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记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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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 母亲的记忆散文
母亲的记忆散文
清明节快到了,每年,我都会跪倒在母亲的墓前,默默地祷告,默默地向母亲报告着几十年间的变迁。对母亲的记忆,慢慢地在眼前浮现。
母亲离开人世已经五十四年了。除了旧相册中保存的那张照片,随着自已的老去,我对母亲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父亲十三岁那年进了湖南长沙一间叫华实公司的纱厂学徒,安排在自备电厂干了机修工。一九三八年,日本迫近长沙以北的汨罗。鬼子未到,守城的国军先乱了阵脚。在城内四处放火烧城,损失惨重。华实公司被迫停产了,工人都疏散回家。三年以后,整个工厂南迁到了湘西山区一个叫安江的小镇。父亲在接到工友传送的工厂开工消息后,从湘中老家的乡下带着母亲一起寻到了安江,因之前几年已学得一手技术,于是他顺利地重操旧业。一九四六年时,祖父去世了。父亲回乡下奔丧返回时,把还在上小学的小姑姑也带到了小镇。其时我已经一岁,母亲带着我还照顾着小姑,一家四口人也够她忙乎的。
在乡下时,母亲就是个十分能干的女人,进城了,在工厂附近的住屋边又挖地种菜贴补家用。当时大姑已在师范求学,经济上仍需得到父亲这位兄长的帮衬。于是母亲每年又喂了两头猪,换成钱后加上父亲的工资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和两个姑姑上学的费用。
到解放时,两个妹妹巳陆续出生,父亲在工厂已成为技术骨干,经常加班加点忙的顾不了家,母亲带着三个孩子一天忙到黑,喂猪,种菜,操持家务。儿时我们穿的衣服,鞋子,全由母亲手工制成,家里一个装针线布料的筐里从没空过,稍有些空闲,母亲就会缝上几针。晚上几次我梦中醒来,也还见母亲就着昏暗的灯光,用那种像A字型的木夹板夹着鞋底,用锥子钻过去,再穿上线使劲拉紧。她做的布鞋结实耐穿,鞋底做好后会油上些桐油,晒干后又再油上一遍甚至两三遍。每到过年时,我和妹妹们会穿上新棉衣新棉鞋。因为是老大的缘故,我穿新衣的机会更多些。因为贪玩。我的衣服裤子常有磨破或被划坏。母亲只要发现就会让我脱下。洗干净后补上补丁。他告诉我们笑烂不笑补,穿着一定要干净整洁。
小时候我属于那种十分顽皮的孩子,喜欢在屋前屋后和邻家的孩子打打闹闹,经常惹祸。不管对错,每次都是母亲找别人家大人去道歉。记忆中她从没动手打过我,最严厉的处罚,也只是让我站在墙角,直到我保证不再犯错。四岁那年的夏天,我爬在邻居家灶屋窗外的地上看蚂蚁搬家,邻家婶婶炒着菜,顺手把锅里烧热了的洗锅水朝窗外一倒,不偏不倚就洒在了我的背上。当时烫得我用手一抓,铜钱大一块皮就挠掉了。邻家婶子都吓坏了,母亲却什么也没说,抱着我就去了医院。
五岁那年我上学了,背着母亲缝的布书包,棕黄色的布袋上母亲用红布剪了颗五角星缝在上面,很是好看。第一次去学校是邻居的大姐姐背着我去的,回家后被母亲训斥了一顿:男孩子要学会自已的事自己管,从小就要养成好习惯。父亲基本上对家里的事寸手不伸,母亲也没有文化,加上两个妹妹又小,对我学习的事她从不过问。好在那时小学除了语文算术再没有其他,我的成绩倒是一直算好。小姑初中毕业后也在那间工厂当了工人,时常到家时会翻翻我的作业本。
母亲好客,又炒得一手好菜。厂里有不少同乡的工人,他们大都是经父亲介绍进厂的。那时工厂招收新工人要有人担保,一个乡里的人听说父亲在厂里立住了脚,便纷纷寻了来,由父亲介绍着进厂当了工人。每逢休息或节日,这些老乡便来家里闲聊,母亲一边招呼着一边洗菜做饭忙上忙下。乡亲们称母亲为大嫂,对母亲十分恭敬。我们家当成了这些乡亲们的大本营。
到我开始上初中时,家里又添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也都上学了,乡下的奶奶也来了。家里的房子实在太小,八口之家显得十分拥挤,加上当时中学离家较远,我于是选择了寄宿,只有星期五放学了才回家。每次回家,母亲都会炒几个好菜,晚上还会为我煮上一碗又香又甜的桂圆煮鸡蛋。我要是不吃完,她会认为自已没煮好。我两下三下干光了,她又担心我在学校一定没吃饱,弄的我好为难。到初中二年级时,学校开展勤工俭学活动。干得最多的活是上山砍柴,挑回来后卖给学校食堂,有时也会挑上街去叫卖。母亲总是心疼我,怕我累着。每次总是让我胡乱砍几根柴棍子回家,然后给我点钱让我回学校交差。一段时间后,我对砍柴有了些兴趣,放暑假时,我向母亲提出每天上山砍柴。倒是没想到她会满口答应,只是反复叮嘱我什么过河坐渡船小心,上山后草丛太深的地方别去,千万别爬树摔着,能砍多少是多少,别贪心等等。每次挑着柴回家,母亲总会对我上看下看,总担心我划伤了哪里。每次到家,都会有一大杯凉茶在等着我。每次到家了,家里的一些事再也不会安排给我,弄的弟弟妹妹都想跟我上山去砍柴。
很快,国家开始粮食定量政策。母亲和弟妹们每月口粮都只有二十来斤,食油也供应的很少了,因为不够吃,一直不太管家事的父亲开始在歇工时去离家十里之外的山边开荒。我们种过红薯,种过麦子,父亲还带着我去山上挖过厥根和土获苓。每顿吃饭时,母亲总是有意无意地最后上桌。到后来,母亲的脸出现些许浮肿,小腿上用拇指按去,凹下去的地方好半天都弹不回来。那时父亲已是车间维修技术最过硬的工人,车间书记会时不时送上几斤杂粮或一瓶糠油棉籽油一类,嘱咐父亲保重身体。
粮食定量了,街道却办起了公共食堂。母亲有过喂猪的经验,被安排在了食堂当了饲养员。在一次切猪草时切伤了拇指,当时母亲只是按乡下的土方找了些蜘蛛吐的那种白白的皮子包住伤口,没想到第二天便发起高烧来了。父亲马上带她去了工厂的职工医院,打了针盘尼西林,留院观察。到了晚上,高烧非但不退还有上升的迹像,浑身无力。当晚父亲找了几个老乡就把母亲送到了县医院。
那天,一九六二年的八月十九日,因为父亲前一天晚上在医院没有回家,我去上学时先到医院看了看母亲。病床上的'母亲只是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快走。下午第二节课是化学课,课堂上我心里老感觉慌慌的,老是想起早上母亲对我挥手那模样。老师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到,突然,老师点名让我站起来回答提问了。他提了什么,怎么答?我什么也不知道。站了几十秒钟,我竟然哭出了声。老师知道原委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头:那你赶快去医院吧,路上小心些。待我到初中部大妹的教室去叫她时,才知道下午刚上课她就请假去医院了。一种不祥之兆压的我透不过气来,急急忙忙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几个医生正对母亲进行抢救。一向坚强的父亲满眼是泪地拉我出了病房:你母亲,我,真不想让她走啊。听话,到子弟小学把弟弟妹妹都叫来。我不敢停留,到小学叫上三妹和四弟,又赶回家拖着五岁的小弟弟,几个人一边哭着一边往医院小跑。围在母亲身边,只见她腊黄的脸上毫无表情,听到我们的哭喊声,母亲的眼角流下了几滴泪水,眼睛却再没有睁开。兄弟姐妹五人齐刷刷地跪倒在母亲身边,任我们哭得天都塌了,母亲终于不要我们了。
母亲走了,抛下令她牵肠挂肚的儿女走了。她才四十四岁,她走的太早。她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认真坐下来好好地吃过一顿饭。她留下的,是儿女们对她无尽的思念。
五十四年过去了,亲爱的妈妈,您在那边过得还好么?您在世时,我们不懂事,我们不能自力,我们不曾有丁点孝顺您的表示。如今您的儿女也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或许用不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我们一定要再陪伴在您的身边,一定要补上您该享受的一切,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篇2:母亲的零散记忆散文
关于母亲的零散记忆散文
从母亲照片上看,我的脸型像极了我的母亲,方形微圆。不同的是,母亲是单眼皮,我是双眼皮。我遗传了父亲的那双眼睛。
母亲在她九岁的那年,就跟父亲定了娃娃亲,媒人是跟父亲同村的母亲的小姨。虽说是定了亲,但两家也不怎么来往,而父亲和母亲也从来没有说过话。这是我从父亲嘴里套出来的秘密。
母亲十七岁那年,终于嫁给了父亲,她已然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那个年代,要把一个姑娘养活到十七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他们家非常的富裕。但最重要的是,母亲是她们姊妹几个中最小的那个,外婆因为太喜欢她,因而不舍得她早早嫁人。 偶尔一次,和一个本家叔叔聊起母亲,叔叔说,母亲结婚那天,个子高高的,很端庄,脑后扎了一根又粗又长的辫子,可好看了,把村里那些年轻媳妇能给羡慕死呢。
母亲姊妹五个,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大姨二姨三姨都活不到三十岁就相继离开了人世,后期就剩下她和舅舅两个人了。因而,母亲对她那几个外甥就格外的照顾,经常给他们送去吃的穿的用的。还常常把他们接到家里来住。这也是后来,表哥表姐们告诉我的。
记事以来,家里就只有最小的两个姐姐和我伴随在母亲左右。到后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哥哥姐姐们几年都难得回家,母亲自然把对他们的爱都加诸在我身上,百般呵护,万般娇宠。八七年我也离开了她,家里就只剩下她和父亲。大哥虽然也在身边,但他毕竟已经跟父母分开过,实际上还是两家人。父亲走了之后,母亲孤苦伶仃,寡居六年之久。那种凄凉的孤独的景象,和别的孤寡老人没什么两样。想起这些,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痛得能滴出血来。
安居在外的哥哥姐姐们几年才能回家一次,我是回家次数最多的,一年也超不过两次。可怜的母亲,身边连个贴己的人都没有,有苦无处诉。幸而还有几个外甥,每到逢年过节,常常带些吃的用的来家看望她老人家。然后再住上一两天,帮她料理一下家务,洗洗衣物。这样的情景,我在家的时候见过好多次,所以回想起来,心里也能安慰些。毕竟还是有好多人在关心着她。一次我问母亲,表哥表姐们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呢,母亲说:“姨姨怀里闻娘香。”
母亲的性格很温和,从来都不会发什么脾气。可是有一次,她是真的生了气。那天我放学回家,母亲要我去挑水,我死活就是不去。瓮里已经没有一滴水了,母亲等着做饭,一看使不动我,当然急了,拿起个笤帚把,照着屁股就给了我一下。我疼得直流眼泪,却还是站着不动。然而站着不动也就罢了,那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嘟囔囔的嚷些什么。所以,又一下,打在了嘴上。现在回想这件事,觉得真是好笑。我怎么就那么懒呢!
在爷爷奶奶和亲戚乡里的眼里,母亲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妇,孝顺媳妇。从来都是把好吃得让给老人,说自己不喜欢,其实她根本就是舍不得。由于奶奶没有女儿,母亲又极乖巧,所以奶奶也非常疼爱她这个儿媳妇,视为贴身小棉袄。她们的感情非常要好。奶奶的年龄只比母亲大了十几岁,出门串亲戚,总是手拉着手,有说有笑,格外怜惜。奶奶去世的那天,母亲哭得很伤心,几乎喘不过气来。
母亲还是个极开朗的人,由于她在我们村里的辈分最大,六七十几岁的人也得叫她一声婶子。村里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欢跟她开玩笑,逗她开心。虽然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却不定时的,总有几个串门子的老婆婆小媳妇,母亲就会拿出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招待他们,居然也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她非常喜欢运动,每天都要去村里走走,说是锻炼锻炼身体好。所以,母亲都八十几岁数的人了,身子骨依然硬朗。走到谁家了,遇到饭口,人家就强拉着母亲一起吃点。但母亲是个好强的人,从来不轻易吃别人的东西。
母亲终于走不动了,最后也就很少再出门了,村里的'那些老婆婆小媳妇们,就会把一些吃的用的调和之类的小东西送到家里。西红柿辣子下来了,有人就做了柿子酱辣子酱送给她。我每次回家,都会看到那些被母亲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装得满满的,五颜六色。心里为母亲很是高兴。母亲偶尔有个病痛什么的,也常常会有人拿些好吃的饼干,鸡蛋之类的去看望她,陪她拉话。这一点,又让我对她非常之敬佩,同时也生出些许的欣慰。说明母亲在村里的人缘真的是太好了。
让我始终不能够释怀的是,老年的母亲竟没有得过什么病痛,因而,我也没什么机会好好伺候过她老人家。真正等到她得了病,需要人伺候的时候,我却躺进了医院。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她有了病,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话,所以信息根本不流通。虽然就那么十几天,但不难想象,那时那刻的母亲,该有多么的期盼,她的那些小棉袄们能够伺候伺候她呀,那怕就一天!
陕北有一句土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来自己去”。两千零一年,都临近过年了,母亲愣是没有迈得过去,病了十多天之后,还是不无遗憾地孤零零地走了。
母亲享年八十三岁。
篇3:记忆中的母亲散文
记忆中的母亲散文
我结婚的时候,母亲61岁。
能清晰的记得丈夫第一次领我见母亲的情景;那时她已到了花甲之年,但头发一点都不花,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圆圆的脸,个头不高,穿一件灰色小西装,干净得体,她手脚麻利,说话热情爽朗,母亲见到我很喜欢,很快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饭菜,饭桌上又不停的为我夹菜,和我说话,由此给母亲留下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结婚以后,和母亲断断续续的相处了近十几年,对母亲的崇敬与爱意日益深厚。
母亲有着上辈人传统的美德-勤劳.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忙着收拾房间,打扫庭院,然后烧水做饭.当我们把自己收拾好的时候,她已沏好茶水等我们吃早餐了.母亲的茶饭做的特别好,她擀的面条又细又长,吃起来筋道爽口.哥哥姐姐回来,问他们中午吃什么,准说吃面条吧,咱妈做的面比什么都好吃.可我总喜欢她烙的煎饼,又大又圆又薄,淡淡的黄色的焦火,上面点缀着嫩绿的花椒叶,点上蒜泥,卷上精心调配的蔬菜,咬上一口,真是很好的美味.无论哪一位儿女回家,无论什么时候回家,母亲总是十分的开心,总要耐心的为我们做好吃的,当她把一碗碗热腾腾的面食捧在了餐桌上,当她把一盘盘精心炒制的菜捧在餐桌上,我们能不存一颗感恩的心吗?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逐渐理解了母亲这一份爱子的心意。
除了做家务外,母亲在田里也是一把好手.母亲虽身材矮小,但她干活很舍得力气,又很利索,所以她常常要比我们干的多的多.前几年我们有一处果园,虽然没有什么收入,但是父母总舍不得放弃,也许这是对土地的一种依恋吧,他们辛苦的经营者.每到春天,到了打药的季节,母亲不顾自己近70高龄,拖着年迈的身体,拉着水,担着药桶打药的情景印在我的脑海中.中午的果园里,十分的闷热,药味非常的刺鼻,树叶密不透风,母亲满脸汗水,忙不停歇的提水,踩机子,拉皮带,拿喷头,直到自己干不动的时候才停下来歇歇, 用衣袖擦擦头上的汗水.母亲十分喜爱自己的劳动果实,眼看着苹果一天天的长大,变红,母亲的心里总是十分的喜悦.对着园子里生长的一行嫩嫩的韭菜,一把红红的辣椒,一只只泛着紫光的茄子,母亲都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母亲还有着一种特别的手艺,花饭做得特别的精致,漂亮.谁家有了丧事葬礼,总是来请母亲.母亲不厌其烦地给人帮忙,随叫随到.随着她年龄的增大,我们劝她关系不对近的就推辞掉算了,可母亲却说:“我老了,又给人家帮不上什么忙,能来叫的都是想了好一阵的,咋能不去呢?” 别人一叫,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就跟着走了.母亲曾告诉我,她年轻的时候,农村医疗条件很差,生孩子很不方便,她给很多家都接过生,经她手出世的孩子有一大串.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可那时实在是没办法啊!因此母亲在村里有着极好的人缘,很受周围人的`尊重。
母亲总是精心经营着她的一方小院,每天早晨把它打扫得洁白干净.院子里她亲手栽种的花杏树已长得很粗壮.茂密的树叶散发着清新的气味,几颗葡萄缠在支架上.新结的葡萄一串一串,水池边有三四杆竹子,也不知在哪移来的,长势很好.她经常在院子里务弄一些花花草草,又开的红艳的红苕花,叶子很绿很大的美人蕉,一盆盆小而很嫩的太阳花.而她闲的时候,坐在院子里做她的针线活.冬季的中午,她搬来一方小凳坐在院中,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戴着老花镜,面前摆放着她的针线盒,里面放着五颜六色的丝线.她在精心绣着她手中的花鞋,这是她老年时最喜爱做的针线活.她的手总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啊!一次搬家,她搬来一大纸箱花鞋,告诉我说:“这双是给你孙子的,这双是给你哥的孙子的,这双是给你姐的孙子的,每个人都有.”当时我很不以为然,心想我的孩子还小,孙子还远着呢!事后和丈夫谈起此事,丈夫说:“这是咱妈的梦想.”想想也是,当她在太阳底下一针一线描这些花鞋的时候,心里存在着一个多么美好的梦啊,尽管她那时亦77岁高龄了。
母亲一生养育了5个儿女,在80年代时有三个上了大学,这在一个普通的农家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供养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困难与艰辛,我知之甚少.后来她又辛辛苦苦带大了我的孩子,对小孙女倾注的那一份疼爱与怜惜之心常常使我感动.在和母亲相处的岁月中,母亲给与我的是一笔很宝贵的精神财富,这就是对生活的爱.正是这种爱,促使我和我的姊妹们努力的生活着,并尽力的活出人生的精彩!
篇4:记忆中的母亲经典散文
记忆中的母亲经典散文
羊城上空清风徐徐,地面上的秃树还残留着一片片黄叶,但那灰黑色的枝杈上早已吐出了新芽。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妇女耐心地在教自己一岁左右的孩子走路,这一幕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记忆之门……
记得去年母亲生日那天,姐跟我讲起母亲那些艰辛的事儿:“你还是婴孩的今日,家乡的山上漫花遍野、百鸟争鸣,你还躺在母亲那温暖的怀抱中哭啼打闹。母亲总是不嫌累,口中不停哼着那摇篮曲让你悠闲入梦,待你睡熟的时候,母亲就不停地干家务活。”“那时候,父亲在家经商,便认识了一些狐朋狗友,他们经常酗酒打牌。夜间归来,父亲总是呕吐不止发酒疯,把气全洒在母亲身上。母亲虽是一位农家妇女,颇有些文化,很识大体,没有与父亲争吵,而是把所有的辛酸深埋在自己的心里。”
姐讲着讲着,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眸中流了出来,这更唤醒了我对母亲的记忆。
一个初秋的早晨,外面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我不想去学校上学,就假装头晕赖床不起。母亲气打一处来,一手揪着我的耳朵拉我起床,嘴中还不停唠叨:“就你天天头痛,哪个小孩像你这样?”为了装得更逼真,我就大哭大闹,死死抱住母亲的大腿一动不动。母亲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小书包,一手就将我拖着去学校。到了学校,她还特意告诉班主任,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母亲离开后,我独自坐在座位上不停哭泣着。
放学回家后,我不吃饭不洗澡,就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她显然比较生气,准备用小竹棍打我屁股。我干脆就跑到外面躲藏起来,直到半夜才归家,她竟然没有骂我,而是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给我。我刚开始不理情斜躺在沙发上,她见我还生气,于是就把面条放在桌上,给我洗衣服去了。
我隐隐约约地看到她的眼眸上填满了泪水,那时心里似乎明白了她的苦楚,就端起面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面条下面居然还藏着两个鸡蛋。当时,我的心里很纳闷:都半夜了,家里哪来的鸡蛋?这时,我才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和着感动的泪水将面条吃个精光。母亲在远处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后来,由于父亲的原因,家境日益衰弱,最后连我与姐的学费都交不起了。母亲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不顾父亲的阻挠,就决定前往广东打工。
那是一个夏日已近黄昏,我陪伴母亲去售票台买车票。整个村落静悄悄的,只有那光辉月色、星辰闪烁。一路上,母亲一直紧紧牵着我的小手,步伐却是那样的沉重。母亲的唠叨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清风徐徐,心中不免有点寒意。
车站到了,母亲怕我看见她流泪,就独自去售票台买票,我知道她的心比我更难过。忽然,母亲转身从里面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递给我说:“儿子,这是你读书的学费和零用钱,你要把它放好啊!”我的手在颤抖,接过钱包点了点头。这钱来之不易,是母亲夜以继日为邻家干活所得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变得更暗了,车站的灯光也显得更耀了。母亲就在灯光下走来走去,神色有点仓促不安。足足等了半个多钟头,远处的大巴车鸣声响起,司机不断地在催促,母亲依依不舍地用手抚摸我的头说:“儿啊,一定要努力读书啊!”接着拿着车票背着行囊,直向大巴车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望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我也用坚定的眼神望着她。
车慢慢地启动了,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在流泪,心也在流泪。就这样,她就远离了那块生她养她的故土,用那柔嫩的肩膀撑起了家里的一片天。
那时候,打工才三四百块钱一月。母亲自己舍不得穿舍不得吃,把每个月积攒下来的.血汗钱一分不少都寄回家用。听我二舅电话中讲:“你的母亲刚进去厂里时做事情很慢不熟练,总遭到组长的一顿臭骂。而你的母亲为自己强忍着泪水,硬是把那些难听的话咽进肚子里,埋头努力工作。”“每当暮色降临下班休息的时候,你母亲的身影就会出现在一条繁华的红灯绿巷里。她拿着一个麻布袋子站在某一个垃圾桶旁,弯下腰一只手伸向垃圾桶里,捡起那些肮脏的瓶瓶罐罐。”
……
听着听着,我心头不禁颤抖,流下了行行热泪,心里想:这要是在家里准会被别人笑话,可她在外面竟能够抛开自己的脸面,不顾旁人的嘲冷眼光,用这种方式来赚更多的钱来养家。为了儿子,为了家庭,这就是母亲的伟大!渐渐地,父亲被母亲的行为感化了,他为了不让母亲如此劳累,也奔向广东打工了。
光阴如流水,一晃就是十年。我已不再是那懵懂的小屁孩了,而母亲额头上悄悄爬上了几条皱纹,头上悄悄增添了几根白发。母亲的付出远远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可我目前又能做些什么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呢?
母亲,您在我心目中就是一棵参天大树。在狂风暴雨时,您为我遮风挡雨;在炎炎夏日时,您为我带来清凉。母亲,我永远敬您、爱您!
篇5:母亲的厨房和记忆散文
母亲的厨房和记忆散文
秋风:消瘦如烟
秋深,微冷。柿子树裸露皮包骨。秋风消瘦如烟。青瓦之上,烟囱孤立风中。
老厨房,旧灶台。被烟熏黑的墙壁,残留着一个个雨季的痕迹。像树皮,像老人手背干枯的青筋。
母亲坐在小板凳上,生火,用火柴。
火柴皮已损,火柴盒上的简单图案,如此熟悉。而这一切,都是如此熟悉,温暖如橘。柴刀:铁的身子
母亲劈柴,用老式柴刀。厚实,强劲有力,锋利无比的柴刀。手柄在二十多年时光的磨砺下,变得浑圆、光滑,乌黑发亮。
刀身暗黑,刀锋雪白,却不见逼人之寒气。这铁的身子融入了一个个温暖的故事。关于年轻,关于父亲和母亲,关于上山砍柴,关于一个家庭的温暖。
围裙:温暖的质感
灶里,火苗晃动,火光忽明忽暗。母亲坐在灶前,没有打盹;若有所思,双手攥着围裙。
暗绿的围裙,残留着一块块深深浅浅的油渍。母亲舍不得换,舍不得这种温暖的质感。
砧板:一曲熟悉的歌谣
母亲切菜,砧板便开始唱歌。
这曲歌谣从儿时一直听到现在。二十多年来,只是声音舒缓、低沉了些许。
而岁月,像从烟囱上溜下的老鼠,从母亲的眼皮底下一溜烟地消失。
墙脚下大大小小的鼠洞,承载了多少流逝的时光。似乎总有一首歌,在一个个洞中穿梭、氤氲,在一个个寂静的夜晚响起。
而这歌谣,如此熟悉。
木炭:安详之态
生活的沧桑、磨难,在母亲的.头上勾勒出几缕白发。干枯,无力。
母亲的额头,被生活挤出几道皱纹,多像灶里冷却木炭的裂痕,在一次次热烈燃烧之后,呈现安详姿态。
而母亲习惯每天早起,缠上头巾,用灰耙清理灶里的草灰、木炭。
因为母亲习惯:门前稻田的禾苗,吸收草木灰的营养成长,结出硕大、饱满、金黄的谷子。
在母亲的字典里,草木灰终要回归土地,回归根系。
虚掩的木门
坐落于文峰山脚下,陈旧如一张发黄的纸。
木门虚掩,藏不住小黄狗的淘气。小黄狗追赶着鸡群。
泥墙剥落的忧伤,来自岁月和雨水的侵蚀。农家、贫寒、艰苦,这些标签贴在宅子的墙上。
父亲从里面走出,路过龙湫潭,俯下身子,喝一口泉水。哦,如此甘甜的泉水,来自文峰山的最深处。
然后,父亲翻山,来到邻近的村子,肩上扛着木匠工具箱。
鸭婆坑,潭漂垒,南石下,庙湾,岭子脑,娄垒下,石塘一串父亲如此熟悉的地名。
那年,父亲十八岁。
哦,红通通的柿子
柿子树栽在宅子旁。杆粗,枝繁,叶大,柿子红。
童年的乐趣藏在厚厚的树皮下,藏在叶间,挂在曲折的枝上。
秋天。仰头,幼小的想象力凝聚在红通通的柿子上。
多像一个个太阳,多像一座座悬空的红房子,多像长尾鸟嘴里衔着的红珍珠
哦,红通通的柿子,大大的柿子。
守望着富谷塅农舍的炊烟,眺望着父亲回家的路。
我坐在父亲做的小板凳上,等父亲回来,等父亲从工具箱里掏出几块光滑、平整、或方或圆或三角形的木板。我喜欢用它们堆一座房子、一辆汽车、一架飞机
那年,我三岁。
篇6:那些记忆散文
那些记忆散文450字
又是一个深秋,独自走在学校小路边满眼望去满地都是散落的黄叶。再抬起头看看,树梢已不是枝繁叶茂,停驻在树干上的也只会是零零散散的片片残叶。
天凉好个秋,进入深秋时节更是平添了几分寒意,随着季节的变化人自然也就变得念旧起来。走着走着,看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竟有种莫名的伤感。那个远方的你(你们),还好吗?
高中生涯结束半年多了,偶然间看见学弟学妹们发的'动态学校有了小学部,学校草坪里的核桃早已被打完了,学校里银杏树的叶子黄了,煞是好看…………
好想回去看看,好想再去学校后街的达吾手抓城吃碗河沿面片。好想再去听一次老何骂我们,听他课就是在牛嚼牡丹。好想再听一遍校园广播中的那首《匆匆那年》。属于我们八个人晚上聊每个老师的课怎样怎样的好,已成了我心底最美好的回忆……仿佛我又一次感觉你们来到了我身边。
秋意浓,离愁别绪也就显得更浓。捡起一片落叶,在上面捎着我深深地思念,随秋风飘向那个远方……
篇7:一些记忆散文
一些记忆散文
生活里,有很多的记忆,如果不记取,如果记忆永远的往前回溯,而忘记从前,那所经历的就会一去不复返,甚至消失于曾有的记忆。
生命很短,人生却漫漫,一些记忆的碎片应该记得的还是要记得,一些小小感触、一些好玩的瞬间片段写写又何妨呢?
出版城。他看他的,我看我的,一本邓丽君的传记一页页的翻完了,主要看她的相片,感慨是红颜多薄命。看完了又在别的地方翻书看,林林总总的,我竟然不知看哪一本好,而周围的人全是聚精会神看书的人。遂发觉,这有来到这里,走进这书的世界中,方觉世界是那么的宽广辽阔,而心的世界相对也宽广了很多。
去出版城之前,与他一起到近处的洪山社保局咨询一些情况,在关着的透明的门外等了一下,一个年轻女子示意可以从边门进。
向她问询了一些问题,她一一简单通俗的作答着。我一直看着她,偶尔与他交流下眼神。很年轻的女子,看着也给人一种很不错的`感觉。我看着她的同时,她似乎也关注着我。离开后,不放心的问他,我看着是不是很难看啊,这大年纪的女人还穿着一双红红的鞋子,围着同样红红的围脖还戴了一副大耳环?
他说还好,是啊,暂且信他的话吧,或许那女子的眼神也是一种欣赏与认同呢。今天确实是着意这样的穿着,戏言与他在一起,就要把自己穿成小姑娘的模样。
而那天早晨,出门在外,也是这样的装束,竟然博得三个人的不同赞美。对门住的,一看见我,远远的露出惊喜的模样,说我这样搭配着真好;后来出门口遇到王,她说我越来越怎么了,后来回家在院中又碰到熟人,她说我的鞋子好好看,秀气,皮质看着也好。回家颇有些得意的与他说起这些,他说别人说肯定是专捡好话说了。啊,意即她们的话并不可太信?!哎,罢了罢了,无所谓了,做自己喜欢的自己就行了。
难得的清静,因为电脑不属于我。翻开堆了一大堆的未看过的报纸,发觉报纸改版了,增加了每天读吧,很是欢喜,另外的挑出放着,有空时好好欣赏。很长时间没好好看一份报纸,觉得变化大了,还有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首首动听的歌曲,也觉得是那样的新奇。李翊君依然在动情的唱那首“雨蝶”,显得丰满的脸,是宽屏电视的原因,还是人自然的发福?
突然感觉讶异,这些所有,这报纸,这书,这丰富精彩的电视节目,似乎跟我有太遥远的距离,我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没有坐下来看哪怕几分钟的电视节目,没有在电视里看一首完整歌曲的演唱,书很长时间没有翻阅,报纸在楼下报箱越集越多,等记得下去拿的时候,里面已经放不下了,而拿回也只是往沙发里一扔,再也不管了。
这所有的一些我都没有做,我的日子究竟是怎么过过来的呢?两边的路途,家里琐事,再就是网络。
这一切奇怪的感慨令我诧异,也在情理之中。
生命里,欢愉的时刻应该占据大多数的,要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欢愉了,如果悲伤忧戚突袭了内心的静谧,那只能说那一刻心理敏感脆弱到了极致,而这之后,一切注定都会回复以往,因为人终究是向往光明与正能量,人终究是渴望欢乐的生,而不是忧郁的活。正能量传播开去,会带给人一些快乐与心安,而负面情绪带给人的则是压抑与不安。当然的,更会选择快乐与心安了。
所存在的生活里,还有很多很多这样那样的小小情绪的发生与故事的演绎吧,只可惜现在就只记得这一些了。以后慢慢的再继续吧。快乐的写字吧,因为这确实能给人带来一些快乐。
篇8: 记忆 散文
记忆 散文
漫天飞雪。去妈家吃饭,爸跟我说,村里又有七个人去世了,有姜留。
“姜留?”我的心为之一颤,“怎么去世的?”
“听说是睡过去的。”
“在哪里?”
“在家里。”
记忆里姜留的家,在一个背阴处,大门朝西,三间草房。说是大门,其实没门,只有石砌的门洞。
房子是姜留祖辈留下的,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小的时候,大约七八岁,我曾跟小伙伴们,趁姜留不在,一起探过姜留的家。院内杂草丛生,房内门窗洞开,跟大门一样,门和窗,都是石砌的、敞开的洞洞。
姜留的家,怎么不装木质的门和窗呢?怎么不上锁呢?
踩着没膝的杂草,进到房内,屋里没有任何摆设,没有桌椅,没有厨具,没有床,没有炕,只有一个草窝窝上,堆着破旧的被褥。被褥的棉花透过破布,展露在外头,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就像姜留身上一年四季始终不变的破棉袄,棉花展露在外头,发出同样的刺鼻的气味。
按辈分讲,姜留算是当时村里的第三大辈,跟我父亲同辈,他比父亲大七岁,我该称他为伯伯。但是,小时候的我,却从没有想过要礼貌地称呼他。每每见他,一个人,低着头,步子不紧不慢,目光空洞茫然,表情呆板木然,手里举着或捻着一根寸把长的细草棍,口中念念有词。偶有陌生人从他身边过,向他投以异样的目光,他视而不见,顾自捻着草棍,念念有词。
他的世界,好像只有那根草棍。看他痴迷的样子,我们一群小孩子,会跟在他身后,“姜留,姜留”地,大声、有节奏地喊着他的名字。他顾自向前,不为所动。
后来,不知哪个孩子,捡了块石头,向他扔过去,其他孩子,便纷纷效仿。也许是石头打中了他,惊扰了他的世界,他突然掉转身,虎视眈眈,瞪着我们。我们一哄而散。
原来,他也会被惊动啊。
等他又向前,我们起劲了,继续跟在他身后,大声叫喊他的名字,向他扔石头。他又是突然掉转身,这次,他捡起了我们扔在他身边的石头,作势向我们追来,我们象受惊的小鸟,飞快地四散逃开了。
他冲我们逃开的方向,把石头用力地掷出去,石头在地上翻着个儿,蹦出很远很远。我们趴在草堆或门后,心惊胆战地看着,看着他盯着那块跳动的石头,直到它静止不动。然后,拍拍沾在手上的泥,继续捻着草棍,回到自己念念有词的`世界里。
这下子,我们老实了。不敢再跟在他身后,嘲笑他,戏弄他。他让我们知道,他是会愤怒的,他是有尊严的。我们可以不尊重他,不称谓他,但不可以干扰他,惊动、侵犯他的世界。
孩子们是喜欢恶作剧的。下次再遇见他,我们又玩起了逗弄他的游戏,看着他被我们激怒,追赶我们,向我们掷石头。不过,他好像只是吓唬我们,他的石头,从来没有击中过我们。
有一次,他真的抓到了我们中的一个,那个孩子吓得筛糠般发抖,我们几个,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呆呆地盯着他。他却一松手,什么都没说,把那孩子放了。
于是我们明白,他是爱我们的,他茫然的眼神背后,他木然的表情背后,藏着那些看上去和蔼可亲,实则常常对我们吆三喝四,甚至对我们拳打脚踢的大人们所没有的柔情。
他的心中,是深藏着爱的,充满了柔情的、含而不露的爱。
自那以后,我们这些起哄的孩子,再不曾逗弄他,嘲笑他。
他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在村里村外游走,流浪。
虽然他总是穿着破衣,身上散发着怪味,头发也蓬乱如草,终日在寒风酷暑中游走,但他的脸,却始终白皙如玉,看上去一尘不染。
他用他白皙干净的脸,告诉我们,他是要脸面的人。一生都是。
父亲说,姜留是个非常朴实能干的小伙。十八九岁时,村里组织青壮年去山里挑草,姜留总是挑的最多,从不喊苦叫累,从不偷懒耍滑。
姜留的神经,是因为暗恋出了问题的。二十左右的姜留,喜欢上了村里的一位女青年。非常非常喜欢,却不敢跟人家表白。村里的一个男青年,知道了这件事,故意模仿女青年,写了一封情书,塞到姜留家的门槛里。姜留读了情书,愈发痴迷地爱恋女青年。却依然只是暗暗迷恋,还是不敢表白。后来,女青年嫁了人,姜留便患上了抑郁症,积郁成疾,慢慢地,姜留就开始自言自语,四处游走,长久地流浪,变成了异于常人的人。
是姜留的脸面,那张白皙如玉、一尘不染的脸,让他无法倾诉自己的心声,表达自己的爱恋吗?姜留,把那份深深的爱恋,牢牢地埋进了自己的心里。又用50多年的时间,痴痴地固守着这份爱恋,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游走和喃喃自语,向这个世界,表达着这份痴迷执着的爱恋。
爱到了极致,便是愚痴吗?
因为好奇,我曾偷偷跟在他的身后,观察他。我以为他是不会笑的,可是有一次,我发现,他自言自语时,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出了声。
他也有他的快乐,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纯粹地快乐着。
他对扔在地上的烟蒂,情有独钟。碰到地上有带半截小半截香烟的烟蒂,他便弯腰捡起。哪怕那些烟蒂,已经被踩的扁平如板,他还是会如获至宝地捡起,微微地鼓起腮,小心地吹掉烟蒂上的尘土草芥,仔细地装进衣兜里。
有一次,我看到,他坐在地上,身子斜倚着墙,从兜里掏出捡来的半截烟,点着,深深地吸着,半眯着眼,神态安详、自在,很享受的样子。阳光照到他的脸上,特别的温馨、静谧和安逸。
原来,他也可以静下来啊。他沉静的时光,看上去,是那样的甜蜜、安然、幸福。
他会哭吗?他有痛苦吗?他有烦心事吗?我没有观察到。也许,他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他流过泪,伤过心。也许,他的心,早已伤透了,他的泪,早已流尽了。我从没有看到过他的眼泪,从来没有。
极其偶然的时候,有大人跟他搭话。他回话,说得一板一眼,丝毫没有什么不正常。
有一次,他到我家,跟妈妈借火抽烟,称呼妈妈:“老仁媳妇儿,借个火用用吧。”我看着他,不知为啥,心里就敲起了小鼓。妈妈把火柴递给了他,他抽出一根,点燃了嘴里的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火柴还给妈妈,还道了谢。他说话语调平和,脸上还有微微的笑容。
他走后,我问妈妈:“你怕他吗?”“有啥怕的。”“我怕。”“怕啥,他从不祸害人。”妈妈肯定地说。
可我还是没来由地,怕他。
我大姨跟我妈嫁到一个村,姜留伯的家,就在我家去姨家必经的路上。有一天,妈妈让我去姨家,远远地看到姜留伯,站在他家门口,两只眼睛闪着光,一眨都不眨,生了根般地,盯着我看。我那时十三四岁,他的眼神,让我的心,陡升惧意。我垂下头,伴着“突突”的心跳,快步逃出他的视线。以后再去姨家,经过他家门前,我总要一溜烟地跑过,跑出很远,才慢慢停下来,心“扑扑”跳,还要掉转头,看看身后,是不是有他追来的影子。
有人说,他曾当着年轻女子的面,脱过裤子。还有人说,他曾追赶过抱着娃娃的年轻妇女。妈妈说,那可能是他犯病了,脑子不听使唤了。正常的他心眼很好,从不祸害人的。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吗?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只是,姜留伯,把他天使的一面,魔鬼的一面,都毫无顾忌地,展示给了世人。
姜留伯天天、年年这样游走,不干活,吃什么呢?
爸爸说,他有个嫂子,心眼好,她每天把饭做好,从两家相邻的院墙上,把饭递给姜留伯。有时候,嫂子还会在院墙上,递给他几件旧衣裳。姜留伯的家,除了姜留伯和我们这些好奇的孩子,没见人进去过。
大学毕业,我回到家,碰到了他,看他衣着得体,头发理得很齐整,白皙干净的一张脸。还是低着头,捻着草棍,嘴里念念有词。爸爸说,他的一个外甥,发展的很好,把他搬过去,养着了。他现在穿着体面,人显得干净利索,可享清福了。
我的心里,有着微微的触动,为着这个时痴时狂、用情至深、心地善良,终于有了好去处的情痴伯伯。
后来,再也不曾见过姜留伯,再也不曾提起姜留伯,再也不曾忆起姜留伯。他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永远地消失了。直到爸爸告诉我,他去世了。
去世的七个人,都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为了让我回忆起他们,爸爸一一细细说起,想方设法让我忆起,但对其他的六个人,我却没有印象。唯独姜留伯,爸爸最后一个说起,刚提到他的名字,他在我脑中的记忆,便立即鲜活起来。
他去了。带着他执着自诉了半个多世纪的爱恋,带着他白皙如玉、一尘不染的脸面,带着他纯粹的一个人的世界,他去了。
他去了。但他却将一个爱的传奇留在了人世间,深深地植根于识他如我的世人心中。
他去了。他是睡去的。我想,他离去的表情,一定平静、安详、自在。
他去了。时年77岁。
篇9:记忆经典散文
记忆经典散文
昨夜入梦,我见到爸爸了。
我八岁的时候,那时弟弟才四岁,爸爸就离开了我们,到天国享受去了,丢下我们九兄妹。我有六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我排行第八,被叫“老八”。
我记忆里的爸爸模模糊糊的,犹如镜里花水中月,总也看不透看不明了。
在我那幼小的记忆里,依稀记起的,是爸爸的巴掌。
爸爸的巴掌有小蒲扇那么大——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是这样的。他的大巴掌向我掌掴过来的时候,就像天塌下来了一般,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那是我读小学一年级的那年冬天,放学回来后,因为没有钥匙,进不了房子,就把书袋一丢,伙同几个同村的小朋友,在我的家门口“跳飞机”。所谓的“跳飞机”,就是在地上画一个类似于飞机的平面图,分成一个一个的方格子,拿一块小瓦片,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丢,然后,跳齐所有的格子,再跳回有瓦片的格子旁边的格子,单脚独立,弯腰把瓦片捡起来,再飞身跃过刚才放瓦片的格子,跳到外面……依次跳下去,谁最快跳齐所有的格子,谁就赢得胜利。我们正玩得高兴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他是村里派到浮山岭上放牛的人,全村就派两个人,十天半月回一次家。爸爸是用两个大箩筐挑着一担大米回来的,其中,一个箩筐的牛奶白色的`大米上面,放着很大的一块五花肉,还有一小块暗红色的猪肝。看到爸爸放下米担子,我们都停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上前,因为我爸爸很凶,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我童年的玩伴,对我的爸爸都是敬而远之的。
“老八,你过来!”爸爸叫我。
我连忙小跑过去,手足无措地站立在爸爸的跟前,低声地哼了一个音符:“巴。”(我兄弟姐妹管爸爸叫“巴”。)
“为什么不开门?妈妈呢?”
“我没有钥匙,妈到地里做工了。”我小心翼翼答道。
“你看着猪肉,别让猫狗给叼走了,我找你阿姆拿钥匙去。”
“嗯哪!”
等爸爸走远后,我又和朋友们跳起飞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回来了,当时,我和玩伴们玩得正高兴,也没太在意爸爸。
“老八,过来!”
像炸雷一样的声音,我知道大祸临头了!但是,究竟是什么事让爸爸这么生气,我不得而知。那时,在幼小的心灵里只是晓得爸爸生气了,我准没有好果子吃。
我迟疑着,慢腾腾地向站立在米担旁边的爸爸那里挪动,心里急速递思考:是过去呢?还是跑路呢?看架势,过去,必死无疑;跑路,也是死定了,我怎么能跑得过爸爸呢?
“你想找死呀?过来!”
又是平地一声响雷!
我一懵懂,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爸爸的淫威,令我幼小的心灵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我机械而急速地向爸爸小跑过去,近了,更近了,越来越近了……
“劈!啪!轰……”
……
“呜……呜……呜……”哭声很压抑,好像是妈妈的。
“哇!哇哇……”很惊恐的啼哭,似乎是姐姐。
“醒了!醒了!他醒过来了!”
“吁!真是醒了!”
……
我努力睁开发涩而滚烫的双眼,看到周围有很多人,我往哭声的方向搜索,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躺在妈妈的怀抱里,感觉很温暖;姐姐紧紧地依偎在妈妈的旁边,她的那双漂亮而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她们俩满脸是亮晶晶的泪水。
“阿姆!”见到妈妈在,我很高兴,也感觉很安全,我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享受过妈妈的怀抱了。
“嗯哪,阿姆在呢!”妈妈抚摸着我的额头,捏捏我高隆的小鼻子,很慈祥地破涕为笑了。
姐姐用她的小手爱惜地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蛋,她也笑了。
“我说嘛,老八命大,死不了的!”爸爸拉着一脸茫然的弟弟的小手,脸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管好猪肉,让猫或狗把那块猪肝叼跑了——那猪肝,是爸爸特意买给弟弟吃的,他最疼爱弟弟了。要知道,那时候要吃一次肉比现在要买一辆奔驰轿车容易不了多少的——爸爸气极了,就狠狠地给了我两巴掌,不小心都打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就毫不客气地昏倒了。不过,自从那次挨打之后,我再也没有挨过爸爸的“沙煲拳”和“木板掌”了。
那次**过后不到一年,爸爸就因事故作古了。
爸爸离开我们后,家里的日子就更加艰难了。没有了爸爸的家,就像塌了天。
我记忆里的爸爸既模糊,又清晰。
梦醒后,我发现自己也是孩子的爸爸了。
我从来不肯打孩子的,但有时候会很严厉地管教他们。
也不知道,我在孩子的心里,会留下什么样的记忆呢?
篇10:散文:母亲
散文:母亲
―― 作者“如歌女人”
青春会逝去;爱情会枯萎;友谊的绿叶也会凋零。而一个母亲内心的希望比它们都要长久。 ――题记
我的母亲就是一辈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兄妹的人!
如今,母亲己年近古稀,头发花白,脊背褴褛,站在我面前矮了半截,平时做事也不像过去那样雷厉风行了,常常是做了这个忘记那个,看到如今的她,真的不得不承认母亲真的老了,心中不免有几许淡淡的忧伤,我们长大了,她却老了。
母亲现在年龄大了,常常和我们回忆他们小的时候。母亲兄弟姐妹十个,她是老二,大姨视力不好,所以妈妈早早就干家务活,她只上了两年的学,所以每次提起这事还是很遗憾。大点就开始照顾弟弟妹妹,她从小就勤劳节俭,家务活样样精通。母亲自己没有文化就想找个有知识的人,嫁给父亲时,她知道父亲是中专生,可是爷爷家境贫寒,一个人照顾六个儿女,家里负担非常重,母亲进门后就担当“嫂娘”的角色。父亲是一个很有才的.人,用过去老人的话说是能描龙能画凤,唯独对农活是不灵通,因此全部的生活压力都在母亲那并不宽大的肩上,母亲一边照顾一家老小,一边操持家务,本来并不高大的身影越来越矮小了!
好在付出总有回报,生活越来越好了,我们兄妹也渐渐长大了,大哥高中毕业,二哥和我都是中专毕业,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求学时家里的拮据可想而之,母亲总是精打细算,生活也算过得去。
等到我们都成家后,生活的磨难再次降临到我们身上,大哥夫妻离异,从九岁起大侄儿一直跟着父母生活,再成家的大哥生活更加困难,大嫂心脏病大手术,二嫂癌症两次治疗,手术化疗花去了高额的医药费,二侄儿上大学时的经济负担,家里的琐碎事情太多,无形的让母亲更加苍老了,这么多年母亲为儿孙付出了很多,无论精力还是钱财。每每看到母亲的背影我便相起了生活的点点的滴滴,忘不了侄儿求学时的担心;忘不了二嫂癌症两次手术复发时的多日陪伴;忘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悲伤;忘不了这五年来每天中午母亲准备好饭菜等待我们母女,那一幕幕仿佛回到眼前,不禁让我潸然泪下!
母亲也是一个爱美的人,有段时间她常念叨就喜欢项链,就是有点舍不得,听到她的话,我想了许久,儿女有需求几万块钱她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等到用在她自己身上别说买项链了,就是生病打点滴都舍不得。后来我给她买了一条项链,看到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到她戴在脖子上美得合不拢嘴,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实母亲为我们付出的太多了,我们能为老人做点事是多么幸福的事!
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变老,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陪伴,让我们多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常回家看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珍惜母亲在的每一天,别留任何遗憾让自己悔恨!
微友 如歌女人 /文
篇11:母亲散文
母亲散文250字
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母亲常握住我的手,
抚弄着我的头发,
把我用于怀中。
母亲是那雨中的伞,
母亲是那暗中的灯。
忘不了那如水般的眼神,
忘不了那阳光般的怀抱。
当我上学后,
母亲不辞辛劳接送我,
风雨不改。
回家时第一句话总是问我是否开心。
上班时第一个想的人也总是我。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开心果,
其实父母是儿女快乐的源泉。
都说儿女是父母最珍贵的,
其实父母才是儿女独一无二的'。
儿女的一个问候能使父母感动流泪,
儿女的一个吻能让父母感受到温暖。
所以,
爱你们的父母吧!
篇12: 母亲散文
有关母亲散文
原本这个构想,是我早年的一位同学,在酒后如诗的吟唱,而今已成为大名编辑的他,不知是否还能记起这些琐屑小节。我的母亲去世多年了,随着时间地推移,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在我记忆里渐渐模糊成淡墨山水般的风景。静神凝思,尘世的喧嚣和工作的忙碌,抑或有意使我淡忘过去的一切。阴历七月十五,我回到故乡去祭拜母亲,在老屋后面,又看到了那棵极尽衰老的杏树,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仿佛抚摸着母亲因整日劳作而干裂的双手。我的脑际豁然开朗――我童年的记忆,骤然复苏了。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听母亲说,有好几次差点送了命。五岁时,和我一起玩耍的几个大孩子都上学了,我哭着也要去,父亲起初不同意,后来母亲说:“反正家里也没人照看,让他玩上两年算了。”
我就去了学校。那时候,父亲在村里当干部,母亲不仅要在生产队里下地干活,还要料理一大家子的家务。为了解决我们姊妹几个的温饱,母亲在劳动的间隙里做裁缝活。每做好一件衣服,有时能挣几毛钱,有时换回几个鸡蛋,也有在母亲的工分薄上记些工日的。母亲做裁缝活,大部分是在晚上,我们一觉睡醒了,母亲还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做衣服。当我背着母亲用各色碎布片拼制的花书包到学校,同学们别提有多羡慕了。
就这样,母亲用她超负荷的劳作,换来了一家人的丰衣足食。在七十年代,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是多么地不容易啊!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由于经常为衣服打包边,母亲右手的食指中间,磨下了一道深深的“小河”。
在我家的屋后,有一颗杏树。整个春夏两季,它是我最好的伙伴。早春三月,杏树刚打花骨朵,我便爬上屋顶,折几枝杏枝,插在盛满水的瓶子里,放在向阳的窗台上,提前观赏杏花。那心中涌动的融融春意,让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满树的杏儿。当杏子才有羊粪蛋大小时,我们几个小淘气就开始行动了,一直吃到杏子成熟下树。甜杏核在当时可以算是“美味佳肴了”,至于苦杏核,孩子们先在地上挖一个窝,每人在窝里埋下相同数目的杏核,再用一个较大的杏核去打窝子,打出的杏核就归自己。也有人砸核取仁卖到药店的,但因为价钱太低,卖不了多少钱。
因为摘杏子而挨母亲的打,我还是第一次。当时,我偷偷地爬上房,上到树上去摘杏子,不料树枝断了,要不是书包挂在枝头拉住我,那可就惨了。母亲叫人从树上放下我,拿起一截断枝,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当时,我年幼无知,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只认为母亲小气,还生了她好一阵子气呢。现在想来,母亲只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另一方面也心疼杏树罢了。
1980年,农村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许多学生小学毕业后,家长就不让读书了,可母亲却谆谆告诫我们兄妹四个,一定要好好学习。几个叔叔婶婶,在母亲面前泼冷水:“朝里没名字,头急成个蒜槌子。”然而,母亲仍然义无反顾地供我们上学。更为可敬的是,母亲对儿子和女儿平等对待,我的姐姐和妹妹,也一样读完了初中。当我拿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母亲高兴得哭了:“平儿,我总算没有白养你。”她买了新布和新棉花,为我做了新被褥,还一再坚持要亲自送我去城里上学。
在我上师范的三年里,母亲老怕我吃不好,村上有人进城,她总要给我带些烙饼。她知道我爱吃杏子,每逢杏熟季节,总要让妹妹捎杏子给我。寒假回家,我还能吃上母亲晾晒的杏干,那香甜味,至今让我难以忘怀。记得在师范临毕业的前一天晚上,几个同学聚在一起,酒酣耳热之际,离情别绪便洋洋洒洒地抒发出来。有“小不点诗人”雅称的一位同学喝醉了,他抒情地大声吟唱着:“母亲/你是一颗杏树/你把挺直的脊梁给了我/留给大地佝偻的身影……”
当时,我哭了。是啊,母亲老了,她一生辛勤劳作,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由于长期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纫,母亲的视力衰退了,肺部也被黑烟熏坏――她得了严重的哮喘,一出重力便上不来气了,须仰起头休息一阵才行。
走上教师岗位后,我为母亲配了一副老花镜,每月还给她买两瓶乳白鱼肝油。她逢人就夸我有孝心,这使我在村子里着实荣光了一阵子,也使叔婶辈们羡慕不已。关于我找对象的事,母亲态度很明朗:“社会兴自由恋爱,儿子说了算。”我结婚以后,妻子在供销社上班,孩子只好由母亲照料,直到孩子四年级才转到城里。
母亲信仰佛教,每有佛经中不认识的字词,就会问我。我也替母亲抄过几本佛经,印象最深刻的,要数《佛说阿弥陀佛经》了。洋洋洒洒近四千字的经文,母亲竟能背得滚瓜烂熟。凭着还算扎实的古汉语基础,我也时常为母亲解释经文,这使她在同行的居士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就连我也倍受尊敬。母亲的乐善好施远近闻名,她常常周济那些生活贫穷的人们――尽管我们本身并不富裕。
那年冬天,母亲病倒了,腿脚肿得无法走路。住院治疗了一个时期,仍不见好转。我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回老家休养。春节回家,母亲的身体有点好转,居然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她风趣地说:放心,我死不了。元宵节过后,因为学校开校,我得去上班了,没想到,那竟是我和母亲的永别。
母亲走了,她用一生的辛劳,为子女们换来童年时代弥足珍贵的幸福生活。如果说,积劳成疾的母亲有什么功德的话,那就是他的子女们依旧过着幸福的生活,而母亲也带着佛教徒虔诚的灵光,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依照母亲生前的愿望,我们把她安葬在了故乡亥母寺对面的山坡上。
谨以此文遥祭一如杏树的母亲――愿母亲在九泉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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