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个人简历网!永久域名:gerenjianli.cn (个人简历全拼+cn)
当前位置:首页 > 范文大全 > 实用文>食疗记散文

食疗记散文

2024-05-03 07:39:04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震碧文”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12篇食疗记散文,这次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食疗记散文,供大家阅读参考,也相信能帮助到您。

食疗记散文

篇1:食疗记散文

食疗记散文

如果一个人没有半点健康知识,就很容易得病。在以前,我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半点医学知识的人。平时吃住习惯完全靠自发。例如,吃东西不能偏食啦,要注意卫生整洁啦。但只有这丁点卫生常识是不够的。应该还有很多,比如不能喝隔夜茶,要少吃剩饭菜,蔬菜要洗干净,人群多的地方要少去凑热闹,等等。一个人也许了解了这些卫生细节,但因为工作学习忙,在生活中并不能重视遵守它。然而,正是这些不遵守,给了病菌入侵人体的可乘之机。例如,各种隐藏在蔬菜中的病毒,最容易通过市场销售传播。所以,要想不发病,关键要切断病菌传播的途径。

其次,一个人得了病一定要到医院检查,以便对症下药。如果不去检查,很容易错过医病的最好时机。左右,由于积劳成疾,我逐渐感到身体不适。但又怕花钱,觉得病情不大,平时主要靠休息对付。因为没有到医院检查,也不知得了什么病。虽然花了不少钱买了一些药,但不奏功。直到209月,病情变严重,身体再支持不住,连走路都不行了,才到梅江医院检查。经检查才知自己得了非常重的病。这个病根就是胃酸过多,由它引起了身体各器官的病灶。真后悔延缓了治病时机。

第三,治病一定要多学习,多掌握治病的方法。我先在医院里打吊针吃西药,但后来在街上小诊所听到,吃西药只能暂时治病,要完全治好病,一定要长期坚持吃中药。以后,我吃完了西药,就接着买中药吃。这些中药材主要是消炎药,如绿豆、茵陈、甘草、板蓝根等。有一次早上,我在梅江公园问及路边摆药摊的江湖郎中,他说我的病因是体内脂肪太多,人吃得太胖。因此要健康就得瘦身减肥,就得少吃肉。若要吃肉,一定要少吃,吃含蛋白质多的肉,如鱼鳅。我觉得这条知识太好了。后来,我在电视里看到,病人吃肉的方法是:四条腿的动物不如两条腿的动物,两条腿的动物不如无腿的动物。又有一次,我在公园里休息,一位姓余的退休老干部对我说:胃酸过多是百病之源,胃里的酸碱不平衡,人的五脏器官都会烧坏。他还说,医院治病是暂时的,人要长期保持健康,关键靠平时饮食合乎标准和卫生,还要加强锻炼。我感到这个知识要很重要。再后来,我到新华书店查资料才知道,人要健康就不能少了氨基酸和蛋白质,但除了吃肉,还一定要吃青菜。可是现在市场上的'青菜大都是用了化肥农药,病人一吃就会中毒。所以,买青菜最好要买无毒的有机菜。

在梅江公园里,有一位同村老乡姓廖的退休干部,我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天天除了看医学书,就是锻炼身体。他对我说,人要健康,关键要有轻松快活的心理。而且人能丢百事,才有快乐。我对他的话很有体会,人在病中,一旦失去治病的信心,体质很快就会变差。于是人就会被疾病击倒。所以,治病的信心很重要。他还告诉我许多食疗的方法,如蔬菜中的竹笋、茄子,它们是碱性食物,很有利于去胃酸和身体内的脂肪。西红柿、蘑菇、苦瓜、黄瓜、芹菜、蜂蜜、花生和茶叶则有利于治肝炎病毒。饮食标准一定要坚持“少量多餐”的原则。保持心情舒畅的方法是;多社交、多谈心、多休息;戒猜疑、戒妄想、戒嗜欲。

疾病对人的损害是非常大的,在这方面我有切身体会。从到年近4年多里,病魔日夜纠缠我,使我不能看书走路,因为身体一累疼痛就发作。而且大脑长期处于耳鸣状态,晚上睡不着经常失眠,我每天只能到公园休息。看来,我的病是自己吃出来的,平时不注意卫生,饮食缺乏营养,乱吃油腻食物,加上工作繁重和精神压力太大,哪有不发病的道理。就像书上说的,吃出来的病,可以吃回去。平时在饮食方面出了问题,以后就应注意克服。如多吃氨基酸丰富的食物,少吃酸碱偏高的食物,多吃清淡菜肴。看来,食疗医病的方法也就是辩证医治的方法。

篇2:洗澡记散文

洗澡记散文

我不爱洗澡,真的。特别是冬天---洗手间达不到“如沐春雨”的温度--开着“人造太陽”也不成。于是,冬天,我就不爱洗澡--因为只能去公共一浴池---一群大胖奶牛和竹子一般的细腿,看得人心惊肉跳。

可是小时候我妈就说----“从前有一个小孩儿她不爱洗澡,后来她就死掉了---因为太脏了,就叫苍蝇给吃掉了。”那时候家里的卫生间像王宝钏住的破窖,满墙满窗户除了透风就是撒气。于是,从小,我就被我妈抱着去公共一浴池洗澡。每次我都会在更衣室里哭得声嘶力竭,鼻涕哭得都快逆流成痰了,徒然地挣扎着,最终还是被光一溜一溜地送进雾气腾腾的洗澡间。

我很怕那里,像个笼屉似的,里面一排一排的水龙头,下面都站着一到两个白胖粉一嫩的大馒头-----上面长着黑色的一毛一---那时候不兴染一毛一发----上面下面都不染。

还有那味道,华光肥皂的味儿,蜂花洗头精的味儿,泉城洗衣粉的味儿,和各种穿了N久混合着体臭和汗臭的内一衣的味儿。

那个地方叫我惊恐且好奇,那时候我有两尺多高,刚及人腰部,一抬头,就是各种形状的一毛一发,长的短的疏的密的;转个身,无数对硕一大的屁一股蛋,有些很好看像个甜梨似的;有些很难看,像两袋装了一半儿的面粉。

常常的,我被我妈安放在一个飞流直下的水柱子底下,我坐在一个巨大的木盆里,边儿上漂着我的塑料小鸭子。我就这样被泡在盆子长达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然后就会有一条带着肥皂味儿的白色一毛一巾伸过来,我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涮干净。最后,被另一条干燥的印着九色鹿的`大一毛一巾包裹起来,回到冰冷的更衣室。

孩子们总是首先被装裹起来的,顶着一对一对的红色小一脸蛋儿,在木质的长椅子上爬上爬下,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刻----小孩子总是比较容易满足---那个时候,我的脸上会被涂上一种很香的抹脸油,然后嘴巴里被我妈塞一进一块糖果,我喜欢那味儿,也喜欢那糖果。

后来长大了---我是说,长到羞于在众人面前裸露自己身体的那个岁数,我愈加地不爱去公共一浴池洗澡了。我极不享受拼命弓着腰,在最僻静的角落里找那根水流最小温度最低的水龙头洗澡的感觉。

自从一党一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们家在一党一的领导下过上了准小康的生活---我们家终于买了一台热水器!那时候不兴太陽能,都是烧煤气的---跟家里的大煤气罐对接成功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热水从莲蓬头里流一出来。从此之后,群众的洗澡问题最终解决。

再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家庭都过上了小康生活,随着楼层越盖越高,随着吃闲饭的人越来越多,随着水资源越来越匮乏,在我们小区里,三楼以上,自来水的流量基本上常年呈现“牛尿细”(土语,意思是说就像牛尿的尿那么细的一小股水流。)状态。吃水都成问题,何况洗澡。于是,在,我再次回到公共一浴池的洗澡大军行列。

好在那时候俺年纪也大了,脸皮也厚了。衣裳一脱,俩眼一闭,把心一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你表看俺,你有的俺都有,俺有的你未必有。哼哼!

常常,在某些地冻天寒的夜晚,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无限向望着:有朝一日,等俺有钱了,包下一整间浴一室---想怎么洗就怎么洗,想洗哪就洗哪!

篇3:琐记散文

琐记散文

早上,必须要今天上午拿回原单位的东西给忘家了,我又无法脱身,心情懊恼,抱着试试的心态给住附近的一老同事打电话,恰好他因事回来,待会儿才能回单位,他说:你赶巧了。懊恼全无,心情大好。

下午,本已下班,但因工作未完,想了想还是带回家做吧。又拐回单位,电车刚停在操场边的停车区域,拔下车钥匙,不知怎的“哐铛”落地,竟然蹦了起来,不偏不倚,顺着一个只有杯口大小的下水道洞掉了下去,晕,我干嘛要拐回来!细看,由于和操场连成一体,下水道盖板的缝被水泥抹的结实平整,我用手试了一下那洞,只能伸进三个指头,顺洞往下看,淤泥色的水反射着洞上面的亮光,还晃晃荡荡。暖阳覆背,有汗冒出。直起身来,环顾周围,没有铁锹钢钎之类的'工具。自嘲,即便有又如何,不值大动干戈。几步远的地方体育老师在上课,不由的走过去:我钥匙掉进下水道窟窿了!他讶然——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捂脸]。但马上他说,绑吸铁石吸。一线希望,顺利在物理老师办公室找到一条形磁铁,顺手用下水道旁学生废弃的跳绳绑好,探进去,怕漂远了,晃了两下,一拉,哈哈,钥匙圈闪光,顺利拉出。拿好东西,愉快回家。

一路上,春芽将萌,春花初绽,春水微盛,春风十里。

回顾今日事,庆幸处处柳暗花明,感激时时贵人相助。

篇4:凉粉记散文

凉粉记散文

“卖—凉—粉喽,豌豆粉喽……”这叫卖声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却能时常撞开我的心扉,让我怀想。

奇怪的是,这声音不管是大是小,也不论我是梦是醒,它竟然能穿墙过户,让我听得真真切切。它先是撞开了我的听觉通道,然后游走于我的肠胃,再向上窜入我的食道,撬开我的味蕾,让我的舌尖满嘴里探索、搅动,直到波翻浪涌。

从暮春到初夏,再从蝉鸣知了到金秋谷香,这声音隔不了两天就会来一阵子。只要这叫卖声一起,我就顾不了穿鞋,也顾不上穿长裤,就赤脚扒地地往外跑,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喊那个卖凉粉的老头儿:“给我站住”。母亲见我这样就说我:“真是见吃的`就迷了!”便和卖凉粉的老头打了个招呼:“老陆别听孩子的,我们家前天才吃过,今天没钱了,就不吃了。”

我就和母亲吵:“上次别人家没有钱吃凉粉,不就是用粮食换的吗?”母亲说:“俺家是缺粮户,粮食都换了凉粉你们喝西北风啊?”老陆笑着说:“没钱赊账也行,等下次再给。”母亲说:“要是依了孩子,顿顿都能吃,今天就不吃了。”老陆就挑起凉粉担子,又喊着:“卖凉粉喽,纯豌豆粉喽……”慢悠悠地往别人家去了。

母亲不肯买凉粉,急得我直想哭,就赶忙跑进屋里喊父亲。父亲说:“别急,要吃就买两块。”我说:“人都走了,都怪娘不买。”父亲说:“走不远的,我去买。”见父亲慢慢腾腾地穿着鞋,我就催父亲,“再晚了就卖完了。”父亲说:“没事,还多着呢。”

父亲进厨房拿了个小菜盆,这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等看见了卖凉粉的老头,父亲还跟平常说话一样,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声:“老陆你停一下。”老陆的耳朵还真好使,正热火朝天地吆喝呢,一下子就放下了担子,站那不动了。

等我和父亲走到近前,老陆笑哈哈地说:“我就知道你家今天还要吃凉粉。”父亲说:“吃不起啊,可也挡不住孩子嘴馋呐。”老陆说:“少切一点,哄过去就行。”老陆看了看我,顺手从凉粉架子上取下一个葫芦,开了盖,用右手大拇指堵住葫芦的口,葫芦嘴朝着凉粉,大拇指时捏时放,清水就时断时续地从葫芦嘴里喷到凉粉上。然后,又拿起长条方刀,溜竹筛边划了一长刀,又横着切了一刀,一块薄得透亮的凉粉就顺势倒在了筛子边上。老陆用薄刀将凉粉铲起,微笑着示意我:“先尝尝可好吃?”我急不可待地并拢双手去接。父亲却说:“老陆,别给他,他手脏。”老陆迟疑了一下,眼睛盯着我的手心看。我便急了,摊开双手给父亲看。没等父亲搭话,老陆已将凉粉放到我的手心里,冲父亲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父亲笑着说:“这孩子就是嘴馋!”

一片凉粉在手,还没等看清棱角,就被我一口咬下了一大半。没用咀嚼,凉粉就如一条泥鳅,“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肚子。老陆看我这样就笑着问我:“啥味道?”我咂吧咂吧嘴,捧起手里剩下的凉粉,脸往上一贴,又是一口吸到了嘴里,好像是舌头搅动了一下,又好像舌头在偷懒,根本没有动。还没等我用上牙齿,凉粉又如一条脱钩的黄鳝,“哧溜”一下就钻了洞。老陆又问我:“啥味道啊?是咸的还是甜的?”我说:“凉凉的,滑滑的,就这个味。”这一下父亲和老陆都“哈哈哈”地笑出了声,父亲说我:“真是猪八戒偷吃人参果,还没等咂吧出味儿就吃光了。”

父亲端着两块凉粉,和老陆打了个招呼:“老陆你记个账,别害怕,我今天不方便,下次打凉粉再一起给你!”老陆说:“都是邻村的,谁还不知道谁啊?我就是怕别人赖账,也不怕你呀!”我和父亲往家回时,老陆还没忘记关照一声:“离上午还早,天气热,你回家打点井水先拔凉,把凉粉冰着,别等粘了走了味儿。”父亲连说:“知道,知道!”我嫌他们大人话多,就夺过父亲手里的凉粉,一溜烟地往家赶。

等我中午放学回来,看见凉粉还在凉水里漂着。我就埋怨正在做饭的母亲:“怎么还没把凉粉调好呀?”母亲说:“就你嘴馋,还没到吃晌午饭,调早了你们都没回来,还不放腻了?”母亲说:“你坐锅门传把火,我去菜园里掐点荆芥。”见母亲出去了,我就掰了一块凉粉放在嘴里,当糖果慢慢地化。

我一边烧火,一边看母亲调凉粉。母亲先在案板上拍了几枚大蒜,然后又切了一个青辣椒,又把大蒜和辣椒放在一起,仔细切碎了,再放进空菜盆里。等母亲拿刀片凉粉时,看见凉粉边角豁豁牙牙少了一大块,就问我:“你又吃凉粉了吧?”我说:“没有,许是猫吃的吧。”母亲看了看我:“是猫也是个大馋猫!”我红着脸说:“我就尝尝,看坏没坏。”

母亲调好了凉粉,用筷子夹起一片送到我嘴里,问我:“哪好吃?”我说:“还是调的好吃。”母亲说:“就是没有香油,要是放点香油就更好吃了。”我问母亲:“咋不打点香油呢?”母亲说:“香油太贵吃不起,就这滴点酱油也就不错了。”

还没等凉粉端上来,弟弟和妹妹他们已经在桌边坐好了。我倒是不急着坐桌子,眼睛就盯着凉粉看,直到母亲把凉粉端上了桌子,我才放心地坐下来。

凉粉太滑,用筷子不好夹。不用力夹它它就滑掉了,用力夹它,它又会被夹断。我是恨想一口把凉粉都吞下的,越着急越是夹不住。看见弟弟和妹妹把饭碗贴近凉粉盆,用筷子往饭碗里扒拉,我就更着急了,想学他们的样子,凉粉盆边已然挤满了饭碗,再没我下碗的地方。情急之下,我就用手去抓凉粉。这下弟弟和妹妹又不愿意了,嚷嚷着喊母亲过来。母亲拿起筷子就往我手背上敲,嘴里呵斥道:“你看你这贪吃的贼样,赛过活老抢!”母亲还说我:“你是大哥,就不知道让着他们点,还带头争吃争喝的,真不像样!”母亲训完后,就让我去洗手。

我挨了训,本想不吃了,可还是被凉粉的美味给征服了。母亲把凉粉给我们兄妹们平分了,最后还把盆里剩下的菜水赏给了我,算是对我的安抚吧,父亲和母亲却没有吃。从那以后,我们好像懂事了,再没你争我抢的吃凉粉了。

如今生活好了,虽然每年都吃凉粉,却感觉没那时的好吃了,而那个老陆也已经故去了好多年。

篇5:产房记散文

产房记散文

家乡富足了,户户高门大院,家家厅堂瓦舍。白晃晃的蔬菜大棚连成片,初具规模。院里院外自家小园儿都建有育秧小暖棚,一水儿的向着阳光,钢筋骨架,白蒙蒙一片,夜晚草帘棉被捂得严实,乡亲们戏称“产房”。

家乡素有“老婆子花不害羞,哩哩啦啦开到秋;老婆子花不害臊,哩哩啦啦开一道”的说法。此花学名白头翁,入药,花朵极不鲜艳,亦不显眼,少有惊艳赞叹,多获:紫不溜秋、老气横秋的“褒奖”,少有年轻人爱戴,唯有上了年纪的娘们儿们喜爱这深紫色的喇叭花。山梁、田埂每遇必采摘一朵插在鬓梢,夹在耳上。爷们儿便打趣道:“老婆子就爱老婆子花呗!”有时娘们儿们也自称是:老婆子花一朵,已过红火劲儿喽。每逢遇此话题自是嘻哈逗乐一番。满山遍野还在酝酿更换春装时,老婆子花们便早早地拱破坚硬的地皮,一簇簇尽显生机,裂开大嘴,吆吆喝喝地披绿挂紫的热闹起来,毫不掩饰地袒露着嫩黄的花蕊,比满坡颤颤的杏花来得早,与紫花地丁一起开,是家乡最早绽放芬芳,装点山野的“美娇娘”。

男人们喜欢光彩夺目、鲜艳欲滴的花朵,戴见年轻美丽的俏妇,但过日子,都离不开自家的老婆子花。虽是不再青枝绿叶,不再粉红娇艳,但紫的雅致,紫的饱满殷实,紫的让人守着踏实,坚强隐忍、不嫉妒争宠、耐瘠薄,管他谁谁,爱咋咋,依旧开出自己紫不溜秋的花朵。就是这些老婆子花们,正月过后便开始与自家男人,呜呜喳喳、鼓鼓捣捣地建起“产房”来。

有邻居问:“忙啥呐?”“抱窝呢!”老婆子花们真个是不害羞,戏虐地自称“抱窝的老母鸡”“猫月子的产妇”,甭管咋地,“产房”里鼓捣上个把月,自会别有洞天,绿莹莹的小精灵们便会欢天喜地地遍满床上。

男人们多的是力气,少得耐心,更乏揉功。待建好“产房”,整好“育床”、给足养料之后,剩下蹲、挪、坐、爬这些“矮子揉攻”爷们儿们都尊让给了老婆子花们。娘们儿姐们儿三五一群合起伙来提高效率,逗乐解闷,自是荤的素的一溜地往外扯,柴米油盐酱醋茶叙个没完。东家长,李家短,添油加醋地讲天书,叽叽呱呱热闹一团。一粒粒种子埋在悬细湿润的土壤里,萌芽生根,慢慢钻出细嫩尖尖的小脑袋,像顶着羊水出生的娃娃,晶莹剔透,爱死个人。待到俩叶一蕊时,开始移苗,方寸株行距,为大田移栽铲苗时留下距离。更为使苗儿稀疏长得敦实长得快。那细小嫩绿的秧苗,在老婆子花们手指灵巧地摆弄下,像列队整齐的方队,英姿飒爽,逢勃向上。

男人们每到这时,格外心疼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老婆子花:不容易,起早贪黑、跪膝蟆爬,咱得给改善改善生活。烧鸡、肘子,大鲤鱼真的端上桌。老婆子花们凭着自己吃苦耐劳的本事,改变了男人们的称谓,从“烧火的”荣升为自家的“主任”,这是何等的荣耀。男人们拿自家的老婆子花都当宝,欣赏着由粉变红再变紫,这慢慢变化的过程中,孩子们就长大了,自家的小日子就变得富裕了。欣慰且自豪的神情,一准儿心里在想:哼,谁不曾有过青枝绿叶、花朵粉红,鲜嫩欲滴!老婆子花在自家男人的心目中,永远是芬芳着的玫瑰呢!

清晨,淡蓝的炊烟袅袅升起,鸡鸭鹅狗欢叫着,毛驴、大骡子、老黄牛不安分地打着响鼻儿、刨着前蹄儿、或牛哞着,村庄睡醒了。各家的老婆子花吵嚷着侍候一家老小早餐,打理好各项事宜后,围巾包在脑门,结系在脖后,像产妇出汗后防风一样钻进”产房“,开始了一天的辛勤培育。别小瞧这几分或半亩的小“产房”,那是有计划的,各家菜田亩数不一,“产房”大小有别,所产仔菜秧苗足够栽满所留菜地。

“产房”温暖又热闹,老婆子花们把自家越冬的花盆端到“产房”里,有了充足的'水分阳光,花儿竞相开放。浅粉的月季、红色的玫瑰、浅紫的瓜叶菊、粉红的绣球,姹紫嫣红,配着水灵灵的绿叶,和着各种小小菜苗散发的清香,真是香气四溢,春意盎然。这大好的景致,岂能让老婆子花们独享。男人们忙着大田备耕,小歇时仨俩一团像视察似的钻进“产房”,分享“鸡婆”“产妇”们的独特待遇。自是大汗淋漓,闷热难耐。驼背的“大众姐夫”,绰号“弯钩大虾米”,说话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话音随落,众小舅子媳妇们一哄而上,七扯八扯便被摞倒,水壶对准被手挤开的0型大嘴咕咚咚灌进去,挣扎起身后,自是满脸满脖子的水渍,边抹边嚷:“这些老娘儿们就是泼妇!母老虎!”,然后,飞快地钻出“产房”,留下一片肆无忌惮的欢笑。

有婆母疼着、惯着的李家小媳妇儿,穿戴时髦,养得白里透粉的小脸蛋儿,抱着吃奶的孩子也光顾“产房”,婆婆立马吵吵着往外撵。“快回去!这里太热,一会出去别感冒着!”小媳妇借着娃娃吃奶赖上一会子。听着孩子咕咚咕咚吞咽着奶水,我的心突然蹦跶蹦跶的,是母爱的激情使然,看着眼前一片刚刚拱土裂纹、欲破土而出的小菜苗儿,像婴儿仰着可爱的小脸儿朝着母亲微笑,我一时模糊了身份。我们到底是孵蛋的老母鸡?还是生产的月婆子;是做试管婴儿的医生?还是护理产妇婴儿的月嫂?都是,又都不是。但在小心细致地抚弄这些小生灵时,分明有母爱的情愫在其中。

像婴儿一样,小菜秧苗循序渐进地接触室外自然风光的历练,“产房”一点点放风,直到撤掉顶棚、直接接受阳光的亲吻,雨露的滋润,星月的陪伴,微风的抚慰,待到坚强的承受大自然赋予的一切时,大地就缓缓得绿起来。出入“产房”的老婆子花们像评比优秀作品一样,一家家一床床地挨个品评,谁家的苗全,苗旺,谁家的技术好。水灵灵的甘蓝苗,白菜苗,茄子辣椒西红柿苗,豆角黄瓜丝瓜苗,一畦畦的小葱韭菜,樱桃小萝卜,苦菊油菜茼蒿小茴香,像受阅部队,接受着首长们的检阅。

这一幕幕的翠绿,给塞北小村的早春带来无限生机;这一床床的青葱,映衬得老婆子花儿们越发地精神焕发,紫里透红了。

篇6:种花记散文

种花记散文

如我一般,在乡村田园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是有些花草情结的,少了花草的点缀,田园也就不成其为田园了,年幼的时候,看到别人家的房前屋后,花草灼灼的盛开芬芳满园时,我就忍不住满心的艳慕,变着法儿死乞白赖的跟人家讨要了些花种,回家找出妈妈的锄头,在屋前刨开一块僵硬的地皮,从此开始了我种花的历程。

可惜,我的爱花之心,没能获得父亲的嘉许,父亲不容许我把花儿种在他的晒谷场上。可,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圆我花团锦簇的梦呢?所以,我的整个童年乃至少年时代,都是在跟父亲玩着躲猫猫般的种花游戏。

小的时候,我与父亲的关系其实是非常很疏离的,印象中的父亲是严肃不苟言笑的,他不会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把我和姐姐抱在膝头或者扛在肩上,他甚至也不允许我和姐姐粘着其他的家人,我们在妈妈或者奶奶面前扭捏时,他总会板起脸孔斥责:“女孩不要扭扭捏捏,要有个女孩的样!”

母亲的亲切随和使得我和姐姐都乐意亲近,母亲知道我和姐姐的每一件心事,母亲愿意分享我们的每一个故事,而印象中的父亲,却一直远远的站在远处,静静的用他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们,仿佛我们随时都会犯错一般。印象中父亲并没有打过我和姐姐,但对于父亲的那种包含着敬畏的怕,又确乎是渗透到了我的整个童年里。

但对于花团锦凑的渴望,还是让我暂时的忘却了对于父亲的恐惧。我总是背着父亲,在屋前的谷场上种下我用各种方法弄来的花苗,并盼望着花草能在一夜之间茂盛起来,最好是一下子就花开满园;这样,父亲或许就会念在花朵盛放的份上高抬贵手,可是我的`花儿始终长得太慢,在风雨里孱弱的立着,三两天还长不出一瓣新芽。

我从未亲见过,父亲拨起我种的花苗的情景,我总是前一天还看见花草还孱弱的立在风里,转一天就不见了它们的踪影,然,虽未亲见,我却是很确定这一切与父亲有关。

为了留住我的花儿,我只得把种花的地点一再的边缘化,最后种到了晒场的边角,我们家的晒谷场高高悬于门前那片开阔的田地上,悬成了一道垂直的壁坎,我的花儿就那样悬在坎边上,我的退让使得凤仙、红菊、米兰、万年青、月季、芭蕉、桅子花……渐渐的在坎边的危崖上立住了脚。

我几乎无所不种,但除了芭蕉和红菊之外,我几乎从未真的种活过什么花,花儿总是莫名奇妙的消失,或者刚长出新芽,就忽然的被折断。

虽然后来我长大后,问起父亲关于那些花儿时,父亲说他只割过一截过于茂盛的芭蕉叶子,和过季的红菊残梗,其他的花儿也许是被雨水冲走,或者被动物啃噬掉了。但我总以为,那些消失的小花都与他有关。

我真正与父亲的亲近,始于我十六岁那年,因了母亲过早的谢世,而姐姐又出嫁了,家中便只剩我与父亲,曾经连跟父亲说话都会畏惧的我,由此必须硬着头皮去面对着父亲,却发现我那曾经严肃坚韧得如顽石般的父亲,向我开口说起母亲时却涕泪交流,脆弱得像个无依的孩子,一种相依为命的苦楚,自我心底油然而生。

多年后,父亲的严厉和坚韧,早就被岁月磨砺得看不出形容,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慈祥的祖父,他会安静的听着女儿的训责他的过劳,他会扛着淘气的小孙子,任由他在肩头玩耍,唯一能报以的,就只有布满皱纹的脸上,挥之不去的笑容。

现在的我,已经找不出时间回故园种花了,偶尔的一次回乡之行中,儿子的玩具从晒场边缘滑落到壁砍底,这时的晒场边缘,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形成了斜斜的坎面,我沿着砍壁滑下去,为儿子捡拾玩具,无意间却看见一朵雪白的桅子花在杂草中间盛开着,那矮小的花树被掩在杂草丛里,不远处还定居着一棵葱绿的万年青,密密实实的叶子挤做一团,我拨开丛生的杂草一一寻去,米兰、凤仙、月季……竟然全都在,只是因为长在坎底又有了茂盛的杂草掩盖,以至于多年来,我都误以为它们早已不在。

我问起父亲那些草丛里的花时,父亲告诉我,我原来种在谷场中的花,他给迁到了谷场边缘,因为谷场是盖房时人工填筑的,所以雨天的时候,泥土不断的被冲刷,他迁去的花和我后来种的那些,全都被冲到了坎底,并在坎底生活了下来。

我沿着坎壁往上爬时,爸爸站在晒场边向我伸去手,他是要拉我上来,我握着父亲已然粗糙的大手,温暖一如往昔,那时正是九月的天气,场边上的芭蕉还未谢去,红菊正值盛开。是啊,外表再严厉的父亲,也不会舍得摧折女儿的梦想!

篇7:双抢记散文

双抢记散文

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每年的七八月间,家家户户一片忙碌,既要忙着抢收早稻,完了之后又要赶快抢插晚稻。这就叫“双抢”。跟今天的“抢钱包,抢手机”不是一个概念。我小的时候,正上初中,那时农村正在发生一场剧变,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神州大地。八三年,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包干到户。我们家七口人,除父亲是煤矿工人吃国家粮,不享有田地外,其他六口人,共分到了四亩二分田,平均七分田一个人。从此,一到放暑假,就有了忙不赢、做不完的农活,在等着我们去帮忙。双抢便是众多农活中的“重头戏”。辛是辛苦点,却也有很多乐趣,带给我们太多甜蜜的回忆,让人生充满厚度与质感。

七月,让农人们看到了丰收在望,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一丘丘金黄的早稻枝杆粗壮整齐,颗粒均匀饱满。南风吹来,一浪滚过一浪,似在向农人们展露笑脸,又像在给农人们报喜一样,点头不已。

挨近七月中旬,大面积收割开始了。我们家也投入到了忙碌而有序的抢收大战之中。父亲特意从煤矿请假回来,指挥着全家的“战斗”。分工很民主,也明确细致。奶奶负责后勤伙食;爸、妈、哥是唱“主角”,割禾,打稻,挑谷一齐上;我和姐、弟往往打下手,割禾,撸禾,递禾。割禾时,人手一把镰刀。全家站在田里,六把镰刀一字排开,好不威风。常常让村里人羡慕嫉妒恨,劳力多嘛,干活快。在田里干活,对于大人们,倒无所谓,习已为常了。可苦了我们这些孩子们,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啊!头上顶着毒辣辣的大太阳,晒得人皮肤冒油;脚下稻田里蚊蛾乱飞,蚂蟥扎堆。稍不留神,虫子就飞进衣领里,或是蚂蟥爬上小腿肚,吸血鬼一样,紧紧吸住不出来。经常吓得我们姐弟一片尖喊鬼叫,遭了天大的罪似的,站在田中间手足无措。大人听闻后,放下手中的活,立马赶过来,用粗大的手捉住快要进入皮肤的蚂蟥,慢慢扯,慢慢扯,一点一点拖出来。还好,没进去,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割禾时要掌握要领,左手握住禾杆中间,右手拿着镰刀,在接近禾蔸寸许处,咔哧咔哧,刀起杆断。那种收获的满足感,是文字难以描述的。只是看到,大人历尽沧桑的脸上,此时的笑容写滿一脸的柔情和慈祥,两眼放出炯炯有神的光芒,手脚麻利,健步如飞。每当快要割完一丘田时,老爸总会对我们说:快点割,割完再撸好堆好,买西瓜给你们吃。听到西瓜二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于是我们加快了速度。

割完稻子,马上进入打谷环节。我家买了个打稻机,俗称扮桶,脚踩带滚子的那种。加上罩子,活像一辆老式吉普车,又像一只蓬子船,还像一辆坦克。就是这样一个似车非车,似船非船的“家伙”,承担了打谷的重任。这打谷的活当然轮不到小孩。一是要力气,二呢不安全。自然就成了老爸、大哥的份內事啦。有时老妈也偶尔踩一下打稻机。打谷的时候,扮捅放在两堆高高的稻穗之间,二人在扮桶两边递禾,另二人并排站在扮桶后面,站稳,双手接过禾稻,握紧禾杆,准备打谷。两人各出一只脚踩踏板,开始猛蹬几下,叫起锋。通过轴承曲柄,带动大滚筒转动。滚筒上镶嵌着犬牙交错的金属,稻穗就在快速旋转的滚筒间纷纷落马,脱落成为谷子。也有条件好的人家,在扮桶上安装一台小马达,通上电后成为又快又省力的打谷工具,曾羡煞了多少人的眼睛。打稻机工作时,由于大哥身强力壮,不时使劲加力,常常让老爸跟不上节拍,而“怒火”顿生。也因此,稻穗与滚筒碰触发出的`声音,构成了炎炎夏季里独持而奇妙的乐章。放眼偌大的田畴町里,声音此起彼伏,场面蔚为壮观。时而雄浑高亢,好比百万雄师直捣敌人据点;时而低沉舒缓,好似负重前行的老牛,奄奄一息,体力难支。听着那轻重缓急的“乐章”,我常常会走神,脑子里全是电影中打仗的场景,让我暂时忘了疲累,而多了劳动的乐趣,甚是享受。以至于几度呆立忘了递禾,总要在大人的催促下才猛然醒悟,回过神来。

老妈弓着腰,在扮桶前面清理断杆残草,汗流满面。偶尔不小心,汗水进到眼睛里,老妈照例会骂两声:摆子汗水,咬得眼睛好痛!表情跟哭一样。每每瞥见母亲这幅“哭相”,我心里特别难受。

当粒粒金黄的谷子,装满所有的箩筐;当我们拖着疲软的身体,迎着凉风下的余晖,一步步走向水塘,洗刷一天因劳累带来的困乏。因休工带来的放松,倍感劳动之光荣,精神之充实,心情之愉悦。

別看我们家只有四亩多田,单是收割早稻就要花上一个礼拜。抢收完早稻后,还要进行犁田。说实话,当时村里的耕牛少得可怜。于是老爸发起“人多力量大”的战术,奶奶除外,全家出动,每人拿把大棒锄齐上阵。四亩二分水稻田,硬是活生生被翻了个底朝天。这是为抢插晚稻,做的前期准备。

如果把“双抢”比作为一场大决战,那么抢收早稻,无疑是吹响了整个夏季最惨烈,最辛酸,也最辉煌的总攻序曲。接踵而来的一场抢插晚稻,则似乎舒缓了几分,顺畅了几分,温柔了几分。

篇8: 租房记散文

租房记散文

“一年一度毕业时,正是租房好季节。”这是丫头给我传递的信息。两年前,还不到十五岁的丫头上高中,住读。 初次离开温暖的家,难免有很多的不适应。“妈妈。xx同学爸爸妈妈都租房陪读了。”时不时的,小丫头如此这般在我面前嘀咕。“啊?你们学校住宿环境那么好――空调、热水器、两人间。多舒服呀,比大学宿舍都好很多倍,陪读纯属浪费呀!你就别多想了哈,学会自理,学会自立,陪读的事,到高三再说。”

眨眼间,高考来临。历来粗心的丫头,居然没有忘记我的承诺。虽然,面临太多的困难。但关键时刻,还是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的。于是,在高考前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租房行动。快捷的58同城租房信息,看得头昏脑胀,眼花缭乱。房子能接受的,租金太恐怖。租金能接受的,房子太恐怖。街头密密麻麻的房屋中介,也是不大愿意进去的。窃以为笨嘴拙舌的人,遭遇巧舌如簧的对手,那景象更为恐怖。

租房难,陪读租房尤其难,这是应试教育面前不争的现实。邻居家的丫头马上毕业了,租下她们的陪读房是最为省心的了。但是,几次三番邻居都提及到房东老太太的嗦和刻薄。能说会道的邻居都头疼,何况是我呢!算了吧,一年时间说起来不长,但也不短,完全有必要择邻而居。

丫头就读的学校是张之洞创办的,历史还算悠久。知名校友有李四光,桂希恩等等,名声远扬。想必他们那个时候是没有人陪读的哦!所以,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但是,时过境迁。在这个拼爹的年代,“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都是没靠山,没文化,没贼胆的一拨人。咱闺女的爹收入不比杨白劳高,胆子还没有阿Q肥。所以,为了女儿在日渐残酷的社会竞争中,不被饿死。咱只能倾其所有让她多学点知识,多点养活自己的文化。

挎着小包,撑着太阳伞,慢慢悠悠的走街串巷。商业街太浮华,菜市场太喧嚣。不知不觉中来到一个书店,店主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请问附近可有房子出租?”“哎呀,你来得真不巧。几天前一套很好的房子被家长租去陪读了,价格也很合适。现在有几个房东留下的信息,他们的房价太高了,2500左右啊!”这个价格的确是让人乍舌。

谢过店主。离开书店,跟着感觉再次踏上了那条青石板路。石雕马槽,咖啡屋;翁守谦的故居,意大利的教堂;乌龙茶,鸡尾酒;一切都不可思议的和谐相处着。昙华林,这条谜一样的古街。临街一间间古朴典雅的绣房黏住了我的脚步,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绣品吸引了我的目光。唉,笨手笨脚的我,陪读一年的时间能学会汉绣么?如果能,我多想给远方的哥哥嫂子绣上一副画,多想给他们的女儿绣上一套嫁妆。可惜,这恐怕只能是个美丽的愿望。幽思中,一扇古老的木窗“吱呀”一声 ,被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推开。银杏树上,一群叽叽喳喳嬉戏的小鸟呼啦啦的飞走了。似曾相识的镜头,让我想起了一首诗――“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哦,别忘了此行的目的是――租房!揉揉眼睛,努力把自己从遥远的镜头里拉回来。

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轻轻敲击着青石板。我知道这条街房子的租金最贵,但潜意识中已经锁定了这条梦幻般的小街,但愿能有缘在这儿小住。“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曳,煞是好听。哦!琳琅满目的小工艺品店。女店主身着青花瓷色系的'旗袍,曲线优美,娇小玲珑。虽说我也是女人,但也不由得看痴了。“你需要什么吗?进来看看吧!”店主热情的打着招呼。“真抱歉,我是来租房陪读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是吗?我家有一房一厅出租,今天才挂出牌子的!”店主笑盈盈的指着店门口台阶上的招租牌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抑制住内心的喜悦,怯怯地问:“是您自己的房子吗?远吗?房租多少?”

“你算找对人了,他们两口子都很好。房子离学校近,租金也不高。”店门口大树底下坐着几个买菜归来歇脚的老头老太太,看硎撬的邻居们。背街小巷进去没多远,便是店主家的四层小楼。“我家老公爱鸟,他养了很多鸟,还有一只小狗,不知会不会影响你们?”美女姐姐的话,让我心花怒放了!嘿嘿,山野村姑喜欢鸟不知有 多少个岁月了! 在这个冷冰冰的水泥森林里,能聆听到清脆的鸟鸣,那是何等幸福的事! 果然,一楼屋檐下一溜挂着很多造型别致的鸟笼。笼子里有斑鸠,有画眉,有八哥……

“这只八哥会背唐诗,会唱歌,会说很多话呢!”看来,这只鸟会给枯燥的生活带来一抹炫丽的色彩。“我们租房也是要挑人的。那些个看起来狡猾刁钻,斤斤计较的人说第二句话,我们就会让他走的。咱们两个有眼缘!”“真的是有眼缘!”四目相对,我们俩开心的笑了。房子在二楼,楼梯台阶陈列着很多奇石。楼梯拐角有个大水缸,缸内养着一只硕大的鳄鱼龟和一只乌龟。“这里租住的都是中医学院毕业工作了的学生,她们不做饭,这个单独的小厨房给你用。”房间虽旧,但干净整洁,空调热水器齐全。很好,真好!尤其是租金出乎意料的合理!

当即决定签下合同。再次来到出租屋,我带上了儿子。这个陌生的环境,他能愉快的接受么?“阿姨,你好!伯伯,你好!”小伙子大方的打了招呼,他一点也没觉得陌生,反而是很兴奋了,每个角落都想探索一番。看来小伙子也很惹人喜欢的,房东大哥阻止我对孩子的约束。追随孩子的足迹来到楼顶平台。“妈妈你看!好美的公园呀!”还真像一个小小的公园啊!几颗硕果累累的橘子树,葡萄藤。还有茂盛的仙人掌,别致的盆景,奇特 的根雕。房东大哥在给他的雕刻作品刷油漆。“伯伯你真棒!我只会用橡皮泥捏东西。”儿子一脸的崇拜。“哈哈哈,你长大就比伯伯更棒了呀!”两个男人在愉快的交流着。“妈妈,你知道吗?这是艺术!”“艺术?”儿子的准确用词,让我们几个大人都惊呆了!

那只八哥在儿子的撩拨下终于兴奋了。“你好,你好!”叫个不停。更不可思议的是它开口唱歌了,唱的是――“东方红,太阳升!”我的天,这不是神话!还在愕然中,八哥又说了一句――“低头思故乡。”这下,儿子乐疯了,摇头晃脑的教八哥背”墙角数枝梅“。呵呵,这一年儿子有活干了,他得学会很多唐诗教八哥哦!

昙华林,这条谜一样的古街。这即将到来的一年,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篇9:三天记散文

三天记散文

一、

今天,是你走的第一天。

午夜,孤独是剂芬芳的毒酒。

我站在风中,如屹立的旌旗,不知道自己会飘往哪个方向,除非你捎来一阵清风。熄灭了床头灯,我开始想象你现在的模样,笑颜占满我整个脑海。站在回忆的中央,防御的边缘,我开始朗读一首久远的诗篇,那是我们最初的感动。

我开始歌唱,唱属于我们的歌。不曾料想,这样的歌声如恶毒的咒语,将我撕成碎片,每片都是你温柔的笑脸。我停止了哭泣,弓起了身躯,我在为一场战争作准备了吗?这样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呵护着我们摇摇欲坠的爱情,我开始感觉无限的空虚与惆怅。

生离死别的感觉依旧清晰的在心间徘徊,这样的煎熬我从未感受,此刻却刻骨铭心。曾想,如果我无缘等待下一次花开,在我的坟冢,你只需要探访一次,从此无需思念。让我的灵魂穿过你的肉体,听你一次短歌,亲昵的音节,干净,温暖。

推开窗让月光进来,以为这样可以不寂寞。深知,未知的日子里陪伴我的.将是无限的思念,隔着一个季节的等候,却看不见未来的方向。你一直用坚定的话语,告诉我这样的抉择,不是一时冲动。永恒或永别,我们只能尽人事,遂天意。

如果这些从泪水里起程的文字,无法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给我们灿烂和温暖,我将再无法诉说子夜里等待的煎熬,相思的痛苦。告诉我,没有了爱,如何才能融化我们彼此的忧伤?

二、

今天,是你走的第二天。

午夜,月光那么凉,往事成了唯一的温暖。

凝神中,听时间划破长空,我飘落了心痛,忘记如何流泪。三月桃花里的那一声哭泣,催开了梅花,瓣上的泪瘦成一树的冰雪。相爱不能相守,你捡起断的寸肠说,你已等待千年,为何我又仍然迟到。

我把忧伤放在梅上,开在花里,从此相爱的心化了阳光,矮了尘埃。你读了一阙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或许真该是我来偿还那迟到的千年。这年春天,花朵盛开,你握紧的掌心锁着我深深的印痕,用一个漫长的季节营造我的神伤,给我一种希望和决绝。果真是错了也要爱,死了也要爱?

从来,我就知道,我们的爱情之路俯首是深渊,迈步是悬崖,没有回望。一直为将来的分离而做着心理准备,希望自己不会在你面前显得太狼狈。幻想,当我走上那狭窄寂寥的甬道,我依旧不会没落了往昔的笑颜,依旧能轻舞飞扬。因为你曾说,只希望我过的比你好,只希望我幸福。

耳边又再响起你的呢喃呓语,那是一种再也无法抹去的回忆。剪碎的温暖片片飞舞,我开始逐渐明了,你的抉择是对我最浓的爱。永恒或永别,我都不能让泪水模糊了双眼,为你微笑,即使苦涩,即使无望。只因那是你所爱。

忽然发现思维枯竭,在望断每个黄昏后,失语。几乎看不见幸福的方向,有一种疼痛来自四面八方,覆盖暗夜。多想含着三月的春风,暖和你弄梅的手,告诉你,因为有爱,在梅花落完之前,定能凋尽彼此的忧伤。

三、

今天,是你走的第三天。

雨夜过后,我被太阳灼伤了眼。

这样的午后我能干什么呢?我连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脑子里却满是你的笑颜。我试图解释一些很矛盾的问题,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矛盾,所有问题似乎没有一个明了的空间。

一只蜘蛛爬上了翻开的书页,覆盖在你刚劲有力的字迹上,那些花开时候的美丽又重显眼前。在晃动的阳光中,我不知所措,眼神四处游移,想要寻找你的影子。

从接近清晨开始,一场风雨不期而至,分别后的日子,我第一次安稳入睡。不料,我的眼睛在黎明时分被裹挟了阳光和云朵的碎片笼罩,还没想念,便已开始疼痛。

想想我们的爱,艰难,却比金坚。我就会突然掉泪,如同楚歌凄婉在心上,欣慰却无奈。过去的那段路已经找不到表达的言语,我只想竭力奔跑,弥补迟到千年的懊悔。

很久没有这样抬头凝神地看天,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真的特别蓝。很久没有这样默默得看着远山,只是因为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你会在山的那边。也很久,没有了吟诗的情怀,因为你开始丢弃了一些属于我们的感动。

你不在的日子,没有思念我该如何煎熬着过下去?如此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真的不知道。

想要把思念埋藏在心底最隐蔽的地方,却发现已经无法停止。每当书写夕阳的美丽时,告诉我,如何才能忘却彼此的忧伤?

篇10:北瓜记散文

北瓜记散文

湘西北地区农村的语言丰富而有趣,其中很多俚语都会以瓜果作物入喻。一个孩子长得瘦弱,人家就说“长得像根黄豆秧儿”;不开心拉着个脸,就会遭到“板起个苦瓜脸,搞起个背时相”的讽或斥;赶洋气弄顶鸭舌帽戴着吧,却成了“顶半边芦瓜瓢”;打牌输钱,一句“黄瓜打锣,去了一截”就自嘲了。如此俏皮的民间语系里,有一样瓜果戏份很足,那就是“北瓜”。比如说一个人没大出息,是“脚盆里种北瓜”;某件事比较稀奇,叫“芦瓜藤上结北瓜”;中年得子是“结秋北瓜”;小打小闹搞不好正事,会被冠以“北瓜汤一碗,上不得正席”嗤之;最有喜剧感的是某人受到严厉批评或挨了骂,一句“像刮老北瓜皮滴”的台词,现场感顿现。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弥漫着这样一股浓郁的北瓜味道。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种味道依然像一块皮肤上的牛皮癣,抹不掉,挥不去,忘不了,而且愈久愈香,余味犹存。

一直没弄明白,这种所有地方都称作“南瓜”的作物,为什么在我们这里就生生被叫成了“北瓜”。就像大部分地方都称作香菜的一种蔬菜,到了我们这里,偏偏就成了每个人嘴里说的臭菜。如果这里是北方某地,倒是可以从地缘上做个解释,可不管怎么,我们也算是江南之地,南辕北辙,或许从我们湘西北语言属北方官话体系这个方面可以解释吧。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布谷鸟的第一声鸣啼后,大地转暖,在灶头火塘边憋了一冬的母亲,就迫不急待地出门忙活开了。田间地头,山边林下,才是最能体现母亲勤劳持家风范的战场。一柄挖锄,或一把板锹,是那个年代的母亲留在我心里永远的烙记。

母亲很善于利用土地的边角余料,种一些瓜果豆物。方方正正算到人头的田或地,是要种植正儿八经农作物的,比如水稻、油菜、棉花、小麦等,这些都是战略性的作物,关系到国计民生,得用好水好肥还有精细的劳作伺弄。而瓜果豆物这些战术性的作物,便可以随形就物,见缝插针了,比如在田埂上种一溜黄豆或绿豆,在禾场的角落点几蔸菜瓜或芦瓜,在屋旁几棵枸柑树间牵几藤扁豆或刀豆。而最能体现母亲大人战术思维的,毫无疑问便是种北瓜了。可以说,母亲将对北瓜种植的偏爱,甚至是偏执,提高到了艺术的高度。

屋前的路边种上几蔸是不肖说的,打眼,方便培管,隔个十来步便点上一处,结了北瓜的时候也容易看得到,不用费太多气力。屋旁边的羊坑边也一定会植上两株,毕竟这地儿潮湿扯肥,又在家门口,省去许多施肥浇水的麻烦,有时赶急做饭,出门就是一个菜,不用去两三百米外的菜园,快当省时。后山脊岭的那块旱地两头是母亲种北瓜的常规根据地,那里是烧火土肥的好地方,种上几蔸,免去了挑肥的辛苦。靠山边的Y田坎边也定会有母亲的几处杰作,农忙季节在田里劳作收工时,只需踮一踮脚,摘一把北瓜花,或者掐一把北瓜藤,顺便就捎带回了一碗时蔬小菜。最让我和弟弟小时候无法理解的是,母亲每年都会在前山的一处坟地上也会种上十来蔸,任北瓜茂密葱郁的藤蔓爬上那些上了岁月的坟头。现在想来,也许是母亲认为那些带着阴气的坟头覆盖上一层蓬勃的浓绿,心里头感觉会好一些吧。

母亲是读过书的,高小毕业,虽然我一直没问他们那个年代的高小是个什么概念。总之母亲识字,在那时的农村妇女中算是有见识的,平素会看一些书报,比起乡邻的平素里东家长西家短的胡聊,母亲看书看报的形象自然就显得有点高大上了。正因为此,母亲连种几蔸北瓜也显得与众不同,两个字:讲究。比如路边的,她会种得特别整齐,北瓜苗从土里钻出来时,隔着第一蔸拿眼一瞄,笔溜儿全在一条直线上。比如后山脊岭旱地两头,每头必种三蔸,三蔸必成等腰三角形,用尺子去量,一定八九不离十。再比如在前山坟地种北瓜,必定是清明节给那些坟挂过纸燃过鞭炮之后才下种,尽管那些坟头已岁月久远,早成了无主的坟包,而且结瓜后摘的第一枚瓜一定会置放在最靠前的那个坟头,任其腐烂,不会拿回家。当然,母亲的讲究不只体现在种几蔸北瓜苦瓜上,还比如她用过的锄头铁锹一定会擦洗得锃亮如新,不带一点泥巴;再比如下雨天穿套鞋劳作,一定要把裤管认真地卷起,不会胡乱往鞋筒里一塞了事。母亲对待农作的这些自觉不自觉的行径,比起那个年代大多数农村妇女对于农事粗放随意的态度,自然就显得精致而又优雅了。当然,这也是一开始母亲嫁到我们那个山湾时,许多熬成了婆的农妇诟病她的话题:搞事就是搞事,哪有那么多臭讲究。不过后来,母亲用她的为人和勤劳扭转了人们最初的偏见,以致于再后来母亲的这种精致和优雅,成了那些婆婆们训斥刚过门媳妇的标杆:搞事毛手毛脚的,就不能像某某一样讲究点么?某某就是我母亲。

北瓜这玩艺儿破皮好种,对环境条件适应性强,无需投入很多精力,对水肥要求也不高,甚至土质相对贫瘠一点,北瓜甜度还会更高,味道会更好,因此那时农村家家户户都种北瓜,只是种多种少之分,而像我母亲遍地撒网的并不多。种北瓜需要底肥,农村叫火土肥。头年冬天里,母亲就会在一些阳光特别晴好的日子,找一些前山后山向阳且草质较好的地方,用板锹铲上一些草皮,趁着连日的太阳翻晒,待草与土都晒干得差不多时,拢成一堆,里面加点棉花梗或者稻草点燃,捂着闷烧两三天,便成了火土。烧火土是农村把式的必备功课,会烧的,一次就能烧过心,土块会呈现出熟板栗般的黑褐色,这才叫火土;不会烧的,就会烧个半生不熟,生土块多,熟土块少,白的白黑的黑,一般还要返工烧第二回。母亲烧火土是个好把式,即便天气不好,也鲜有返工时。火土烧好后,一堆堆扒拉成火山口状,挑来几担人畜粪倒进去,将火土回翻拢堆,再用一块大薄膜盖上捂紧,沤上一冬,让火土自然浸汲肥份,来年开春揭开薄膜,将土拌匀,就成了点豆种瓜必需的火土肥。别小看这一堆堆火土肥,那可是几千年来农村老百姓生产大智慧的结晶,天然有机,消毒杀虫,肥力持久,不破坏土壤结构。

一年之季在于春,在春天逼人的节拍和鼓点里,母亲紧赶慢赶地四处挖着北瓜窝,生恐误了时节。北瓜叶阔藤长,从土里一钻出来就大手大脚,颇占地方,和种黄豆绿豆钻个窟窿就能点种不同,种北瓜得刨上至少米筛大的坑,刨松后多出来的土往坑边四周一圈,活像一个个抱鸡母窝,我那时管叫北瓜窝。北瓜藤牵蔓延展可达十数米,因而每两个相邻的北瓜窝至少得相距十多米。母亲挑来沤了一冬,肥力十足的火土肥,倒进挖好的北瓜窝里,和窝里的生土拌混均匀,每个窝里丢上十来颗饱满精壮的北瓜种子,覆好土层,浇上几芦瓜瓢水。这个程序对一般人家来说,便基本告一段落了。但是母亲种瓜会比其他人家多上一道工序,那就是在土层上还要覆上一层钻了许多小孔的塑料膜,防止倒春寒冻死种子和幼苗,起保温作用。正是因为多出来的这道工序,母亲种的瓜果豆作成活率基本百分之百。

一颗颗原本失去了水份的种子,惬意地躺在土壤温暖潮湿的襁褓里,在肥力的催化和雨露的滋润下,一天天膨胀晶莹起来。十来天后,像拍着一对巴掌的幼苗破土而出,不两天便会长成剪刀手的样子。北瓜的生长期较长,从丢下种子到开花结果,需要四五个月。在这个期间,母亲也会间或去做一些除草、浇水、压藤、掸巅的事情。我和弟弟大了一点后,除草、浇水等粗放性的活儿就交给我们了,至于压藤、掸巅等技术性的活儿,非得母亲亲自上手才行。头个把多月,北瓜苗竖着朝天长,后来开始抽藤,向着四周匍匐前进,并且还会长出龙须般的卷须。我那时经常观察那些神奇的卷须,发现它们原来是北瓜的手指,如果说那些藤蔓是北瓜手臂的话。遇到树干或灌木,卷须先行依附上去,就像手指一样先勾住依附物,藤蔓后来才跟着爬上去。小时候的我,有时甚至可以盯着某根即将抓住一枝小树干的卷须,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想弄明白它究竟是怎么抓住树干的。人肉眼的观察力自然无法观测到它们的.细微活动,所以每每都是徒劳而回,但等第二天大清早我再去看那根卷须,它已然绕上那枝树干大半圈了。有一段时间,我这种观察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梦里居然常常是那种数百条飞龙的龙须浮动的情景,活灵活现。

北瓜开始爬藤后,就开始对家里的餐桌有贡献了。应该是为促进产量吧,或者原本下种时母亲就打定了主意,母亲总会时不时在北瓜的藤叶间穿梭,掐掉一些她认为没有多大价值的藤蔓和瓜叶,这叫掸巅,就是藤蔓前端最新长出来的一截。掐下的藤巅和瓜叶嫩绿新鲜,自然不会丢弃,连藤带叶洗净切碎,只消放一点油盐,猛火小炒,无需任何调味品,便是那时我们最喜欢的一道时鲜菜肴。而稍老一点的藤蔓,母亲会撕掉一层带着绒毛的表皮,用刀切成小截,放一点辣椒入锅爆炒,脆爽滑口,下饭佳肴,又是另一道无法言传的美味。除此之外,北瓜花也是桌上菜品。夏天过半,茂盛的藤叶之间就会竞相开出一大朵一大朵黄色的花朵来,骄傲显摆,格外惹眼。母亲隔三岔五就会采摘半篮子北瓜花回来,不用切,洗净后在锅里用开水烫一下,再在调成稀状的面粉糊里拖一下,让烫过的北瓜花裹上一层面糊,然后放进烧滚的茶油里一炸,差不多火候后捞出来,用篾制烧箕盛着,金黄亮色,香溢满屋,热吃脆香满嘴,凉吃绵软可口,或当下饭的菜品,或当解馋的零食,那个美味啊,着实难用笔墨描述。

夏天最热烈之时,在一片片硕大绿叶的遮避掩护下,舒展着腰身的藤蔓终于悄悄结出了一个个绿油油的子北瓜,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屋前路边和屋旁羊坑边的几蔸是专为吃子北瓜而种的,这个季节,家里吃子北瓜只隔顿,没隔过天。那时农村物质不太丰富,肉鱼一般来说是逢年过节的稀罕物,鸡蛋还想赶场时拿到集市上换几个零钱回来,所以平时的桌上就是几个随季的时令蔬菜,黄瓜出来吃黄瓜,白菜出来吃白菜,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餐桌数十日,这些季节菜集中在一个时段成熟,不吃就是浪费。母亲甚是贤惠,怕家里老小天天吃一个菜腻了胃口,恁是将子北瓜的做法变出了花。今天切丝,明天切片,一顿炒着吃,一顿煎着吃,一会儿放点青椒姜丝,一会儿放点干辣椒壳,要不就将子北瓜阴放两天,等蔫一点再煎片吃,或者用刨子刨成片后,大日头底下晒几天炒干片吃,母亲甚至还别出心裁的尝试过凉拌做法。那样物质贫馈的日子,一张小小的餐桌,几样自家小菜,一家五六口人,居然也让母亲折腾得花样百出,日子过出了有滋有味的感觉。

交秋后不久,突然会在某个露水还没有收净的早晨,母亲一边做早饭一边对我和弟弟说:去!拿上箩筐和扁担,把后山地头那个熟了的北瓜抬回来!于是我们知道,在这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把母亲在春天里种下的希望用箩筐抬回家,将是我们兄弟俩的主要工作之一。

第一个真正成熟了的北瓜躺在一张张蒲扇大的绿叶下,表皮已呈黄色,不过还镶着青色的花纹,不认真扒拉,还发现不了。我不知道那时母亲种的北瓜是什么品种,一个个大如磨盘,皮厚棱深,小的三四十斤,大的有六七十斤,箩筐都难以装下去,抬回来总弄得一头大汗。与现在时兴洋气精致的楼房相比,那时农村的民居基本格局都差不多,正中间是堂层,两边是厢房,再两边是偏屋。一头偏屋的前半部分是灶房、谷仓,后面一间用以存放老人寿木及农具,冬天还可能围一个火塘;另一头的偏屋是牛栏、猪栏和茅厕,也堆柴禾。堂屋靠后山墙部分通堂会隔出一间小房子来,以作油、米、蛋等母亲认为比较精细的农副产品储存之用,那时管这间小房子叫“倒屋”。因我家屋后的山坎较高,倒屋的气温就比较恒定,冬暖夏凉,适合存储农副产品。油在缸里,米在坛里,占不了多大的地方,抬回来的老北瓜也就存放在这里。开始是隔一天两天的抬一颗熟了的老北瓜回来,一段时间后每天都会收两三颗回来,而吃掉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收获的速度,堆放北瓜就只能一层层往上码了。一个秋天下来,可以码满半间倒屋,像砌了一道北瓜墙。

也就是从第一颗北瓜成熟的日子开始,老北瓜在我家的餐桌上就有了雷打不动的位置,或煮或蒸,或块或糊,或碗或钵,这种日子一直会延续到来年开春,差不多会有半年时间。初吃一两个月尚可,随着日子向冬天深处推进,心里便对顿顿都吃老北瓜有了抵触,甚至有心理阴影,以至于现在去餐厅饭店吃饭,有时有人说点钵老北瓜吧,降压化脂,我便会无奈地笑笑。不过好在,老北瓜这东西实在,可菜可饭,当菜吃伤了,也可煮北瓜饭,摇身一变成为主食,而今很多人都特别怀念当年北瓜饭的味道。北瓜饭是否好吃,关键在于挑的瓜甜不甜。母亲对北瓜的鉴赏力独步天下,那种棱沟较深、黄皮带青、肚脐眼小而圆的北瓜一般来说较甜,适合煮北瓜饭。老天锅里的米煮到完全软化后,用烧箕沥了米汤,在锅底放上一个漏眼蒸盘,先把切好的北瓜块放上去,再将沥干了的半成品饭覆于其上,盖紧锅盖,猛火急烧,香味慢慢就从锅盖边溢出来。一般只需往灶孔里添两个干枞毛草把,饭便熟了。揭了锅盖,母亲用锅铲先把锅底的蒸盘挠出来,再使劲地将已蒸软至熟的老北瓜和米饭反复翻炒,至完全混合,拢好饭堆,重新盖好锅盖,往灶孔里再添半个枞毛草把,锅里便滋滋地响起来,那是锅底结锅粑的声音。火萎后,焖上几分钟,锅盖揭开的一瞬,热腾腾的蒸气和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灶房。蒸气散开,一锅黄澄澄热乎乎的北瓜饭就呼之欲出了。盛上一碗,味甜滑爽,入口即化,仿若整个世界的幸福都装在了手上的这只碗里。可惜的是,如今的农村,家家户户也都是小锅小灶液化气了,想再尝尝当年北瓜饭的味道,已成一种奢望。

那时的农村,牲畜都看得很金贵,所以,北瓜不光只能人吃,猪也是主要的分享者。冬天里,冰天雪地,草木凋敝,太冷的时候,也就懒得下堰塘打猪草,母亲就会要我们搬一颗老北瓜出来,用柴刀剁成一块块的,再与萝卜缨子一拌,倒进石槽,原本叫得撕心裂肺的两头大肥猪看见这等美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扑扇着大耳朵,边拱边吃,舒服得哼哼唧唧的。

北瓜除了藤、叶、花、果可吃外,籽也可当零食吃,而且是闲暇时刻打发时间或逢年过节接待客人的好东西。老北瓜切开后,把瓜瓤先抠出来,放进桶里一两天,待瓜瓤有些腐烂起涎,再往桶里倒满水,用手将瓜瓤搓揉成汁,瓜籽便自然脱瓤沉入桶底,用烧箕过滤后,在堰塘里反复清筛几次就可以了。一颗北瓜有数百粒瓜籽,洗净后呈出浅浅的绿黄色,小拇指甲大小,晒晾几天便变成了暗白色。家里吃完十来颗北瓜,瓜籽也便积满了一米筛,除了极少数留作种子外,母亲会在某个空闲的晚上,将晒干了的瓜籽倒进老天锅,文火小炒一两个小时,不糊不炸,至熟出锅,冷却后装在两个专门的瓷坛里。那时,不管是去上学,还是上山去放牛,我都会习惯的在瓷坛子里抓两把炒熟的北瓜籽,装进裤袋,一边走一边像只小老鼠般悉悉索索嗑着瓜籽,嗑着少时的快乐,嗑着母爱的温暖,也嗑着流逝的岁月。

篇11:换亲记散文

换亲记散文

“我家有女给你做儿媳,你家有女给我家做儿媳”一种古代就有的换亲习俗,没想到会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的亲人们的身上。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天气虽然不是十分寒冷,但田野荒凉得很,方圆十几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农民还在劳作。草色都成了赭色,只在根边还带点绿意。寒风吹来,令人感到一种岁时的肃杀,全没有往日的热闹。

为了赶上松哥的婚礼,我同父母一起急匆匆地行走在田埂上。

几天前父亲接到二伯托乡亲带来的口信,莺姐终于答应换亲,困扰了二伯一家好多年的松哥的婚姻大事终于解决了,这个月底松哥结婚,二伯请父亲务必回家乡一趟参加松哥的婚礼。

松哥是二伯家的老大。从小身体就不够好,并且长得又瘦又小,年龄最大,个子却最小,一点不像他的那些弟妹们。松哥成年后,婚姻问题就成了家里的头等大 事,请了很多媒人,可别人知道松哥的条件后都打了退堂鼓。后来有人给二伯夫妻俩出了个主意,松哥底下不是还有四个妹妹,何不跟别人换亲。因此,每个姐姐到 了出嫁的年龄二伯和二伯母都会托媒人寻找合适的换亲对象,姐姐们当然不答应,哭闹、请求,最终都嫁了出去。松哥却一直蹉跎着。

莺姐是最小的一个妹妹了,早在三姐出嫁的时候,二伯母就说了,莺姐无论如何要为哥哥换亲,不然松哥这辈子就别想成亲了。

莺姐一直就想逃避、摆脱这种命运。高中刚刚毕业就离开家乡来到城里打工,虽然辛苦,但很快活。可是半年前,伯母忽然托人带来口信,说病了,要莺姐赶紧回去。整整半年大家都不知道莺姐和伯母的消息,半年后父亲终于等来了参加婚礼的请求。

从大哥(大伯的儿子)处,我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半年前二伯母装病骗回莺姐后,就开始做莺姐的工作,让莺姐答应换亲。还请来了出嫁的姐姐们轮 番轰炸,但莺姐一句“当初你为什么不答应换亲”就让这些姐姐无话可说,逃之夭夭了。厉害的二伯母不达目的誓不甘休。哀求、打骂、哭闹等等,最后在不吃不喝 几天后又跪在了莺姐的面前“莺啊,妈妈求求你了答应了吧,不然我也不想活了”。松哥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地看一眼莺姐,那目光充满了无奈、哀怨还有乞求。

一边是苦着脸的哥哥和生养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的幸福。百般折磨下莺姐最后还是选择了亲情。

按本地的风俗,闺女出嫁上轿之前要吃满满的一碗上轿饭,母亲和闺女都要哭嫁。伯母愧疚加伤心,那天哭得非常厉害,可是莺姐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麻木 地任人摆一布。拜别父母的时候,莺姐才说了这么一句“哭什么哭,这下你们该称心了。”说完,就很决绝地走了。当时,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莺姐有哪怕一丁点的喜 悦,却让人感到尽管莺姐还是那么漂亮、那么美,但却令人辛酸、凄怆。

换亲不同于其他成亲。有说不完的规矩,比如双方的家具嫁妆完全一样,出门同时。结婚证要四个人约好在结婚这天一起去领。双方的`迎亲队伍行走的速度都必 须一致,大家都担心对方反悔。那真得不是什么喜事,只是一场交换。等到两个新娘都娶回家了,婚礼也要同时举行,当年乡村电话还很少,手机更不用说了,也不 知道是怎样统一起来的。终于烦琐的仪式结束了,两家的父母,两家的哥哥都感到了一种满足,至于两家的妹妹那就顾不上了。

莺姐结婚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多年来只是从乡里的亲戚那知道了莺姐的消息。

莺姐的丈夫身体极差,有慢性病。本来这在城里也不算什么。但是农村就不行了。干不了活。家里里里外外都靠莺姐一人忙活。莺姐每天日出而作,却不能日落 而息。忙完田里的,又要忙家里的家务,男人不但不帮忙,每天还要冷嘲热讽,三天两头就要跟莺姐闹上一回。本来这就是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男人的坏脾气、婆 家的蛮横,莺姐简直是生不如死。离婚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事。另一个那位换亲者嫁到二伯家后,很快就收服了松哥,让松哥对她百依百顺。二伯受不了她的脾气只好 躲到城里女儿那去了。这个新人天天跟二伯母吵架,动不动就用跑回娘家来威胁松哥,她的娘家莺姐的婆家那是完全站在她一边的。发展到后来竟然动手打我二伯 母。想我二伯母年轻时那也是一个厉害角色,可是在自己的媳妇面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松哥、伯母最怕的就是莺姐起离婚的念头,那样一来到手的老婆肯定就没 了,所以莺姐每次回家他们都是劝莺姐忍耐。

莺姐就这样行一尸一走肉地活着,一天天地苍老下去,她是二伯最小的女儿,看去却比几个姐姐还要老。亲戚们都为莺姐叹息、不平,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6月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备课,突然有几个人来找。原来是莺姐的儿子初中毕业考上了我这个学校,今天特意来看我的。仔细打量眼前人,依稀可 辨当年的模样。虽然老了很多,但是感觉不像以前别人说得那么夸张。看到我,莺姐滔一滔一不一绝地说起了儿子,说儿子的聪明、乖一巧;说儿子从小就爱学习,一直是三 好学生,成绩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中考时发挥出色,考取了城里的重点中学,圆了莺姐年轻时候的梦想。忍了半天我还是一抽一空问了姐夫、问 了松哥。知道松哥的儿子也是今年中考,成绩就不行了,只好上乡里的高中。面对我的“假如当年不换亲”的疑问,莺姐只是淡淡地说“老都老了,还想那些干什 么,过日子吧。以后就看小亮(莺姐儿子)的了。”说到儿子不由得又开心了起来。

三年的时间匆匆而过。7月高考成绩下来了,小亮上了二本线,第一时间内我就打电话把这消息告诉了莺姐,透过话筒我好像看到了莺姐容光焕发的脸,感受到了莺姐的兴奋和激动。

“莺姐终于熬出来,相信她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篇12:觅食记散文

觅食记散文

我是在珍宝岛事件发生以后的两个月,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去的,具体的地点是黑龙江国境线边上的萝北县名山镇。

记得到所在的连队,虽然是住帐篷,帐篷的桦木柱子会发芽,木板铺子的床下会长草,而且黑灯瞎火的没有电,但是吃的第一顿晚饭是土豆烧牛肉与白面馒头。兴许是从上海到黑龙江畔,四天五夜的长途跋涉累坏了,那顿晚饭吃得特别香,那土豆烧牛肉里好像放了咖喱、胡椒与大葱,油水也很足,我们想,在这里如果天天能够吃到这样的菜肴,就太好了。

出发之前,我在上海锦江饭店里听过兵团来沪宣传队的报告,说这里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窝里,白山黑水,风景美丽,而且是住瓦房、有暖气、穿军装,发工资,一年只有四个月是干活的云云。当时,觉得真是来对了地方。难怪赫鲁晓夫说,共产主义就是土豆烧牛肉。但是,后来才知道,这是连队特意为我们接风而用来招待我们的哦,连队战士的粮食,有相当一部分是杂粮,比如,玉米面,粗细不同的玉米粒,黄小米,高粱面,还有就是这里的荤菜,一年之间也就能够吃到三五次,蔬菜这里因为冬天时间长,也显非常珍贵,且品种单调,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那可是阿拉青春年少的大好时光,也是最能够吃的时候,为了这个吃字,寻寻觅觅,引发趣事烦事奇事无数,有些还是摆不上桌面的事情,为保留一份真实的记忆,阿华头在这里和盘托出了。

我在黑龙江最早接触的杂粮是玉米窝头,那刚刚出笼屉的玉米窝头热气腾腾、金光锃亮,很是诱人。吃第一只热窝头的时候,感觉很香;吃第二只还有点温热的窝头,嗓子眼里有些勉强了;而第三个已经凉了的窝头,已经发硬了,无论如何你就是塞不下去了。窝头这东西,偶尔吃还可以,但是,我们最长的时间是接连吃了两个月的窝头。要知道,我们在黑龙江兵团干的可真是强体力劳动,比如收割连续30天割不到尽头的麦子,通宵抗200斤重的麦包上两三层楼高的三级跳板,在土地封冻的时候,每人每天要修水利挖十立方冻土等等,窝头这东西,粗糙难吃不说,而且既不易消化又不顶饥饿。不久前,看央视的电视连续剧《在那遥远的地方》,昆仑山神女峰哨卡的边防战士吃的也是窝头。上个月,与书友在吴江路泰兴路美食街聚会,路过南京西路著名的王家沙点心店,原来我只知道王家沙的豆沙猫耳朵与虾仁两面黄是招牌点心,那天进去一看,正好在卖玉米窝头,六元钱一盒,呵呵,居然买的食客还真不少哦,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然,现在人们吃粗粮,并不是说粗粮特别好吃,而是现在的.人们油水太足了,人体内脂肪堆积,粗粮纤维素多,正好用来刮油水。

还有一种食物,叫两米饭。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两米饭,那是在六九年国庆前夕,陪战友胡海石去哈尔滨的兵团总院治耳病时。当时,我们离开连队十五天,跳汽车、爬火车、住不化钱的招待所,到了宝泉岭,鹤岗、汤原、双鸭山、佳木斯、浩良河、铁力、绥化、哈尔滨,出去时两人一共带了五十元,回来居然还剩下十五元。这倒不是这些城市的食物便宜,是因为战友胡海石带了一大包放了糖的炒麦粉。一路上尽管颠沛流离,饥肠辘辘,肚子饿了,我们尽用炒麦粉充饥了,为的是省钱。所以,到了哈尔滨看完病以后,我们就到秋林公司附近的一家饭店去解馋,好像是先要了木须肉、青椒肉片、韭菜水饺与啤酒,其实这些食物已经足够我们两人用的了,可我看见邻桌上的食客在吃一种饭食,好像我们城里人吃的猪油蛋炒饭,看上去很诱人,热气腾腾黄白相间的米粒,油光锃亮。不由分说,我就叫了一大碗。伙计端上来了,我问这叫什么?答日:两米饭。一看,所谓的两米饭,就是用玉米粒混合了黄糙米做的,看上去很美,但两米饭模样好看,却中看不中用,很难吃的。无奈,既然叫了,我们就硬着头皮全部吃完了。

在连队,早饭的时候,主食是小米粥与大茬子、小茬子配合着窝头馒头轮番上阵。小米粥很是好喝,可不是天天有喝的。平时,常吃的是大茬子与小茬子,所谓大茬子与小茬子,其实就是玉米粒,碾碎了的玉米粒叫小茬子,没有碾碎的玉米粒叫大茬子,小茬子马马虎虎还可以,大茬子就不太好吃了,如果接连几天的主食正好遇到大茬子与玉米窝头,就够我们这些南方知青受的了。因为虽然不好吃,但还是得吃,不吃就没力气干活哦。再说了,我们是知青,入乡随俗的道理也是懂的,不习惯吃粗粮就慢慢习惯了呗。但是,蔬菜的单调也是出乎我们原来的想象,我们的连队地处黑龙江古河道上的小山坡沙地,适宜种萝卜,是那种绿皮红心的叫“心里美”萝卜,所以我们主要是吃萝卜,而且一吃就是四个月,到后来,看到萝卜就反胃。再后来,我们在连队四周的沼泽地里,发现了漫山遍野盛开的黄花,黄花晒干了就是我们现在吃的金针菜。炊事班摘来新鲜的金针菜给我们熬汤喝,殊不知,新鲜的金针菜是有毒性的,必须煮了以后晒干才能够食用,许多战士食物中毒了。虽然主食常常是粗粮,蔬菜又没有多少,但饭还必须多吃,为此,我就让家里给我寄来了两公斤辣椒粉,每次吃饭的时候,就在菜里撒些辣椒粉,以增强食欲。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两年多,渐渐地,我居然每每吃饭离不开辣椒了,什么样的辣椒我都敢吃,包括那可以把人辣出一身汗来的朝天椒,还有,我也喜欢吃生的大蒜头,把大葱沾上大酱吃。五年以后,我回到上海,亲人们见了我都非常奇怪,因为我的整个的生活习惯已经全部改变了,要知道,原来的我,是连根葱都不吃的哦,可见环境改变人的力量有多大。三年以后,我们各个班排开始自己种植蔬菜,我们开始尝到了黄瓜、辣椒、茄子、西红柿、豆角、卷心菜、土豆等新鲜蔬菜。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平时,我们吃这里的食堂,每人每月交十二元,可以管吃饱。但是,北方农场有个习惯,每逢节假日,每天只吃两顿饭,早晨九点一次,下午三点一次,而且规定下午三点以后还要劳动。这样一来,节假日的晚上,人还没有睡觉,肚子已经饿了。怎么办?我们就在吃第二顿饭的时候,把馒头或者窝头,悄悄地往怀里塞上几个,晚上可以用它来充饥。一天晚上,我与北京知青四班长盛云良到马号去看望北京知青兽医张润华,发现他与北京知青刘大建正在烤豆饼吃,这玩意可是马吃的饲料,人能吃吗?张润华见我充满疑虑的眼神,就掰了一块烤得焦黄的豆饼让我尝尝,我一尝,嘿嘿,喷喷香哦!为了抵御饥饿,各庄自有各庄的高招,一些知青开始晚上在宿舍的炕洞里烤黄豆烤土豆吃,烤黄豆比较简单,用一把铁锨,洗干净了,把黄豆放在上面,放进已经烧好的炕洞里,不时翻动铁锨,不一会,黄豆就烤熟了。烤黄豆很香,可吃烤黄豆容易被人发现,吃了烤黄豆,如果再喝水,就容易放屁。我们每天晚上要集中起来,在俱乐部开大会政治学习的,所以,在晚上的全连大会上,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奇特的景象,连长与指导员在台上面讲得吐沐横飞,台下那些吃了烤黄豆的知青们的放屁声此起彼伏。为此,知青们没少挨骂。

既然吃烤黄豆容易暴露目标,咱们就改吃烤土豆,闷麻雀,烤土豆与闷麻雀的方法是一样的,就是用湿泥,把已经洗好的土豆,或者活的麻雀严实地包裹成为一个个泥团,放在宿舍的火炉上烤,等到泥团开裂,土豆基本已经熟了,而麻雀才七分熟,把手一掰泥团,一个脱了毛七分熟的麻雀就出来了,我们再用铁丝把麻雀串起来,放到火炉上烤,直烤得麻雀吱吱冒油就可以吃了。从国防公路拐进我们五连的叉道口,有几间几乎塌了大半的破泥草房,据说,这是当初闯关东的先辈留下的遗迹,这个地方俗称“三间房”。我们常常是在晚上到“三间房”去抓麻雀的,那里基本已经是麻雀窝了。麻雀这鸟很奇怪,白天很难抓到它,可晚上,你用手电筒朝房梁上一照,它就不动唤了,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呵呵,我敢说,那闷烤麻雀的味道,比现在城市里的任何野味都要好吃。

在北大荒,我吃过马肉与狗熊肉,马肉的确有些酸,那狗熊肉太肥腻,吃上去就像浸在猪油里的棉花毯。我还吃过几次黑龙江特有的大鳇鱼,那大鳇鱼很大,一条鱼要用一驾马车才能够装得下,但肉质非常粗,味道一般般,据说,现在的大鳇鱼主要是做饲料用的,人已经不吃它了。我还吃过没刮鳞片,没去内脏就油炸的河鲫鱼及泥鳅,味道不错,连骨头都炸稣了。现在,我时常到东北人在上海开的东北菜馆去吃东北菜,什么蘑菇炖小鸡、溜肝尖、大拉皮、地三鲜、锅包肉、老虎菜,全部都吃了,可怎么吃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来了哦。另外,我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在工厂、机关还是在饭店或是家里用餐,从来不糟蹋粮食与菜肴的。因为,我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食疗记散文】相关文章:

1.儿童腹泻安全食疗

2.婴儿感冒的食疗介绍

3.慢性结肠炎的食疗方法

4.生病记散文

5.圆通寺记散文

6.放浪形骸记散文

7.白露的习俗及养生食疗

8.春分的由来及食疗养生

9.琐记优美散文

10.淘宝记经典散文

下载word文档
《食疗记散文.doc》
将本文的Word文档下载到电脑,方便收藏和打印
推荐度: 评级1星 评级2星 评级3星 评级4星 评级5星
点击下载文档

文档为doc格式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