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消逝的村庄诗歌
“选择项”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1篇即将消逝的村庄诗歌,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即将消逝的村庄诗歌,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您。
篇1:即将消逝的村庄诗歌
枯草衰柳和终被遗弃的矮房
还有山间树林传唱了多年的信天游
三月的南山依然在冰雪里沉寂
做着冬天的梦没有醒来
似要拖住光阴的易逝,
让更替有一个更容易接纳的过程
南山小村仅有的留守者
淳朴的笑脸没有一点凄苦
生命在皱褶和错综的掌纹里延伸
截然不同的美学和心灵秩序根深蒂固
留守是最后的坚持
随着村庄一起消逝的.信念不容改变
不舍的曾经和期待的未来冲撞
繁荣到凋落
消逝是多少村庄共同的命运
脚步的前进,炊烟的寂灭
篇2:消逝的村庄抒情散文
消逝的村庄抒情散文
我仁立在一条狭长而笔直的公路上,凝望着沧桑的远方……
远远地向北望去,湛蓝的天空飘着稀稀疏疏的白云,近处的云亮得现出异彩,如美丽的贝壳一般。蓝天白云下是一片披红挂绿的蔬菜园,间隔菜园的田埂,草丛从润湿中透出几分油油地绿意,还有那阳光下一大片奔放的黄灿灿的油菜花。只是见不到那昔日的黄泥土与红砖灰瓦盖成的一间间错落有致的房屋,和那房与房之间矗立起的一棵棵枝叶繁茂的树。
这是位于凤台县岳张集镇大台村的一个小村落,村庄的名字叫石庄孜。我外婆家在这个村庄住了几十年,从村东头到西头也只有上百户人家。我的童年就是在这个村庄度过。回忆起三十年前的这里,那景那事那人那情,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村庄里的房子大小高矮不异,有红砖瓦房;有黄泥土的土草房,颜色经岁月的洗礼显得白而斑斓,有小小的破旧不堪的土制茅厕,不分男女,只可容下一人。最尴尬的事莫过于人们上茅厕所遇到异性相碰,聪明的人在茅厕里听到临近脚步声,用一声咳嗽作为有人的暗号,思绪魂游或毫无在意的人只能面对那尴尬的一瞬间。在村里能住上三大间红砖瓦房,配着一排两到三间连在一起的小平房,再有一辆手扶拖拉机算是人人羡慕的有钱人了。村里挨家挨户都有几堆农忙时留下的高高的长方形麦草或稻草垛,这草垛是村民烧锅做饭的最佳燃烧原料。至今仍无法忘记那麦草与稻草散发出的清新幽香的自然味道,这味道也散发着农村人朴实无华与辛勤劳作的精神。村庄里的树不多也不少,几乎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几棵大树或小树。那时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枣树,除了能吃上甜甜脆脆的青枣,炎热的夏季浓密的枣树叶还能为我们遮挡骄阳。村庄的路面不似如今的柏油路和水泥路如此的平整,而是坑洼不平、沙土狂飞的土路,晴天还好走,一到雨天泥泞不堪,人们只能穿着胶鞋出门,拖泥带水十分不便。
那时,村里人的生活普遍是贫穷、清苦的,周边没有企业,人们只能靠着打理菜园、种植庄稼、养些家禽畜类挣点生活上的所需,有点技术或有点本钱的可以到集市上租间门面房,做个理发或其他什么小生意算不错的了。那个年代农村的年轻人还没有发展到如今都去大城市打工的浪潮,只有安安分分的守在这片土地上辛勤的耕作。我外婆家那时是一户普通人家,有田地菜园,养了些鸡、鸭、兔、牛、羊。记得那时,小小的我也为它们忙碌着,经常端着兔子的食物盆去水塘边洗刷,挎着竹筐、拿着镰刀,蹦蹦跳跳地和小伙伴们一同去野外割草喂羊……虽然辛苦,但记忆中满载着童年的欢乐。
村庄的`南边有一条长方形不大不小的水塘,水塘里的水是碧绿的,水塘的岸边散立着几株老树,像是为村庄日夜坚守的忠实哨兵,它们时不时被风吹拂,树枝摇摇欲坠,树叶零零落落的飘洒在水面上,像一只只小船轻悠悠地随风荡走。老树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清朗朗。水塘的岸边传来人们洗菜的哗哗声,顿时波澜不惊的水面溅起一片片涟漪。
水塘的北岸边是外婆家用砖头水泥砌成的牛槽,旁边是外婆家的一片生机盎然的小竹林,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浓密而翠绿的竹叶在外婆的手中竟也能变成一道清热去火的饮品。每到农忙季节,外婆抽空总会泡上一盆竹叶茶,清新爽口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落日余晖时,不远处一群鸭子在水里“嘎嘎”地叫着,无忧无虑地畅游着。水塘的岸边又一群洁白如雪,伸着细长的脖子高傲的“额额”叫着的大白鹅。
“回家……走……走……”鹅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驱赶声,原来是鹅的中年女主人, 她头发乱蓬蓬的,像冬天的枯草一样,穿着深色粗布带有补丁的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抓着一把小白菜,边走边喊着……渐渐地人、鹅、声音消失在村子里……
“哞……”一对黄牛,一大一小经过水塘边,脖子上拴着长长地麻绳抓在一位老人手中。
“哈,嘿……走……我挄死掉你个熊……”老人嘴里大声吆喝着,他带着破旧的帽子,穿着蓝布衫裤,拖着黄泥腿,嘴里叼着旱烟管,居然还能说出话来。随着牛的快步老人的身子不得不向后倾着,两脚轻轻蹬着走,手里挥着轻盈的鞭子,渐渐地老人与牛也消失在村子里……
“咩咩……”几只灰与白不同的羊边跑边叫。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一对不到十岁的兄弟俩,嘴里唱着童谣,衣服脏兮兮的,手里挥舞着细细的柳枝赶着羊回家。
“大毛二毛,走慢些……”兄弟俩后面还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姐姐,穿着红色带有补丁的小格褂,胳膊挎着小竹筐,竹筐里满满一筐青草,插着一把小镰刀。我看见她,向她做个鬼脸,她便会张开豁牙的嘴格格地笑,笑得像一朵正开的花。
水塘南边是几十亩的蔬菜园,村里每户人家几乎在这里都有一块菜地,我外婆家也不例外。园子南北纵向中间有两条通往菜园的路,路中央是一条狭窄又狭长的小水沟,小水沟与北边的水塘连通,水塘会供应水沟灌溉菜园。依然是夕阳西下,此时菜园里依旧有不少辛勤劳作的人,有的在拔菜;有的在浇水;有的在挖地;有的在挑水;有的在拨粪。菜园路边有三三两两的小孩在你追我跑,他们在玩耍中等待父母干完农活回家。整个菜园中干活的人们相隔距离都不远,他们男男女女隔着几米远,几十米元甚至百米远,都在聊着笑着唱着……,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到辛苦劳累的情绪,而是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完成他们手头的活儿。想想那时人们的生活多么单纯而知足,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是幸福的。
村庄的西边是一条宽而长的大水渠,这条清澈的大水渠除了供整个村子的庄稼灌溉,又是夏日人们游泳洗澡的最佳之地。水渠的对岸是高高长长的梯形坝子,坝子是通往附近几个村庄的必经之路,坝子的路面离水面约有三米左右,坝子的侧面是绿草如茵,常常是我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割草的选择地,芊芊的碧草踏在脚上软软的。坝子的影子倒映在水里,显得清澈明净,水面常如镜子一般。风起时微有皱痕,像小女孩皱她的眉头,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春天里,我经常和小伙伴一起沿着水渠的岸边抓小鱼小虾的乐事,有时用一张圆形铁丝织成的网,有时用小小的带有竹竿的鱼网套。每当捉住那些小鱼小虾们,我们都装在装有清水的罐头瓶里,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还有夏日里,我和小伙伴们在水渠里游泳嬉戏的景象,这是我小时候在外婆家最值得高兴,最值得期盼的事,也是如今最值得回忆的事。炎热的中午,大地被灼热的太阳烤得火辣辣的,水渠里的水也是温乎乎的。我们兴高采烈地冲向水渠的岸边,快速脱下褂头裤头,我轻轻下水,他们直接猛跳,我们赤着身子在水渠里兴奋地嬉戏着。刚开始我不会游泳,用他们的方言被他们说成“沟里趴子”,意思是只能在岸边呆着,不敢进入深水区,因为其他伙伴们,不管是比我大的或是比我小的,个个都是游泳高手。他们时而仰脸甩动着胳膊畅游;时而露出一个头无声地游动;时而扑腾着胳膊与双腿畅游着;时而从岸边扎个猛子到中央,看着他们在水里像鱼儿似的尽情的玩耍着,炫耀着泳技,我羡慕极了,特别是他们光着水淋淋的身子,站在岸上像箭一般的飞跳下去,那一瞬间像爆炸似的,飞花翠玉般乱溅着水花,那溅着的水花,晶莹而多芒,我经常被水溅得满脸满头都是。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在岸边扑腾着,可总是学不会,后来为了学游泳不知喝了多少口沟水,遇到多少危险,经历多少失败的经验。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小学快毕业时,我终于学会了游泳,这是我一生中在这个村子里获得的最好的礼物。
晚上,月亮出来了,月光倾洒在地面上,周围蛙声一片,此时的水渠又迎来一次村里男女老少的喧哗,人们干了一天活儿,也热了一天,来到水渠里不仅是洗澡也是一种心情悠然自得的放松。
村庄的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格外新鲜。隐约中听到左邻右舍的说话声,几声孩子的哭声及大门被打开的咯吱声,还有鸡鸣犬叫的混杂声。渐渐地夜的宁静被打破,人们陆续出大门外刷牙。那时农村人没有见过套房,也没享受过室内卫生间的方便,人们刷牙都习惯性到大门外。村头的小溪“哗哗”地流着,除了冬季,人们都喜欢拿着毛巾到溪水旁洗脸,那感觉真是一股真正大自然的清凉在滋润皮肤。
人们的早饭,不像如今到街上随便吃点了事,那时人们离集市较远,人们也没有习惯去买早点,即使在集市上也见不到几家卖早点的,因为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做早饭的习惯。人们吃早饭也别有一番情趣,不像如今,在生活节奏加快的社会里,吃早饭只图快速简单随便。而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一家人一起坐在屋子里吃饭,而是男女老少都左手端着稀饭,右手拿着夹着咸菜的馒头走出门外与左邻右舍的人们相互问好,相互寻问各自吃的什么,然后开始边吃着边聊着边笑着……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早饭后,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主要都是到集市上卖蔬菜,运蔬菜的交通工具基本都是架子车、挑担子、自行车后面捆两个大竹筐。那时还没有现今普遍使用的农用电动三轮车,甚至脚踏三轮车都极少见。
时至今日,村庄的一切都随时代的变迁而消逝,村里人为响应国家的发展政策,积极配合国家煤炭资源的开发,纷纷迁移,离开了这片朝夕相伴、养育自己的故土。如今,这里虽没有了一树一屋,但它饱经风霜的身躯依然存在。
村中的那一幕幕的情景,那一排排记忆犹新的农舍,那一张张笑脸……此时仍旧在脑子里徘徊着萦绕着……
篇3:消逝诗歌
消逝诗歌
日光是今天的
鸟鸣是今天的,桌子上的
一盏清茶,是
今天的
水是今天的,岸是今天的
拂过柳枝的.风
是今天的
淌在唇角的泪,也是
今天的
你只看到一只水鸟悄悄离开
不曾留意
它如何虔诚地
一点点
靠近
若可
晨曦会痛吗?
当月亮悄悄从西边隐退
葡萄架上
这一串熟透的果实
一生这么短浅,又这般悠长
誓言是可以捧在手心的
若我的眼泪湿了你的旅途
这一阵的风吹草动
你将
如何安置
我决定
放弃八千前路。只为完成
这一场
遇见
篇4:村庄诗歌
村庄诗歌精选
一束野生的光芒
在土地的汗毛里
被镰刀高高地举过头顶
日光照进干旱,照进毛孔
微弱的拔节声滚淌在院子里
在缺了欲望的碗里爆炸
母亲的蛀牙掉了,掉,掉进秧田
她说,不用找了
留给稻子咂巴嘴吧
父亲睡着了,睡进草堆里
草帽稳住了他的脸
和脸上岁月与他的情话
在眼角下漏出了一封久远的信
日光叫住了清晨的风笛
叫醒树上的蝉喊着土地的颜色
知了,知了,知了
镰刀咔嚓咔嚓回应着
小孩子踩到三月的`鞋跟,绊倒了
把那三月绊进了四月的脸
走吧,走吧,追赶五月吧
隐晦的黎明咬,狠狠咬住
活在午后的村庄,与午前的清晨
一半幸存,一半死去,拖上它们的土地
幸运的是土地已哭泣,却未投身绝望
我倚候木门的幸福
倚候一颗稻穗跳上我的鼻梁
倚候春天会如期而至,敲醒我的床沿
倚候鸟语花香告诉我
黎明退去,清晨携风恋恋而来
篇5:村庄诗歌
村庄诗歌
青石甬道,载满岁月的泪痕,是脚磨砺了石头到光滑的过程,印记下岁月的年轮。
旋转的石碾,覆满日子的苦痛,是双手抚平碾盘的`棱角,刻印下日子的进程。
深深庭院,一枚青果滑落树梢,几个天真的孩童从古树跃下,捡拾着儿时的玩劣,追逐着不羁的童年。
深锁的柴扉,遮掩不住岁月的枝梢,一抹悠长探出来,张望着铺满青石的小巷。
袅袅炊烟,开始升腾,升腾在长满青塔的瓦檐,淡了,渐渐淡了,消失在青鸟归鸣的山峦。
伴着母亲温斥的呼唤,黄昏下,啃咬着青果手捧着雏鸟的孩子涌出校堂。
井台上,排队担水的男人,挑起清甜的山泉,重复着,天天,年年走着的,归家的路。
黄昏,炊烟,鸟鸣。
黑色的瓦檐,青色的山峦。
朦胧了记忆,也朦胧了岁月……
是谁播种了生活的种子,孕育了宁静古老的村庄?
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在岁月的涂鸦下,勾画出记忆的图画,渐渐图腾成岁月的轨迹。
太阳,隐落在山的那一边,夜色侵袭了村庄。模糊,渐渐的开始模糊,朦胧,直至朦胧在梦想里。
篇6:我正在消逝的美丽村庄
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个南方小村庄,曾经给过我无数美的启蒙和印记,曾经是我念念不忘的梦中天堂,我的香格里拉。
从小镇一路走近村庄,远远望去,百来户人家挤挤挨挨的堆在一座山坡下,一些两三层的楼房突兀而立,代替了从前房前屋后的树木。那些我小时候熟识的树木啊,都不知道何年何日何时消失了,它们是不是已经化成炉灶的烟火,或者阿婆安坐的小凳,或者阿叔阿伯手里的犁耙?
我还记得我们屋后的几棵龙眼树和香樟树,我曾经和弯弯姐坐在枝桠上聊天,曾经躲在密密的枝叶间偷偷听厨房里母亲的话语,听听她是不是还在唠叨我,是不是还在为我闯的祸怒气未消,是不是已经心平气和,然后我可以若无其事的回家了。我还记得小玲的外婆门前的苦楝树,春天来的时候,开满了淡紫如烟的小花,有一种淡然的香气。外婆在树下生起火堆,我们放学了就在树下烤红薯和香芋,母亲一面和外婆聊天,一面把我的脚抱在怀里,仔细的挑出一根已经被我的肌肉层层包裹起来的老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扎进去的了,已经不痛,只是觉得硌脚。还有阿梅家的几棵李子树,初夏,青青的李子泛黄了,孩子们都爬到树上帮他们家摘李子,摘完以后,都可以分享一些酸酸甜甜的果实。还有,隔一条村道对面的李家,后园有几棵高大的沙梨树,春天开满洁白的花朵,是我最喜爱的花之一,我可知道雨后梨花是多么美丽。夏天,在一阵暴风雨过后,早早起床,总能在围墙外边捡到几个被风吹落的果子。那些沙梨皮薄肉细多汁,非常可口,至今我再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沙梨,遇到的都是蠢笨粗糙的品种,再也没有兴趣品尝。尽管孩子们对李家的梨很垂涎,但走过他们墙根下都有些战战兢兢,总是一溜烟跑过去,因为干干瘦瘦驼背的李家老头可能躲在某个角落阴沉的窥视。曾经有嘴馋的男孩爬进去偷果,被李家老头抓住,用指甲掐破了耳垂,所以,李家老头在孩子们的眼里简直就是恶魔。还有,还有,村北那几棵被老藤纠结的高大木棉,藤上结满了拳头大的果子,捏在手里软软的,一掰就能分两半,里面有紫红色的瓤,微甜稍涩。我们一群男孩女孩抓着那些藤蔓爬到树上,摘了藤果互相攻击,风吹过,荡在藤上的我们就轻轻摇摆起来,总有人发出尖叫。不拘那家大人看到,总会被斥骂,然而这样的刺激和快乐,我们乐此不疲。
渐渐走近村庄,村道两边那一片平坦的地,从前种满了各种菜,如今全都种满了甘蔗,长长的叶子落了厚厚的红色尘土。广西是全国主要的产糖大省之一,我们县里,就有东亚糖业有限公司的三个糖厂,种菜自然远没有种甘蔗容易来钱,只能给网上无聊的白领们种去了。小时候菜地的种.种乐趣自然也都不能为今天的孩子们领略。各家的菜地基本都集中于此,所以孩子们放学了总是相约去摘菜,为一家人的晚餐准备菜肴。冬天总是下着迷蒙的雨雾,农闲的田野很安静,只有几头牛在静静的吃草。远处的山林和村庄象蒙着一层轻纱,又像淡墨中国山水画。细雨初晴,走到田野上,松软的泥土,碧绿的菜畦,紫色的豌豆花,一蓬蓬青青的荠菜,菜叶上亮晶晶的雨滴,都让人心生喜悦。天空中偶尔飞过一两只鸟,啾啾的鸣着,好像商量着要去哪里。疏疏的竹篱间,肥厚的白菜叶下,几只小小的绿鸟儿探头探脑,跳上跳下的娇声啼着,好像是想和我们亲近,却又不敢靠近。让人满心爱怜。我们摘着菜,比着谁家的菜最好,吱吱喳喳的说着话,摘了快要炸荚的豌豆,挖出胖胖的红薯,到小河边洗了菜,就在河边拣了枯枝煨红薯和豌豆。有时候我们拔了洁白的萝卜,洗洗干净就啃起来,清甜中带着辛辣,我常常啃两口就受不住,随手扔了。现如今村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有菜园,基本都有摩托车,到四公里外的镇上买菜也不是很难,从前我们村可是镇里有名的菜篮子基地啊。
村前的晒场,最开始是生产队的,四个队每个队一块,每一块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夏秋两季,晒满了稻谷,花生,玉米,黄豆。我和妹妹曾经打着赤脚从晒得滚烫的场边走过,只为了偷偷用脚趾头夹带几颗花生。等到傍晚谷物收进场边的仓库,晒场就变成孩子们游戏的场地。跳房子,木头人,官兵抓贼,乌龟护蛋,丢沙包,丢手绢,都是简单不花钱的游戏,孩子们跳啊,叫啊,笑啊,一个个脸红扑扑的,汗流浃背,快乐无比。秋天仓库后边堆起高高的稻草垛,留着给过冬的牛群吃。孩子们爬上稻草垛,飞快的滑下来,争先恐后,打打闹闹,或者在上面蹦高;有安静的女孩子坐在顶上一边扯出稻草,一边编着草鞋,扫把,小篮子。有一年不知道是谁,在一个草垛的底部打通了一个隧道,我们坐在里面看书聊天,做游戏,外面寒风刺骨,里面却很暖和。有一天我们几个伙伴商量着晚上一起到这个隧道里睡觉,夜里父母没有给出去,心里有点失信的忐忑,第二天一问,其实谁都没去。后来有大人发现了,就拿荆棘封住了两边的入口,再也不能去玩了。想想还真是危险,如果我们在里面,几十吨的草垛坍塌下来,我们小命可能就没了。但孩子们往往都不会觉得危险的存在,只是享受单纯的快乐。后来晒场分给了各家。夏秋的傍晚,家家户户从田里收来一捆捆稻谷,在晒场上抖散铺开,撵着牛拉着石轱辘打谷,一场往往要劳作四五个钟头。吱扭吱扭的碾子的响声,大人吆喝牛的声音,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人们絮絮的谈话声,交织一起,很是热闹,月朗星稀,萤火流逝,远处的田野山川静默无言,天地间有一种无可言说的大美。
现在收割的时候,有了打谷机,家家户户都可以在自己楼顶晒谷物,孩子们整天窝在家里看电视,早就遗忘了我们那些曾经的游戏,晒场已经荒废了,堆满了腐败的禾草和牲畜的粪便,淤积层层雨水冲刷下来的泥土,晒场的水泥地面都几乎看不到,一派荒芜寂寞。
因为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然而却没有人规划的弄好排水系统,各自排出自己的厨房和院子就了事,结果,污水都流到村道上了,加上摩托车、机耕车、小汽车、大货车、牛车等等各种大小轮子一碾,道路变得泥泞肮脏,坑坑洼洼,路况及其不好,若是雨天走路真有点让人无从下脚。小时候虽然是土路,倒还干净平坦,而且生产队每年都会组织大伙修路,如今村委会仍存,却无人管事了吧。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面煮晚饭,一面就在这路边和邻居的孩子们玩一种类似于打棒球的游戏,只不过用小木棍代替球,大木棍一挥,小木棍在夕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飞出好远,孩子们的欢笑声也跟着彩霞飞走了。经常有人因此把饭煮焦了,吃饭时总会被大人数落,但第二天小伙伴一喊,父母的责骂又忘掉了。
村后的山坡,原先长满了松树,密密麻麻,远远看去,是一个睡美人。记得初一的时候,有一次和弯弯姐从镇上的学校回家,走在路上,远远看到我们村后的山坡,我说那是个平卧着的美人的侧身。弯弯姐说像是像了,可是胸前的隆起是什么。我诧异的看看已经初三的弯弯姐,心里直骂她是笨猪,连美女的胸部都看不出来!但当时的我却不好意思说明,只好翻翻白眼说,那是盖着的棉被啊!松林下面,桃金娘、栀子、芦苇、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学名的灌木,密密的挤在一起。四季俱有各种鲜美的野果。这个山林,是我们农家孩子的美丽花园,蕴藏无尽宝藏,在物质贫乏的年代,给了我们多少快乐和美味啊!多年后的今天,我独自到已经被开垦成甘蔗林的山坡上散步,踩着细雨初晴后松软的泥土,穿过一片片密密甘蔗林,看看甘蔗地里幸存的一两棵松树,望望山坡下的小小村子,天空飞过一两只小鸟,唧唧的叫声,显得格外的寂寥。阵阵松涛依然在耳边,我们在沟壑里滑滑梯的笑闹声,采野果的雀跃心情似乎一伸手还能在时空隧道中抓出一把,远在人鱼公主故乡的玲,失散多年的燕,慧,娟,你们在异乡的都市里,在疲惫的工作之余,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走,会不会突然停住脚步,倾听来之无忧年代的松涛声?
村子的北边,原先有个几百亩的大荷塘。夏天的时候,荷叶亭亭净植,青翠如盖,一池的红莲如火焰,烧灼了我少女善感的心。清早起来,微风过处,阵阵稻香荷香,老远都能闻到。傍晚时分,经常有很多白鹭从稻田里飞回荷塘,在绿叶红花中翔集。有时候站在荷塘边,突然风生水起,呼啦啦的雨声喧嚣一片,等到惊惶的逃避回家,跑着跑着,才发现其实不过是一阵疏疏落落的太阳雨,是千万雨滴击打荷叶的声音造成了假象。女子采莲,一直觉得是荷塘中最美的景致。“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采莲去,月没春江曙,翠钿红袖水中央,清荷莲子杂衣香。云起风生归路长。归路长,那得久?各回船,两摇手”,“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这些古人的诗词,逗引得我整日在荷塘边流连,但我们的荷塘没有船,我也不会游泳,所以,我无法采莲,这真是很遗憾的事。荷塘一直是我最眷恋的家乡小景,外出多年,心心念念不忘,每次回家必去探访。母亲知道我的痴处,有一年特意告诉我,荷塘没有了,村里承包给人养鱼,认为荷叶会妨碍育鱼,全都割掉了。我惆怅许久,以后只能向梦中追寻了。现在的小孩子,永远也不能了解到在不太远的过去,村子里还有这么美的景致。
顺步走到村西的小河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偶尔一两声鸟鸣,还有对岸的茳芏和红蓼丛中,不知名的水鸟凫水的声音。站在河坝上,下游的河段有点枯竭消瘦,绿绿的河水里飘满洗衣粉的空袋子和各种塑料袋,还有破衣烂鞋等各种垃圾。这个河坝,以往夏天发大水的时候,上游的水急速奔流到此,就轰隆隆的义无反顾往下跳,很有气势的一条瀑布,每次远远听到轰然的水声,总会加紧脚步跑过来。小男孩们脱得滑溜溜的,喊叫着顺着瀑布跳进下面的深潭里,兴奋的在水里沉浮。女孩子就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横涉水坝。水深经常都会没了我们的膝盖,整条河的冲击力是很强的,河坝有青苔,很滑,我们又不会游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瀑布冲到河底去,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那么不怕死。大人们不管是看到男孩还是女孩在河里玩,照例是会责骂的。有一次我和一个女孩走到河坝中间,一个老师看到了,就着急的喊我们回来,我们怕老师,反而继续往前向对岸走去,老师肯定气坏了。秋天的时候,河水清澈明净,粉粉的红蓼开满了河川,像一段落霞。我似乎比别的孩子更容易被美丽的东西诱惑,曾经独自划着竹排向对岸的红蓼丛漫朔,不会游泳,也没划过竹排,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也感觉不到危险,只为了更近的看一下这些小小的花儿。最欢喜的,还是春天野蔷薇开的时候。在吹面不寒的春风里,雾气氤氲的小河边,蔷薇一簇一簇的开了,伸展着柔长的腰肢,俯向河面,自恋的在水中照个镜子,粉嘟嘟,香喷喷,巧笑嫣然。飘落的花瓣下,鱼儿蹀躞,它们簌拥着这些粉红的小船漂走了。女孩子们在课间总会溜到河边采蔷薇花,所有女孩的头上,都插着野蔷薇,粉色的花,粉色的笑脸,粉色的时光。很感谢那时的老师,任由我们插着这些花上课,没有批评我们这样会影响学习;感谢那时的男孩子,没有嘲笑我们臭美。蔷薇花变成我最爱的花,已是多年不能一见,每年的春天花期一到,我总是异常的思念它们,不论身处何方,我似乎都能闻到它那种独特的香气。听母亲说,野蔷薇在家乡,现在也不怎么多了,河边的那些花儿,竟已变成水中花。
我蹲在河边对着河水发了一会呆,河水和我皆静默无言。脚下的草地上,挂满一颗颗硕大晶莹的水珠,那是昨夜的雨水,是往昔的岁月蔓延而来悄凝的冷泪。我想找个人说说这况味,想了半天,儿时伙伴,却只有妹妹还能联系了。
回到村里的时候,路过村里的公共活动场所-小卖部,一大群人在那里聊着六合彩,聊着谁谁家的孩子在广东打工一个月领多少钱,比谁谁家大学毕业的孩子混得还好呢!更有那新嫁的媳妇在激愤的向人说着自己婆婆姑子的不是。我决定,明天一早就走,离开这已陌生的小村。我知道,我的那个美丽的村庄,正在渐渐消逝不见,而我只能向久远的岁月中追寻它了。
篇7:村庄唯美诗歌
村庄唯美诗歌
晨
作者:雨后晴空
一觉醒来
来到廊檐下
凉凉的风吹过
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
举目望去
看不见远处的山头
雾笼罩了远山,村庄
近在咫尺的人都看不清面容
只见
一团团迷雾在随波逐流
太阳缓缓的'爬上天际
雾随之慢慢散去
远山,村庄露出了真容
走在乡村的田埂上
小草,稻穗挂满了晶莹的露珠
风吹落了露珠
露水打湿了裤脚
老农挑上箩筐
挥舞着镰刀
收割着稻谷
汗珠打湿了衣服
脸上流淌着笑容
清晨的饥饿烟消云散
农家的小屋声起了炊烟
篇8:村庄的诗歌
村庄的诗歌
村庄是一个很古老的名字,
是一群人生根发芽的梦乡
(一)福田村的水田
饥饿的大地疯狂地啃食荒芜的山丘
野草朝向阴暗的天空
断断续续的发出几声惨叫
它们害怕对面伸来的
带满老茧的脏兮兮的双手
哦,是你,田间除草的农夫
福田村前面的水田
伸出苍老的两臂拉着过往的群山
跪拜在地。磨破了膝盖厚厚的肉皮
那伤口越磨越大,流出清凉的爽口的甘泉
流淌在村庄的.血液里
养活了一带的山石,树木,还有人
站立的青山喝光了所有的水
干旱趁机向人群蔓延
分裂的大地开始解体
伤痕累累的身体烂得粉碎
细小的沙子像群恶魔,望着远处清翠的麦田
自作主张又肆无忌惮的侵略过去
一望无际的麦田开始萎缩和变异
最后奄奄一息,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麦子也装死垂下了头,静静地躺在干涸的河床上
我看见牛羊眼中自己的模样
憔悴,可怜,还有些不堪入目
竟然也像和春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沉重的步子迈向欲望的土壤
双脚插入地下深处,耸立成一座巨像
远远地眺望着布满黑云的天空
心脏跳动的频率,正好敲打山寺墙上的古钟
晚来的风好像听懂人们的祈祷
雨便从清明一直哭到了谷雨前后
几片枯黄未落的叶子腐烂在水里
打扮成一只只南方的小舟,在水田里缓缓前行
载满了村庄的喜悦和忧伤
一个劲地向山外流去
山峰坚硬的身体几经折断外流的水
蜿蜒曲回的路上匍匐着老去
福田村前面的水田又老了许多
曾经一起为伴的黄牛,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人也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代
青砖注视着田里的稻苗
声音抛向群山中间,用力的嘶喊
吓跑了前来掠食的麻雀和山猫
苍老的大地再也无力还击
村庄前面的水田紧紧拉着过往的群山
静默地躲在阴暗的潮湿的角落
发出悲哀的绝望的咆哮的声音
只剩下一丁点的力气,蹲在地上苟延残喘
等过了这个季节,村庄的水田将要被榨干
(二)老屋
我在编织故乡的梦里
际遇了一座破败的村庄
村口的黄狗依偎在老人的怀中
守护着一间爬满青苔的屋子
黄狗做了习惯性的动作
舔了舔主人的手,然后坐着
像极了两个衣衫褴褛的外乡人
竟蜷伏在不是自己家的门口
老屋的主人我好像识得
依稀是梦里的另一个桥段
还有那只蹲在门口的黄狗
一个劲地吵醒装睡的精灵
他仰着头向我问到
是否看见过他年轻的孙女,就在山外的学校
殊不知早已流浪到他乡
或许很多年后再回到陌生的国度
我也是一个迷路的流浪者
不小心走进这破败的村庄
见证一场妻离子散的荒芜景象
干涸的河床上,陈设着无数的无人掩埋的鱼骨
青苔肆无忌惮的入侵屋子
人却无力还击,静等死去
你一定在想谁先谁后,毫无悬念
当然是身入黄土半截的人啊
一场激烈的战争不久就会结束
我作为裁判亲眼目睹,将要宣布战果
胜利的一方将会永久居住老屋
失败者则是背上行禳,远走他乡
青苔像一个横行霸道的土匪
强占了整个房子,正式宣布统治这个地带
它用钢刀刺穿房东的胸膛
血洒在墙上,气息微弱,马上就要死去
门前的黄狗惨叫了几声
主角的离奇死去成了一个迷
凄凉与荒芜正在上演一场悲伤的电影
自拍自演,没有观众,却打破了记忆的票房
青苔爬上沾满血迹的窗帘
红色,白色,渐渐被青绿掩埋
左边摇摇欲坠的危墙倒下
右边横着的房梁被相机曝光
横七竖八的白骨架,性感地示意远方的山峰
瓦片从高处摔下,全身粉碎
青苔独自享受着战利品
又把目光投向更远的村庄
篇9:海子经典诗歌 村庄
写于1986年
村庄,在五谷丰盛的村庄,我安顿下来
我顺手摸到的东西越少越好!
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
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篇10:海子经典诗歌 村庄
写于1987年
秋夜美丽
使我旧情难忘
我坐在微温的地上
陪伴粮食和水
九首过去的旧诗
像九座美丽的秋天下的村庄
使我旧情难忘
大地在耕种
一语不发,住在家乡
像水滴、丰收或失败
住在我欣赏
篇11:海子经典诗歌 村庄
——献给萍水相逢的饿济纳姑娘
写于1986年
村庄 水上运来的房梁 漂泊不定
还有十天 我就要结束漂泊的生涯
回到五谷丰盛的村庄 废弃果园的村庄
村庄 是沙漠深处你所居住的地方 额济纳!
秋天的风早早地吹 秋天的风高高地吹
静静面对额济纳
白杨树下我吹灭你的两只眼睛
额济纳 大沙漠上静静的'睡
额济纳姑娘 我黑而秀美的姑娘
你的嘴唇在诉说 在唱歌
五谷的风儿吹过骆驼和牛羊
翻过沙漠 你是镇子上最令人难忘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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