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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情诗,在乎《郑风》

2024-04-04 07:52:38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王子地下”通过精心收集,向本站投稿了7篇《诗经》情诗,在乎《郑风》,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诗经》情诗,在乎《郑风》,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诗经》情诗,在乎《郑风》

篇1:《诗经》情诗,在乎《郑风》

《诗经》情诗,在乎《郑风》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共一百零五篇。《诗经》中的爱情诗大多集中在《国风》,以《郑风》最为突出。

一、《诗经・郑风》

《诗经》十五《国风》中,历来最引人注目也最有争议者莫过于《郑风》。在两千多年的研究历程中,其可谓是歪曲与推许同在,阉割共美誉并存。褒誉者谓之“是音乐之至妙”[1],苛斥者则云其“淫”,“内则致疾损寿,外则乱政伤民”[2],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郑风与《诗经》其他国风相比十分独特,较之其他国风诗所独具之风貌亦是一个重要原因。《郑风》在近乎全部的爱情婚姻题材中,从侧面于有限的情感空间别致地勾勒出立体式的、具有地域特色的社会生活及其他场景,使得审美主体不仅能从诗中所展示的独特情感世界中获得愉悦,更能籍之广角度地知悉《诗经》时代的社会风物、人情礼尚、时代面貌诸特征,有多重收获;在艺术表现上,其较多突破《诗经》时代旧有的整饬凝固之音乐形式,创造出结构繁芜多变、句式参差错落、语言精细工巧的新形式,不仅如此,其表现手法的细腻娴熟、抒情方式之大胆泼辣亦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凡此种种,皆是其他《风》诗所不能比肩的。

二、《郑风》独具特色的原因

《郑风》之所以具有如此独特的艺术魅力,与郑国所秉承的西周传统文化习俗,其在春秋初期国势的强盛之于思想文化的影响及本身的地理交通经济状况有密切关系。

1、地域特色:

众所周知,生态环境能够直接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与性格、心理、情感。基于“水”意象在郑风中的频繁出现,我们可以判定郑地与“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各书所记湖泊名称、分布地区虽都略有不同,但大多分布在黄河流域则是一致的。春秋时代郑国的统治区大致包括今河南的郑州、荥阳、登封、新郑一带地方。由于地居中原,又位于黄河下游,所以是河流、湖泊、丘洲分布的集中地之一。与湖泊相近似的是隰。隰与湖泊不同,湖泊是与河流相通的,而隰则主要是由雨水形成的。《郑风》中“水”意象的出现一般都是与恋爱、相思、婚嫁、生殖等内容联系在一起,于此“水”成了代表男女之爱的符号。

2、民俗特色:

十五国风因各地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文化生态环境和风土人情民俗的差异,形成不同的地域特色。郑国地处中原,“和伏羲帝殷商东周以来累世据为重要都会的河南接近,因此民俗也就和其他各国不同了。男子好骑马试剑,女子好游乐社交,这是他们民族底共同之点”[3]

3、商业经济:

郑诗的繁荣与郑国商人活跃、商业经济的繁盛以及由此带来的都市文化的发达具有密不可分的联系。郑国商业的繁荣与声乐文化的发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商品经济的发展程度本是衡量文化繁荣与否的一个标志,一个国家的经济中心往往同时也是文化的中心。商业贸易的发达与郑地的浓郁的商文化色彩,共同促进了郑国音乐文化的发展,郑地的新兴音乐因此成为诸侯国中最为发达的一支。声乐文化的发达不但成为“郑声”之所以能够指代“新声靡乐”的重要原因,也为《郑风》作品的大量采集提供了条件。

三、《郑风》情诗的特色

1、人物形象健康自然

《郑风》中无论男女都展现出健康、自然的特点。女人眼里的男子或是威武有力的田猎高手,或是温雅有礼的邦之俊杰;男人眼里的女子或颜如舜华,或缟衣綦巾。特别是诗中众多的女子形象,她们容貌俊美,心灵聪慧,本性纯朴,感情真挚。她们美丽直率,健康活泼,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也只有溱洧穿流的这片自然富足的土地,可以养育出如此众多的健康自然的形象。

2、情感表达大胆奔放

美丽的山水滋养人的生命,陶冶人的性情。溱洧河边的女子,性格直率,泼辣大胆,又不失温柔敦厚。她们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愿望,有着鲜明的自主意识。《诗经》中不乏《卫风・氓》和《邶风・谷风》中被弃女子的哀伤记录,《郑风》中也有女子被无情抛弃。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这是一些女子无法改变的宿命。不同的是,她不是默默地忍受和无尽的哀叹,而是通过她的行动:拉住男子的袖口和手,恳求他“不要讨厌我,不要嫌弃我”。她渴望他能回心转意,两人重归于好,相亲相爱过日子。也许最终无法改变被弃的命运,但我们感受到了她为幸福而做的努力,这是和《氓》、《谷风》中的女子不同的。

3、诗歌形式灵活多变

《诗经》以整齐的四言为主,但《郑风》形式灵活多变,多言混用,形式参差错落,尤其大量使用对话体,使诗歌风神摇曳,多姿多彩。

在《诗经》中这样大量地长短句交错搭配,使诗的节奏趋向繁复多变,既增加了语言的感情色彩,又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时诗中大量使用人物对话形式,如《溱洧》、《女曰鸡鸣》、《褰裳》、《山有扶苏》、《遵大路》、《将仲子》,使诗歌活泼生动,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

《诗经・郑风》是《诗经》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郑风》的独特性和时代性相结合使其独具魅力,经久不衰,其中的爱情诗歌更是广为流传,影响甚广,对后世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篇2:《诗经.郑风》的情诗特色浅析

《诗经.郑风》的情诗特色浅析

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反映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500多年间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十五国风内容丰富,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世态人情、民俗风习等。从数量上看,《郑风》以二十一篇居国风之首, 朱熹《诗集传》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占其诗歌76%,这在国风中是极其罕见的。

《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它告诉我们,诗是人情感的外化,在心里是“志”,发出来成为优美的言语就是“诗”。春秋时期,社会风云变幻,政治兴衰更替频繁、战争劳役繁苛、生老病死、聚散无常……有多少国家大事值得关注,有多少情感值得唱叹,反映在郑风中却多为男女情思的讴歌,这反映出郑人对自我的关注,对个人情感的关注,他们大胆吟唱对异性的爱慕、思念、追求,风情婉娈,情思炽烈,与其他国风中情歌的温柔敦厚不同,难怪道学家朱熹斥为“淫诗”或“淫奔之诗”。剥去道学家加在郑风情诗上的道德伪善外衣,我们领略到的是两千多年前郑人对情爱的大胆追求与赞颂。

一.郑风情诗的类型

郑风共21首,朱熹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其实《叔于田》、《大叔于田》如果不拘泥于史实,未尝不可以看做是女子对仰慕者的赞歌,如此说来,郑风90%都属于情诗,它们细腻地展示了郑地青年男女丰富的爱情婚姻生活。

(一)反映爱情的诗篇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郑风的爱情诗篇表现了男女相恋的各种情态。

1.对异性的爱慕之情:

对《叔于田》、《大叔于田》,高亨在《诗经今注》中秉承毛传的观点,认为这两篇诗都是拥戴者对共叔段的赞美之词,朱熹认为“叔,庄公弟共叔段也。”又说:“或疑此亦民间男女相悦之词也。”这是朱熹的超越毛传、郑笺的地方。崔述在《读风偶识》中就谈到“叔乃男子之字,周人尚叔”。称青年男子为叔,这在《诗经》中是屡见不鲜的,郑风就有此类,《兮》中“兮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丰》诗中有“衣锦衣,裳锦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叔都是泛指青年男子。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一个女子对她心仪的男子吟唱的爱慕之歌,不是吗?“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不是没有其他人,是“我的眼里只有你”!

《叔于田》和《大叔于田》都是女子赞美英俊威武的猎手,《叔于田》反复诉说他美且仁、美且武的品格;《大叔于田》是《叔于田》内容的具体化,采用赋得手法,生动具体地描写了男子在田猎中超群的勇敢和过人的本领。并告诫和叮嘱猎手“将叔无纽,戒其伤女”,这是一个爱慕勇士的女子的关心和体贴。

《有女同车》是男子用木槿花的美丽,佩玉的纯洁,玉声的优美,盛赞同车女子的美貌与美德,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比喻贴切生动。

2.青年男女的相会:

《山有扶苏》是男女幽会时相互戏谑之语,“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颇似女子与恋人的对话,语言活泼,性格泼辣。

《野有蔓草》是男子在野外邂逅“清扬婉兮”的女子,发出了“与子偕臧”的呼唤,表现出内心的无限喜悦。

《风雨》描绘女子在“风雨凄凄,鸡鸣喈喈”的夜晚,与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溱洧》是三月三日上巳节,女子热忱地邀请男子前往水边秉兰游乐,并互赠芍药。

《褰裳》女子鼓励恋人涉过溱河与自己相会,并戏谑说“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表现出少有的大胆和自信。

《出其东门》是一个男子发表爱的宣言,虽然有如云的美女,他却只爱心中的那个人。

3.恋人的相思之苦:

《子衿》是女子对那有着青色衣领的书生的思念,在城阙苦苦地张望,既有“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的埋怨,又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悠长慨叹。

《狡童》是恋人之间产生了矛盾,女子寝食难安。

《东门之》是女子思念情人,希望他来家里看望她,发出“其室则迩,其人甚远”的幽怨之辞。

4.想爱而不能的苦恼:

《将仲子》畏惧父母兄弟及邻居之言,姑娘请求情人别来她家与她约会。

《遵大路》女子拉男子的衣袖,拉他的手,苦苦恳求他不要忘记旧情,不要厌弃自己。

《丰》女子后悔没与情人同行,盼他来驾车同去。

(二)反映婚姻生活的诗篇

郑风中反映婚姻生活的诗有两首,《女曰鸡鸣》和《扬之水》。前者通过士与女的对话,展现这对夫妇和谐的家庭生活和诚笃而热烈的感情;后者是妻子劝解丈夫不要听信离间之言。

由此可以知道,郑风中的情诗,以表现男女恋情为主,并且以女子的歌唱为主,显得自由大胆,热情奔放,朱熹在《诗集传》中说:“郑皆为女惑男之语。”

这是和郑国特殊的地理、政治、经济分不开的。

郑国处洛、济、黄(河)、颍四水之间,都城有溱、洧环绕,西有高山之险,北有黄河之阻和莆田之泽,东南相对宽阔,自然地理环境非常优越。郑国西靠东周国都雒邑(即今河南洛阳),南与楚接,东邻宋、陈,东北与鲁、齐相望,北部及西北部是卫国和晋国,处于交通枢纽的地理位置。《左传》记载春秋时期各国城门以郑国最多,如渠门、纯门、时门、闺门、仓门、皇门等,城门之多反映了郑国都城四通八达的交通。发达的交通不但促进了商业经济的发展, 而且加强了文化的传播和交流。

从桓公东迁,到武公建都新郑,郑国处于上升时期,并且成为第一个春秋霸主,国内政治清明,经济富庶。郑地为殷商旧地,受殷商文化浸染较深,又处在周代礼崩乐坏之际,故其地域性文化得以凸现,形成与周礼相异的生活情调,两性的交往都比较自由,风气开放,所受限制很少。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郑风多为青年男女情爱之歌,充满了欢乐,令人风神摇曳,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二.郑风情诗的独特魅力

(一)人物形象健康自然

在郑风里,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形象,他们性格各异,遭际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论男女都展现出健康、自然的特点。女人眼里的男子或是威武有力的田猎高手,或是温雅有礼的邦之俊杰;男人眼里的女子或颜如舜华,或缟衣綦巾。

特别是诗中众多的女子形象,她们容貌俊美,心灵聪慧,本性纯朴,感情真挚。有“颜如舜华”、“颜如舜英”的孟姜,有“清扬婉兮”如露珠般的美人,有“悠悠我思”的热恋女子,有“岂不尔思?子不我即”的矜持女子,有“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的泼辣女子,有为了爱人“不能餐”“不能息”的多情女子,有“不见子都,乃见狂且”的幽默女子,有“秉兰”“赠芍”的浪漫女子,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娴雅女子,有“叔兮伯兮,倡予和女”的善歌女子,有“无我丑兮”的敦厚女子,有“畏人之多言”的理智女子。她们美丽直率,健康活泼,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也只有溱洧穿流的这片自然富足的土地,可以养育出如此众多的健康自然的形象。

(二)情感表达大胆奔放

美丽的山水滋养人的生命,陶冶人的性情。溱洧河边的女子,性格直率,泼辣大胆,又不失温柔敦厚。她们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愿望,有着鲜明的自主意识。《溱洧》中,女子大方地邀约喜欢的男子去河边游乐,男子回答“已经去过了”。这里可以有两种意思,一是真的已经去过了,一是委婉地拒绝邀请。女子依然热情地邀请“再去看看嘛”,然后秉兰而游,互赠芍药。

《褰裳》中的女子要爱她的男子涉河来见他,还大胆泼辣地威胁说“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甚至讥笑他“狂童之狂也且”。《山有扶苏》中女子戏谑“不见子都,乃见狂且。”有人认为“且”是语气词,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中认为“且”字当为“粗”字的`省借,是“拙钝”的意思。李敖在他的《且且且且且》中说“‘且’字就是指男性生殖器的古字”。如果这样说来,倒很有民歌的粗犷,她们很具大胆泼辣之风了。

《诗经》中不乏《卫风・氓》和《邶风・谷风》中被弃女子的哀伤记录,《郑风》中也有女子被无情抛弃。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这是一些女子无法改变的宿命。不同的是,她不是默默地忍受和无尽的哀叹,而是通过她的行动:拉住男子的袖口和手,恳求他“不要讨厌我,不要嫌弃我”。她渴望他能回心转意,两人重归于好,相亲相爱过日子。也许最终无法改变被弃的命运,但我们感受到了她为幸福而做的努力,这是和《氓》、《谷风》中的女子不同的。

(三)诗歌形式灵活多变

《诗经》以整齐的四言为主,但《郑风》形式灵活多变,多言混用,形式参差错落,尤其大量使用对话体,使诗歌风神摇曳,多姿多彩。

如《缁衣》杂用了一言、五言、六言,《叔于田》、《大叔于田》、《溱洧》则使用了三言和四言,《女曰鸡鸣》、《丰》运用了四言和五言,《遵大路》使用了四言和六言,《兮》运用了一言、三言、四言,《扬之水》则使用了三言、四言和五言。在《诗经》中这样大量地长短句交错搭配,使诗的节奏趋向繁复多变,既增加了语言的感情色彩,又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同时诗中大量使用人物对话形式,如《溱洧》、《女曰鸡鸣》、《褰裳》、《山有扶苏》、《遵大路》、《兮》、《将仲子》,使诗歌活泼生动,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

《山有扶苏》、《褰裳》中用语大胆奔放,女子与情人的戏谑之语,在戏谑调笑中使诗的情调表现出一种幽默来,形成一种独特的喜剧形态。

《郑风》因它独特的魅力,在很长的历史阶段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甚而被道学家贴上“淫诗”的标签。在新的时代,拂去蒙着它的蛛网尘埃,让我们重新感受到了两千多年前溱洧河边多情儿女对炽烈情感的热情歌唱。

篇3:《诗经.郑风》的情诗特色

《诗经.郑风》的情诗特色

《诗经・郑风》以情诗为主,本文对《郑风》的情诗进行了分类分析,挖掘其原因,并从人物形象健康自然、情感表达大胆奔放、诗歌形式灵活多变三方面探讨郑风不同于其他国风的特色。

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反映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500多年间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十五国风内容丰富,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世态人情、民俗风习等。从数量上看,《郑风》以二十一篇居国风之首, 朱熹《诗集传》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占其诗歌76%,这在国风中是极其罕见的。

《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它告诉我们,诗是人情感的外化,在心里是“志”,发出来成为优美的言语就是“诗”。春秋时期,社会风云变幻,政治兴衰更替频繁、战争劳役繁苛、生老病死、聚散无常……有多少国家大事值得关注,有多少情感值得唱叹,反映在郑风中却多为男女情思的讴歌,这反映出郑人对自我的关注,对个人情感的关注,他们大胆吟唱对异性的爱慕、思念、追求,风情婉娈,情思炽烈,与其他国风中情歌的温柔敦厚不同,难怪道学家朱熹斥为“淫诗”或“淫奔之诗”。剥去道学家加在郑风情诗上的道德伪善外衣,我们领略到的是两千多年前郑人对情爱的大胆追求与赞颂。

一.郑风情诗的类型

郑风共21首,朱熹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其实《叔于田》、《大叔于田》如果不拘泥于史实,未尝不可以看做是女子对仰慕者的赞歌,如此说来,郑风90%都属于情诗,它们细腻地展示了郑地青年男女丰富的爱情婚姻生活。

(一)反映爱情的诗篇

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郑风的爱情诗篇表现了男女相恋的各种情态。

1.对异性的爱慕之情:

对《叔于田》、《大叔于田》,高亨在《诗经今注》中秉承毛传的观点,认为这两篇诗都是拥戴者对共叔段的赞美之词,朱熹认为“叔,庄公弟共叔段也。”又说:“或疑此亦民间男女相悦之词也。”这是朱熹的超越毛传、郑笺的地方。崔述在《读风偶识》中就谈到“叔乃男子之字,周人尚叔”。称青年男子为叔,这在《诗经》中是屡见不鲜的,郑风就有此类,《兮》中“兮兮,风其吹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丰》诗中有“衣锦衣,裳锦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叔都是泛指青年男子。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一个女子对她心仪的男子吟唱的爱慕之歌,不是吗?“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不是没有其他人,是“我的眼里只有你”!

《叔于田》和《大叔于田》都是女子赞美英俊威武的猎手,《叔于田》反复诉说他美且仁、美且武的品格;《大叔于田》是《叔于田》内容的具体化,采用赋得手法,生动具体地描写了男子在田猎中超群的勇敢和过人的本领。并告诫和叮嘱猎手“将叔无纽,戒其伤女”,这是一个爱慕勇士的女子的关心和体贴。

《有女同车》是男子用木槿花的美丽,佩玉的纯洁,玉声的优美,盛赞同车女子的美貌与美德,表达对她的'爱慕之情,比喻贴切生动。

2.青年男女的相会:

《山有扶苏》是男女幽会时相互戏谑之语,“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颇似女子与恋人的对话,语言活泼,性格泼辣。

《野有蔓草》是男子在野外邂逅“清扬婉兮”的女子,发出了“与子偕臧”的呼唤,表现出内心的无限喜悦。

《风雨》描绘女子在“风雨凄凄,鸡鸣喈喈”的夜晚,与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溱洧》是三月三日上巳节,女子热忱地邀请男子前往水边秉兰游乐,并互赠芍药。

《褰裳》女子鼓励恋人涉过溱河与自己相会,并戏谑说“子不我思,岂无他人?”表现出少有的大胆和自信。

《出其东门》是一个男子发表爱的宣言,虽然有如云的美女,他却只爱心中的那个人。

3.恋人的相思之苦:

《子衿》是女子对那有着青色衣领的书生的思念,在城阙苦苦地张望,既有“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的埋怨,又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悠长慨叹。

《狡童》是恋人之间产生了矛盾,女子寝食难安。

《东门之》是女子思念情人,希望他来家里看望她,发出“其室则迩,其人甚远”的幽怨之辞。

4.想爱而不能的苦恼:

《将仲子》畏惧父母兄弟及邻居之言,姑娘请求情人别来她家与她约会。

《遵大路》女子拉男子的衣袖,拉他的手,苦苦恳求他不要忘记旧情,不要厌弃自己。

《丰》女子后悔没与情人同行,盼他来驾车同去。

(二)反映婚姻生活的诗篇

郑风中反映婚姻生活的诗有两首,《女曰鸡鸣》和《扬之水》。前者通过士与女的对话,展现这对夫妇和谐的家庭生活和诚笃而热烈的感情;后者是妻子劝解丈夫不要听信离间之言。

由此可以知道,郑风中的情诗,以表现男女恋情为主,并且以女子的歌唱为主,显得自由大胆,热情奔放,朱熹在《诗集传》中说:“郑皆为女惑男之语。”

这是和郑国特殊的地理、政治、经济分不开的。

郑国处洛、济、黄(河)、颍四水之间,都城有溱、洧环绕,西有高山之险,北有黄河之阻和莆田之泽,东南相对宽阔,自然地理环境非常优越。郑国西靠东周国都雒邑(即今河南洛阳),南与楚接,东邻宋、陈,东北与鲁、齐相望,北部及西北部是卫国和晋国,处于交通枢纽的地理位置。《左传》记载春秋时期各国城门以郑国最多,如渠门、纯门、时门、闺门、仓门、皇门等,城门之多反映了郑国都城四通八达的交通。发达的交通不但促进了商业经济的发展, 而且加强了文化的传播和交流。

从桓公东迁,到武公建都新郑,郑国处于上升时期,并且成为第一个春秋霸主,国内政治清明,经济富庶。郑地为殷商旧地,受殷商文化浸染较深,又处在周代礼崩乐坏之际,故其地域性文化得以凸现,形成与周礼相异的生活情调,两性的交往都比较自由,风气开放,所受限制很少。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郑风多为青年男女情爱之歌,充满了欢乐,令人风神摇曳,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二.郑风情诗的独特魅力

(一)人物形象健康自然

在郑风里,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物形象,他们性格各异,遭际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论男女都展现出健康、自然的特点。女人眼里的男子或是威武有力的田猎高手,或是温雅有礼的邦之俊杰;男人眼里的女子或颜如舜华,或缟衣綦巾。

特别是诗中众多的女子形象,她们容貌俊美,心灵聪慧,本性纯朴,感情真挚。有“颜如舜华”、“颜如舜英”的孟姜,有“清扬婉兮”如露珠般的美人,有“悠悠我思”的热恋女子,有“岂不尔思?子不我即”的矜持女子,有“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的泼辣女子,有为了爱人“不能餐”“不能息”的多情女子,有“不见子都,乃见狂且”的幽默女子,有“秉兰”“赠芍”的浪漫女子,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娴雅女子,有“叔兮伯兮,倡予和女”的善歌女子,有“无我丑兮”的敦厚女子,有“畏人之多言”的理智女子。她们美丽直率,健康活泼,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敢于追求自己的爱情。也只有溱洧穿流的这片自然富足的土地,可以养育出如此众多的健康自然的形象。

(二)情感表达大胆奔放

美丽的山水滋养人的生命,陶冶人的性情。溱洧河边的女子,性格直率,泼辣大胆,又不失温柔敦厚。她们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愿望,有着鲜明的自主意识。《溱洧》中,女子大方地邀约喜欢的男子去河边游乐,男子回答“已经去过了”。这里可以有两种意思,一是真的已经去过了,一是委婉地拒绝邀请。女子依然热情地邀请“再去看看嘛”,然后秉兰而游,互赠芍药。

《褰裳》中的女子要爱她的男子涉河来见他,还大胆泼辣地威胁说“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甚至讥笑他“狂童之狂也且”。《山有扶苏》中女子戏谑“不见子都,乃见狂且。”有人认为“且”是语气词,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中认为“且”字当为“粗”字的省借,是“拙钝”的意思。李敖在他的《且且且且且》中说“‘且’字就是指男性生殖器的古字”。如果这样说来,倒很有民歌的粗犷,她们很具大胆泼辣之风了。

《诗经》中不乏《卫风・氓》和《邶风・谷风》中被弃女子的哀伤记录,《郑风》中也有女子被无情抛弃。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这是一些女子无法改变的宿命。不同的是,她不是默默地忍受和无尽的哀叹,而是通过她的行动:拉住男子的袖口和手,恳求他“不要讨厌我,不要嫌弃我”。她渴望他能回心转意,两人重归于好,相亲相爱过日子。也许最终无法改变被弃的命运,但我们感受到了她为幸福而做的努力,这是和《氓》、《谷风》中的女子不同的。

(三)诗歌形式灵活多变

《诗经》以整齐的四言为主,但《郑风》形式灵活多变,多言混用,形式参差错落,尤其大量使用对话体,使诗歌风神摇曳,多姿多彩。

如《缁衣》杂用了一言、五言、六言,《叔于田》、《大叔于田》、《溱洧》则使用了三言和四言,《女曰鸡鸣》、《丰》运用了四言和五言,《遵大路》使用了四言和六言,《兮》运用了一言、三言、四言,《扬之水》则使用了三言、四言和五言。在《诗经》中这样大量地长短句交错搭配,使诗的节奏趋向繁复多变,既增加了语言的感情色彩,又丰富了诗歌的表现力,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同时诗中大量使用人物对话形式,如《溱洧》、《女曰鸡鸣》、《褰裳》、《山有扶苏》、《遵大路》、《兮》、《将仲子》,使诗歌活泼生动,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

《山有扶苏》、《褰裳》中用语大胆奔放,女子与情人的戏谑之语,在戏谑调笑中使诗的情调表现出一种幽默来,形成一种独特的喜剧形态。

《郑风》因它独特的魅力,在很长的历史阶段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甚而被道学家贴上“淫诗”的标签。在新的时代,拂去蒙着它的蛛网尘埃,让我们重新感受到了两千多年前溱洧河边多情儿女对炽烈情感的热情歌唱。

篇4:诗经·郑风·溱洧情诗赏析

《郑风·溱洧》便是极具代表性的一篇。诗写的是郑国阴历三月上旬己日男女聚会之事。阳春三月,大地回暖,艳阳高照,鲜花遍地,众多男女齐集溱水、洧水岸边临水祓禊,祈求美满婚姻。一对情侣手持香草,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春天的气息,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他们边走边相互调笑,并互赠芍药以定情。

一、[原诗]

篇5:诗经·郑风·溱洧情诗赏析

溱(zhēn)与洧洧(wěi),①

方涣涣兮。②

士与女,③

方秉蕑(jiān)兮。④

女曰“观乎?”

士曰“既且(cú)。”⑤

“且(cú)往观乎!”⑥

洧之外,

洵訏(xū)且乐。⑦

维士与女,⑧

伊其相谑,⑨

赠之以勺药。⑩

溱与洧,

浏其清矣。⑾

士与女,

殷其盈兮。⑿

女曰“观乎?”

士曰“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外,

洵訏且乐。

维士与女,

伊其将谑,⒀

赠之以勺药。

二、[题解]

《溱洧》是一首采自郑国的诗歌。郑国习俗,每年仲春(一说三月上巳展出),少男少女们齐聚溱委河畔。青年男女结伴春游之乐。

三、[注释]

1、溱(zhēn 针)、洧(wěi 伟):郑国二水名。

2、方:正。涣涣:河水解冻后奔腾貌。

3、士与女:此处泛指男男女女。后文“士”、“女”则特指其中某青年男女。

4、秉:执。蕑(jiān 坚):一种兰草。又名大泽兰,与山兰有别。

5、既:已经。且(cú 徂):同“徂”,去,往。

6、且:再。

7、洵:诚然,确实。訏(xū 虚):广阔。

8、维:发语词。

9、伊:发语词。相谑:互相调笑。

10、勺药:即“芍药”,一种香草,与今之木芍药不同。郑笺:“其别则送女以勺药,结恩情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云:“又云‘结恩情’者,以勺与约同声,故假借为结约也。”

11、浏:水深而清之状。

12、殷:众多。盈:满。

13、将:即“相”。

四、[今译]

溱河,洧河,

春来荡漾绿波。

男男,女女,

手拿兰草游乐。

姑娘说:“去看看?”

小伙说:“已去过。”

“请你再去陪陪我!”

洧河那边,

真宽敞,真快活。

少男,少女,

互相调笑戏谑,

送一支芍药订约。

溱河,洧河,

春来绿波清澈。

男男,女女,

游人越来越多。

姑娘说:“去看看?”

小伙说:“已去过。”

“请你再去陪陪我!”

洧河那边,

真宽敞,真快活。

少男,少女,

互相调笑戏谑,

送一支芍药订约。

五、[文化背景]

1、水文地理背景:溱(音针)、洧(音委)是当时郑国的两大河流。溱水发源于现在的河南省密县东北圣水峪,洧水发源于现在的河南省登封县东的阳城山,这两条河在密县汇合、称双洎(音祭)河,东流入贾鲁河。

2、蕑—兰花的文化前身。

《溱洧》里男女相会的日子,是古代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上巳节。在农历的三月三,人们随主神官,祭祀管理婚姻和生育的神灵---高禖(音同媒),同时焚香草,庇除灾邪,乞求苦难的日子里能够天降吉祥。这种节日里,因为人们对婚姻生育之神的膜拜,也为青年男女们心性沟通,互诉衷肠提供了自由的场所。这种神灵相伴的时刻,由眼睛、肌体所表达的爱情,似乎没有今天传自西方的情人节里的花瓣飞舞来得浪漫,但要比这种更多是时尚的飘浮节来的更虔诚,更神秘,更富激情。自从汉朝达官贵族将上巳节当成是炫耀富贵的戏台,这种在贪婪人心里分泌出来的虚荣中搀杂进来的无知,让上巳节的民间性,也就是作为文化流水传承接引的竹节的功用被削弱,并在时间的刻度上逐渐的消失了。

诗中的蕑,即是我们今天植物学上菊科里的兰草。当我们的先祖祭祀神灵,想要把自己心里的福愿让异界知道的时候,往往要借助天地里的某种器物,某种气味。道具之一,就是焚烧兰草,在鼓乐丝竹发出的庙堂之音里,和砖瓦木石筑起来的外在结构不同,兰草的熏香形成一种虚拟飘渺的幕幔,在这个幕幔的背后,藏着我们想象里寄托了希望的实体和空间。在古代,兰草的身上,除了藏有自然清淡久远的幽香之外,还有殊灵暗藏祝福的未知之力。佩兰而行的人,是受天降吉祥庇护的人,这是兰草身上的神性。

兰草对后世的影响力,则更多的得益于孔子的自叹和屈原的兰心。据《猗兰操》记载:“孔子自卫反鲁,隐谷之中,见香兰独茂,喟然叹曰,夫兰当为王者香草,今之独茂与众草为伍”。兰者,孔夫子自比,香者,兰草之香乃王者之香。王者之香,清、幽、淡、远,这几乎是后世为文者追求嘉许的自性。而屈原〈离骚〉里“纫秋兰以为佩”,则让兰草不仅仅只是远观自叹的自然草木,它还成了形同此身的一个人行世的一种格调和追求。网络间,见过一个名为“风吹佩兰”的网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竟然很自然的想起这个名字,猜想,这个名字的间隙里飘出来的香气,应该是〈离骚〉的性情。到唐以后,我们今天熟悉的兰花,才逐渐进入家园花圃,我们时常所说的国色天香里的这个香,指的已经不是诗经里的兰草,而是北宋黄庭坚在《书幽芳亭》中所说的:“兰蕙丛出”的兰花香了。我们时常说的兰质慧心,已经是属于兰科植物的兰花的.故事了。

六、[赏析]

读这首诗,千万莫要忽略了其中两个小小的道具:“蕑(兰)”与“勺药”。凭借着这两种芬芳的香草,作品完成了从风俗到爱情的转换,从自然界的春天到人生的青春的转换,也完成了从略写到详写的转换,从“全镜头”到“特写镜头”的转换。要之,兰草与芍药,是支撑起全诗结构的两个支点。

诗分二章,仅换数字,这种回环往复的叠章式,是民歌特别是“诗三百”这些古老民歌的常见形式,有一种纯朴亲切的风味,自不必言。各章皆可分为两层,前四句是一层,落脚在“蕑”;后八句为一层,落脚在“勺药”。前一层内部其实还包含一个小转换,即自然向人的转换,风景向风俗的转换。诗人以寥寥四句描绘了一幅风景画,也描绘了一幅风俗画,二者息息相关,因为古代社会风俗的形成大多与自然节气有关。原来当时“郑国之俗,三月上巳之日,此两水(溱水、洧水)之上,招魂续魄,拂除不祥”(薛汉《韩诗薛君章句》)。于是诗人唱道:“溱与洧,方涣涣兮。"“涣涣”二字十分传神,令我们想起冰化雪消,想起桃花春汛,想起春风骀荡。春天,真的已经降临到郑国大地!在这幅春意盎然的风景画中,人出现了:“士与女,方秉蕑兮”。人们经过一个冬天严寒的困扰,冰雪的封锁,从蛰伏般的生活状态中苏醒过来,到野外,到水滨,去欢迎春天的光临。而人手一束的嫩绿兰草,便是这次春游的收获,是春的象征。“招魂续魄,拂除不详”,似乎有点神秘,其实其精神内核应是对肃杀的冬气的告别,对新春万事吉祥如意的祈盼。任何虚幻的宗教意识,都生自现实生活的真切愿望。在这里,从自然到人、风景到风俗的转换,是通过“溱与洧”和“士与女”两个结构相同的句式的转换实现的。结构相同的东西可以使人产生由此及彼的对照、联想,因而这里的转换令人觉得顺理成章,毫不突然。

如果说对于成年的“士与女”,他们对新春的祈愿只是风调雨顺,万事如意,那么对于年青的“士与女”,他们的祈愿则更加上一个重要内容——爱情,因为他们不仅拥有大自然的春天,还拥有生命的春天——青春。于是作品便从风俗转向爱情,从“蕑”转向“勺药”。这首诗是以善于转折为人称道的,清人牛运震《诗志》、陈继揆《读诗臆补》皆认为它“妙于用虚字转折”。其实它的“转折之妙”,又何尝独在虚字!如上所说,前一层次的从风景向风俗的小转折,是借重两个结构相同的句式实现的。这里从风俗到爱情的大转折,则巧妙地利用了“士”、“女”的相同字面:前层的“士与女”是泛指,犹如常说的“士女如云”;后层的“士”、“女”则是特指,指人群中某一对青年男女。字面虽同,对象则异。这就使转折完成于不知不觉之间,变换实现于了无痕迹之中。诗意一经转折,诗人便一气直下,一改前面的宏观扫描,将“镜头”对准了这对青年男女,记录下他们的呢喃私语,俏皮调笑,更凸现出他们手中的芍药,这爱的信物,情的象征。总之,兰草“淡出”,芍药“淡入”,情节实现了“蒙太奇”式的转换。

于是,从溱、洧之滨踏青归来的人群,有的身佩兰草,有的手捧芍药,撒一路芬芳,播一春诗意。千载而下的我们,也分明可以听到他们的欢歌笑语。

尽管小小的郑国常常受到大国的侵扰,本国的统治者也并不清明,但对于普普通通的人民来说,这个春天的日子仍使他们感到喜悦与满足,因为他们手中有“蕑”,有“勺药”,有美好生活的憧憬与信心。

来自民间的歌手满怀爱心和激情,讴歌了这个春天的节日,记下了人们的欢娱,肯定和赞美了纯真的爱情,诗意明朗,欢快,清新,没有一丝“邪思”。后世的经学家诬之为“刺乱也”,不是太煞风景了吗?道学家咒之为“淫诗”,不是太抹煞人性了吗?

篇6:《诗经·郑风》爱情诗的表现手法

《诗经·郑风》爱情诗的表现手法

一、呼告手法:直抒胸臆,情感炽烈

呼告是《诗经》中常见的表现手法,“产生于诗人情感剧烈时,不知不觉对不在眼前的意象,当作有生命的东西,以呼号告语的口气和他讲话,往往将第三人称变为第二人称的形式”。《郑风》爱情诗中,很大一部分是运用呼告的手法,尤其长于通过恋爱双方中女性角色的口吻,将女子对于爱情大胆而又炽烈的追求,用近乎口语的语言表现出来,给人一种亲切之感,短短几句就把恋人之问的恩恩怨怨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们而前,也表现出那个时代女子在恋爱中情感炽烈、直白率真的性格特点。

《郑风》中,采用呼告手法的爱情诗,有两首极具代表性,一首是《狡童》,另一首是《丰》。两首诗中,女子在恋爱中所处的境遇不同,对男子的爱的方式和程度也各不相同。

《狡童》塑造了一个热恋中女子的形象,描绘了她面临失恋时的内心活动。她与男子在生活中产生了一些矛盾,男子对女子不理不睬,导致女子坐卧难安,心神不宁,表达了女子对男子爱怨交织、难舍难离的心情。“打是亲,骂是爱”,恨之深往往源自于情之切。从语言上来看,诗歌主体一直都是女子在自说自话,表面上女子是在埋怨男子对自己的不理睬,但是却表现出女子对男子的深厚感情。如果真的是矛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女子反而可以心如止水而不是束手无策。从“不与我言兮”到“不与我食兮”,可以想象出两人之前感情的亲密,以及现在女子内心的怅惘,在怨恨和渴望中又带着撒娇的感觉,充满爱恋。

同样是表现爱情,同样是采用呼告手法,《丰》则表现了一位姑娘拒绝漂亮小伙子的追求,但事后感到十分懊悔,一直幻想着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迎娶自己。全诗依照女子感情的变化和发展顺序进行叙写。一开篇,就通过“丰”、“昌”两个字在我们眼前勾勒出了一个年轻帅小伙的模样,其中暗藏着这位女子对其缠绵悱恻的爱慕之情。但是因为当时内心的矛盾,女子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旋即又后悔莫及。一个“悔”字,表达出了女子内心的真情实感;呼告手法的贯穿始终,表现出了女子发自内心的呐喊。反覆吟唱之中,姑娘一遍遍自责的心声犹回荡在耳畔。但是女子并没有一味自责,在三、四两章,她一改先前的羞涩、怯弱,敞开心扉,大胆地表明自己的心思,沉浸在幸福的想象中。“衣锦褧衣,裳锦褧裳”除表现精心梳妆打扮的场景之外,也生动地传达出姑娘准备迎见情人时颠来倒去的复杂情绪和慌乱神态。“女为悦己者容”,女子一面精心打扮,一面又因心情太急迫而反覆穿戴。“叔兮伯兮”的呼唤表现出姑娘在悔恨至极时,殷殷期盼情人来到自己的身旁。

二、叠章层递结合:一唱三叹,余音绕梁

如果说呼告手法是女性主人公表达强烈情感的一种特殊方式,那么,叠章与层递手法的结合,则是《郑风》爱情诗的结构特征。通过对景物层层递进的描写以及主人公心情步步紧逼的描绘,增加了诗歌本身的韵律美,有一唱三叹之妙。在营造出生动活泼气氛的同时,也更为充分地表达出女子曲折多变的思想感情。

《将仲子》一诗是叠章与层递手法结合的典型。从叠章的角度说,三章中每一章的句子形式和内容都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地方换字。从层递的角度说,每一章所表现的内容和抒发的情感是递进的。首先,在仲子一方,“踰里”、“踰墙”、“踰园”,以及“折杞”、“折桑”、“折檀”的层层递进,勾勒出一位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一切地爬墙踰园、攀树折枝的有些鲁莽的小伙子形象。正是因为他内心充满着对女子的浓浓爱意,他才冒着巨大风险,“不择手段”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接近女子。而在描写女主人公的畏惧心理时,作者同样巧妙采用了层递的手法,先说“畏我父母”,后说“畏我诸兄”,最后是“畏人之多言”,按照亲疏关系的不同由近及远地吐露自己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褰裳》虽然只叠了两章,却在绘声描状、表情达意方面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这同样得益于叠章与层递手法的紧密结合。首先,“褰裳涉溱”和“褰裳涉洧”两句相对,将少女心中对美好爱情的渴求表现得朴实、真切、动人。而在下一句中的“岂无他人”、“岂无他士”中,两者看似只换了一个字,没有太大区别,但却蕴含着情感上的深层次递进。“人”与“士”在《诗经》中经常以对举的方式出现,“人”通常泛指一般的小伙子,而“士”则往往特指未婚的小伙子。两相比较,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却透露出了少女微妙的心理悸动,也仿佛是在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碟”。叠章层递相结合,一方面更加细腻地传递出女性主人公内心复杂多变的思想情感,另一方面使得诗歌的韵律丰富而不单调,便于诗歌的吟诵、传播。

三、反诘句收束:戏谑之间,韵味十足

在运用呼告手法和叠章层递方式表达男女之问炽热情感的同时,《郑风》爱情诗还常常使用反诘句收束,既戏谑调侃又质朴无华,满含着抒情女主人公深婉曲折的'情感。

《风雨》中的每一章都是用反诘句来收束,韵味十足。虽然“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但是女子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内心的欢喜可想而知。如果用写实的手法,堆砌一些形容词从正面对这种心境进行描绘,很难达到效果。作者十分巧妙地化实为虚,用反诘句来表达,将女子内心的情感化为一句简单的反诘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戏谑的话语,简单质朴的语言,给人一种轻松愉快之感,强调了女子心中满溢的喜悦,也留给读者想象的空间,收到了语言含蓄美的极佳效果。全诗一唱三叹,回环反覆,主人公的心情随着外在环境而有“不夷”、“不瘳”、“不喜”等不同层次的转变,反诘的语气中更加深化了思想感情,加强感染力量。

《子衿》几乎是《郑风》爱情诗中被人们提及最多的一首,诗中的反诘句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这首诗描写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待自己的恋人,字里行间透露出女子的急切心情。同是表现女子对男子的等待,这首诗中的女子是因为某些事情的阻隔不能前去赴约,只能痴情地等待男子到来,但望穿秋水,却迟迟不见他的踪影。最出彩的要数两句反诘句的使用,浓浓的爱意在反诘中转化为惆怅与幽怨:“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来?”表面上看是女子对男子的责备,实际上从反面表现了女子对男子的爱;越是盼得急切,越是表示女子对男子爱得深沉,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上古歌谣有着很多优秀的、值得借鉴的语言风格和精神风尚,为后世诗歌创作提供着取之不尽的养分。呼告手法把不在眼前的人和事当作在眼前一样进行述说,将读者带入诗歌所营造的氛围之中,更容易打动人、感染人,并且具有非常鲜明的“自白”色彩。由于早期诗歌这种深厚的传统,那些出自女性口吻、直诉心声的爱情诗,常常能赢得更为广泛而热烈的欢迎,也更便于传诵,比如舒婷的《致橡树》、《神女峰》等。叠章层递的结合,使得诗歌具有一唱三叹、回环往复的结构特点,既加强了诗歌的抒情力量,也使诗意层层递进。以反诘句收束诗篇则化实为虚,在避免单调的同时又平添一份韵味。今天的诗歌虽然已经脱离歌咏的需要而独立存在,但是如何让这些诗歌易诵易记,特别是,如何使它们在易诵易记的同时又让人咀嚼、回味,《郑风》爱情诗的上述表现手法无疑具有重要的启示作用。

篇7:《诗经 郑风》浅析

《诗经 郑风》浅析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其中《郑风》的爱情诗独具特色,本文介绍了郑风的成因,以及其独特的写作手法。

(一) 诗经《郑风》简介

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反映了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500 多年间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特别是十五国风内容丰富,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世态人情、民俗风习等。从数量上看,《郑风》以二十一篇居国风之首, 朱熹《诗集传》考订其为情诗的有16首,占其诗歌76%,这在国风中是极其罕见的。

而“郑风”之诗风的形成有其独特的社会背景。

“郑风”的第一个特点,即数量很多,可以看出爱情在郑人的生活中占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而爱情是人类高于物质的一种精神需求,马克思的理论说,人们只有当解了吃的问题以后,才能去从事政治的、法律的、宗教的、文艺的等问题。也就是说,只有生活相对富裕安定的候,人们才可以有更好的精神上的追求。而郑国当时国力富足,《国语・郑语》中记载,郑是东周初经郑桓公以太子身份励精图治,到武公夺取了当时居天下之中心的咽喉要地,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郑国成为经济发展的中心。“郑风”的爱情诗之多,正是社会发展,生活相对安定平和的象征。

而另一个“郑风”中爱情诗较多的原因是,受到传统文化的影响。郑国是较早分封的一个诸侯国,因此隆祭祀、重占卜、爱好歌舞等殷商文化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尽管后期存在周文化的入侵,但是古老的商文化依旧在郑等古老的地区保留着。“郑风”的情诗的奔放爽朗就与原始民风有很大的关系。古老文化放荡不羁充斥着最原始的野性特点,同时祭祀、歌舞和男女相会的风俗为情歌的广泛产生提供了良好的文化氛围和社会基础。诗歌的豪放有其形成的特点所以所谓的“淫诗”评价是不公平的。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对女子的.条条框框无数,在朱熹看恚“男悦女”尚可原谅,“女惑男”却是有违天理的。可是朱熹并没有考虑到在当时社会下保留的许多古老的社会习俗,违背了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同时朱熹眼中的“女悦男”也存在着对封建社会女性的歧视。从人性的观点看来,爱情是人人平等的,并无男女之分。郑风中的女性遵从自己的内心,热情奔放,怀有一颗赤诚的心,让人为之动容。

(二)《郑风》表现手法的特点介绍

(1)呼告手法

在诗经中经常运用呼告的手法,“产生于诗人情感剧烈时,不知不觉对不在眼前的意象,当作有生命的东西,以呼号告语的口气和他讲话,往往将第三人称变为第二人称的形式”①。

在《郑风》爱情诗中,也多运用呼告的手法,最常见的是通过女性的口吻来表达恋爱双方真挚的感情,大胆炽烈,感情饱满。运用口语化的语言,将爱情的期期艾艾,你侬我侬,恩恩怨怨表达的酣畅淋漓,使人亲切。

《郑风》中,采用呼告手法的代表爱情诗,一首是《狡童》,另一首是《丰》。在这两首诗中,女子在恋爱中所处的情况不同,对男子的爱的表达也各不相同。

《狡童》塑造了一个热恋中女子的形象,描绘了她面临失恋时的内心活动。她与男子在生活中产生了一些矛盾,男子对女子不理不睬,导致女子坐卧难安,心神不宁,表达了女子对男子爱怨交织、难舍难离的心情。从语言上来看,诗歌主体一直都是女子在倾诉,表面上哀怨责怪,而从另一面也看出了女子队男子缠绵的感情。虽然两人的感情存在了矛盾,却也是生活中的小摩擦,从“不与我言兮”到“不与我食兮”,可以推测出两人之前感情甚笃,而如今女子内心不安,在埋怨中又有着撒娇的感觉,充满爱恋。

而《丰》则描写了一位姑娘拒绝了漂亮小伙子的追求,然而却十分后悔,希望他可以回到自己身边,迎娶自己。全诗的感情基调随着女子情感的变化跌宕起伏。开篇通过“丰”、“昌”两个字描绘了一个帅气小伙的模样,表达了女子暗藏内心的爱慕之情。只因内心矛盾,女子做出了令其后悔的决定。一个“悔”字,表达出了女子内心的真情实感;呼告手法的贯穿始终,女子的呐喊越来越强烈。到了三、四两张,女子干脆抛开了羞涩、怯懦敞开心扉,说出了真心话,沉浸在幸福之中。 “衣锦衣,裳锦裳”除表现精心梳妆打扮的场景之外,也生动地表现了姑娘“女为悦己者容”的心态。 “叔兮伯兮”的呼唤表现出姑娘殷殷期盼情人来到自己的身旁。

(2)叠章层递结合

叠章与层递手法的结合,是《郑风》爱情诗的结构特征。通过对景物层层递进的描写以及主人公心情步步紧逼的描绘,增加了诗歌本身的韵律美,有一唱三叹之妙。在营造出生动活泼气氛的同时,也更为充分地表达出女子曲折多变的思想感情。

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就是《将仲子》。从叠章的角度说,三章中每一章的句子形式和内容都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地方换字。从层递的角度说,每一章所表现的内容和抒发的情感是递进的。首先,在仲子一方,“里”、“墙”、“园”,以及“折杞”、“折桑”、“折檀”的层层递进,勾勒出一位为了追求爱情,不顾一切地爬墙u园、攀树折枝的有些鲁莽的小伙子形象。正是因为他内心充满着对女子的浓浓爱意,他才冒着巨大风险,“不择手段”地由远及近,一步一步接近女子。而在描写女主人公的畏心理时,作者同样巧妙采用了层递的手法,先说“畏我父母”,后说“畏我诸兄”,最后是“畏人之多言”,按照亲疏关系的不同由近及远地吐露自己内心的挣扎与无奈。

(3)反诘句收束

《郑风》爱情诗常常使用反诘句收束,充满了戏谑调皮之感,同时有质朴真诚,饱含了女主人公细腻,曲折的情感。

其中代表作品《风雨》的每一章都是用反诘句来收束,韵味十足。即使“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可是女子最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情人,难掩喜悦之情。作者十分巧妙地化实为虚,用反诘句来表达,将女子纠结内心的情感化为一句简单的反诘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给人一种轻快之感,戏谑又质朴。同时又有空间留白,给人无限想象,语言含蓄委婉,情感表达到位。全诗一唱三叹,回环反覆,主人公的心情随着外在环境而有“不夷”、“不瘳”、“不喜”等不同层次的转变,反诘的语气中更加深化了思想感情,渲染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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