公笔法,自是行笔既尔,故自为成特之语。至荆公飘逸纵横,略无凝滞,脱去前人一律而讫能传世,恐鲁直未易也。”
《跋荆国公书》:“鲁直尝谓,学颜鲁公者,务其行笔持重,开拓位置取其似是而已。独荆公书得其骨,君谟书得其肉。君谟喜书多学,意尝规摹,而荆公则固未尝学也。然其运笔如插两翼,凌轹于霜空鵰鶚之后。”
黄庭坚摹拟王安石书法,达到乱真的程度;自谓得之于王安石;王安石得颜真卿真谛,但却以无意得之,其天分如此,从李之仪的评议中可以领会黄庭坚对王安石书法的.赞赏态度。
蔡上翔引用张敬夫的观点似也可成为黄庭坚观点的注脚:“王丞相书初若不经意,细观其间,乃有晋宋间人用笔佳处。”“余喜藏王丞相字画,丞相于天下事,多凿以己意,顾于字画独能行其所无事。晚年所书,尤觉精到”。“荆公率意而作,本不求工,而萧散简远,如高人胜士,敝衣破履,行乎高车驷马之间,而目光已在乎牛背矣”。看似率意,实则高人一等,因其行事的有主见,故其书法也显露出独特的个性,这种个性是无法模拟的。
朱熹在认可张敬夫关于王荆公书“皆如大忙中写”的言论后,发起了议论:“盖其胸中安静详密,雍容和预,故无顷刻忙时,亦无纤芥忙意,与荆公之躁扰急迫,正相反也。书虽细事,而于人之德性,其相关有如此者,熹于是窃有惊焉。”该议论仍未脱“书如其人”的窠臼,荆公的德性与其书法难道真如所言“躁扰急迫”吗?在《题荆公帖》(四部丛刊本《朱文公文集》卷八十二)中,朱熹不免感咽再三:“先君子自少好学荆公书,家藏遗墨数纸,其伪作者率能辨之。先友邓公志宏尝论之,以其学道于河雒,学文于元祐,而学书于荆舒,为不可晓者。今观此书,笔势翩翩,大抵与家藏者不异,恨不使先君见之,因感咽而书于后。”又言“熹家有先君子手书荆公此数诗。今观此卷,乃知其为临写本也。恐后数十年,未必有能辨者,略识于此”。“先君子”的酷爱与所言之“躁扰急迫”似乎难以理解,还是蔡上翔的考略言辞来得痛快:
新安尝言先君子好学荆公书,至于再,至于三,且跋其帖曰:恨不令先君见之,因感咽而书于后。是其因论书宜甚爱荆公矣。及观于《跋韩魏公帖》,窃又怪其不可解。有数端焉:张敬夫言载于荆公书董史书录者,曰能行其所无事;又曰本不求工而萧散简远,今而曰皆如大忙中写,与前言何其戾也!夫昔人评书工拙,未有及于忙与暇者,即使斯言果出于敬夫之口,则亦为不知书甚矣。乃新安既以敬夫为戏言,而又以躁扰急迫以形其太忙之实,不知向言先君子学荆公书为何等书?抑将并学其太忙而不免同入于躁扰急迫乎?且又推及有关于人之德性,而己即因以自警,其与向时恨先君不及见,又何如其戾耶?夫写字太忙,本非可以论书法也。自敬夫倡之,新安和之,至用修遂以荆公书昔时见赏于人者一概抹杀,惟以敬夫此一言为诮,其可解乎?荆公固不以书法能否为轻重,尤不必以书法较能否,乃新安因跋魏公书,而及于荆公之躁扰急迫;用修因不直山谷论范文正公书,而及于荆公之本不解书,是皆不可以已乎?
蔡上翔的考略起码说明了一个道理:书法不能以“忙闲”来评判,基于此,关涉王安石书法“忙”的评价似难以成立。
四、王安石书法的传承
苏轼、张邦基等人均以为王安石书法得之杨凝式,让我们看看杨凝式的书法特点:
杨凝式,这位生活于五代时期的大书法家,可称得上题壁书法的大师。王安石学习他的书法,应该对其行为处世以及书写习性也多有偏爱。杨凝式有题壁之嗜好,而王安石也对题壁情有独钟。《旧五代史》杨凝式本传仅36字,所强调者即是题壁的特点:“凝式长于歌诗,善于笔札,洛川寺观蓝墙粉壁之上,题纪殆遍,时人以其纵诞,有‘风子’之号焉。”[20]1172中华书局本案语用大量文字记述了杨凝式与题壁的关系,如“居洛,多遨游佛道祠,遇山水胜概,流连赏咏,有垣墙圭缺处,顾视引笔,且吟且书,若与神会”,“真迹今在西都唐故大圣善寺胜果院东壁,字画尚完。……又广爱寺西律院有壁题云‘后岁六十九’,亦当是此年所题。此书凡两壁,行草大小甚多,真迹今存,但多漫暗,故无石刻”,“洛阳诸佛宫书迹至多,本朝兴国中,三川大寺刹,率多颓圮,翰墨所存无几,今有数壁存焉”,并辑录了杨凝式35岁、37岁、69岁、70岁、72岁、73岁、75岁直至81岁不同时期的题壁行为,可见其痴迷题壁是贯穿一生的,也正是由于一生持续不断的作为,才留下数量巨大的题壁作品,虽经历沧桑**,到宋代初年,仍能保存部分作品。
《宣和书谱》等典籍称杨凝式喜题壁,久居洛阳,好游佛寺道观,两百多寺院均有其壁书,风靡一时。寺院为能吸引杨凝式光顾,往往会投其所好,预先粉饰墙壁,摆放好笔墨、酒肴,专门等杨凝式来题咏。杨凝式自亦不负众望,“见壁上光洁可爱,即箕踞顾视……,书其壁尽方罢”(《洛阳缙绅旧闻记》)。《宋朝事实类苑》记载,冯吉“尝于龙门僧院,故杨凝式少师题壁处,书诗一绝云:‘少师真迹满僧居,直恐钟王亦不知。为报远公须爱惜,此书书后更无书。’其笔札遒丽,自成一家书”[21]846。以步少师之后尘为荣,冯吉当也是杨凝式题壁书法的推重者。
这则记载提出一个关联性问题:一、少师题壁真迹很多;二、“钟王”知否?给人的联想是“钟王”必定欲知、寻找杨凝式的书法真迹;而“钟王”的这种偏好必定是时人皆知的事。“钟王”者,王安石也。蔡上翔引襄阳米芾元章《书史》曰:
杨凝式字景度,书天真烂漫,纵逸类颜鲁公争坐位帖。王安石少尝学之,人不知也。元丰六年,予始识荆公于钟山,语及此,公大赏叹曰:“无人知之。”其后与予书简,皆此等字。又海岳名言曰:“半山庄台上故多文公书,今不知存否?文公学杨凝式书,人鲜知之。”予语其故,公大赏其见鉴。
“王安石少尝学”杨凝式书,按米芾讲是鲜为人知的事。米芾与王安石在钟山谈话时曾经点破了这一点,王安石对此是认可的,并叹曰:“无人知之。”话由书法家米芾口中道出,应该是可信的。考略云:据此则米元章谓文公学杨凝式书,与山谷同。岂元章亦阿私所好耶?又谓半山庄台上多文公书,今不知存否?亦为文公薨后之言,岂元章亦献谀于地下之人耶?另一部宋人吴聿《观林诗话》也有记述:
涪翁跋半山书云:“今世唯王荆公字得古人法,自杨虚白以来,一人而已。”杨虚白自云“浮世百年今过半,校他蘧瑗十年迟”者。荆公此二帖近之。往时李西台喜学书,题《杨少师题大字院壁后》云:“枯杉倒桧霜天老,松烟麝煤阴雨寒。我亦生来有书癖,一回入寺一回看。”西台真能赏音者,今金陵定林寺壁,荆公书数百字,未见赏音者。[22]122
“今金陵定林寺壁,荆公书数百字,未见赏音者”,这与米芾“无人知之”的说法很接近,但定林寺壁有王安石的题壁文字则是不争的事实。
不妨比较一下发生在王安石和杨凝式身上的两则小故事。先看王安石,郑行巽的《王安石生活》追忆道:
有一回,王巩去谒他,既退,见他骑驴出门,一卒牵之而行。巩问卒道:“你带相公往何处去呢?”卒道:“如其我在前,就听我走;如其我在后,就听驴走;或者相公要停,就停下了。停下以后,相公就或坐于松石之下,或休息于田野之家,或入寺。但是行时,总带着书去的。或骑在驴背上读,或在修习的时候读。至于食,则预先以囊盛饼十几块,相公食罢,就把剩下的给我;我食罢,就把剩下的喂驴。田野间人持饭饮献者,相公也为之食尽。所以相公骑驴出门,是无一定所在的。并且是很随意的。”[9]118
再看杨凝式,这位题壁大师级的人物,每天清晨起来外出,仆从问去处,杨凝式说:“向东去广爱寺。”仆从不赞成,说:“不如向西游览石壁寺。”杨凝式坚持己见:“还是去广爱寺。”仆从坚持游石壁寺,杨凝式无奈道:“那就游石壁寺。”竞屈从、迁就仆从的意见,信马由缰、随遇而安。仆从坚持必定有仆从的道理,这个道理料杨凝式心知肚明,难就难在杨凝式不点破、不忤逆,而是顺从了仆从的意愿。原因应与杨凝式的题壁癖好相关。抑或寺院熟知杨凝式这种性情和习惯,以他落笔挥墨、留下手迹为荣,特意将墙壁粉刷一新,为了能争取到杨凝式的来临,寺院未必做不出收买其仆从的勾当,分析仆从强迫主人的行为,不如此不能理解其用意。
王安石的牵驴卒也罢,杨凝式的仆从也罢,都是方向去从的决定性人物。二人的性情和行为多有相近,看来,王安石对杨凝式不仅喜爱、模拟其书法,连其行为亦加模仿。
王安石书出杨凝式,并且与杨凝式一样有题壁的热情。敢于题写在公开、正式场所,彰显于世,展览于世,自信、勇气固然很重要,从书法的角度看,一则技艺高超,再则其书法也应适宜题壁。坦坦荡荡乃君子所为,敢于将内心观点、感受公诸于世,也按照古代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的传统理念,王安石题诗于公开,不正是坦荡君子的表里如一吗?
王安石书法师承杨凝式,而杨凝式书法是很适宜题壁的一种,故王安石一生的诸多题壁活动似有所解。题壁具有公开展示的特性,必定对书写者的才气、书法的质量有较高的要求,若采信历史传流下来的躁进说,则很多现象均无法解释。叶梦得《避暑录话》:“士大夫作小说,杂记所闻见,本以为游戏,而或者暴人之短,私为喜怒。此何理哉!”[5]2613结党营私、文人相轻,掩盖了许多历史的真相,但中国历史留下最多的曲解似乎都堆在了王安石身上,诋毁之、丑化之,极尽鞭笞之能事,并销毁可能遗存的一切真实痕迹,进行之彻底,持续之长久,使之成为中国历史上一次非常奇特的事件。
当历史心平气和的时期,一切曾经的激动都将平息,一切人为的改动都将还原,因为,还原是历史责任。曾经发生过的终究难以抹杀,更何况是震撼世界、改变进程的重大事件中的至关重要的人物。中国历史中有他的一席之地,因为他导演过一段非常重要的历史。
注释:
①[宋]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三《棋隐语》,第32~33页亦记:舒王在钟山,有道士来谒,因与棋,辄作数语曰:“彼亦不敢先,此亦不敢先。惟其不敢先,是以无所争。惟其无所争,故能入于不死不生。”舒王笑曰:“此特棋隐语也。”
②仅从王安石诗集中所涉及书法部分分析,不妄加评议的特点很明显。荆公诗中涉及书法者寥寥,即便有,也不是评价风格、特色,而只是对古人文字稍有触及,更多的也是行文的需要。如“六书篆籀数变筋”(卷十三《昊长文新得颜公坏碑》),如“羲献墨迹十一卷”(卷二十一《江邻几邀观三馆书画》),如“右军笔墨空残沼”(卷三十一《寄题思轩》),如“高人遗迹空佳句”(卷四十七《祈泽寺见许坚题诗》),如“尚有当年墨法存”(卷四十七《中茅峰石上徐锴篆字题名》),只记事件,并未评书。如“翰墨随谈笑,风流在弟兄”(卷五十《苏才翁挽诗二首》),所夸者为人,而非书。
篇5:性情与中国书法及文学之关系
性情与中国书法及文学之关系 - 毕业论文
摘 要:中国书法与文学历5千年以至今日,汪洋肆达、浩如烟海。其中粲然不朽者,可谓多矣!合时而著、禀笔而生、妙尽天理、巧夺天工,神采纵横其内,气势俯仰其中,格调高雅超凡而意境深长廖远。汇萃众美、熔铸万形,足以博誉当代而开济后源。而书法与文学所以蔚然有彩、包质含文者,又莫不以性情通贯始终。故曰书法导之于性情,文学导之于性情,性情为书法、文学之本源。然性情于书法、文学之形质、人品、学养、识见又毫发毕见、须臾不离,故性情亦为2者之内涵。再者,性情对书法、文学之风格、欣赏、创作诸方面之影响又至为深广。是以性情为书法、文学所以立根之本、所以咀华之英而所以播美之源。
关键词:性情 书法 文学
Abstract: Chinese calligraphy and literature go through one year even today, four vast sea reach , voluminous. The bright and immortal among them one, one may well say more! Is it write , report pen and catch , not wonderful to try justice , wonderful workmanship excelling nature , expression inside vertical-horizontal their best sometimes to shut, the imposing manner pitch is among them , the style is graceful and free from worldly cares and artistic conception profound Liao is far. Assemble all and American foundinging ten thousand shape, enough rich reputation contemporary turning on sourcing after helping. And the reason why Wei Ran has color , Bao Zhi to include the gentle ones in the calligraphy and literature, all pass through openly all the time with the disposition, so the one that called calligraphies and led , in the disposition, what literature is led , in the disposition, the disposition is the origins of calligraphy , literature. But disposition at the calligraphy, literature one shape quality, moral standing, learn not raising , not knowing not seeing and meeting, moment after hair from, so the disposition is also the intension of the two. Moreover, the disposition is deep and broad to the style of calligraphy , literature, influence of all respects of appreciating , creating. Regard disposition as calligraphy , literature so set up foundation of root , chew and Great Britain of China sows the beautiful source .
Key words: Disposition Calligraphy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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